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攻擊,講究的是動於九天之上。
所以,在看到張鐵居然從天上落到地面上的時候,那已經退出渾天寶球,聚集在白虎台的來自幽州各個家堊族的騎士們就同時喧嘩了起來。
在渾天寶球內的騎士最後只剩下八個人的時候,那渾天蜃景上面的景象,早已經分為了八塊,可以讓外面的所有人同時看到裡面八個人與魔族騎士戰鬥交鋒的場面,而在此刻,當八個人變成五個人的時候,那渾天蜃景上面顯示的畫面和景象,自然是變成了五塊,所有人,自然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此刻的張鐵,早已經成為了整個白虎台和幽州城內外關注的焦點。就算張鐵此刻再也不擊殺一個魔族騎士,只要他從渾天寶球內出來,張鐵張穆神這個名字,早已經名動幽州。
但張鐵還在裡面戰鬥,他居然能堅持到這種時候——這則更加的難能可貴和出人意料。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此刻無論是在白虎台上還是在這幽州內外對張鐵這個君子的關注程度,早已經超過了陸鼎芝與張太玄。
就像任何比賽之中吸引最多人目光的就是那突然出現的黑馬一樣。
張鐵就是這次幽州刺史選拔中最大的黑馬。
這匹馬黑到了什麽程度,只要看看懷遠堂幾個長堊老的臉色就知道了——哪怕在懷遠堂中,就連與張鐵最熟悉的幾個長堊老都沒有想到張鐵今天能有這樣的表現。
懷遠堂的長堊老們知道張鐵的飛矛絕技有一套,但他們同樣想不到張鐵居然已經把飛矛絕技練到了掌中雷霆的這種地步。
張鐵沒有在懷遠堂的長堊老們面前顯露過他所擁有的三昧力量,但對張鐵擁有三昧力量的事情,懷遠堂的長堊老們同樣也知道,因為張鐵當初第一次展現三昧力量的時候是在埃溫達拉群島那種萬人空巷的場合,雖然那個時候張鐵展露這個力量的時候是以彼得的面目展露的,但對懷遠堂中的長堊老們來說這確並不是什麽秘密。懷遠堂的長堊老們只是有兩個沒想到,他們第一個沒想到的是張鐵的三昧力量至高守護居然會強大如斯,在張鐵至高守護的加持之下,懷遠堂的五個長堊老的能力都得到了從未有過的超長發揮,讓長堊老們一個個喜出望外。而更讓懷遠堂長堊老們沒有想到的,則是張鐵那三昧力量的光輪之中所展露出來的那張震撼人心高貴無比的君子名片。
懷遠堂出過貴族,出過騎士但從未出過“聖人預備役”的君子。
只需要說一點,就知道這君子在太夏的地位。
在太夏,那貴族的爵位——公侯伯子男之類的,還有一個統稱,叫人爵,人爵者,人授之爵也。
而君子,在那太夏則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天爵,天爵乃是天授之爵。
在太夏,有一句話幾乎是所有人都認同的經典之語。
—得天爵者,人爵必從之。
這就是所謂的君子終貴!
這未來,懷遠堂之中必然要再出一個顯赫之貴族,一門雙爵這樣的豪門世家,就算在太夏,也絕對的顯赫和受人尊重,因為那雙爵,代表的,不僅僅是先祖們的功績更重要的,則是這個家堊族的血脈與文化的傳承和家堊族後輩子弟的優秀,而後者,更為人所看重,也是一個家堊族真正底蘊的表現。
這個時候,只要感受一下來自幽州其他豪門家堊族長堊老騎士們看向懷遠堂這邊的目光,懷遠堂的幾個長堊老心中,就不由升起一股自豪之情。
懷遠堂的長堊老們同樣知道張鐵在時間之塔中修煉過,甚至還斬殺過聖光帝國的一個權杖牧領,但長堊老們同樣沒有想到能堅持到這個時候的人居然會是張鐵所有人以為能堅持到這個時候的人應該是穆雷長堊老才對。
能堅持到這個時候,這就是實力的最好證明。
沒有人會想到在這種時候張鐵會突然從高空落到地面之上在這種時候做這樣的事情,在幽州那些家堊族的騎士與長堊老們看來,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正在激動之中的懷遠堂的穆恩長堊老等人一下子也面面相覷,不知道張鐵為什麽會這樣。
幾乎就是在張鐵落在地面上開始奔跑的同時,周圍就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啊,張穆神怎麽會落在地面上?自陷絕境?”或許在幾個小時前,這白虎台中的眾人還沒有幾個知道張鐵這張穆神的大名,但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名字。
“難道是因為已經無法在天上繼續飛行了嗎?”
