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並不會總讓你事事如意,六月的第二場雨來得同樣非常突兀,就在張鐵剛剛離開樹堡的第二天一大早,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天空上翻滾的雷聲就把張鐵從睡袋中給震醒了,還不等張鐵完全把睡袋收起來,瓢潑一樣的大雨就嘩啦嘩啦的開始下了起來。
在野狼山谷內,並不是隨時都有山洞和樹洞讓你棲息的,張鐵現在的位置已經離野狼城堡差不多十五公裡,為了尋找那兩頭畜生,周圍除了一片草地灌木就是山腳下的一堆亂石,張鐵昨晚就睡在亂石堆中。在這堆亂石的兩塊石頭之中,有一個地方地勢稍高,勉強可以睡人,張鐵用劍割了一堆野草鋪在地上,又砍了幾根枝葉茂盛的灌木放在兩塊石頭上面的空隙之處,讓它遮一點風,最後在周圍的地上灑了一小圈防止蛇蟲的藥粉,然後把睡袋撲在草上,也就睡了。
雖然躺在地上,可整整一夜,張鐵並沒有完全睡熟,那點藥粉雖然可以防止蛇蟲,卻防止不了野狼等凶猛的肉食動物,張鐵可不想自己在睡著的時候完全成為野獸的食物,所以一直保持著警惕,第一次一個人在野外露營的張鐵終於體驗到了獨行者的滋味,在野外睡到半夜,冷都不說了,可周圍環境中那些奇怪的聲音經常會讓張鐵反應過度的抽著劍跳起來,以為有什麽猛獸在悄悄的逼近,整個人弄得神經兮兮的,對精神和體力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在唐德雜貨店幫工的時候,張鐵從一些拓荒者嘴裡知道有一種變異的行軍蟻的糞便可以震懾到絕大多數的猛獸,那種糞便一般要在行軍蟻廢棄的老巢中才能弄得到,所以。有時候,就算知道也沒用,老天也不可能在你需要什麽的時候就恰巧讓什麽東西出現在你眼前,而有可能相反,在你睡在露天之中的情況下,突然開始來一場大雨。
在昨晚那種情形下,把黑鐵之堡視為自己最大秘密的張鐵當然不會在曠野之中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出黑鐵之堡,所以黑鐵之堡裡面那顆小樹上的第二顆鐵胎果仍然好端端的掛著。
“我靠!”睡袋還沒有完全收進背囊,已經有雨點落在了張鐵的臉上。張鐵只能抓緊速度的趕緊動了起來。剛剛把睡袋收進去,大雨就下下來了,等張鐵批上雨披,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淋濕了一小半,批上雨披的張鐵連忙向遠處的一道山崖邊下跑了過去,跑了幾步,又想起自己的劍還在睡覺的那個地方,自己昨晚一直把劍放在趁手的位置,現在天還有點黑,剛剛差點忘記了。張鐵又跑回來把劍撿起,最後像被雨滴追趕的脫毛老鼠一樣,一個人連忙朝著能避雨的那個地方衝了過去。
那邊那個能避雨的山崖離張鐵差不多有一公裡這麽遠,山谷裡的路又不怎麽好走,張鐵一直在大雨中跑了差多不五分鍾才跑到那個地方,在張鐵跑到那邊的那個山崖下的時候,張鐵的一半褲子和一半衣服,也差不多濕透了。
一邊在山崖下面無奈的看著灰暗的天色避著雨,
張鐵一邊從身上掏出一點肉干來補充著體力。這次出來,張鐵隻帶了五公斤左右的肉干,其他的食物。張鐵都送給潘多拉和愛麗絲她們了。張鐵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完成獨行者試煉。
懸崖下可以避雨,但空中的雨粉還是會隨著風吹到人的臉上,癢癢的,就像貝芙麗俏皮的在用自己的眼睫毛在自己臉上刷來刷去一樣,想到了貝芙麗,張鐵又想到了愛麗絲,還有潘多拉,想到了自己失去初吻的那天晚上。想到了三個女生鑽到自己嘴裡的小金魚和潘多拉那出人意料的那一吻,那天晚上,帶給張鐵最多感動的,其實是潘多拉。
不知不覺,張鐵下面不聽話的那個家夥已經硬得像鐵一樣。
不知道她們今天怎麽過呢?在黑漆漆的雨幕和天色中,張鐵遙望著野狼城堡的方向,張鐵也不知道自己對她們的思念究竟是欲還是愛,或者這兩者根本就沒有什麽不同,所謂的愛也好,欲也好,只是那些無聊的文人和千金大小姐們自己編造出來的東西,自己希望她們過得好,希望她們高興,不想看到她們受到任何的傷害,自己想對她們好,同時自己也有一種對她們做些“又可怕又惡心”事情的衝動和渴望,這就是自己對她們的真情實感,管它叫什麽呢。
這場雨下得很大,從天亮之前,一直下了四五個小時雨才漸漸小了一些,山谷裡匯聚的雨水隨著小溪和溝壑衝到了山谷的河中在幾個小時的大雨之後,山谷裡的河水都暴漲了一截,然後渾濁的河水夾雜著一些枯枝敗葉朝下遊衝去,山谷裡的道路到處變得泥濘不堪,有的地方還很滑,到處都是小水坑。
雨才稍微小了一點,看到天色已經亮了起來,在懸崖下跺著腳站了兩個小時,蹲了兩個小時的張鐵立刻就披著雨披跑了出來,天上黑壓壓的雲層還很厚,一點沒有散去的意思,這場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在更大的雨來臨之前,張鐵迫切的想要給自己找到一個今晚落腳的乾爽的地方,最好是山洞,像樹屋基地那樣的樹洞,可太稀少了。
又在雨中走了一個多小時,在小雨變成細雨,細雨又慢慢變成大雨的時候,張鐵終於在離他避雨的那個地方三公裡以外的一處山腳邊上,找到了一個洞,一個被廢棄的礦洞,當初好像有人在這個洞這裡試著開了一下礦,但當初挖礦的人試著挖進去不到十多米,隻開了一個豁口,發現這裡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於是就停止了,這個山洞很淺,只要站在山洞外面就能把整個山洞一目了然,談不上隱蔽,但對在雨中尋找著落腳地的張鐵來說。這個山洞卻不啻於突然出現的天堂。
