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和懷遠堂的眾位長堊老飛入空中,那幽州城下方的街道景物就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今天的幽州城,的確與以往不同,顯得格外的肅穆,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要在白虎台選拔幽州刺史,那關心此事的人,從早上開始,就開始聚在那酒館茶樓之中,或者是城中的廣堊場公園之內,開始等著第一堊手的消息。
這是幽州城的盛事,幾乎比過節還要隆重。
而白虎台方圓三十平方公裡以內,此刻更是成為了整個幽州城的焦點,無數的人往白虎台的方向湧去,以至於駐守幽州城的軍隊,不得不出動,開始在許多街道上維持秩序,以免發生踩踏之事。
張鐵他們才剛剛離開懷遠會館不久,張鐵就看到幽州白虎台方向,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就在那幽州城的天空之中,宛如海市蜃樓的幻影一樣,拉出一片廣闊的天幕,把整個幽州城的上空渲染成一片緋紅色。
隨著那道光柱升起,整個幽州城就開始沸騰了起來。
這天幕,讓張鐵想起了大災變之前人類發明的那種叫做電影的東西。
那光柱和天幕來源於渾天寶球,張鐵聽說,今日各家堊族在那渾天寶球之內的戰鬥,那渾天寶球,都可以把裡面的場景投射到天空之上,在天空之上顯現,讓整個幽州城的人都能看得見。
如果這算是電影的話今天的這場刺史爭奪的大戲,估計就是可以讓幽州城所有人都能免費欣賞到的一幕由騎士主演的超級動作片了。
這也是幽州城現在為何如此熱鬮的原因,這樣的大戲,不僅讓幽州之內的豪門家堊族齊聚幽州,甚至就連鄰近幾個州之中,都有不少的人在這些天中乘坐飛艇等各種交通工具來到幽州,為的,就是一睹這渾天寶球與幽州之內各位騎士高手的風采。
這是不收費的電影,只要來到幽州城就可以看到,也因此幽州城這兩日的酒店客房的生意都已經爆滿。如果真有要收費的話,這個世界上,又有誰能讓幽州境內這麽多的豪門家堊族的高手騎士來心甘情願的來唱上這麽一出大戲。
想到已經提前離開幽州城的老爸老媽和琳達她們,張鐵心中湧動著一股莫名的酸澀與感動,為了不影響自己的發揮,老爸老媽她們半點都不留戀,連兩天的時間都不願再呆下去說走就走,對這樣的盛會都不屑一顧,這家人對自己的支持,還有老爸老媽這一生的操持付出,在這種時候,讓張鐵的心情複雜起來,而在這複雜之外,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張鐵心中隱隱又有一點興奮。
和張鐵一起飛在天空之中的穆元長堊老這個時候回過頭來看了張鐵一眼,眼神似有無盡的深意。
看到穆元長堊老的眼神,張鐵又想到了穆元長堊老那天晚上和他說的那些話。
張鐵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的刺史之爭,無論是為了懷遠堂,為了他們張家還是為了自己,張鐵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有所為。
穆元長堊老的話是對的有時候,該顯露鋒芒的時候,就絕對不要沉默。這些年,自己老哥在太夏經營金烏商團,一直小心翼翼,步步為營那全效藥劑的產量,一直也不敢放大,只是每年維持著兩百多萬支的產能,即使那全效藥劑供不應求,有錢也不敢狠賺,為何?就是因為老哥怕這門生意太招人眼紅,家裡沒有能鎮得住覬覦者的力量。有懷遠堂做靠山,金烏商團這幾年發展得也快,根基越來越厚,這金烏商團每年和長風商團合作一起賺個千把萬的金幣還行要是把這門生意放大十倍,百倍那放大全效藥劑的產量對金烏商團來說易如反掌,但是,賺堊錢之後呢,你能守得住嗎?
那張鐵老哥這些年所憂慮籌謀的,其實並不是怎麽能賺堊錢,而是怎麽能守得住。
這次張鐵回來,張陽松了一口氣,兩兄弟私下交流,張陽已經有了建城之意。
這個時候,張鐵覺得,這老張家在這太夏的幽州,是應該有一個人往前站出一步來,把所有的風雨都頂住了。
而這個人,除了自己,又能是誰呢,總不能去指望家裡的那幾個小子吧。
這有所為,對張鐵來說,其實並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分寸的問題。
如何在這一次的幽州刺史的爭奪之中讓自己脫穎而出,又不至於把自己的底牌全部翻出來,特別是自己最強的那張底牌,這就是分寸的把握了。
騎士在天空中的速度都非常的快,只是離開懷遠會館片刻,張鐵他們已經飛臨白虎台。
“啊,有騎士來了!”
