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雖然沒有像克雷爾一樣能感知到馭獸師的存在,但也感知到了整個楓葉堡據點裡面充滿的那種詭異的氣息。
鐵牙鬣狗只是一級的生物,這樣的生物,即使再多,也不可能攻破有六級以上高手駐守的一個野外據點,而且無論是根據馬爾尼他們所說的話,這裡面明顯有人為的味道。
張鐵遊目四顧,整個楓葉堡就像一個屠宰場,到處火煙滾滾屍骸遍地,遇難者隨意一看都在兩百人以上,那些屍體已經被鐵牙鬣狗吞噬得面目全非,惡心無比,根本探查不出什麽情況了,如果是後面有人來調查的的話,也不可能從現在的這個現場中得到什麽結論。
所有的屍體都殘缺不全了,那就是銷毀了有人做手腳的證據,就算是六級以上的高手,遭遇到這樣的獸潮,在數千隻鐵牙鬣狗圍攻之下,掛掉也很正常。
這件事,只要隔上幾天就會成為這次獸潮中的一個謎團,然後逐漸被人淡忘。
張鐵和克雷爾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在楓葉堡據點中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麽。
兩個人最後來到了據點中間可供飛艇起降的那片開闊地帶,在那片開闊地帶,據點裡最後留下來抵抗的人都聚集在這裡和鐵牙鬣狗血戰,最後自然是沒有一個活人,整個據點之中,也就是這片地方最血腥。
人類的鮮血和鐵牙獵狗的鮮血在那片地上匯聚成無數片暗紅色的血潭,就像大雨過後留在地上的積水一樣,張鐵沒走一步,腳下都是踏著鮮血過去的。
來到這裡,克雷爾再次閉上了眼睛,半響之後。他睜開了眼睛,看了張鐵一眼,“那個人就隱藏在附近,他的身邊有許多的鐵牙鬣狗,但是我無法獲知他具體的方位!”
張鐵轉頭四顧一下,整個楓葉堡據點外面,方圓一公裡之內,那些林間樹下草叢之中,還有大量的鐵牙鬣狗在徘徊著,克雷爾剛才。只是把那些鐵牙鬣狗從楓葉堡據點趕走,並沒有讓他們徹底的遠離這裡。如果在這個范圍內藏上一個高手的話,哪怕那個人就在兩個人的眼皮底下,恐怕短時間內都很難把那個人找出來。
“有什麽辦法能把他逼出來嗎?”張鐵問道。
“很難,那個人的實力很強。除非他願意,否則很難用別的方法把他逼出來。我能感覺到現在就在觀察著我們兩個人!”克雷爾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在這裡說話的時候他可以聽見嗎?”張鐵的眼珠轉了轉。開口問道。
“如果大聲一點的話他應該可以聽見!”
“你說他剛才已經發現我們的到來了,為什麽沒有立刻逃走呢?”
“你想說什麽?”克雷爾看著張鐵問道。
“我想說的是,只有非常自信的家夥,才會看到我們到來都沒有及時逃走,而自信的人都很驕傲,自尊心也很強。特別是這種經常隱藏在黑暗中的人,越是他不能光明正大擁有的東西,他越是在乎!既然已經遇到了,要把這種人逼出來。有時候並不一定需要什麽高深的秘法!”
張鐵說著這話,心裡卻想著當初唐德教給他的那些道理,通常情況下,越是工作在黑暗中和見不得光中的那些人,他們越在乎自己的面子和榮譽,最明顯的例子是什麽,就是各個國家的那些情報機構的人員,在那些人的隱秘圈子裡,他們對面子和榮譽的在乎程度,完全超過了軍隊,睚眥必報的對等報復原則幾乎就是那些人的座右銘,有時候僅僅是為了所謂的榮譽,那些人有可能歷經幾十年鍥而不舍的去做一件在常人看來非常無聊的事情,而與之相反的是,那些越是光鮮亮麗經常站在聚光燈下和高台上的政客其無恥起來常常沒有任何的底線,政客常常站在最榮譽顯眼的位置,但也就是政客,卻是人類之中最沒有榮譽感的群體,唐德說,這是一種有趣的心理學現象。
“不需要高深的秘法,那要怎麽才能讓他出來呢?”克雷爾有些奇怪的問道。
“有人和我說過,這個世間最高深的秘法,其實就是語言,我們的語言可以直達人心,可以變成刀劍,可以變成雷霆,這是其他任何的秘法都不會有這種強大的力量!”張鐵自信一笑,也不多說什麽話,看到這邊空曠的地上有一個裝著滑輪吊臂的木質高台,於是就走了上去。
克雷爾微微眯著眼睛,有些不明白張鐵想要做什麽。
張鐵走上高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默默想了想唐德那張猥瑣的臉,想想要是唐德那個家夥在這裡會說些什麽樣刻薄和惡毒的話,要是黑炎城菜市場裡那種每天可以為一個銅板和一片破菜葉和人吵上三個小時的潑婦在罵人的時候會罵些什麽,整個人馬上就進入到了狀態之中。
“你這個躲在暗處的雜碎,見不得光的低能兒……”張鐵放開喉嚨的第一聲大吼就把站在下面的克雷爾嚇了一跳,克雷爾原本還以為張鐵會有什麽出人意料的表現,沒想到一開口就是罵人。
“……不要看了,老子現在罵得就是你,老子知道你可以聽到,你覺得你躲在暗處操作著一群鐵牙獵狗暗算別人很高級,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去你媽的,鐵牙鬣狗都敢光明正大的出來走兩步,你他媽的連一隻鐵牙鬣狗都不如,你簡直就是一坨鐵牙鬣狗的大便,不,鐵牙鬣狗的大便還可以暴露在陽光之下,你簡直就是躲在鐵牙鬣狗大便中蛆蟲的幼崽!”
