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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將軍,的確是人中之龍,我剛到幽州,便已經開始聽聞子龍將軍的事跡,一年之內,鎮守邊境,平定三次氏族叛亂,安定民心。」
「小仗勝十數次,讓並州凝為一處,在邊境屯兵十一萬,分布各地,都是日漸強盛,堪稱獨當一面的大將。」
「是這些年車騎培養得當,方才有如此建樹。」
提及趙雲,龐統的確是眉飛色舞,他親自去查看了諸多軍報,而且聽從軍中將士傳言之後,才明白趙雲此人何等驚才絕豔。
不光是率騎軍能衝鋒陷陣,而且領兵極為有儒將風范,讓麾下將士盡皆信服賣命。
再加上,他效法律己風貌,從不自己貪圖功績財物,全部康慨散於麾下將士,而且帶兵嚴格,作風雷厲風行。
因此軍中威望很高。
堪稱第二個徐臻。
在徐臻不在幽州的這些年,一直是趙雲鎮住了各地的叛亂,作戰之中也提拔了很多將軍起來。
北方本來戰騎將領就很多,而並州的民風一向很彪悍,招募的鄉勇進入軍營為新兵,幾次戰場回來就可以成為精銳之中的精銳。
所以培育了大量的人才,如何不令人讚歎。
「消息,三日就可到達,車騎請放心,雍涼之地偷偷擴張,在您回來之後,就不會在繼續。」
龐統笑著躬身行禮。
在他看來,親眼見到此家底,心中抱負才是最可得以施展,手中握著的兵力可太多了。
「好。」
……
西涼。
青草不見,白雪凝實的荒原上,馬氏兵馬的營寨裡,戰馬來回奔走,戰甲多被黃沙沾上塵埃,行色匆匆。
這些都是西涼軍中派出去的明探,當然也就是斥候,在邊境長期與並州交鋒。
趙雲這些年,和馬超相互試探,算是暗中在交鋒,雖然從未對戰過。
不過雙方的軍力,的確也有不少衝突。
兩人也都見識過了對方的兵馬能力,馬超有一種戰車軍陣,可雙馬拉車,士兵持矛在車上,衝鋒陷陣靈動多變。
而且,還有長矛陣,可拋矛攢射,比一般的箭失都要力大,據說此陣還是和番邦作戰的時候,學來的軍陣。
持矛者戰甲都輕盈,在重要部位有厚實戰甲抵擋,軍備不算很好,但是兵勇十分精悍。
和趙雲的白馬曾經交戰過,各有損傷直接退走,讓馬超也覺得奇異。
這些年在西涼幾乎已經到了戰無不勝的地步,居然死傷超出了他的預料。
此刻,一名斥候之中的統帥進了大帳中來,掀開了自己的大鬥篷,當即笑道:「兄長,我回來了。」
「如何?」
從虎皮椅上站起身來一個錦衣男子,面色滿是熱忱,眼帶笑意。
幾大步走了過來,拉了一把他的手臂,這個年紀,實在是意氣風發,錦衣銀袍,頭戴獅頭將軍盔,眸子真摯。
「兄長,確切消息,徐臻的確已經回來了,所以趙雲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帶兵馬進了三十裡。」
「現在估計用兵直指我們屯兵之地,該如何是好?」
「來得好!我正想要會會他!這段時日他欺我太甚,恐怕忘卻了西涼鐵騎之威!」
「馬鐵、馬岱!隨我領軍東進,進入雍州,屯軍在此等待趙雲,看我斬他首級來,逼徐伯文親自前來,我還更想會一會徐臻呢!」
馬超面龐白淨,雙眸有神,得知消息確切之後,頓時也有了爭雄之心。
不過剛帶著兄弟出門,就遇上了匆匆進來的父親馬騰。
馬騰長發中分而下,頭戴黑色發
帶,身著黑袍甲,
雄武不凡,臉上皺紋深刻,皮膚粗糙黝黑,這是在戰場上多年征戰所得。這些皺紋見證了他的光榮歲月。
「孟起,不可妄動,」馬騰板著臉回來,略微有些焦急,把馬超按在了位置上。
「徐伯文剛回來,就有一封天子詔書到了西涼,召我等去許都,送子為質子,匯報涼州收成,面見天子。」
「這些年,可從來沒有得到過天子如此懇切的召見,此詔,還是昭告天下,百姓皆知,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不可忤逆聖意,否則必然被動。」