當張鐵來到這個山洞的時候,還發現洞裡好像有人住過,洞裡還有一些不多的,零散的乾柴和乾草,地上有燒過火的一堆漆黑的炭灰的痕跡,看著那些乾柴,張鐵立時大喜,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看到一點柴草都能這麽歡喜。
脫下雨披放在洞裡的一塊石頭上晾著,再把包袱和行李找了個乾爽的地方放下。最後再把矛囊放在靠近洞口的順手的地方。張鐵從身上掏出一個火石打火機,找了一堆乾草和乾柴,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在洞裡升起了一堆溫暖的柴火。在火光中,張鐵原本已經潮濕的衣服和褲子上,就開始冒出水蒸氣。
看著山洞外面再次瓢潑而下的大雨,張鐵的心裡充滿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有時候,幸福來得就是這麽簡單——在外面下著大雨的時候,你不被淋著。還有一堆火好烤,這就是幸福。
張鐵又從自己的食物中找出一塊奶乾,放在火上烤著,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山洞裡就開始冒出奶乾的香味。
要是這個時候潘多拉她們三個有一個在自己身邊就好了,張鐵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有些“禽獸”的念頭,這樣的天氣,在這種無人的野外的山洞之中,除了烤烤火。看看雨,大家還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剩下來做點別的有意義的事情嘛,嘿嘿嘿嘿……
就在張鐵腦子裡翻滾著各種奇怪念頭的時候。一個穿著黃綠色雨披的人,夾著一股風雨,一下子也從外面衝到山洞中來,當這個人從外面衝進來的時候,他和張鐵似乎都沒想到在這個山洞裡會遇到別人,然後互相看著的兩個人都微微愣了一下。在野外突然遇到陌生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第一個反應,張鐵和那個人都出奇的相似,張鐵一把就抓過了自己的長劍。那個人則雨披一甩,一枝箭已經搭在了身上長弓的弓弦上,張鐵的劍沒有出鞘,那個人的長弓也沒有拉開,箭頭指在地上,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看到那個人的長弓還有那個人的年齡,張鐵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你是……布魯斯?”
那個人微微愣了一下,臉上微微有點緊張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不過手上的弓箭卻沒有收起來,“你也是試煉生!”
“當然,要不我怎麽會聽說過你的名字呢,神箭手布魯斯,在野狼城堡可是鼎鼎大名啊!”張鐵哈哈笑著,把自己手上的長劍放到了腳邊。布魯斯也送了一口氣,那手上的長弓收了起來。
“你怎麽會在這裡?”
兩個人同時問了對方一個相同的問題,然後互相看了看,發現對方都在像自己一樣有些不好意思的抓腦袋,然後兩個家夥一起笑了起來,山洞裡的氣氛一下子徹底放松了下來。
“我嘛,我出來追殺兩頭狼,順帶試試自己能不能挑戰一下獨行者試煉!”看到布魯斯這個家夥好像有點內向,張鐵就先開了口,毫不在意的就把真話說了出來,這本身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張鐵估計著現在在野狼城堡自己的事情也傳得到處都是了,“你呢!”
“這個山洞裡的這些乾草和柴火原本就是我為自己準備的……
“好吧,那這次算我沾你的光了,諾,這個給你,算我的租金……”張鐵把自己手上烤好的那塊奶乾遞給了布魯斯……
看著張鐵自然而然伸過來的手,布魯斯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接過了那塊已經烤成了金黃色的香噴噴的奶乾,“謝謝,只是我吃了你還有嗎……”
“放心,我還有……”說著張鐵又從自己的行囊之中翻出了一塊奶乾,繼續用一根小木棍夾住在火上烘烤起來,一直看到張鐵真的重新拿出了一塊奶乾,布魯斯才小口的吃起自己手上的奶乾來……
這個家夥,稍微內向了一點,不過人好像不錯!注意到這麽一個細節的張鐵對自己說了一句。
“你能說說你要追殺的那兩頭狼的事情嗎, 也許我能幫到你!”一直默默吃著張鐵奶乾的布魯斯在吃完奶乾後很認真的說了一句。
於是張鐵也毫不隱瞞的把自己和那幾頭狼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自己第一次遇到那幾頭狼差點沒命,前兩天那幾頭狼又差一點傷到潘多拉等三女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你說的那兩頭狼其中的一頭是不是脖子上有一圈棕紅色的毛,一隻耳朵好像還稍微有點殘缺?”布魯斯想了想,然後問了一句。
“你見過那兩隻畜生?”
“就在昨天,見過一次,當時那兩隻狼就在離我不到幾十米的地方走過,我當時在一顆樹上,想要狩獵巨狼,因為怕打草驚蛇,就讓那兩隻狼從我面前溜走了,我在樹上一直看著,剛好看到那兩隻狼鑽到了遠處的一個山坡後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估計那兩隻狼的老窩可能就在那個山坡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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