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到桃山,遊玩了將近四五個小時,也不過剛剛把桃山的一個小角落轉了過來,桃山在軒轅之丘佔地廣大,各處風景如畫,溪流懸崖,飛瀑處處,歷代文人騷客的石雕石刻,還有號稱桃山十景之一的地宮溶洞,如此種種,真要把桃山遊覽一遍過來,至少得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到燕飛晴當初吊堊打某人的地方轉了一圈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看到桃山腳下的桃溪邊上的各個酒家飯館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張鐵心滿意足,就帶著二女,在桃山的桃溪邊上,找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家,去吃午飯,順便休息一下。
軒轅之丘各個酒家門口招攬客人的小二的眼睛之毒,那在太夏是有了名的,這些人在軒轅之丘,見慣了各色人等,上至王公貴堊族,下至販夫走堊卒,還有各個次大堊陸來的豪商王室,奇人異士等等,早已經歷練出一副火眼金睛。
張鐵剛剛帶著白素仙和燕飛晴走到那家叫仙客居的門口,那個小二看到三個人,眼睛一亮,想都不想就偏著頭朝著酒家裡面扯著嗓子叫了一聲,如同唱歌一樣,“貴客三位,天字號包廂雅座一間……”說完這話,那小二立刻滿臉堆笑,對著張鐵三人點頭鞠腰,做出請的手勢,“三位請,裡面請,裡面請,三位光臨,小店蓬蓽生輝,一定讓三位滿意……”
看小二有趣,張鐵哈哈一笑,手指一彈,一個金幣就朝著小二飛了過去,“賞你的,帶路吧……”
小二堊手腳麻利的一把接過金幣,臉上的笑容更加熱切了幾分,服堊務得更加熱情了。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候,酒家裡面已經有不少人,頗為熱鬧。
酒家裡面有一個天井,天井中間有一個台子,台子後面還有一個回音壁,一個秀雅的女子正端坐在一把台凳之上,兩隻手各自拿著一支琴竹,正敲擊著揚琴的琴弦,那歡快的悅耳之聲,就如泉水一樣的從琴台上冒了出來,引人入勝。
聚堊集在酒家之中的食客們圍著天井坐了一大圈,一個個一邊吃飯,一邊聽著那揚琴的如水之音,不時傳出一陣陣叫好之聲,不時還有客人把一些銅幣銀幣丟入到那台子前面的水槽之中,算是對表演女子的打賞。
因為那打賞的錢丟入到箱筒之中丁零當啷的有些不雅,還有可能影響台上的人表演,所以就變成投入到水槽之中,落水無聲,也顯得風雅一些,每次表演完後,店家清點一遍,或者再抽成,然後再將水槽之中的錢財拿出給藝人,這些錢,就是藝人的水錢,水錢都是乾淨錢,整個太夏,靠水錢生活的藝人,也不知道有千千萬萬,藝人表演,觀眾打賞,這也算是太夏飯店酒家之中一道別樣的風景。
三個人進到酒家之中,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就從門口左邊的回廊上樓梯,來到二樓上面,進入到一個雅致的包間之內。
包間用兩層折疊的木質的桃木屏風與外面隔開,包間的後面的窗戶,正對著桃溪,而另外一邊的窗戶,卻可以欣賞樓下藝人的表演。
“三位看這裡如何?”
“不錯,就這裡吧!”對這些東西,張鐵都不會太挑剔,如果不是帶著燕飛晴和白素仙,張鐵就算在下面的大堂之中也無所謂,看到這裡還算乾淨優雅,也就決定在這裡了,三個人也就在桌邊坐下。
“聽說軒轅之丘桃溪的桂魚不錯哦……”白素仙笑著對張鐵說道。
“三位,這幾天小店可沒有桂魚可吃,要吃桂魚的話,還要等兩個月……”一聽白素仙的話,小二立刻滿臉堆笑的說道。
“啊,為什麽?”
“客官您請看!”店小二指了指包廂裡面掛著的一副畫和畫兩邊的對聯。
那畫中的場面,就是桃溪和桃山的景色,在清澈的溪水之中,一條條肚子略顯肥堊大的桂魚正在遊堊動著,有的桂魚正在水中張堊開嘴巴,吃水面上飄落的桃花的花瓣,還有小鳥在桃樹上吱吱喳喳的叫著,正在喂食,鳥堊巢之中的小鳥張大這嘴巴,這鳥和魚都活靈活現,頗為生動,這幅畫的兩邊是一副對聯。
“勸君莫食三月魚,萬千魚仔在腹中。”
“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待母歸。”
“這是小店掌櫃訂的規矩,桃山這邊的飯店酒家,大多數也都如此,公子您莫怪……”店小二一臉堆笑的解釋著,“這兩日,除了桃溪桂魚之外,小店其實還有不少拿手的特色菜與招牌菜,小店的桃花酥和桃花酒也是一絕,保準能讓公子您滿意……”
“好的,那你就看著上菜吧!”張鐵笑了笑,也沒有為難小二,也不用點什麽菜了,讓小二把好吃的端上來就行。
“估計太多的菜三位也吃不完,浪費,那小店就給三位來幾樣招牌時鮮,再來一點茶點如何?”