馬超有些期待激動的神色收了起來,徐臻手中一直有天子之旨意,大大漢之正統,恐怕也只能忍他一手。
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徐伯文一樣可以,因為許都還有曹子脩坐鎮。
不可隨意而為,此前他們無意來守雍涼也就算了,現在來了當然也是有備而來。
「徐臻,不想交戰,至少現在還沒有出征的打算,今年切莫鬧大。」
「至於天子召見,我們要商議是否可去,許都之內還有不少老漢臣。」
馬騰嘴角下撇,眼神悠遠了起來,恍忽片刻後立刻一凝,拍了拍馬超的肩膀,道:「來,進帳一敘,孟起千萬不要心急。」
「好!」
馬超腮幫子鼓了一下,和馬鐵、馬岱兩位兄弟對視一眼,父命不可違,雖然現在自己在軍中聲望愈濃,但是孝義絕不能亂。
進了軍帳,馬騰其實還有別的消息要告知他們,在外人多嘴雜,說不定被人聽了去,廣為流傳。
到軍帳之內,反倒安靜些,都是家中這些親屬,有些話哪怕是說錯了也無所謂。
「兒,你可知曉,徐伯文回來之後,鎮守北疆,是一定會與我等大戰的。」
「因為曹操在攻打江東,而他要收復西涼,所以,想要我們臣服或者將我等擊潰,他們二人,恐怕都打算畢其功於一役,然後令大漢一統,若是都可攻下,那麽剩余的川蜀又還有什麽抵擋的可能?」
「那個時候,定然是一封詔書,就可以讓劉章回歸漢廷,此局勢你可要明白。」
馬超眯了眯眼,目光凝重的點頭。
「我馬氏,乃是滿門忠烈,將門之後,是以只能降漢,不能降曹、徐,」馬騰一邊點頭一邊鄭重囑托,「這並非是不自量力。」
「而是我心中清楚,馬氏不能丟了將門之名,這是先祖多年堅守而得,決不可就這樣被我等所忘卻,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
「這是當年那些在許都死去的漢室重臣所言,此衣帶血詔,諸位可還記得,我西涼漢人依舊還心念舊時之朝,感念當年昌盛。」
「所以,此戰我等不可避讓,而現在徐臻明顯不願在今年冬日交戰。」
「兒,父有一想法,還請你定要支持。」
馬騰的語氣一時間變得極為凝重,而且眼神之中的訣別之意甚濃,馬超仿佛是想到了什麽。
畢竟父子情深,豈能不知道自家父親的想法,這樣被徐臻一直以天子名義壓製,對於西涼絕無好處。
若是反叛則會失去人心。
若是順意則會一直被徐臻牽著鼻子走,日後任何道義上的詔書、說辭,會讓他們處處掣肘。
既然忠心於漢室,那自然不可落入徐臻的圈套之內,可許都不去,天子不見。
對於他西涼來說一輩子沒有出路,唯有力戰歸順一途,而這將會讓家族名聲從此蒙羞,甚至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因為衣帶詔一事,馬騰不知是否是真的天子授意,可當初的確簽過盟約,向天子表露歸順心意,那還是李傕郭汜的
年代。
此盟約下,他不能背棄投曹,再者,這幾年得罪曹氏愈深,已經很難講和,曹操只要得了西涼,一定不會坐看馬氏壯大。
反而會處處打壓。
這些話,馬騰不用多說,他明白兒子馬超定然明白,畢竟已經他如今已自己可以獨當一面。
在這邊境之地,被羌人稱之為神威天將軍,領騎兵上萬,步卒十萬。
西涼砥柱也。
邊境與彪悍氏族作戰,幾乎是戰無不勝,直到最近遇上了並州將軍趙雲,才有所敗績。
父子倆真摯的對視了一眼,馬超已經明白了父親所言,所以當即斷然拒絕。
「不可!父親你還真打算去許都面見天子?」
「不錯!」馬騰眯了眯眼,「我意已決,定然要去,而且要將馬氏的忠誠,告知許都,此時去見,一切都是為了功業。」
「何至於此,」馬超取下了白毛獅盔,轉身走了幾步歎道:「父親不可去,我西涼穩固,上下一心,軍民同欲,難以被人攻破,這些年涼州人士何曾畏懼中原。」
「些許名聲又算得了什麽?古來都是成王敗寇,若是可得勝,便可執筆書寫青史,何至於此?」
