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四十歲的女人拉住過江龍,不讓他黑天半夜的離開,過江龍有些生氣,又把一塊大洋甩過去,意思是堵住她的嘴。
而四十歲的女人卻把錢還給了過江龍,說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她只是不忍心讓過江龍一個人在這黑天半夜離開。
“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是不願意也就算了,在這屋裡坐著等吧,外面太冷,你上哪去待呀。”
“還是拿著吧,讓我大哥在這多待一會,等著我,到時候我會來及時叫他。”
過江龍轉身推開門,根本不顧四十歲女人的挽留,徑直走出了大門。回頭一看,西屋裡沒有亮燈,東屋的女人也沒有出屋來叉門。
過江龍頭也不回,直接往兄弟們的住處走回去,到了近前,大聲咳嗽一聲,望風的兄弟下來給他開開門,過江龍走進院,摸黑來到上屋。
過江龍要辦他的事,那就是找機會放走郭少掌櫃的,不過他覺得時間還早,值更的胡子們現在還精神著呢。
這時,一個人睡在炕上的受傷兄弟翻了翻身,過江龍不想去打擾他,摸黑爬上炕,掀開早已焐好的被,和衣躺下。
他思索著怎樣才能順利地放跑郭少掌櫃的,放走以後該怎麽圓場?這是要冒很大風險的事呀!
要不是為了可憐的夢露,或者說是要表達自己的悔意,他是絕不會冒這麽大的風險去做的。
還是師爺說的對呀,辦事就得悠著點,做過頭了就輕易不好收場。這樣想著,想著,過江龍很快就睡著了。
夜深沉壓抑,一切美好的、肮髒的事物都隱藏其間。約莫半夜已過,疲乏的過江龍才在朦朧中醒來。
他用手輕輕推推身邊受傷的兄弟,那人也朦朧地答應一聲,問糧台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沒啥事,傷口還疼嗎?睡著了嗎?接著睡吧。我出去換換二炮台,讓他回來也睡一覺。”
“糧台爺是啥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傷口好多了,不太疼,謝謝糧台爺關心。”
受傷的兄弟輕輕地動動身子,接著又睡去。過江龍也不點燈,悄悄的下地穿上鞋,便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裡,過江龍抬頭看看星星,估摸了一下時辰。然後輕輕地走到關押郭家一家人的屋子窗前,用手敲敲窗戶。
屋裡有聲音傳出,問是誰,但態度可不是很友好。過江龍聽出來是自己手下兄弟的聲音,因此便小聲回應。
“是我,開開門。”過江龍轉身離開窗戶,拉開外屋門:“別點燈,把那個兄弟也叫到外屋來,我有話說。”
兩個看押的人走到外屋,過江龍很嚴肅的交代他們,讓他倆馬上去把郭家少掌櫃的放走。
“聽著,不許聲張,把那個郭家少掌櫃的一個人放了,可不許驚動其他人,包括他的爹媽。
一會兒我出去把前邊牆上的兩個望風的叫下來,當他們去東屋裡去叫弟兄們換崗時,你就把郭家少掌櫃的從屋裡放出來。
記住,要盯住點,不能早也不能晚,更不能讓人發現。我在院子裡站著,等郭家少掌櫃的出來,我就領他走。
你們這時也把門從外邊鎖上,上東屋去叫兩個人來替你們,交接時也別讓他們細看,然後吹滅燈就去東屋睡覺,剩下的事由我來負責。
記住,說話不能跑了風,否則你們都沒命!我可是有人保,你們呢?可就沒有退路了,不照我說的去辦我也會殺人滅口的!”
“全指望糧台爺您了,我們是一個棚子的。當然得聽糧台爺的話,照你說的去辦。憑糧台爺的心計,我們不怕出事,更願為爺赴湯蹈火!”
見二人信誓旦旦,過江龍也就放心了,他知道這兩個兄弟不會出賣自己,因為他們的命運還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快去辦吧。細心點,別出差,我現在就出去安排。”
已經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俗話說三九、四九棒打不走,此時又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老百姓叫它鬼呲牙。
過江龍來到院中,輕輕地咳了兩聲,前邊牆頭上的兩個人都下來了,來到過江龍面前,輕輕問他是不是要出去院子。
“嗯,去把門打開吧。你們在上邊值守多長時間了?”
