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並不知道在離開之時,菲利斯的老師雷奧騎士對自己會有這樣高的評價,看著那艘船離開,想到自己曾經在諾曼帝國認識的那些朋友和夥伴這個時候一個個都各奔東西,天各一方,張鐵心中如有所失。
這就是聖堊戰,總夾雜著無數的分別,有些分別,當時不覺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分別就有可能變成永訣。
張鐵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是否還能再見到自己的那些朋友們——萊因哈特,古德裡安,愛麗絲,漢娜,還有曾經驚鴻一現就消失的潘多拉……
如果以後都沒有再見的機會,張鐵只有一個希望,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活著,特別是那三個女孩子,漢娜已經嫁為人婦,張鐵希望漢娜能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愛麗絲,張鐵希望她能找到那隻屬於她的真愛,而潘多拉……
想到潘多拉,張鐵的心情有些複雜,在張鐵心中,有三個女人各佔堊據著他心中的一角,別人難以代替,潘多拉就是其中之一。
相比起漢娜和愛麗絲這兩個普通的女孩子,潘多拉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與迷霧,讓張鐵都有些看不清。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一遍,那麽,回到聖堊戰之前,張鐵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衝到神聖金蘭花帝國見上潘多拉一面,那個時候一番陰差陽錯的耽擱,卻有可能讓兩個人成為永別,每當想到這裡,張鐵的心中都有些隱隱作痛。
張鐵永遠也忘不了當初他離開黑炎城前往卡魯爾戰區的那一個雨夜,在那個小小的公交車站和潘多拉做的那個約定——等有一天我長得像黛娜老師一樣美麗的時候,如果你還活著,那讓我代替她嫁給你好嗎?
自己那時流著淚把那個黑璽戒指戴到了潘多拉的無名指上,……
張鐵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可能再和其他第二個人做這樣的約定,這個約定,是屬於潘多拉的。
那時他們年輕,炙熱,單純,如春天到來時山坡上那漫山遍野的野花一樣的美好……
人這一輩子,那樣的年華,過了也就過了,永遠都無法再回去。
這聖堊戰的嚴寒與亂流讓那原本可以延續的美好過早的凋零了,天地一片蕭索逼得那杜鵑都要長出松針來……
“這狗堊日的魔族,狗堊日的三眼會狗堊日的聖堊戰!”張鐵在碼頭上自言自語的痛罵了一句,引得周圍幾個來送別的諾曼帝國的官員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懷遠堂中最年輕的家堊族長堊老在發什麽瘋。
“穆神長堊老……”其中的一個留守官員一臉狗腿的湊過來,想說點什麽。
這個時候,如果能和一個騎士拉上關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保自己一家人的小命。
張鐵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想說什麽的欲望甚至連應付的心情都沒有了,在這種時候還被諾曼帝國留在這裡準備刀頭舔血的人,不用問,也知道都是些倒霉蛋。
“在今年十二月一日前離開吧,這個時候能救多少人就多救幾個人,也算是為聖堊戰盡一點力,我能告訴你們的就只有這些了,自求多福吧!”張鐵看了一眼那個官員和周圍的幾個人也不再多說什麽,撂下一句話,轉頭就走了。
那幾個官員聽了張鐵的這句提醒,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明白了一點什麽。
一輛嶄新的黑色的仙龍座Tq跑車就放在碼頭上,張鐵坐上了跑車,點火,就在跑車的轟鳴聲中,駕車在碼頭上甩出了一個U形的線條,掉轉頭,然後在無數諾曼帝國戰士的注目中離開……
