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鐵和混元真君動手的時候,太乙玄門山門所在地的上空,雲中子長衫飄飄,正在天空的雲氣之中俯瞰著腳下的太乙玄門的山門。
太乙玄門的山門所在地就在太乙山,太乙山方圓萬裡之內,都是太乙玄門的核心區域,同時,富甲天下的太乙城就離太乙玄門的山門所在地不遠,不到五百公裡。
站在天空之中觀看下去,太乙山鍾靈敏秀,煙霧繚繞,白瀑如練,頗有仙氣。
最讓太乙玄門之中的門徒們津津樂道並引以為豪的,則是太乙玄門宗門大(殿diàn)所在的縹緲峰。
縹緲峰不是自然的山峰,而是人造出來的山峰,這山峰不在地上,而在天上漂浮著,縹緲峰的根基是太乙玄門獲得的大量的空浮金,在幾百年的時間內,太乙玄門以大量的空浮金為根基,在上面營造山水樓閣,亭台景觀,縹緲峰漂浮在太乙山脈的主峰之上,猶如神話之中才會出現的神仙的居所,這縹緲峰,成為了太乙玄門強盛的象征,也成就了太乙玄門天下第一宗門的威名。
最近這些年,在縹緲峰之外的空中,太乙玄門又弄出了十二個小一些的空中景觀和建築,一個個點綴在天空之中,成為勝景。
每年,甚至會有不少的太夏百姓和異族,專門來到太乙玄門宗門所在地的太乙城,遠遠的瞻仰一下縹緲峰的神奇。
縹緲峰在太乙山上居高臨下,俯瞰世間,猶如太乙玄門那高昂的頭顱。
(陰yīn)海那邊張鐵和混元天君剛剛交上手不到幾分鍾,雲中子隨(身shēn)攜帶的一個遙感通訊裝置就傳來了(陰yīn)海之上千機真君與混元天君開戰的消息。
給雲中子傳遞消息的不是張鐵,而是不遠處太乙城中一個販賣消息的二道販子,雲中子隻用了一根地元水晶,就讓那個消息販子欣喜若狂的接下了這單天上掉下來的“大買賣”,同時還“免費”送給了雲中子一個軍用級的遙感通訊裝置,告訴雲中子,只要(陰yīn)海那邊有消息,他會第一時間通知雲中子。
今天這一戰,天下矚目,除了金權道之外,太夏的不少地方的牛鬼蛇神們都為這一戰開了各種各樣的賭局,有無數人關注,所以,那個消息販子根本不想問雲中子是幹什麽的,他只是做生意而已,而且這個生意大有便宜可佔。
遙感水晶的消息從幾十萬公裡沙州外的萬裡戈壁傳到玄天城,再傳到那個消息販子的耳中,然後那個消息販子再把信息傳遞給雲中子,速度雖然很快,但實際上個,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七八分鍾。
接到消息的雲中子在確認了一遍之後,就掏出懷中那個在他看來粗糙無比,完全就是用最低級的遙感水晶製成,差不多有水杯大小的遙感通訊裝置,手一動,那個遙感通訊裝置和外面的那一層金屬殼就變成了飛灰,隨風消散。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雲中子不是將,張鐵也不是君,對張鐵那個大荒門的“便宜門主”讓自己不要插手這次宗門黑帖的要求,雲中子無視。
對雲中子來說,這並不算是什麽毀諾之舉,也不算壞規矩和犯上,因為當初在大荒洞天之中他就告訴張鐵,除非張鐵能比他還要厲害強大,到了那個時候,自然張鐵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麽,對於與大荒門有關的事(情qíng),他這個長老和張鐵那個門主還是“商量著來”。
這個商量的結果就是在宗門黑帖開戰這一(日rì),雲中子自己就來到了太乙玄門的老巢。
在高空之中看下去,太乙山很美,太乙玄門興旺繁榮,一個門派的駐地就霸佔萬裡河山,簡直不可一世。
看著腳下的景色,雲中子的眼神漸漸(陰yīn)沉了起來,因為太乙玄門越繁榮強大,雲中子就越想起大荒門被覆滅的淒涼悲慘,那(胸xiōng)中的殺意,慢慢就沸騰了起來。
……
“你是幹什麽的,這裡是太乙玄門重地,等閑之人不能在空中停留……”
雲中子剛剛捏碎了手中的那個遙感通訊裝置,兩個太乙玄門的騎士就飛到了雲中子的面前,那是兩個黑鐵騎士,看樣子是負責巡視山門的,看到這裡的空中有人,就飛了過來,毫不客氣的詢問道。
