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米高空中的狂風依舊呼嘯著,吹得張鐵的渾身的衣服獵獵作響,此刻的張鐵,在飛艇氣囊的最頂端,來回奔跑著,就像跑在平地上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可以保障他安全的東西。
張鐵手中的赤煉,這個時候,似乎已經真的變成了一條赤練蛇,在張鐵每次揮出的時候,在每次詭異的在空中扭動著的時候,那銀光之中,真的有一條清晰的蛇影。
張鐵手中的那條蛇影每扭動一次,空中就要灑下一片鮮血,而灑下的鮮血讓那些僅存的鐵喙鹮更加的瘋狂起來。
和第一次那些鐵喙鹮還會攻擊飛艇不同,這個時候,張鐵幾乎是所有鐵喙鹮仇恨的焦點,那飛翔在天空中的每一隻鐵喙鹮,都好像和張鐵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一隻接著一隻的前仆後繼的衝向張鐵。
飛艇在以每小時120公裡以上的速度快速在雲層中穿梭著……
張鐵與鐵喙鹮的搏殺還在繼續……
這就是五級戰兵的感覺嗎?這就是鐵血化勁的感覺嗎?
在一個小時前,張鐵剛剛吃下那顆小樹最新長出來的一顆無漏果,那顆無漏果的效果直接將張鐵脊椎上的第五個明點點燃,讓張鐵一下子就跨入到五級戰兵的行列。
跨入到五級戰兵的時候,張鐵渾身的骨頭都在發癢,像有無數的螞蟻在骨頭裡面爬行一樣,讓你想撓都撓不到,當癢到極致,渾身上下所有骨頭一陣劈裡啪啦的亂響之後,一種全新的感覺開始出現在張鐵的身上。
張鐵感覺自己身體龘內的每一根骨頭和骨頭裡面似乎都湧出了一股力量,這兩股力量和張鐵身體龘內的那股鐵血暗勁一結合張鐵的鐵血暗勁變成一種全新的力量。
鐵血化勁!那新生的兩股力量,就是骨之力和髓之力,
能從鐵血暗勁提升到鐵血化勁的人,即使在諾曼帝國的鐵血營中,也不到十分之一,但張鐵完成這次提升,竟像喝水一樣簡單,完全水到渠成,就連張鐵都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以鐵血化勁催動的赤煉開始顯現出與以前截然不同的狀態,除了威力更大以外,在張鐵每次出手的時候,那劍光之中,開始顯現出一條蛇的靈動虛影。
已經很久,張鐵沒有這種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酣暢淋漓的感覺。
數千米的高空中,張鐵從飛艇氣囊的最頂部高高跳起差不多有三米多高,手上的赤煉如突然從張鐵手心中暴起的靈蛇,在空中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天上的五隻鐵喙鹮吞噬得乾乾淨淨。
只剩下最後一隻鐵喙鹮……
張鐵的腳幾乎才剛剛落地,這碩果僅存的最後一隻鐵喙鹮那標槍一樣鳥喙就刺到了張鐵的胸前,一副要與張鐵同歸於盡的氣勢。
在這些天中與鐵喙鹮搏鬥經驗已經變得豐富無比的張鐵在心裡嘿嘿一笑,根本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只是身體輕輕的一側,那長長的鳥喙,在穿過張鐵身體的時候,一下子就被張鐵夾在了左手的咯吱窩下面,就像夾著一把雨傘一樣。
鐵喙鹮的利爪抓來張鐵右手的五指也像鐵喙鹮的利爪一樣硬碰硬的抓了過去。
在鳥爪與人手相碰的時候鐵喙鹮的鳥爪上哢嚓哢嚓的斷骨聲響成一片。
被張鐵夾住鳥嘴的鐵喙鹮無法悲鳴,但身體卻顫抖起來。
“嘿嘿,不好意思,誰叫你今天是最後一個呢就委屈你一下了!”張鐵說著,那一隻還能動的右手,在一秒鍾都不到的時間內,瞬間就在鐵喙鹮的另外一隻腳和剩下的那兩隻翅膀上快速的捏了一下這隻鐵喙鹮腳上和翅膀上的骨頭瞬間全部碎裂。
徹底無力掙扎的鐵喙鹮悲憤的看著張鐵,張鐵不為所動在做完這件事後,一隻手粗魯的抓著鳥嘴,拖著這隻已經半死不活的鐵喙鹮,往邊上跑了兩步,一隻手抓住繩梯上的一條繩子,從就數千米高空的飛艇的氣囊上跳了下去,完全像不要命一樣。
幾秒鍾之內張鐵就下落了幾十米的高度,在繩梯上的那條繩子自動回落到飛艇氣囊中間位置的時候,張鐵的腳在飛艇上一點,整個身子又往外面飛蕩了回去,然後再次下落,當繩梯再次回落的時候,張鐵抓著繩子的手突然松開,整個人一下子就被“甩”到了飛艇的甲板上,穩穩站好,整個過程,驚險得就像是高空的雜技,又像是那些在飛艇上廝混了好多年的老艇員一樣的熟練,不過就算是那些飛艇上的老艇員們,恐怕也沒有幾個敢在幾千米的高空,沒有半點安全措施,而且飛艇還正在快速飛行的時候做這麽危險的動作。
而且整個過程,張鐵的手上還拿著一隻已經殘廢,但還是頗有分量的鐵喙鹮。
甲板上空無一人,張鐵直接拿著那隻悲憤的鐵喙鹮走進艙室,然後隨意打開一道門,看也不看一眼,就把那隻已經徹底失去活動能力的鐵喙鹮丟了進去。
飛艇上也空無一人。
哈哈,自己的自由時間到了!