開跑車的長堊老……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許多人都不會相信懷遠堂有這麽一個騎士,這麽一個家堊族長堊老……
或許,還是太年輕了,缺乏歷練,聽說懷遠堂的這個家堊族長堊老剛剛晉升騎士不久,估計連魔族都沒乾掉幾個吧——許多看到這一幕的普通人在心裡不由的這麽評價著,對未來的預期,不知不覺又更悲觀了一點,這樣的一個騎士和長堊老,的確很難讓人放心。
張鐵駕駛的黑色的仙龍座Tq很快就跑在齊海城到儀陽城的高速公路上。
雖然懷遠堂把齊海城賣給了諾曼帝國,但兩座城市的交通往來卻並未斷絕,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順暢,無論是貨物還是人員都可以自由流通。
對那些普通人的想法,張鐵或多或少能猜到一點,如果是他以前看到懷遠堂的長堊老們到哪裡也開著這麽一輛跑車的話,估計他心裡也會有一些同樣的想法,跑車這種屬於年輕人的東西的確和長堊老與騎士需要給人的那種穩重踏實的形象與預期不太相符。
但張鐵不在乎。
在魔族佔領區與魔族較量的這兩年半中,張鐵擊殺的魔族與三眼會的騎士都不止一個,覆滅在他手上的大大小小的三眼會家堊族更是不止半打,他哪裡還會在乎外界對他的那一點穩不穩重的看法。
至於駕駛跑車的原因,很簡單,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這兩年在天上飛累了,想重溫一下在地上駕駛車輛的感覺,給自己放松一下。
一個人在外面呆得越久,張鐵也就越享受這種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感覺。
菲利斯走了,自己還要留下,還要應對這未來半年最難熬的局面……
在這半年中,會有很多很多人死去,整個卡雷山脈南方國家的局勢,也會變得越來越混亂和糟糕,張鐵都不知道會糟糕到什麽程度。
因為這半年的時間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南方國家所有的人都安堊全撤離威夷次大陸,所以,這就是混亂的根源。在這生死關頭,人性中最肮髒和自私的一面會徹底的爆發出來,對此,張鐵從來就沒有樂觀過。
張鐵一邊開車一邊想著事情,車速不知不覺就越來越快,不過這快也是相對於車來說,張鐵對這所謂的快速卻沒感覺,因為他自己無論是在天上,地下還是水下,都要比這跑車的最快速度還要快許多倍,特別是在騎士之心的感知中,這跑車開到最快給他的感覺也和散步差不多
齊海城到儀陽城的高速公路沿海而修,這條路,是懷遠郡中風景最好的一條高速公路,開車行駛在這樣的公路上,如果沒有那些糟心的事情,絕對是一種享受。
不知什麽時候,一輛紅色的仙龍座Tq跑車在引擎的轟鳴聲中,一下子從張鐵的後方竄了出來,開始和張鐵開的仙龍座Tq並駕齊驅。
開始的時候,張鐵根本沒有理會,飆車這種事情,對別的年輕人來說或許會很刺激,但對張鐵來說,實在是無聊之極,沒有任何懸念,也自然沒有任何的樂趣。
在兩輛車一起並排著在路上開了七八公裡之後,那輛車就開始挑釁起來,在駛到張鐵前面的時候,開始在張鐵的前面頻繁的變換車道,張鐵不想理會,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把那輛車甩到了身後,,…
那輛車鍥而不舍的追了過來,死死的咬住張鐵開的車,在幾公裡之後,就在道路前方的一個轉彎處,剛剛轉過一個彎道,張鐵就看到一輛貨車正停在前面路上檢修,以張鐵的反應和對車輛的控制技巧,他很輕松的就變換了車道,而追在他後面的那輛車,反應就慢了一拍,幾乎是在張鐵變換車道的時候,那車才發現前面的路上停著一輛卡車在檢修,在緊急情況下,車手變道的力度稍微一猛,再加上踩了一腳刹車,那紅色的仙龍座Tq就失去了控制,瞬間衝出了鋪裝路面,打著轉,向海邊的懸崖衝了過去……
以張鐵那強悍的感知,那輛車一失控,張鐵的耳中,就聽到了那輛車中發出的一聲尖叫,那聲尖叫,莫名有些熟悉……