雲中子穿著普通,(身shēn)上穿的甚至不是蟒蠶袍,而是普通的麻袍,聖階的氣息渾然樸拙,沒有半絲絕世高手的風采,在外形上,像雲中子這樣的騎士有很多,與太乙玄門的那些年紀輕輕就進階騎士的天之驕子截然不同,一個個都是通過苦修,歷經一兩百年,在滿頭銀發之時才好不容易進階騎士。
那兩個太乙玄門的巡山騎士,在看到雲中子第一眼的時候,就基本上把雲中子歸為了那類騎士。
雲中子淡淡的看了那兩個太乙玄門的騎士一眼,“我來殺人……”
那兩個騎士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雲中子一拳,兩個人黑鐵騎士就在空中爆成了滿天血雨。
見了血,雲中子的眼睛也紅了,還不等太乙玄門的警鍾敲響,在下一秒鍾,雲中子就猶如炮彈一樣,夾雜著萬千雷霆,朝著下面的縹緲峰(射shè)了出去,聖階騎士的強大戰氣波動出現在他的(身shēn)上。
雲中子驚天動地的第一擊,就直接落在了太乙玄門的宗門大(殿diàn)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縹緲峰上太乙玄門的宗門大(殿diàn)瞬間粉碎成渣,整個縹緲峰都在震動,隨著升騰而起的煙塵和這巨大的動靜,一下子就驚醒了整個太乙玄門。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太乙玄門沒有被人山門如此挑釁過了,以至於,整個太乙玄門內的騎士和弟子,在第一時間內都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當雲中子的第二擊一刻不停的落在縹緲峰上,整個縹緲峰上的山水景觀亭台樓閣開始大把粉碎,無數巨石從空中滾落的時候,無數的戰氣狼煙和戰氣龍卷才衝天而起。
“何方狂徒……”一個太乙玄門的大地騎士第一時間衝了過來,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猶如魔虎的雲中子衝了過來,一拳撕碎護體戰氣,整個人瞬間化為飛灰。
雲中子的第三擊落在縹緲峰上的時候,漂浮在天空之中的縹緲峰已經開始傾斜。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終於對雲中子有了那麽一小點威脅的騎士終於殺到了,那是一個女騎士,七變以上的高階幻影,手上拿著一把細長的秘藏長劍,遠在千米之外,就一劍向著雲中子斬了過來,一時間,劍氣橫空,頗有氣勢……
終於來了一個像樣點的高手了,雲中子冷笑一聲,手中的第四擊毫不猶豫的繼續轟在了縹緲峰上,自己聖階的護體戰氣硬抗了那一劍的威力。
劍氣臨體,斬在了聖階的護體戰氣之上,卻猶如從虛空之中之中穿過去一樣,從另外一面又透出,沒有傷到雲中子分毫。
“聖階高手……”衝來的女騎士瞬間變了臉色,第一時間就對著那些正朝著縹緲峰這邊衝過來的太乙玄門的騎士發出了警示,“所有人快退……”
一句話未說完,雲中子,卻已經直接向著她衝了過來……
……
江州,旌河郡,廷尉寺趕來的飛舟之上……
蘭雲曦和穆雨長老,正面對著江州廷尉,把自己今(日rì)在龍虎山的所見所謂一點一滴的說出來。
三皇子被殺,早已經震動太夏,軒轅之丘廷尉府,皇室的高手已經急赴江州,作為現場見證者的蘭雲曦和穆雨長老,自然被趕到龍虎山的江州廷尉“請”到了飛舟之上,不厭其煩的在詢問著當時的所有細節。
“我已經說過,當時(情qíng)況緊急,從第一個刺客出現,我和穆雨長老就在第一時間飛到了空中,因為刺客的目標是三皇子,而且當時那個扮做三皇子的人(身shēn)邊還有兩個幻影騎士的護衛,我們也沒有冒然靠上去,怕引起什麽誤會,所以才沒有被……”