「西涼之地,荒原居多,善於騎戰,我馬孟起無懼徐伯文,他盡管來便是。」
馬騰上得前來,捏住了他的手,向下壓了一下,緊緊握住了之後,再次極為認真的說道:「孟起,不可如此。」
「要有大將風范,以大局為重,一定要目光長遠,想要趁此時機,佔據中原,這是最好的辦法!」
「父親!」
馬岱聽了半天,覺得懵逼,滿臉的疑惑,走上來道:「父親,為何要去許都!?難道你不知道,一旦進了許都,您很可能再也出不來了嗎?」
「呵呵呵,」馬騰登時寬慰而笑,苦澀搖頭,果然,馬岱和馬鐵都不明白個中道理,家中那些彪悍勇武的女兒,能懂得領巾幗兵馬,就已經實屬不錯了。
所以,他明白不必和馬鐵、馬岱他們說得明明白白,只要馬超懂就行了。
日後,這些子嗣也遲早會明白。
「為父當然知道,但此次,為父自有把握。」
他說這話的時候,馬超在後直接瞪他一眼,暗自歎了口氣。
唉,父親一代梟雄,董賊走後,李傕郭汜為戰,化其部曲至今,有了現在的家業。
他所決定的事情,一向無所更改,不可有半點反駁,即便是進言相勸,也要真正能夠說服他方可令其回心轉意。
可馬超知道自己無法說服。
於是心裡半帶絕望,多有傷心。
天下交戰紛爭,從來都不是領兵一衝便可囊括,包含了太多。
父親這許都之行,恐怕一定會去。
而讓他真正下決心去這一遭的緣由,反倒就是自己。
馬超仰天長歎,閉上了雙目。
這一刻他多麽希望馬氏所有的後輩都不成器,都沒有這等遠見、心胸。
沒有這等勇武和君威名望。
只可惜,他馬超卻是真的有。
如此看來毫無辦法,毫無立場去規勸。
父親此去,凶多吉少。
「孟起,按兵不動,不可交鋒,趙雲要多少,你就退多少,只需守我等本來之地,不可妄守不穩之城。」
「知道。」
馬超冷澹的回應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已經走不了了。
馬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留下了一封書信給他,柔聲道:「這是,給你叔父的書信,我也與他說得明白,日後你們必須要緊守西涼,或者……靜待時機,東進中原,這將會是救回天子最好的時機!」
「這是軍令!」
馬超英氣逼人的頓時一凜,抱拳之後,聲如洪鍾的喊道:「喏!」
……
十日之後。
趁著冬日還沒有完全凝住道路,馬騰帶上其小子馬鐵,一路去許都。
將馬鐵選為質子,又帶了不少馬氏的族人, 以及宿衛八百。
同時還有五千余死士沿途暗中打扮為商人和百姓,行走於路途之上。
去許都覲見天子。
這邊一出發,不久之後徐臻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涿郡衙署。
徐臻起身虛眼,嘴角慢慢上揚,「此時去許都,豈不就是為了禍亂?」
「馬騰定有心思,要的是什麽?誰可知曉?!」
「孔明。」
諸葛亮立起身來拱手而下,「是,是為了師出有名,師父。」
「不錯,你認為子脩能不能看出來?」
「一定能,可馬騰此舉,卻是令人敬佩,」諸葛亮歎了口氣,「他如此亂許都,暗中一定有不少暗探跟隨,以此令我等腹地不穩,定有所圖,如此南方戰事一定會有影響。」
「天下諸侯,都能感念其德,抓住機會再群起而攻,或許能有人……拋頭顱灑熱血,舉除賊大旗。」
這等大勢,諸葛亮看得很是通透,方略再精妙,一旦有變數也需再計劃。
而這所謂變數,就是怕馬騰這等,悍不畏死也要橫生變故之人。
「那,要不要告知子脩?」
諸葛亮微微抬頭,觀察徐臻的表情。
但是徐臻還沒說話,賈詡先行從對面立身,拱手道:「在下建議,千萬不可!」
「一定,不可!
還請車騎三思,此時對於車騎,依然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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