“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從小缺愛,長大缺鈣的家夥一般都非常的自卑,我很想知道,你當初之所以選擇馭獸師這個職業是不是因為發現自己做人沒自信,跟畜生在一起才能有一點點智商上的優越感,好滿足你那卑微的虛榮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真替你媽媽為你感到羞愧,如果我是你爸爸,要是知道有你這麽一個兒子,當初就應該把你射到牆上,不,直接把你射到馬桶裡……”
張鐵越罵越來勁兒,乾脆那兩隻短矛插在旁邊的木杆上,自己的兩隻手插著腰在那裡大罵,克雷爾則聽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你能看得見我,我現在就罵你了,怎麽樣,你還能來咬我的屁股不成,你有哪個膽子嗎……”張鐵把自己的屁股撅了起來,使勁兒的拍著自己的屁股,就像黑炎城街頭上最底層的流氓在挑釁一樣,“你敢露頭,老子一個屁就把你崩飛了,甚至不用老子動手,看到我身邊的這位大叔沒有,只要他一個人,就能把你的腦袋塞到你的屁眼裡,知道我身邊的這位大叔是誰嗎,你這個懦夫和蛆蟲,聽好了,我身邊的這位大叔就是大名鼎鼎的守護之神教派的荒野守護者,在守護之神教派中人稱荒野之盾的克雷爾,所有馭獸師的克星,怎麽樣,嚇傻了吧,像你這樣的雜碎,克雷爾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你,就算同樣是馭獸,就你那點馭獸的本領,克雷爾隨便找一個智障教上兩天就能把你嚇得屁滾尿流,剛剛克雷爾那一下是不是把你嚇成傻b了,哈……哈……”
看著張鐵那張狂大笑的模樣還有他為自己吹噓的什麽“荒野之盾”和“所有馭獸師的克星”這種嚇人的綽號,站在旁邊的克雷爾都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怕了,沒膽露面,沒關系,為了避免本大爺看到你那猥瑣的樣子倒胃口,你只要遠遠的躲在一邊跪在地上對著本大爺磕三個響頭,本大爺第六感特別發達,只要感受到了你的這份虔誠,就不再找你的麻煩了,磕完頭後你就自己滾吧,也不用露面了,克雷爾這兩天吃了我烤的好幾個野生土豆,欠我一份人情,看在那幾個土豆的面子上,我讓克雷爾放你一馬,只要你滾出冰雪荒原,他就不要再追殺你了,看在你童年沒過好的份上,也給你這種卑微的小人物留一條活路,以後記得要感恩啊,我數三聲,磕完頭就自己滾吧,三……二……一,好了,克雷爾,我已經感受到他的那份誠意了,我們走吧,為了這個不入流的小人物,我已經在灰色山丘耽擱了好幾天的時間了,我現在還要趕到海德拉冰川裂縫去看看上帝之星長什麽摸樣呢,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要是這個渣滓不聽話,你後面再過來把他像拍蒼蠅一樣的拍死得了,就別管我請你吃的那幾個土豆了!”
張鐵剛剛說完這話,就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克雷爾在下面也是臉色一變……
張鐵想都不想,整個人就像一隻被開水燙到的魔鼠一樣,在那個吊臂台上,用最快的速度往下一撲,張鐵剛剛撲到了半空中,就感到他剛剛所在的那個高高的木台一下子炸裂開來,細碎的木渣碎片四處飛舞,張鐵的衣服都被那些碎片劃破了兩道口子。
隨後,空氣中才響起了那撕破空氣的爆裂聲。
音擊!
落在地上的張鐵和克雷爾同時向北邊的的一處山坡上看去,就在離這裡600多米遠的地方,一個人影,身上殺氣衝天,緩緩的從一片低矮的灌木從後面站起了身,兩隻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