張鐵一路小跑,在上了一層樓梯之後,直接從飛艇乘客所在的第二層,來到了飛艇的第三層——飛艇的第三層,最主要的一個地方就是飛艇的駕駛室。張鐵就來到了駕駛室。
整個飛艇的駕駛室位於飛艇浮空氣囊下面的飛艇頭部的最高位置,駕駛室裡視野良好,那將近一米多高,接近270度環形的透明高強度玻璃窗讓駕駛人員的正面視角幾乎沒有任何的死角。
駕駛室外白雲悠悠,駕駛室裡空無一人,整艘飛艇,完全按照一條直線在前進。
駕駛室的房門是從裡面鎖著的,因為房門上的大塊的透明玻璃,張鐵才得以看清駕駛室裡面的情況,想到自己每次來的時候都這麽暴力,張鐵不由在心裡苦笑了一下。
碰的一聲,張鐵的腳直接把駕駛室木質的房門洞穿了一個大洞,然後把手從大洞裡伸了進去,把裡面鎖著的門打開。
從張鐵進入到飛艇駕駛室的這個時候起,這艘飛艇,就成了張鐵的超級大玩具。
飛艇的駕駛台的正中間是一個可以用兩隻手握住的非常有質感的方向舵,方向舵的兩邊,是兩排儀表還有一大堆高高低低長長短短的操作杆,就在方向舵的下面,還有兩個用腳控制的踏板。
這些天,在這艘飛艇被張鐵弄得連續“墜毀”了超過十次以後,張鐵終於搞明白那些操作杆各自的作用,而且學會了駕駛飛艇。在這些事故中,最快也是最慘烈的一次,就是張鐵拉下了方向舵最前面的那個有著紅色把手的操作杆以後,整艘飛艇就幾乎像自由落體一樣的從天上掉了下去,張鐵當時臉都嚇綠了。
在經過這件事之後,張鐵才知道那個紅色的操作杆是飛艇的緊急迫降拉杆,一旦拉下,整艘飛艇的十二個氣囊隔艙就開始自動放氣,飛艇會在最短時間內失去浮力,當時張鐵在拉下這個拉杆的時候,還慌亂的踏下了腳下的蒸汽動力輸出踏板,讓推動飛艇的旋槳以更大的推力轉了起來,結果就是在失去浮力的時候,飛艇以更快的速度朝著腳下的大地衝了下去,讓張鐵悲慘的掛了一次
這次的空難讓張鐵刻骨銘心。
事實證明,只要一個人不怕死,多有幾條命,學什麽都快。
張鐵駕駛著飛艇一個人在天上轉了兩個多小時,玩得不亦樂乎,感覺這次的時間快要到了的時候,張鐵離開了駕駛室,就在駕駛室旁邊的一間裝備室裡面,熟練的拿了一個降落傘背包,背在自己身上,然後跑著衝到了飛艇的二層甲板,怪叫一聲,從甲板上一躍而下……
“我來了,哦……哦……啊……啊……”
幾秒鍾後,天空中綻開一朵白色的小花……
幾分鍾後,白色的小花緩緩的飄落到了下面的地上……
又是幾分鍾後,整個世界變成光點粉碎。
……
飛艇的臥艙內,舒服躺在床上的張鐵睜開了眼睛,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張鐵也不知道這算不算耍小聰明,但是對魂劫果的使用,他又有了一些心得。
最新的魂劫果,是鐵喙鹮的,第一個場景就是在飛艇之上,在魂劫之境中的一次次搏殺後,張鐵發現,只要不是自己主動想出來,只要支持魂劫果的時間不到或者最後一隻鐵喙鹮不死,整個魂劫之境就不會破碎,魂劫之境中的一切,除了不會多出來靈性生物以外,其他的都與真實無異。
這個魂劫之境是天空上的,非常難得,張鐵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在一次次以死亡作為代價之後,也就在這趟旅途中,張鐵在魂劫之境內學會了跳傘和駕駛飛艇,在空中與鐵喙鹮的搏殺經驗更是變得豐富無比。
自從離開樓蘭之後,這一路上,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其他危險的事情和風波,飛艇順利的一路南下,一直沉浸在各種修煉之中的張鐵也不明白飛艇到底飛到了什麽地方。
在今天,張鐵剛剛從魂劫果的修煉之中退了出來, 就有人在敲張鐵的艙門。
張鐵打開艙門,看見是張志天站在外面。
“怎麽?”
“到了!”
“什麽到了?”
“懷遠郡到了!”
張鐵心中一震,和張志天一起來到甲板上,飛艇下面的大地上,是一條張鐵從未見過的大江,僅僅眼前這條大江的寬度,恐怕就有二十多公裡,整條大江從遠方延綿而來,如巨龍一樣從飛艇的下面穿過,江面上有眾多的輪船,交織往來,熱鬧無比,輪船的煙囪冒出一股股的黑煙,而在江邊,放眼望去,金黃色的麥田一望無際,幾座高大巍峨的城堡點綴在江邊的平原之上。
這幅畫面給張鐵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雄偉,第二個印象就是富庶。
“這是元江,過了元江,就是我們懷遠堂的地盤,今天傍晚,飛艇就能飛到儀陽城,那是長風商團總部所在地,也是懷遠堂宗祠與總堂所在地,!”
懷遠堂,自己終於到了嗎?
想到很快就能在這個陌生但又和自己家裡有著千絲萬縷奇怪聯系的地方與家人團聚,張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管怎麽樣,既來之,則安之,還有,一定要把老爸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