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滋滋”聲響,野雞肉通過火的烘烤變成了焦黃色。
香味飄滿了小院,穗兒抿嘴,“好香啊!盧大哥。”穗兒對盧小寶說著飄來的烤雞香味。
墓三笑舔了舔嘴唇,聞著香味,看著色澤,恨不得咬上一口。
一旁早就蓄謀已久的藥老怪,伸手一把搶過烤雞,道:“很好,很香,我嘗嘗。”
發光的眼睛盯著烤雞,想著馬上就能進入肚子,藥老怪十分喜悅。
奈何,動作太快了,他都沒有看清,就這樣烤雞從墓三笑手中,來到了藥老怪手中,又到了梅無羈手裡。
“老頭,這好東西得大家一起分享,這樣我分分啊!”
梅無羈先來到穗兒身旁,掰下一隻雞腿遞給穗兒,“穗兒是姑娘,先吃一隻腿,公平吧?”
穗兒還在猶豫之時,盧小寶搶過雞腿遞給了穗兒,“穗兒,給,梅大哥給的,嘗嘗味道。”盧小寶的舉動,梅無羈有些手足無措,這就是傳說中的‘分人’。
穗兒接下的那一刻,梅無羈受不了,急忙來到小院主人,老者身旁。
“老爺爺,這雞腿給你,感謝您今夜留我們在此住宿。”
梅無羈又掰下一隻雞腿,一隻雞兩隻腿,都分出去了,藥老怪開始盯著雞翅部位。
老者遲疑了片刻,見梅無羈熱情,也便接了下來。
藥老怪不自覺的走上前來,“我該分一對雞翅吧?”藥老怪還想吃雞翅,梅無羈可沒這麽想,當然是給他吃雞屁股與雞身子。
剩下一分為三,兩隻雞翅扯下了很大一塊肉後,交給了藥老怪,藥老怪嘟嘴負氣。
“哼”,“臭小子,你行。”藥老怪聞見香味,還是忍不住的食用了起來,饑腸轆轆的墓三笑,不一會吃完了手裡分到的雞翅。
油漬沾上了嘴角,看著狼吞虎咽的梅無羈,舔了舔嘴,想著自己不該回來這麽早的,應該再找上一找。
眾人各自吃完後,聊了幾句。
便各自回房入睡,四人當中墓三笑躺在馬車上,他看守山門慣了,守夜這種事駕輕就熟,怎麽也輪不到梅無羈這個掌門守夜,藥老怪脾氣古怪,雖不見其動手,墓三笑也不敢得罪,盧小寶一介書生,守夜這種事還是算了,排除完後只剩下自己,墓三笑很是自覺的躺在了馬車上。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在了墓三笑的臉頰上,雞鳴的聲響,好似剛剛過去,這天白得太早。
伸著懶腰的梅無羈走出了房門,來到馬車之上,拍了墓三笑一下,墓三笑驚醒。
“老人與穗兒呢?”
墓三笑皺了一下眉頭,“一大早外出,還不見回。”墓三笑這才想起,剛剛老人帶著穗兒一早外出的事。
梅無羈心中感覺不對勁,“不對勁,走,出去找找。”梅無羈吩咐了一句,墓三笑立馬起身,“是,掌門。”
墓三笑,沒有笑上三聲,而是注視著臉色嚴肅的梅無羈,感到了一絲異樣,從未見梅無羈如此嚴肅的墓三笑,自然理解梅無羈的不安。
盧小寶穿好衣物,走出了房門,藥老怪伸著懶腰,跟在身後,“啊,昨夜好助眠,老頭子可舒坦了。”
盧小寶走在院子裡,不見眾人人影,看向藥老怪,道:“藥前輩,梅大哥、墓大哥,還有老爺爺與穗兒都不在,該不是發生什麽了吧?”
藥老怪,一聽。
隨口講了句:“出什麽事?哪有那麽多事,這老哥跟穗兒我不敢說,
小鬼頭跟墓三笑那娃娃出不了事,放心。”藥老怪還不知梅無羈的狡猾,這小子從小就聰明,幾乎就沒吃過虧,若不是長著一張俏臉,他非要劃上幾刀解恨。 小院三裡地,彎道小路上,一群山賊下山而來,恰巧遇到外出返回的穗兒跟爺爺。
“喲,今兒老天開眼,送了一美人給兄弟們,這還等什麽,帶回去先玩上幾天。”
帶頭山賊,十分囂張,他若知後事,打死也不敢惹這穗兒跟其爺爺了。
“爺爺。”穗兒抱著爺爺的手臂,老者擋在穗兒的身前,對穗兒安慰著,“穗兒不怕,咱不怕。”
山賊一步步圍攏上來。
丹陽城通往江門關的官道上,一行人走過,沿途失魂的百姓,恍恍惚惚的走著,有些人倒在了去丹陽城的路上。
有些就這麽走著,也不知丹陽城有多遠,去過的富貴人家,趕著馬車、牛車、驢車還不到半路就被搶了一空,隻得跟著隊伍走著,當起了向導。
那一行衣物富貴整潔的人,看著沿途的亂民嘴裡喊著:“水,吃的有沒有,這丹陽城還有多遠啊!”
“這南楚君王知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麽還不派人救我們,我們被放棄了嗎?”
這些聲音絡繹不絕,其中面容尊貴的中年,則是南楚君王楚雲君,跟在身旁的富貴婦人,則是其君後韓樂瑤。
小雨太監與三劍衛守護著兩人,楚雲君聽聞百姓念叨之聲,心裡想著:“本君知曉,這一切本君都知,可為何皇兒們還未做出......他深深得懷疑著自己的皇兒們,是否能解君憂。”
韓樂瑤歎息一聲,“雲君,還去江門關嗎?”這一問,楚雲君猶豫了,不過很快講道:“樂瑤,本君還是要去,去等著本君的孩兒們,若是他們皆不如意,也便是本君之過,我願替眾孩兒受過。”
一代君王,思緒不一樣, 心中認定的事很難改變,他只是想看看,身邊的這些孩子,是否可以挑起南楚大梁。
韓樂瑤見楚雲君如此決絕,輕聲道:“臣妾願陪君一同前往。”
楚雲君會心一笑,“樂瑤,不愧是本君的君後,更是天下君後,南楚百姓的福報,也是本君的福報。”楚雲君這個君王,心系民身,一生為南楚民生問題奔波,南巡就是他親自看看百姓的日子過得如何,而決定的。
可他豈會知,有些真相,都是有心之人,讓你看到罷了,其真正的民生,不是一代君王幾次南巡能了解的,當然也不例外,他看到的遠比百姓想象的要多,不然這些年的黨爭、國爭、武林爭鬥,早就覆滅了南楚。
“駕,駕。”
兩匹駿馬飛奔而過,與楚雲君一行人擦肩而過,相視一眼。
韓樂瑤傻眼了,策馬飛奔之人,好似她的好姐妹。
可只是一眼恍惚而過,或許太多思念所致。
楚雲君並未看清,只是背影如雲而過,吩咐太監小雨:“小雨子,去附近鎮上買輛馬車,三日後趕赴江門關,本君要看看這個趙三河在做什麽?”
小雨太監,連忙應答:“是,君王。”
得了旨意,飛奔而去,護送金鑾的龍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趁護衛不注意,試探了一番,金鑾之內沒有呼吸,意味著根本沒有人。
龍炎詫異了,心想:“君主好手段,大駕丹陽城,自己帶著君後早早暗訪而去,這是連自己也信不過嗎?”想了一番後,最終寫了紙條綁縛在飛鴿腿上,傳信長沙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