大宋銀錢司開府掛牌那日,趙福金沒去露臉,到是道君皇帝表現的非常積極,帶著一眾親王充當了開業大吉的吉祥物。
銀錢司統製秦檜,受寵若驚。
趙福金之所以把銀錢司交給秦檜,一來是他為人夠不要臉,二來是長袖善舞,三是背鍋能力極強。
拖家帶口地跪了幾百年,老婆都被人摸的反光了,也不曾說過完顏九妹一句壞話。
這樣的人搞金融,當大宋朝廷的白手套,先不說能力如何,就光這三大本性,後世金融圈的大佬們都得喊一聲三個六!
道君皇帝呢,也不僅僅是去當吉祥物,為了支持乖女兒的新政,道君皇帝極為大方,帶頭買了一千萬貫的三年國債,原太子趙桓,緊跟其後,不顧老婆朱璉的反對,跟這老爹買了五百萬貫。
完顏九妹趙構,雖然兜裡比臉還乾淨,但是因為有過金軍大營的留學經驗,見識了自家姐姐對付完顏宗望的手段,對這個姐姐早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姐姐的新政,說什麽都要支持一下。
於是他牙一咬,心一橫,跟了一萬貫。
至於其他親王,無論是不是心甘情願,也都或多或少地意思了一下。
皇室領投,國庫保底。
大宋的官吏們自然是要跟投的,賺不賺息不重要,主打的就是個政治正確!
“官家好手段啊!”
禦書房內,高俅馬屁拍的震天:“如此一來,文武百官跟我大宋,那就是榮辱與共,生死相連了,大宋要是沒了,他們的家底也就沒了!”
趙福金笑道:“一切自願,朕可沒強迫誰。”
高俅嘿嘿一笑:“能在我大宋做官的,哪個不是明白人,這國債要是不買,就跟我大宋不是一條心!隊都不會站,還當什麽官啊。”
“那高太尉,買了多少?”
“臣押了全部家產,堅定不移地站官家!”
“站朕?不應該是站我大宋嗎?”
“官家即是大宋,大宋即是官家,經開封城一役,臣仰視官家如仰視高祖皇帝。”
不得不說,高俅能混到太尉,除了踢的一腳好球,還虧了這張小嘴夠甜。
趙福金到也不反感別人溜須拍馬,只要自己不飄,誰也別想捧殺:“朕這次能退了完顏宗望,還得謝謝你高俅啊,要不是你練兵有方,在玉津園裡養了那麽多馭獸師,朕也攔不住牟駝崗上的鐵浮屠。”
高俅哪敢居功:“還是官家心思巧妙,能想到血脈壓製,像臣這般愚鈍,萬萬是想不到此計的。”
商業互吹半天,趙福金切入正題:“銀錢司的第一筆撥款投資,就是要加固八十裡外城牆,朕準備將此事交給你去辦?”
高俅又驚又喜:“臣何德何能……”
趙福金擺擺手:“你行的!朕前些年就知道,你拉著禁軍去興土木,建作坊,搞得風生水起啊。”
高俅原本還笑意盈盈地老臉,瞬間就垮了,心中泛起了嘀咕:“官家這是在誇我?”
“但是這次,你可不能再動禁軍了,堅壁清野時,把開封城周圍三十裡的人都遷入了開封城,這些人如何安置也是個大問題,朕讓銀錢司給你撥款後,你就招募這些人去幹活!”
高俅領旨。
“工錢不能克扣!惹了民變朕可饒不了你的。”
高俅惶恐:“臣不敢!”
趙福金點點頭:“加固城牆需要的材料,也不能以次充好,完工後,朕會匯同樞密院和兵部工部一同查驗,
若有半寸偷工減料,朕拿你的腦袋去填!” 若是之前的高俅,肯定不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但是現在……
他是真不敢了。
雖然他還不配跟六賊同列,但是禦史台參他的,可是一點不少,能苟到一命,他太珍惜了!
不過趙福金是個從不拿人性去做賭注的人!
什麽叫人性?
無利可圖,必不上心,這就是人性!
“至於你能賺的,朕替你想好了,外封之後,朕會請太上皇為外城添些裝點之物,太上皇這個人,手筆可不小,到時候在這上面,你該撈就撈吧。”
高俅一怔,竟無言以對,只能高呼萬歲。
趙福金把前些天朝議時,城防司說趙大當年加固城防時的方法仔細講給高俅:“以外城牆為最裡層,外面依次是黏土、碎石、黏土三層,最後再封一層外磚。具體的,你去找城防司詳細詢問,工期只有四個月,務必完工!”
搞完了加固城防這件大事,趙福金本打算再去一趟南城軍械所,都已經走出禦書房了,突然又想起那日百人敬禮的場面……
“去,到南城軍械所,把沈穹給朕請來吧。”
一個時辰後,沈穹來到了禦書房。
看著沈穹那對黑眼圈,趙福金覺得,這孩子這些天肯定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裡無法自拔。
“朕上次給你的那個圖紙,你先別琢磨了。”
“射鐵彈的?”
“嗯,朕有一個新的想法,比那玩意簡單一些。”
隨後,趙福金拿出紙張來,邊畫邊說:“你之前把黑火藥裝在鐵筒子裡,那能不能把它們裝在一個鐵球裡,就像這樣。”
沈穹看了看紙上的玩意,指著一根線問道:“這是什麽?”
“朕叫它導火索,點燃它,引起黑火藥燃燒,撐爆外面的鐵球,嘭!炸開!”
“官家要此物何用?”
趙福金歎道:“保家衛國!等金軍下次來了後, 朕準備把這玩意放在石炮上,扔到金軍那邊,炸死他們!”
沈穹一愣:“下次來?金軍……走了?”
趙福金:“……”
好吧,專注科學研究的理工男,果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玩黑火藥!
“難倒是不難!”沈穹撓了撓頭:“只是有三個事情得要考慮。”
“你說!”
“第一,得讓軍械所做這種空心鐵球的模具,不一定能做的這麽圓溜溜……”
趙福金擺擺手:“倒也不用如此圓,差不多就好,模具的事簡單,朕一會便安排。”
“第二,若是遇見雨雪天,導火索受潮,燒不起來……”
emmm……這確實是個問題。
“朕給你的冊子裡,讓你燒硝石,你燒了嗎?”
“燒了,沒什麽反應。”
“你在哪燒的?”
“軍械所後面的空院裡!”
趙福金捂臉:“去京師道籙院找煉丹爐,在煉丹爐裡燒,燒的差不多加點水,要是能搞出黃色的水,有非常奇怪濃烈的味道……”
趙福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搞出這種水來,朕再給你想辦法。”
“第三個事情是,導火索燃燒的快慢不能掌握啊,要是還沒拋出去就炸了呢?或者還沒落到金軍營地,半空中就炸了呢?”
趙福金思考片刻:“把導火索做長點不行嗎?”
“那萬一做的太長,落下去還沒引燃球裡的黑火藥,就被人掐滅了呢?”
理工男的邏輯性,果然嚴密到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