看到天空中有騎士飛臨,那在白虎台附近幾條街道上擠得密密麻麻的人中就發出一聲巨大的驚歎,無數的人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飛來的騎士。
對幽州城的許多普通人來說,雖然在太夏騎士的數量冠絕人族,但騎士和普通人之間,還是存在著一條巨大的鴻溝,一般的普通人,一輩子也沒有幾次能見到騎士的機會,所以這一次,許多人就都來白虎台看熱鬮,希望能近距離的看看幽州這眾多騎士齊聚的場景是怎麽樣的。
白虎台是一片華族宮殿式的建築群,也是這幽州的權力中樞所在地,今天選拔出來的幽州刺史,在往後,也就會在白虎台坐鎮,掌控整個幽州。
在張鐵他們到達白虎台的時候,那天空之上,其他家堊族的騎士也陸續飛臨,那些騎士飛臨的時候,總引得在白虎台附近圍觀的人群發出陣陣驚歎。或許對人類來說,能夠在天空之中飛翔,就是許多人的夢想,能夠親眼看到這樣的人,這可比在幽州城的街頭看那些雜耍有意思多了。
看到騎士飛來的時候,那下面的人群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騎在父親脖子上看著和天空的小孩興奮得大叫起來。
“我也要飛,我也要飛……”
“只要你用功讀書,努力修煉,將來你也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成為騎士,你要成為騎士嗎?”架著孩子的父親循循善誘。
“我長大要當騎士!”
不知道有多少小孩這個時候高興的拍著手,眼裡放著光,在這個時候,堅定的立下了未來一生所追求的夢想。
而這,也是那許多家長帶著孩子來這裡的原因——每一個太夏孩子的心中,都有一個騎士的夢想。而哪一個做父母的,又不望子成龍。這幽州城裡的光棍們從昨天晚上就擠到這裡,為的就是看個熱鬧或者是以後多一個吹牛的資堊本,而那些帶著孩子來的父親們,能擠到這裡的,都是希望借著今天這個機會給自家的孩子上那最重要的一課。
老子沒有成為騎士,那可不代表老子的兒子成不了騎士,今天我就帶著孩子來看看騎士是什麽樣子,近距離的沾點騎士的光,說不定哪一天,我們家也出龍呢——這就是家長們的心聲。
白虎台的外面有一個方圓裡許,完全由漢白玉為地磚建成的巨大的廣堊場,那廣堊場高出地面一米多,是白虎台這片建築群連接外面的門戶,那廣堊場的四角,有白玉的猛虎雕塑鎮守,彰顯著這裡的威嚴,這白虎台之名,也由此而來。
此刻,緊緊聚集在這白虎台廣堊場旁邊的普通民眾,就超過20萬人。兩排強壯有力的幽州城的城衛兵,穿著鐵甲,把白虎台與那些看熱鬧的人群隔絕開來。
幾乎是張鐵隨著懷遠堂的幾位長堊老剛剛落在那白虎台上,整個白虎台周圍就響起一連串抽冷氣的聲音,然後就是嗡的一聲,無數人想往前面湧過來,但卻被白虎台兩邊的戰士攔了下來。
“啊,那個年輕人就是谷青雲嗎?”
“太年輕了,似乎只有十六七歲,怎麽可能就是騎士?”
只是瞬間, 就是數萬個聲音喧鬮了起來。
“我看看,我看看,哪裡有十六七歲的騎士!”
幾乎是在張鐵剛剛落地的瞬間,就引起了圍觀在白虎台周圍的那些普通人的轟動,不為別的,就因為張鐵實在是太年輕了,年輕得完全不像是一個騎士,而只是一個鄰家少年一般,對親眼看著張鐵從天上落下來的那些人來說,看到這個年齡的一個騎士,心中所產生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不,那不是谷青雲,谷青雲沒有那麽年輕,那是陽河郡張家的騎士!”有人叫了起來……
“張家,哪個張家?”
“懷遠堂張家!”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張鐵他們的身份......
聽著圍觀人群中發出來的驚歎,張太玄和懷遠堂幾位長堊老看了張鐵一眼,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笑容,什麽叫先聲奪人,這就是了。張鐵給那些旁觀者帶來的震撼,對整個懷遠堂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有助於懷遠堂更快的在幽州站穩腳跟,對有心奪取幽州刺史之位的張太玄來說,同樣也是一個巨大的助力——家堊族中能出這樣優秀的人物,作為家主,其人如何,自然也不必多說,因為整個懷遠堂的榮譽,都是家主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