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看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的身體雖然虛弱,但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家裡各種調理身體的藥劑秘藥也不缺,怎麽才短短兩年,老爺子的身體就一下子垮了下來?”
對張鐵的這個問題,張林也是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回答道,“老爺子的身體,也就是最近這四個月才突然急轉直下……”
“最近四個月?”張鐵的眼睛微微一凝。
“是的,是在老爺子知道你在渭水一戰後被寂滅之雷擊中,生死未卜,在軒轅之丘治療期間一直沒有音訊,老爺子的身體,正是在那段時間快速的垮了下來,那段時間,老爺子每天都要問幾次關於你的消息,要不是家裡的人攔著,也怕給你添麻煩,他早就要到軒轅之丘去看你了,他怕我們瞞著他,還每日讓人收集各州的報紙給他,想從報紙上找到一些消息,有時候還堅持到茶館裡聽聽別人的議論,我們勸他他都不聽,我們找人來看過了,都說老爺子憂思成疾,心力憔悴,老爺子的身體原本就是靠調養的,這心力一竭,再吃什麽都沒有用了……”
沒想到老爺子這次身體突然垮了居然是和自己有關,想到老爺子的音容笑貌,張鐵的鼻子突然發酸,眼圈就一下子紅了。
什麽是血濃於水,這就是了。
張鐵忍住自己心中的悲痛,“我爸我媽去了嗎?”
“他們三天前已經去了金光城了,張陽現在也在金光城,家裡的人,能來的都來了,老爺子最後就想見見你和張肅……”
飛舟上,話說到這裡,張鐵也不想再問了,隻想快一點到金光城。
好在飛舟的速度本來就不慢,張鐵乘坐的又是太子殿下送給他的皇室飛舟,速度比起一般的飛舟來最快速度還要快上百分之二十左右,金光城離燭龍領就算有個幾千公裡,三個小時後,在太陽落山之前,張鐵的飛舟,終於飛到了金光城。
落日之中,整個金光城被蒙上了一層昏黃血紅的色彩,這樣的色彩,平時也沒有什麽,但是今天這樣的色彩看在張鐵的眼中,那西下的夕陽,卻帶著某種不祥之兆。
張家在金光城的老宅雖然佔地廣大,但也絕對停不下這艘長度接近千米的皇室飛舟,就連普通的飛舟也停不下,這樣的飛舟,只有在城外才能停下,但張鐵卻不管這麽多,也沒有多想什麽,直接讓飛舟懸停在張家老宅上面百米多高的空中,自己直接從飛舟上跳了下去。
從飛舟上跳下,人在空中,張鐵直接利用那殘余的一絲精神力的波動,激活了自己在渭水之畔覺醒的列子禦風的血脈,在距離老宅之中的地面僅僅有十多米的時候,身體才如羽毛一樣的突然一輕,下墜的速度陡然一緩,隨後才重重的落了下來,穩穩的落在老宅之中的草坪上。
張鐵的飛舟到來,張家的老宅之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走出了院子,抬著頭看著張鐵從飛舟上落下。
隨著張鐵落下的,是張肅,相比起張鐵,張肅落下的方式則要更加的直接許多,他也是從空中跳下,同樣也是在距離地面不高的時候才打開自己手上的旋翼降落傘,降落傘讓他的速度陡然變慢,隨後他快速收起降落傘,然後也從十多米的高空之中穩穩的落在了地上,乾脆利落。
兩個人跳了下來,張鐵的大伯則從飛舟底部的艙口上,被飛舟用飛舟上的起降設備,像坐電梯一樣的被放了下來。
這個時候,張鐵也來不及等著張林慢慢下來了,幾乎是人一落地,張鐵就開了口,“老爺子在哪裡,快帶我過去……”
圍觀的人中有老宅這邊的親戚,也有老宅這邊的仆從護衛,這些人,有些已經見過張鐵,就算沒有見過張鐵的,只要看看頭頂上那艘皇室級別的飛舟,都已經猜出了張鐵的身份——同樣的飛舟,整個東北督護府,除了千機真君張鐵,再無第二個人有資格乘坐。
事實上,那艘飛舟此刻,已經在金光城中引起了轟動,除了張家老宅這邊的人以外,老宅附近的人,因為這艘飛舟的突然到來,已經有了喧嘩和看熱鬧的聲音從宅子外面傳來。
“老爺子現在在慈雲樓……”張鐵一開口,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快速的為張鐵帶路,帶著張鐵和張肅往著老爺子所在的地方走去,張鐵和張肅腳步匆匆,這一路上,看到兩個人回來,張家府上的丫鬟傭人等,都連忙避開,只是半分鍾不到,張鐵和張肅就來到了張家老宅的慈雲閣。
這個時候,聚集在慈雲閣最外面的,是張鐵的子侄一輩的晚輩,這是這些晚輩來得最齊的一次,包括張鐵和張陽的孩子,這個時候也都在慈雲閣外面的人群之中,所有的這些晚輩,足足有上百號人,有男有女,年齡從六七歲的二十多歲的都有。
張鐵和張陽的孩子聚集在一起,氣質特異,被一群人簇擁著,在所有的張家晚輩之中,顯得很特別,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這些孩子之中,張鐵老哥的四女張詩羽已經將近十五歲,顯得亭亭玉立,端莊大方,已經是一個美麗的少女,而張承霸和亞歷山大他們,則還處於好奇的年紀,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雖然規矩,但眼睛滴溜溜的四處看著,並沒有被這宅子裡壓抑悲傷的氣氛感染多少,只有張詩霓和張詩霞兩個小女孩有點眼紅,其他的幾個人都在安慰著她們。
老宅這邊老爺子要走,張鐵在閉關,張鐵的老爸老媽和張陽就把張家的下一代都帶過來了,讓老爺子見見,也算是見最後一面。
“啊,二叔,你來了……”張詩羽看到張鐵,連忙給張鐵請安。
“啊,爸爸……”張稱霸他們發現張鐵來了,一群小家夥都叫了起來。
張鐵也沒有多說話,只是對著他們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他們讓他們等在這裡。
張家晚輩的許多人以前都沒有資格見張鐵,這次還是第一次看到張鐵,看張鐵十七八歲的外表,還以為張鐵是和自己一樣的張家晚輩,迷迷糊糊沒有認出張鐵的身份,那些人聽到張詩羽叫二叔和張承霸他們叫爸爸的,還四處張望,不知道他們在喊誰,而機靈一點的,曾經見過張鐵的那些張家晚輩,則早就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直接跪在路邊的地上,給張鐵用大禮請安。
“某某見過堂叔(族叔)……”
張鐵掃了一眼,對著那些晚輩點了點頭,就直接快步走進慈雲閣。
慈雲閣的裡面, 是張鐵的幾十個的堂兄堂弟還有堂姐堂妹,這些人看到張鐵出現,那幾個還在坐著的,都像屁股上裝了彈簧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這個時候,不用張鐵說話,走在張鐵身邊的張肅只是掃了一眼這些人,所有人就都低下了頭,無論男女,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站好,不敢與張肅對視。
“爺爺呢?”張肅低沉的開了口。
“在樓上!”人群之中馬上有人回應。
張肅點了點頭,張鐵也不說什麽,直接上樓。
來到樓上,閣樓外間的偏廳之中也有二十多個人,老爺子的十一個子女再加上張鐵的那些舅父姨父姑丈什麽都來了,張鐵的老爸老媽和張陽也在,大家都在小聲的說著什麽。
看到張鐵出現,所有人似乎都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氣,臉有悲戚之色的張陽直接快步走了過來,“老爺子剛剛醒來,正念叨著你和張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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