面對著江州廷尉,蘭雲曦平靜從容的的說著,但說到這裡的時候,蘭雲曦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臉色慘變,整個人的(身shēn)體搖晃了兩下,在微微發抖……
坐在蘭雲曦對面的江州廷尉和旁邊穆雨長老都愣住了。
“啊,小姐,怎麽了……”
蘭雲曦沒有說話,整個人呆呆的,只有那眼淚,一下子,就如江河一樣的眼中奔湧而出。
就在剛剛,蘭雲曦手上的遙感通訊戒指之中傳來了一個消息,大荒門聖階雲中子突襲太乙玄門,擊毀縹緲峰,太乙玄門山門一片狼藉,而蘭雲曦的恩師,這些年一直對蘭雲曦關懷備至的太乙玄門的四大長老之一的竺芊芊,不幸遇難隕落……
消息是她的師姐傳來的,在接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太乙玄門已經發出了緊急的門派召集令,召集所有騎士返回太乙玄門。
就在一(日rì)之內,蘭雲曦的未婚夫,還有她的師傅,先後離她而去,接連的打擊毫無征兆的就落在了蘭雲曦的(身shēn)上……
軒轅無極被殺蘭雲曦沒哭,因為她和軒轅無極根本就沒有感(情qíng),那只是一樁徹頭徹尾的交易,軒轅無極自始至終對蘭雲曦來說都是一個陌生人,而這個消息,卻讓蘭雲溪心如刀絞,悲從中來,感覺世間瞬間灰暗,除了他父親之外,這個世間,在今天,再次少了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
……
同一時間,(陰yīn)海之上。
“轟……”在劇烈的衝擊波中,張鐵手上的施加了四級堅固術的36.6噸的重錘,終於承受不住動一次次能打擊帶來的力量,一下子崩碎……
這已經是張鐵在這場戰鬥之中崩碎的第二把36.6噸的重錘,除了白銀秘藏,普通金屬製造的武器,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之中,根本承受不了張鐵動能打擊帶來的力量。
而就在重錘崩碎的同時,混元天君手上的量天尺,卻詭異的突破了張鐵的護體劍罡和三面飛旋的白銀秘藏盾牌,猶如跨越了虛空一樣,直接轟在了張鐵的護體戰氣之上。
張鐵的護體戰氣巨震,崩碎,就在量天尺臨(身shēn)的一刹那,張鐵怒吼,雙手如鐵鉗一樣狠狠夾住量天尺的鋒芒。
手臂上的戰甲崩碎,張鐵雙手血流如注,但這毫秒級的延誤,已經可以讓張鐵抓住了脫離的機會,就在量天尺的鋒芒臨體的刹那,張鐵的(身shēn)形,已經飛移出了數公裡之外,避開了量天尺的這一擊的鋒芒。
數萬米天空之中的攻擊落空,落在地上,那(陰yīn)海的地面之上,一下子就被劃出了一條千米多長的巨大沙溝
張鐵雖然避開了這一擊,但那混沌戰甲的(胸xiōng)甲之上,還是承受了這一擊的部分力量,早已經布滿傷痕的混沌戰甲,在這一擊之後,(胸xiōng)甲和背甲的部分,徹底崩碎,從張鐵(身shēn)上脫落下來。
“再戰……”張鐵怒吼,聲傳百裡,第三把重錘出現在了張鐵(身shēn)上,然後張鐵穿著破碎的戰甲,猶如一道流星,一道火焰,一隻不死鳥,以每秒接近12公裡的恐怖極速,再次義無反顧的的衝向了手握量天尺,(身shēn)上氣勢衝霄的混元天君。
飛舟之上,張鐵的三個兒子,還有白素仙看著渾(身shēn)是傷的張鐵再次拿出同樣的武器不屈不撓的衝向混元天君時,已經淚流滿面。
(陰yīn)海周圍,所有在觀戰的騎士鴉雀無聲,一個個都被震驚了,讓他們震驚的,不是張鐵的神禦主宰的戰力,而是張鐵那頑強如鐵的戰鬥意志,還有混元天君手上兩天尺的詭秘莫測。
“逃吧……”魔殺谷谷主巫鼎天站在自己的飛舟之上,看著張鐵再次衝向混元天君的時候,也忍不住搖了搖頭,低聲歎息了一聲。
哪怕是神禦主宰,但張鐵現在才只是幻影騎士,一個幻影騎士要對上聖階,其中三個等級的差距已經足以讓任何的幻影騎士絕望,不要說幻影騎士,哪怕是蒼穹騎士也要絕望,但張鐵沒有絕望,而是依然在戰鬥,但這還不是最致命的,對張鐵來說,這場戰鬥最致命的東西除了彼此的等級差距之外,還有一樣,那就是混元天君手上的量天尺。
