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張鐵穿過安普頓城的一條條街道,往城南飛去……
在張鐵的身下,是一棟棟正在安眠的房屋,許多人這個時候已經休息了,偶爾有燈光從那些房屋的窗戶之中透出來。或許這種時候,整座安普頓城,唯一還在折騰的就是這座城市的警堊察,無論在哪個國家那座城市,最讓警堊察們激動的事情無疑就是同僚被殺。
張鐵對警堊察沒有偏見,他也不相信整個安普頓城的警堊察都是壞人和狗腿,但同樣,警堊察之中也有壞人和狗腿,有些警堊察為虎作倀,有可能比真正的惡棍做的壞事還要多,既然撞到他的槍口上,那只能怨他們自己倒霉了,反正今天被他乾掉的那幾個警堊察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小樹上又生成了一個光輝之果,這讓張鐵在來到安普頓之後就有些壓抑的心情愉悅了起來,那個光輝之果的生成,同時也告訴了張鐵,他乾掉的那些人,全部罪有應得。這是張鐵在安普頓城的意外收獲。
因為光輝之果的存在,張鐵的精神力的成長速度一直遙遙領先於他本身實力的成長速度,此刻張鐵的精神力,絕對要超過絕大多數的普通騎士,張鐵不知道自己那強大的精神力繼續積累下去會怎麽樣,但是就目前看來,好處相當的明顯,強大的騎士意識,修煉起《攝魂禁斷大術》之類精神秘法的如魚得水一日千裡,點燃明點效率的極大提高,這些好處,都是某些人夢寐以求的,也是自己實力的重要構成部分,也因此,張鐵對自己精神力的未來非常的期待。
乾掉那個叫勒布安格斯的雜碎之後,自己就遠遁千裡,再換一副面孔,管他安格斯家族在自由商業聯盟有什麽樣的勢力,也不可能讓自己掉一根毛,張鐵暗暗做了決定,這就是自己最大的優勢。
這樣的行徑,讓張鐵覺得,自己其實還蠻適合做一名遊俠的,到處懲奸除惡,一擊之後就遠遁千裡,還有果果好吃,如果不是有聖戰的話,真要過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不錯的,平日就做個富家翁,弄個城堡,再買幾個大莊園大農場,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娶來做老婆,就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腐敗生活,偶爾出來做遊俠調劑一下,那才是神仙的日子……
可惜,這樣的生活估計一百年內對自己都是奢望。
張鐵雖然以前沒有來過安普頓城,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在東邊,要在這座城市之中找到財富大街16號的話,其實也並不困難,因為這座城市之中的街上,都有著許許多多的路牌。
安普頓城東邊的一條街道上,兩個警堊察正在一個十字路口執勤,檢查著這個時候還在外面遊蕩著的人,夜裡的寒意讓兩個警堊察站在路口,一邊拿著一根螢石燈瞪著眼睛看著那已經沒有幾個人的馬路,一邊跺著腳。
“聽說那幾個被人乾掉的警堊察是被賴安叫去的?”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那兩個經常一起搭檔的普通的警堊察也會私下交流一些信息。
“媽的,賴安在難民營的幾個手下把歪主意打到了別人身上,沒想到那個人是個硬茬,毫不猶豫的就把幾個雜碎給乾掉了,知道那個人在金幣酒館,賴安就想讓和他勾結著的幾個警堊察去找人家的麻煩,哪裡想到那個家夥更狠,直接就在酒館外面殺人,那幾個家夥平時也不知道收了賴安的多少黑錢,做了多少壞事,這次送了命,也是活該!”
“噓,小聲點,別忘了賴安背後是誰,你不想吃這碗飯了嗎?”一個警堊察四周看了看。
“不吃更好,剛好老子可以帶著老婆跑到南方去,省得在這裡提心吊膽的,擔心著魔族哪一天打過來……”那個警堊察嘴巴雖然還硬著,但聲音卻一下子小了下來。
“那個叫彼得的家夥這個時候估計早已經逃離安普頓城了,聽說那個家夥是一個八級的高手,怎麽可能現在還留在城裡,每次出了這樣的事,就是我們這些最底層的人跑斷腿,那個家夥現在真要出現在我們兩個面前,我們連個可能連吹警哨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乾掉了!”