“行!”
小二鞠著躬退出了房間。
張鐵再次看了看房間裡掛著的那副畫和對聯,突然很有感慨的對著燕飛晴和白素仙說道,“我現在才知道,所謂華族與太夏之強,絕非僅僅是騎士眾多,武力超群,太夏與華族強大的根源,還是在與華族的文化,其他次大堊陸上,各個王朝種堊族興衰交替,每隔兩三百年就是一副新的局面,每每有王朝與豪門會盛極而衰,難以持久,而從大災變到現在,太夏卻越來越強,何故,因為所有人族的文明和國堊家之中,只有華族人知道什麽是惜福,什麽是上天之德,這是根植於華族文化傳承之中的強大基因,有這樣的文化傳承,華族想不強大都難!”
燕飛晴和白素仙聽了,兩個人都點頭。
不一會兒的功夫,菜就上好了。
張鐵與白素仙和燕飛晴一邊品嘗店內的菜肴,一邊聊著天,欣賞下面的表演,輕堊松愜意得很。
就在這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一片沉重的腳步聲在外面的走廊上響起,似乎有一群人在外面走來,在那腳步聲中,還有一個粗豪的大嗓門,用有些不太標準的華語叫到,“什麽,樓上的標間消費不滿30銀幣,就要收2個銀幣的房費,怎麽這麽貴?”
聽到這個聲音,張鐵整個人激靈了一下,手上的筷子一下子停住了,都忘記了動……
這個聲音,張鐵絕不會忘記,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曾經給黑炎城第七男中所有男性牲口們的青堊春堊期中留下最黑堊暗最可怕印象的那個獨眼龍——科林上尉。第七男中的牲口們,在當初,沒有幾個不是活在這個男人的陰影中。就連張鐵自己,有那麽一段時間,都覺得這個獨眼龍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人之一。
如果不是此刻身堊體已經恢復,自己的聽力一切正常,張鐵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看到張鐵聽到這個聲音就停下了動作,白素仙和燕飛晴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張鐵,兩個人都猜到張鐵可能與外面的那個聲音的人熟悉。
“你認識外面的人?”燕飛晴的傳音入耳,張鐵點了點頭。
燕飛晴和白素仙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說話了,兩個人都好奇張鐵和外面的人是什麽關系。
“科林,是包間,不是標間,和你說了很多次了,你怎麽老是弄混!”另外一個無奈而有些懶散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張鐵同樣熟悉,是哲羅姆的,相比起科林上尉那半生不熟的華語,哲羅姆的華語要說得地道得多,“好的,既然下面已經沒有桌子,那我們就要樓上的包間好了……”
後面這句話,哲羅姆是對店小二說的。
“我們還有那麽多錢嗎,今天早上是誰說的我們要省著一點了,在這裡吃霸王餐雖然很爽,但我估計我們恐怕難以承受這樣的後果……”科林上尉嘰裡咕嚕的說了起來,這句話,卻已經不是華語,而是西伯語。
“誰說要吃霸王餐了,省歸省,但咱們也不能太委屈自己了……”哲羅姆用西伯語回答道,一邊說著幾個人就進入到張鐵他們旁邊的包間之中,“反正如果錢花完了,那就再找密爾頓申請一點活動經費……”
“可密爾頓那個老家夥這幾天看我們的臉色越來越不對,我覺得他可能覺得我們是騙子,正想著要如何收拾我們,把我們大卸八塊!”科林上尉繼續用西伯語嘀咕道。
“能給我看一下你這裡的菜單嗎?”進入到旁邊的包間,哲羅姆就沒有再理會科林上尉,而是用華語對店裡的小二說道。
在點了幾個菜,店小二離開之後,哲羅姆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用西伯語說道,“他只是懷疑,而不是確認,這裡是太夏,是軒轅之丘,是人族的萬城之城,萬國之都,是騎士無故殺堊人都要被砍腦袋的地方,任何國堊家任何大人物在這裡都沒有治外法權,密爾頓不敢拿我們怎麽樣,再說這也不能怪我們,來到這裡三個多月,他自己拿著一堆文件卻連雷薩共堊和國駐軒轅之丘的外堊交堊官都沒有見到,更不用說見到太夏的外堊交堊官了,我們又有什麽辦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