兩天尺是太夏最負盛名的黃金秘藏,關於量天尺的傳說有很多,而一直到今天,就在眾人的眼中,執天閣這件黃金秘藏的面紗才終於揭開——這件黃金秘藏,擁有強大神秘的空間能力,它的攻擊,幾乎可以無視任何的空間距離與物理上的防禦,直接落在被攻擊者的(身shēn)上,除了護體戰氣,張鐵在(身shēn)外的任何防禦對量天尺的攻擊來說都是無效的。同時,量天尺似乎還能讓混元天君擁有變態的空中移動速度與強大的空間防禦能力,僅僅這兩樣能力,就已經抵消了張鐵神禦主宰最引以為豪的速度還有遠距離的攻擊能力。
“爺爺,救救他,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潘多拉同樣淚流滿面,拉著巫鼎天的手,哀求的看著同樣(身shēn)為聖階的自己的爺爺。
“我只能助他一臂之力,能不能逃走,就看他自己了……”巫鼎天看了潘多拉一眼,也不說話,只是一下子閉上了雙眼,同時背負在(身shēn)後的右手,一下子掐了一個奇異的指訣。
只是眨眼的功夫,(陰yīn)海周圍的風突然大了起來,等到圍觀的騎士驚覺,遠處的地平線上,一道黑線已經滾滾而來。
就在張鐵與混元天君戰鬥最激烈的時候,萬裡戈壁之上最恐怖的天災——沙暴,毫無征兆的來臨了……
得知太乙玄門的消息,站在三大宗門飛舟之處的太乙老祖早已經臉色鐵青,整個人心(情qíng)壞得不能再壞,感覺到(身shēn)後的沙暴來襲,太乙老祖雙眼精光一閃,就隔著數百公裡,直接看向了巫鼎天。
巫鼎天毫不畏懼的冷冷的看了太乙老祖一眼。
這個時候,瓊樓的神空祖師早已經離開了(陰yīn)海,在雲中子突襲太乙玄門的消息傳來之後,神空祖師連這場戰鬥的結果都不等待,就直接火急火燎的返回瓊樓的宗門總部坐鎮,生怕雲中子也給瓊樓來上這麽一手。
在損失慘重之後,駐守太乙玄門的一個隱居的半聖長老用三顆引而不發的寂滅之雷最後((逼bī)bī)退了雲中子,瓊樓的底氣可沒有太乙玄門那麽足,現在坐鎮瓊樓的,已經沒有半聖級的高手,而只有一個蒼穹級的副樓主,所以神空祖師必須馬上趕回。聖階高手突襲宗門駐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鐵和混元天君同樣感覺到了遠處那恐怖沙暴的來臨。
混元天君卻雙眼精光一閃,看了魔殺谷的飛舟所在之處一眼,同時收到了太乙老祖傳來的馬上動手的信號。
而張鐵,卻咬著牙,再次對著混元天君發起了衝擊。
速度和被張鐵發揮到了最大,但和上次一樣,張鐵根本接近不了混元天君,不僅這樣,混元天君的速度這這個時候,根本絲毫不遜於他,混元天君手上的那兩天尺,更是能在萬米之外就能把強大的攻擊落在自己(身shēn)上。
這個時候的張鐵才知道,面對一個聖階,特別是面對著一個拿著黃金秘藏的聖階,他在心裡推理的那些戰術戰法,在真正戰鬥的時候,根本就是個(屁pì)。
他現在看似速度如電,而實際上,他卻是和混元天君處在一種膠著的戰鬥狀態之中,在這種膠著的戰鬥狀態之中,他根本就無法擺脫混元天君,只能在挨打之中,主動尋找攻擊的機會。·
從兩個人開始戰鬥一直到現在,兩個人之間的最大距離,從來沒有超過三十公裡以上,而這個時候的三十公裡的距離,對他和混元天君來說,簡直就和兩個六級戰士間隔著三米在交手一樣,混元天君一秒鍾的移動距離已經可以跨越了一半,而聖階騎士的攻擊,特別是他手上那量天尺的攻擊,更是可以輕易的跨越兩萬米以上的距離,這完全超出了張鐵的想象。
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沒有別人提醒,張鐵也感覺到了,混元天君手上的那量天尺,量天二字代表的似乎就是某種強大的空間能力,而這個能力,正好克制住自己現階段神禦主宰的長處,如果自己進階蒼穹,量天尺的這個克制能力就要相形見絀,但是現在,這個能力卻是把自己克制得死死的。
太乙老祖換上混元天君,絕不是給自己什麽機會,而是徹底斷了自己的機會。