見鬼——張鐵暗罵一聲,猛一打方向,他的仙龍座Tq也衝出了鋪裝路面,瞬間就猛的貼到了那輛失控的紅色Tq的車身一側,阻止那輛車朝懸崖衝去,但那輛車的速度太快了,就算張鐵的車擋在前面,那輛車還是推著張鐵的車衝向懸崖,看到這一招不堊行,張鐵直接一腳踩穿車底的鋼板,把一隻腳踩入了地下,來了個騎士級別的“腳刹”,兩輛失控的車才一下子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停了下來。
張鐵提起腳,他的那輛Tq的地盤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他打開車門,走下車,來到那輛紅色的Tq旁邊,拉開了那輛Tq駕駛室一側的車門,把坐在駕駛位上那個面色發白的女人一把從車裡拉了出來。
“你不要命了,你不想活的話不要拉上別人好不好,自己去買塊豆腐撞死好了,一個女人學別人飆什麽車,裝什麽太妹,別的女人是胸大無腦,你是胸不大,還沒腦,有飆車的這點功夫,你找個男人嫁了生個娃每天奶奶孩子多好,既為人族的聖堊戰做了貢獻又促進你身體的二次發育,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直接讓你成功跨入胸大無腦的行列,……”張鐵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
哪怕成為騎士和長堊老,但這張鐵在黑炎城積累的尖酸刻薄不帶一個髒字但又讓人無地自容的罵人的本事可沒落下。
此刻,如果有人聽到堂堂懷遠堂的長堊老如此數落一個女人,說不定要驚得眼睛都掉下來。
那個女人正是王詩娜,兩年多不見,此刻的王詩娜又變成了那副辣妹的打扮——穿著一條誘人的黑色皮短裙,腳上一雙水晶高跟涼鞋,剪了一個短發,紅唇似火,眼睛弄得跟變異的大熊貓似得,充滿了魅惑,一隻耳朵上弄了四五個五顏六色的耳釘……
有一句話張鐵絕對說錯了,王詩娜的胸絕對不算小,兩隻大白兔顫顫巍巍的被她那緊身的白色吊帶裙勒住,像是兩顆成熟的大木瓜隨時要從支架上掉下來一樣。
王詩娜也沒想到那把她從車裡拉出來的是張鐵,兩個人的仙龍座Tq的車窗玻璃都是深色的,剛才她都不知道和她飆車的就是張鐵,她楞楞的看著張鐵,聽著張鐵的大罵,那蒼白的臉色漸漸的恢復了正常,似乎有水霧出現在眼睛之內,突然之間,她做了一個動作,一把摟住張鐵的脖子,踮起腳尖,用那火紅的雙唇重重的吻在了張鐵的嘴巴上,……
張鐵愣住了,瞪大著眼睛看著王詩娜。
長這麽大,被一個女人用強,對張鐵來說,還是第一次……
這一刻,這個女人的大膽舉動,對張鐵精神的衝擊,遠勝於對他身體和感官的衝擊。
張鐵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力量,這一刻,這個女人幾乎是把她全身的力量都用了出來,無論是手上還是嘴上。
王詩娜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這個時候,兩個人的眼睫毛都碰到了一起,眼睛對著眼睛。
整整差不多十秒鍾,兩個人一動不動
差不多十秒過後,王詩娜才從張鐵的雙唇上離開,然後這個女人後退了一步,微微揚起臉,“你的唇有點乾,會起皮,我幫你抹點唇膏,草莓味的,你救我一次,我幫你抹了一次唇膏,我們就算扯平了!”
張鐵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表現得很“太妹”,可張鐵知道,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只是在假裝鎮定,外強中乾而已,在張鐵的騎士意識之下,他完全可 以感覺到這個女人此刻是什麽狀態——這個女人這個時候的聲音在抖,手心在冒汗,臉在充血發燙,耳朵紅得像烤熟了一樣,連心也跳得跟擂鼓似的,整個人心虛得不行,剛剛那一吻除了力氣大之外實在是笨拙得可以,她絕對沒有她表現得這麽從容。
“扯平了?”張鐵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王詩娜,“我救你一條命,你幫我抹一次唇膏,這算扯平了?”
“那你想怎麽樣?”王詩娜挺胸抬頭的問道。
張鐵還沒有說話,那邊在修理卡車的司機看到這裡出事,已經連忙跑了過來,“啊,你們沒事吧!”