“算了,這樣子還是要做的!”說話的警堊察打了一個哈欠,把手縮到了袖子裡,在他的目光無意間看到他們旁邊的路牌的時候,他楞了一下,因為他看到一隻黑色的小甲蟲從遠處飛來,就懸停在那個路牌面前,認真的在路牌面前看了看,然後就往路牌所指的一個方向飛去了。
媽的,蟲子都會看路牌認路了,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
幾分鍾後,張鐵就看到了位於財富大街16號的那個莊園式的別墅。
別墅的外面,是一大片的花園,高高的院牆擋住了從外面窺視的目光,只能看到裡面一片茂盛的樹冠,張鐵在那塊寫著“財富大街16號”的黑色大理石門牌上看了一眼,就從高牆上飛了進去。
這裡的守備森嚴,哪怕是在深夜,張鐵還是可以看到兩隊遊走在莊園外面的守衛,不過對一隻蟲子來說,這些守護基本上就等同於空氣,張鐵就從他們的頭頂上飛了過去,也沒有一個人發現。
那是一棟佔地頗廣的豪華別墅,別墅的門前還有噴泉和雕像,這個時候,別墅裡漆黑一片,每一扇窗戶後面都拉著厚厚的深色窗簾,所有的門戶也都是關著的,張鐵繞著別墅飛了一圈,最後還是決定,從壁爐的煙囪裡飛進去。
那別墅的煙囪堆張鐵此刻來說就像是一個漆黑的隧道,為了避免有人從煙囪裡爬進去,那煙囪裡面,還有一層堅固的金屬隔網,安全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不過那金屬隔網能防得住別人,但卻防不住張鐵,對張鐵化身的那隻黑色的小甲蟲來說,那金屬隔網上拳頭大的孔洞,已經足夠大了。
張鐵隻用了五六秒鍾的時間,就從那煙囪的最高處悄無聲息的降落了下去,落在一個壁爐的下面。
這壁爐的所在之處,是別墅一樓的一個客廳,那兩根一米多高的紫色水晶柱充分顯示著這裡的奢華,壁爐旁邊的一個銀製的架子上,堆著一堆劈好的松木,火鉗和引火用的松油,還好現在是晚上,而且也不是冬天,如果壁爐的火點著的話,要從上面下來,可能就要困難許多了。
客廳裡沒有人,張鐵就從客廳裡,貼著最高處的天花板,以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姿態,從這裡飛了出去。
別墅的一樓有不少的房間,但此刻,整個一樓的人似乎都沒有幾個人,唯一傳出呼吸聲的房間在一樓相對偏僻的角落中,那是傭人的房間。
從一樓掛著水晶吊燈的大廳中,張鐵直接飛到了二樓。
整個二樓,幾乎所有的房間都是黑著的,只有一個房間貼著地板的門縫下面,隱隱有一絲光線傳來。
張鐵連忙飛了過去,落在了那房間門口的地上,那房門下面的邊緣和地板還有一道不足一厘米高的縫隙,張鐵化身的那甲蟲的扁平的身體,剛好可以鑽進去。
鑽到房間中,光線陡然一亮,房間內的所有一切的家具陳設對張鐵來說都顯得高大無比,房間的地面上,鋪設著暗紅色的一層厚厚的地毯,張鐵一進入到房間,和那地攤一接觸,整個人的身子,就變成了紅色。
此刻張鐵的這個甲蟲身上的生命氣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特別是張鐵行走在那厚軟的地毯上,完全沒有一點聲音。
這裡是一個書房的外間,在離門口不遠處的地方,一個穿著金屬半身甲,臉上帶著一個露出嘴巴和下巴面具的男人正坐在一把一把椅子上,側對著張鐵。
看到這個男人,張鐵就想到了勒布的那個保鏢。
勒布的那個保鏢這個時候的狀態,似乎是守在書房的外間警戒著,在他的身後,就是書房的房門。
這個人根本沒有發現從那房間下面的門縫中無聲無息鑽進來的張鐵, 而是依然的在悠閑的喝著酒。
原本張鐵想立刻顯現出本體來,將這個家夥擊殺,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衝進去幹掉勒布,但看著那道緊閉著的書房的房門,張鐵心中一動,沒有顯現出本體,而是依然用這個化身,迅速的順著牆邊,從勒布的那個保鏢的背後繞了過去,無聲無息的來到書房的門下,再次悄悄鑽了進去。
書房裡的光線有些陰暗,這個書房,甚至都沒有窗戶,顯得非常的隱蔽,如果不是房間裡那一排排的書架,這裡其實更像一個密室。
“……這麽說,現在的安普頓城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阻止我們的力量了?”
有聲音從幾個書架圍著的房間中間的沙發那裡傳來,只是聽到那個聲音,張鐵就覺得心神一震,因為那個聲音,他並不陌生,在用身外化身跟隨著魔族的中部軍團橫掃塞班共和國北疆的那些日子,張鐵不止一次聽到過那個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與塞內爾家族一起率領著魔族中部軍團的三眼會亞瑟家族的一名年輕精英,以張鐵那強大的記憶力,他絕對不會認錯……
亞瑟家族的人,怎麽會在安普頓?
張鐵本能的就感到了一種陰謀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