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來得毫無征兆,那幾個跟著張鐵的人,就像在雨中尾隨著獵物的野狼,只是在張鐵剛離開飛艇基地一公裡多一點,剛剛來到人稍微少一點的區域,看到大雨中路上沒有什麽人,他們就從背後猛衝了上來。
雨水中的腳步聲一下子劇烈了起來,身後傳來那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沒有招呼,沒有交談,甚至連威脅都沒有,有的,只是從袖子之中拔出的用黑漆漆過的匕堊首,沒有一點反光,狠狠的就照著張鐵的後腰位置刺過來。
匕堊首沒有刺中張鐵,那個第一個拿著匕堊首朝著張鐵衝過來的男人在張鐵身後兩步的位置停了下來,他低著頭,有些迷茫的看著張鐵從雨披之中突然冒出來的那一把沒入自己小腹並且從後背中透出來的長劍,似乎沒想通,這個家夥的雨披下面怎麽會有一把長劍。
張鐵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臉色在猙獰中帶著一絲恐懼的男人,整個人臉上的神情,就像一副撲克牌,沒有半絲的感情波動,“你想在我的腰上刺一刀,那我在你的小腹上刺你一劍,很公平!”
那個男人大聲慘叫了起來。
在他的慘叫聲中,後面的幾個人惡狠狠的衝了上來,手上的匕堊首盡數朝著張鐵的身上扎過來,張鐵的劍從那個男人的身上拔出來,開始還
張鐵的還擊很有講究,如果那個人的匕堊首是照著他脖子上刺來的,那麽,他就給那個人脖子上一劍,如果那個人的匕堊首是照著他的心臟位置刺來的,那麽,他就給那個人心臟上一劍,如果那個人的匕堊首是照著他胸口刺來的,那麽,他就給那個人胸口上一劍,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而且除此之外,張鐵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強的實力,這幾個人,最強的一個大概就是五級左右的戰兵,所以,張鐵的實力,也就比那個五級戰兵強上一點,剛好可以壓製住他們。
對張鐵來說,這是一種很特殊的修煉,在這樣的過程中,他不僅要擊敗或者擊殺對手,而且還要時時刻刻判斷對手的意圖和出招的角度,力量,速度以及下一步的反應等等,因為只有這樣,張鐵才覺得與這些人交手的時候稍微有那麽一點意思,可以讓自己“有所得”,不然的話,這些家夥衝上來,自己半秒鍾解決戰鬥或者剛脆一道劍氣飛出把他們斬殺,這樣還有什麽意思呢。
同時,在這樣的交手過程中,張鐵也不知不覺的在給對手挖著坑,同時也隱藏著自己的實力’這是非常陰險的一個坑,明明自己有著斬殺十四級三星以下戰魔的實力,卻總隻表現出比對手強上那麽一點的水準,如果他的對手是五級的戰兵,那麽張鐵的表現就比五級的戰兵強一點,如果他的對手是六級的黑蜘蛛,那麽,張鐵的表現也剛剛比六級的黑蜘蛛強一點,其他七級八級九級都是如此,在能掌握戰局的情況下,張鐵永遠只會比對手強出那麽讓人不甘的“一點點”,差不多也就是半級左右的水平。如果他的對手真的以為她就是這麽一點實力,那麽,這個坑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張鐵把自己藏在這個無底洞中最安堊全的地方,給自己留出最多的余地和最大實力發揮的彈性空間,也把自己所要面對的危險降到了最低。
在戰場上,騎士都有戰死的,張鐵就親眼看到過一個騎士戰死,他自己還乾掉了一個,所以,哪怕騎士也不絕對保險,最保險的,除了提高自己實力這麽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主動控制自己所要面對的危險和對手的等級,盡量給自己留有一些發揮的余地,這是張鐵的感悟,這是低調,也是陰險。
不知不覺,張鐵已經從黑炎城中走出的那個慘綠少年,變成了一個腹黑而狡詐的恐怖高手。
十分之一秒不到就可以解決的戰鬥,張鐵和那幾個人“對練”了差不多一分多鍾,才把所有人乾倒在地。
大雨中,那些人有人死去,也有人重傷,身體抽搐著,苟延殘喘,離死不遠,幾灘殷紅的血跡在雨水滂沱的地面上散發開來,張鐵用腳踩著那個五級的戰兵,用劍指著那個人的喉堊嚨。
那個人臉色慘白的扭曲著,狠狠的盯著張鐵,那個人拿著匕堊首的一隻手已經和他的身體分離,掉在了地上,他用另外一隻手按著自己斷手處的血管,不讓自己失血過多而死。
雨水不停的打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個人瞪著眼睛,雙眼通紅的看著張鐵,一眨不眨,看起來倒有幾分狠辣,不過這樣的狠辣,對張鐵這種在摩格城頭可以對著幾百萬魔化傀儡大軍一個人發起反衝鋒的人來說,簡直可笑至極,什麽是真正的狠辣,這個家夥估計還沒見過呢。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我以前不認識你們,也沒惹到你們,你們甚至不能確定我身上到底有多少錢,怎麽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呢?”張鐵低頭看著那個男人。
“你......你死定了......我們老大不會……不會放過你的......你走不出安普頓......你要是敢動我……”那個人這個時候還在斷斷續續的放著狠話。
“可惜了,你這樣的人,要是能在戰場上乾掉幾個魔化傀儡再死去也不枉你投胎做人一場,記得下輩子做個好人!”
“你……”
張鐵也懶得說什麽,手上的劍隨意一拖,就從那個男人脖子上的血管和咽喉上劃過,結束了那個家夥接下來的廢話。
在倒在地下的一個家夥的身上擦了擦帶血的劍刃,讓長劍入鞘,張鐵不再理會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待死之人,而繼續往安普頓城走去。
魔族軍團隱匿了起來,北方的局勢又這麽亂,懷遠堂的人應該還在找著自己,這個時候,張鐵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要為了一顆鐵甲魔的本源之果繼續在北方耗下去,還是剛脆就返回冰雪荒原。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冰雪荒原那邊的消息了,那個地方,同樣有不少讓自己牽掛的人,也有著自己作為男人的莊嚴承諾。
張鐵離開這裡後幾分鍾,一個人影來到了那幾具屍體所在的地方看了看,然後就快速的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