“沒事!”張鐵和跑過來的卡車司機打了一個招呼。
卡車司機是一個胖子,這麽一小段路,他跑過來已經氣喘籲籲,“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的車剛剛壞了,只能停在哪裡臨時修理一下,你們的車……”
看到這兩輛碰到一起的漂亮跑車,卡車司機的臉都白了,這樣的交通事故,如果真要追究責任,讓他賠償的話,把他和她的卡車賣了也賠不起——這是真話,他的那個破爛的二手卡車撐死也就十多個金幣,而像他這樣的一個奴隸,此刻在懷遠堂還沒有那台破爛的二手卡車值錢。
張鐵一看卡車司機,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
“你不用擔心,這次的事故和你沒關系,不用你陪的!”張鐵一說話,那個卡車司機懸著的心就一下子放下一大半來,不過卡車司機的驚喜還沒有完,張鐵指著他的那輛黑色的仙龍座Tq,“那輛車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還能開,修修就好,應該還值點錢,剛剛差點給你帶來麻煩,那車就送給你了,隨便你處置!”
卡車司機完全愣住了,張鐵指著的那輛仙龍座Tq車身嶄新,就算有的小問題,這車修一下,也值不少金幣,這個人就這麽把這車送給自己了?
張鐵也不想解釋什麽,而是直接看著王詩娜,指著她的車,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上車!”
王詩娜剛想拉開駕駛位旁邊的車門,張鐵又補充了一句,“我開車,你坐後面!”
聽到這話,王詩娜噘了噘嘴,不過還是乖乖的坐到了她那輛紅色仙龍座Tq的後面,張鐵坐到駕駛位,朝著外面發愣的卡車司機揮了揮手,就直接開著車離開了這裡。
一直到張鐵開出老遠,從後視鏡中,還是可以看得到那個卡車司機在發愣。
而坐在車後面的王詩娜這個時候則安靜了下來……
張鐵不說話,王詩娜也不說話,兩個人都在通過著車內的後視鏡在打量著對方。
一直在張鐵開著車行駛了五六分鍾之後,那個女人才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想怎麽樣?”
“你說呢?我救了你一命,按照出來混的那些飛車黨和小太妹們的規矩,你覺得我要拿你怎麽樣?”在後視鏡中,張鐵忍不住看了一眼王詩娜的那一對大木瓜和那一雙漂亮的美腿。
王詩娜察覺到了張鐵目光所注視的地方,臉再次紅了一下,不過氣勢卻沒有弱下去,語氣依舊有些桀驁不馴,“還能怎麽樣,大不了就以身相許,讓你睡一覺而已!”
張鐵不說話了,只是笑了笑,王詩娜也不知道再說什麽,車裡的氣氛莫名*起來。
車很快就到了儀陽城,看到張鐵停下車,帶著她朝著路邊的一個豪華酒店走去,王詩娜才徹底的驚慌起來,她都沒想到張鐵真的就帶她來這種地方了……
“怎麽,怕了?”張鐵用挪揄的眼光看著她。
“誰……誰怕了?”王詩娜有些扭捏的看著張鐵,“我……我在儀陽城還有一處公寓……能不能……不要在……這裡……這裡我不習慣……”
“公寓,那裡太沒情調了,這一次,我給你換個新鮮的地方,一定給你一個銘心刻骨的體驗!”張鐵面無表情的說道。
“刻骨銘心的體驗?”想到張鐵騎士的恐怖“實力”,王詩娜差點挪不開腿,這種事,她其實根本沒有什麽經驗。
“會……會不會……懷孕?”看著那酒店越來越近, 王詩娜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了。
“懷孕,只要你聽話配合的話,應該不會!”
想到那些她聽說過的某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這一刻的王詩娜,臉色徹底白了……
半分鍾後,就在那個豪華酒店的門口附近,張鐵把王詩娜交給了在哪裡執勤的一隊颶風軍團的戰士,亮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軍團長虎符。
“這個女人在高速公路上危險駕駛,超速,把她關起來,然後叫王家來領人!”
在被那一隊颶風軍團的戰士像保護國寶一樣帶走的時候,王詩娜突然轉過頭看著張鐵大叫了起來,“混蛋,你知不知道下一周我就要離開這裡要和家裡人一起回太夏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會想一個人開車出來,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這個混蛋,大混蛋……”
“到了太夏不要再像這樣飆車了,聽你老爸老媽的話,還有,謝謝你今天給我抹的唇膏!”張鐵笑了笑,對著她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王詩娜大哭,淚流滿面……
今天的王詩娜也終於明白了張鐵曾經明白過的一個道理——那很多美好的東西,不是用來得到,而是用來失去的……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