“有可能,那張穆神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算無法再留在天空之中,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對一個年輕騎士來說,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有人搖著頭感歎道。
“啊,可惜了,那陸家還有三個騎士呢,在那地面之上,用不了多久,張穆神就要被魔族騎士擊殺,看來這幽州刺史之位,還是要花落陸家啊!”
在這些議論響起的時候,那督宰大人看著張鐵落在地面上的時候,都微微皺起了眉頭,這種時候,落在地面之上,和放棄抵抗有什麽區別,就算能在魔族騎士的追擊下暫時東躲西藏一會兒,最終也難以有所作為。
督宰大人的心中微微閃過一絲失望…...
那渾天蜃景之中,陸鼎芝與張太玄與魔族騎士的搏殺此刻卻陡然劇烈了起來一下子吸引了白虎台中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陸鼎芝和張太玄要撐不住了!”天機宗的長堊老輕輕的說了一聲。
在那渾天寶球之內,最強的騎士,一定是擊殺最多魔族騎士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但最強的騎士,卻未必能堅持到最後,因為那最強的騎士,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在渾天寶球之內,也是最大的。
在與無休無止的魔族騎士三位一體騎士戰陣的碰撞之中,雖然人擊殺的魔族騎士越來越多,但陸鼎芝和張太玄身上的傷口,同樣也已經越來越多。對兩個人來說,今天的戰鬥,既是血戰,也是死戰,完全沒有任何的僥幸可言。
兩人的身邊堆滿了魔族騎士零碎的屍體,但是那攻擊他們的魔族騎士,就一開始,就從來沒有減少過,而且越來越多。
此刻,圍攻著兩人的魔族騎士已經達到了1名。
如果兩個人能活到最後,那圍攻他們兩個人的,就各自是兩個三位一體的魔族騎士的戰陣,這就是魔族騎士始終要比人族騎士多出1名的最終原因,所有人也都猜到了,12名的魔族騎士,已經可以組成四個三位一體的戰陣了。
數分鍾後的的張太玄,已經是以自己為弓,以自己的氣血精神為箭…...
而陸鼎芝,身邊飛舞的六個赤金色的火球已經越來越小,最後,那些火球融入到了陸鼎芝的身上,陸鼎芝整個人還有他的戰氣狼煙都變成了火炬燃燒了起來。
在那最後的時刻,燃燒著的陸鼎芝一聲大吼,聲震百裡,他身上的火焰大盛…把三個魔族騎士裹進了他身上燃燒的火光之中,和三個魔族騎士同時化為灰燼……
同樣是在最後時刻,張太玄射堊出了他在渾天寶球內的最後一箭,那最後一箭,張太玄以自身性命為弓,以自身頭目手足為箭,一箭射堊出,風雲變色,長風伯爵和圍攻他的那五個魔族騎士同時變為血沫消散…...
看到張太玄在最後時刻以天弓血脈施展出來的如此霸烈決絕的一擊,整個幽州城和白虎台,一時寂靜如雪。
渾天寶球的兩旁, 陸鼎芝和張太玄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一起站了起來。
“今日能和陸兄在這渾天寶球內並肩作戰,實在快慰,希望來日,你我在那真正的戰場上,也能這般痛擊魔族!”
“太玄兄天弓血脈果堊然強悍無比,陸某甘拜下風!”在最後的關頭,張太玄的那一擊,到最後算下來,還是比陸鼎芝多擊殺了兩個魔族,在個人的積分上,也同樣高出陸鼎芝一線。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張太玄擊殺29個魔族騎士,再加上9個戰靈,他在積分榜上的積分高達154分。
陸鼎芝擊殺27個魔族騎士,再加上11個戰靈,他的積分則達到146分。
陸鼎芝比張太玄落後8分。
但陸家的總積分,因為陸家的騎士眾多,在這個時候卻要比張家高出16分。
陸家此刻的總積分是339分,張家的總積分是323分,而賽前一直被看好的谷家,在積分榜上的總積分只有277分,落後前兩名好大一截。
陸家還有兩個騎士在渾天寶球內,而張家,則只剩下一個張鐵…...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時候,那幽州刺史之位要花落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