這是張鐵經歷過的最艱苦,最凶險,也是最無法逃避的戰鬥。
量天尺的攻擊,在臨體之前,就已經讓周圍數萬米的空中,每一寸的空間之中都布滿了無形的荊棘和障礙,張鐵每前進一步,護體劍罡和盾牌都要經歷數萬次的衝擊和切割,(身shēn)體戰氣都要承擔著巨大的壓力,猶如冒著無數的刀鋒前進,才能接近到混元天君的(身shēn)邊,發出攻擊。
如果不是張鐵,換其他的幻影騎士來,這個時候,那個幻影騎士恐怕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殺……”在(身shēn)體上再次添加了幾道傷口之後,張鐵戰錘的動能打擊再一次落在了混元天君體外數百米的那一層類似護體戰氣和領域力量混合版的半透明的奇異戰氣之上。
戰氣形成的超過百米的巨大保護層抖動了一下,依然沒有破裂,而這一擊動能打擊的恐怖威力,卻在刹那之間,從這個護體戰氣後面透出,形成一股強烈的衝擊波,橫掃了混元天君(身shēn)後萬米的空域,沒入到那席卷一切的黑色沙暴之中,眨眼消失……
這就是聖階高手的另外一個恐怖之處,因為聖階高手的護體戰氣在結合了領域的力量之後,早已經天翻地覆,成為一種無內無外,無上無下,在戰氣保護圈內自成一體的東西,張鐵的攻擊落在其中的任何一點,都會輕易的被從相反的另外一點泄了出去,猶如攻擊在虛空之中。
動能打擊的力量再強,但卻無法真正作用在那個巨大的護體戰氣層之內,這是最要命的地方。
但張鐵相信,混元天君的護體戰氣不是無敵的,也不是無懈可擊的,它一定有力量承載和轉化的上限,只要自己擊破那個上限,動能打擊的威力就能落在混元天君的(身shēn)上,同時,量天尺再強,要動用量天尺絕對不是那麽輕松的,依靠外力驅動的武器,越強的武器要催動起來動用的能量也就越大,這一點,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改變。
張鐵沒有認輸,現在還不是認輸的時候,而且張鐵還有最後的底牌沒有拿出來,所以無論這樣的戰鬥有多艱難,張鐵知道,那最後一刻還沒有到來,自己依然有翻盤重創混元天君的機會。
……
沙暴遮天蔽(日rì),終於來臨,整個(陰yīn)海的中心區域,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但這黑暗無論是對張鐵來說還是對混元天君來說,都不是什麽障礙。
沙暴之中高速翻滾的砂礫猶如一粒粒的刀片和子彈,在這種恐怖的沙暴之下,張鐵在快速的飛行著,速度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感覺混元天君量天尺的力量,在這恐怖的天威之下,似乎有些減弱。
感覺到了混元天君兩天尺的威力似乎受到了這天地之威的影響,張鐵心中一喜,整個人開始以最大的速度脫離和混元天君的接觸,要拉開距離。
“現在想跑,晚了……”耳邊傳來混元天君(陰yīn)冷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混元天君已經出現在了張鐵的側面,距離張鐵,還不到百米,張鐵心神一凜,以為量天尺的攻擊要臨體,但很詭異的,這個時候出現在張鐵(身shēn)邊的,不是量天尺那恐怖的攻擊,而是讓張鐵熟悉的空間波動。
那空間波動,不是量天尺帶來的空間波動,而更像是空間裝備粉碎時泄露出來的那一絲氣息,張鐵之所以對這股氣息如此的熟悉,是因為同樣的空間裝備破碎的氣息,在他的分(身shēn)自爆的時候,他清晰的感覺過,兩者如出一轍,只不過現在所感覺到的這股空間波動的氣息,太強大,那波動,超出了他之前自爆時候那個空間裝備粉碎時帶來波動的幾十倍。
張鐵還來不及想明白這是什麽道理,就感覺只是瞬間,自己(身shēn)邊的空間波動瞬間被引爆,一下子變大了成千上萬倍,剛才的空間波動,猶如只是一個點燃了火藥桶的引線一樣。