一個人過去開大門,另一個回答說:“都一個多時辰了,天太冷。”
“去告訴總催,改為半個時辰一換哨,天太冷了,時間長了人受不了。”
“嗯,這太好了,時間長了真的不行。”
兩個人點點頭,就快步跑回了屋子去。過江龍見時機已到,一擺手,郭家少掌櫃的迅速跑過來。
過江龍頭也不回,領著他就走出了院子,快步來到村中的一條南北走向的大道旁,這才對郭家少掌櫃囑咐說話。
“你順著這條道路一直往北走,出屯子以後再往你家的方向走。千萬記住,五裡之內不許走上去你家的大路。
今後要是去獨龍山贖人,讓雲家二少爺去找花舌子交涉,他面子大,你們自己找的人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要是有人問起你和媳婦、兒子怎麽沒被綁票,就說你帶著媳婦、孩子去老丈人家串門了,才幸免於難,千萬別瞎說。
這是你的槍,拿著,快回吧,你的媳婦和孩子在家等你呢。啥也別問了,快走吧!”
郭家大少爺可是一直蒙在鼓裡,本想問問清楚,但聽了過江龍的話,也不敢多問,說了一聲再見,轉身就向北跑去。
過江龍來到領花豹子去的人家,一推院門,裡面又被叉上了,他便一躍跳進了院子,走到東屋窗下,敲敲窗讓人給他開門。
四十歲女人把過江龍讓進屋,自己則又鑽進了被窩,看來她早就睡下了,院子的大門也是她去叉死的。
“你怎才回來呢,外邊冷吧,要不然你也上炕暖和暖和?”
“那屋裡怎麽還睡呢?你過去把我大哥叫起來吧。”
“趕趟呀,離天亮還早呢。折騰了半宿,剛剛睡著,讓他再睡會兒吧,你也上炕來暖和暖和。”
說著話,四十歲女人把已經坐在炕沿上的過江龍的手抓過來,輕輕地撫摸著:“你看,這手有多涼,來,我給你暖和暖和吧。”
過江龍也不說話,此刻,他想起了夢露,那個初次給他愛戀的女人,感到很失望,更有些心灰意冷。
看來夢露是不能原諒自己了,更不會允許自己去當胡子,是呀,好人誰乾這個,竟做些傷天害理的勾當。
今天把夢露的男人放了,也算是給她一個安慰吧,更是給自己心靈的一絲慰藉。
他又想起了媽媽,四十歲不到就守寡,現在家裡也不知啥樣了?這次事件後,媽媽肯定也知道自己當胡子了,不知她老人家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又快過年了,過江龍當然還是有些想家。這幾天發生的事,也讓他心煩,甚至有些提心吊膽的懊惱。
能不能安全抽身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不可知的事,他心裡沒底,想到這,不覺長歎一聲。
四十歲女人見過江龍不吱聲,不知道他心裡在想啥。但見他身子也不動,還歎氣,就進一步得寸進尺,掀開了蓋的被子。
“來,進來暖和暖和吧,被窩裡可熱乎了。”
燈光下,她的身子光亮亮的。刹那間,過江龍的意識猛然覺醒,他用力抽回手,重新坐直了身子,對四十歲女人大聲呵斥。
“快去,上西屋把我兄弟叫醒,快點過來!”
四十歲女人很無奈,小聲的嘟嚷了一句,衣服也不穿,有些不情願地開門走向西屋。
很快她就返回來,不滿的看了過江龍一眼,然後又鑽進了被窩,這次可是把自己蓋得很嚴實。
“再等一會兒吧,他答應說穿衣了。”
“好了,你也起來穿上衣服吧,給我們整點水,讓我們先洗洗臉,再喝點熱乎茶水,我們要走了,錢還夠吧?”
“你這人,喜歡自己乾靠?真沒見過,要不然現在......也來得及......”
四十歲女人坐起來,放肆的看著過江龍,見他依然一臉威嚴,也就隻好不滿的穿上衣服,走下地,端來水,讓過江龍洗臉。
洗完臉,過江龍自己又倒了一碗水,坐在炕沿上喝。花豹子這時也走進這屋裡來,邊洗臉邊跟過江龍說話。
“現在啥時候了,還早點吧?”
“就是,要不再都睡一會兒,我給你們整點飯, 天亮了再走吧,好不容易容來一回,怎那麽著忙呢。”
“別跟著瞎說,我們必須走了。”過江龍站起身,戴上帽子,先走出去。花豹子過了一會兒也攆了出來,院子裡傳來‘再來呀’的送行聲。
“怎樣,睡得還好吧?昨天夜裡可是喝多了,一覺就睡到現在,咱先回大院看看去,不知出啥事沒有?”
花豹子追上過江龍,邊走邊跟他說話。而過江龍也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故意給自己找台階下的花豹子。
“兄弟們都沒睡多少覺。我剛從大院來,兄弟看守得很好,啥事也沒有,估計這一晚可以平安的過去了。
咱們先去把放出去望風上香的兄弟們叫回來吧,天也快亮了,太冷,估計沒啥事,讓他們回來一起吃完飯咱們就撤窯。”
過江龍領著花豹子轉彎向來時的大路上走過去,而花豹子也沒有表示反對,他此刻已經是心滿意足,對過江龍也是好感倍增。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