整個空間都在塌陷,那虛無的空間之中,猶如出現了一個大洞,自己(身shēn)邊的一切,那恐怖的沙暴,包括自己,就像被丟入到一個下陷的漩渦一樣,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拉扯進去。
臉帶冷笑之色的混元天君的面孔再次出現在張鐵的視線之中,就在數百米外,那量天尺懸在混元天君的頭上,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華,護住混元天君全(身shēn),猶如逆流而上的飛舟,脫離那難以抗拒的空間吸力。
“再見了,千機真君,三大宗門的黑帖,不是那麽好接的,你不會想到自己就這麽死了吧,死無全屍,陷入永久的黑暗,這是天災,怪不得我了,哈哈哈……”混元天君的傳音入耳,帶著譏諷,與殺氣。
說話的功夫,混元天君與張鐵的距離,已經拉到了兩千米之外,混元天君冷笑的看著張鐵,與張鐵的距離越拉越遠。
而這個時候的張鐵,全(身shēn)的盔甲已經全部粉碎,(身shēn)上的每一寸肌(肉ròu),都宛如被一座大山壓著,(身shēn)體已經無法動彈,就連體內的戰氣,似乎都被那股恐怖的力量拉扯著,正在消散。
“殺……”張鐵怒吼,雙目眼角崩裂,死死的看著混元天君,在這聲怒吼發出的同時,張鐵的眉心之間,出現一個劍形的徽記,一道燦爛如朝(日rì)的光華,從張鐵眉心的劍形徽記之中(射shè)出,隔著數千米的距離,穿破那逆流的空間,穿過混元天君(身shēn)外的那一層兩天尺帶來的光華,直接從混元天君的眉心轟殺入腦……
誅神劍,出鞘!
這才是張鐵(身shēn)為神禦主宰最後的底牌,這張底牌,正是仙海王送給他的。
以張鐵恐怖的精神力,全力催動孤注一擲之下,這一劍,以神化劍,驚天地泣鬼神。
混元天君哪裡能想到張鐵還有這樣的後手,瞬間一口鮮血噴出,(身shēn)上的氣息混亂,那懸在混元天君的頭上的量天尺上的光華,一下子消失,量天尺瞬間變成了凡物,就像被風吹飛的紙片,一下子就翻滾著,朝著張鐵這邊飛了過來。
“不……”混元天君慘叫一聲,整個人也如在激烈之中落水的普通人,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和張鐵一樣,一下子被卷入到那空間的亂流之中。
(陰yīn)海之外,那詭異來臨的沙暴瞬間突兀的消失,就在那無數騎士的注目之中,所有人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就是千機真君和混元天君,兩個人(情qíng)不自(禁jìn)的翻滾著,消失在那一片漆黑的虛空裂開的一道裂縫之中,眨眼之間,那虛空之中的裂縫也悄然消失,太夏的兩大頂尖高手,自此失去了所有的蹤影。
(陰yīn)海之上,帶著死寂般的空寂……
“噗……”看著今(日rì)這最後的結果,太乙老祖的臉色一陣由青變紅,再由紅變青,一口鮮血忍不住就噴了出來,染紅後(胸xiōng)口的太極圖……
……
同一時間, 玄州天機門,一間密室之中,天機門的門主和把大頂尖高手長老莊嚴肅穆的席地而坐,看著地上那龜甲顯示出來的卦象。
為了擲出這一卦,在坐的所有天機門高手一個個似乎都已經精疲力竭,其中一個長老的嘴角,還掛起了一絲血跡。
但無論有多麽虛弱,這種時候,房間裡的每個人都在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那幾片最終通過秘法擲出的龜甲帶來的信息。
古拙的龜甲上的卦象只有一個!
“飛龍在天……”天機門的門主注視著那卦象久久,隨後抬起了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用沙啞疲憊但又堅定無比的聲音說了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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