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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曹操似笑非笑的貼近,他知道徐臻的話也有別的含義,對蔡瑁無所謂……
這話細細想來可就沒那麽簡單了,兩人相視一笑,徐臻問道:“其實主公想殺蔡瑁吧?至少也想他卸任。”
“嗯,不錯。”
的確,蔡瑁擁荊州水師十幾萬,這些兵都是他帶了十年之久,不斷更迭換代的兵馬。
無論跟隨了多少年,都免不了聽聞蔡瑁的名聲,染蔡瑁定下的軍魂,這是換帥無法立刻更換的。
更何況,曹操麾下多是北方將領,也沒有水軍將軍,沒辦法接任蔡瑁如今之大任,想要接過十幾萬兵馬,並不容易。
“想換,但是不好換,麾下將軍沒有這等人才,擅長水戰者,這些年除了蔡瑁以及荊州諸將,恐怕已全都被江東佔去了。”
曹操歎了口氣,略微有些喪氣,在北方唯有青州才有水域,所以善水戰者不盛,需要多年培養,“伯文可有推薦的人才?”
“沒有,”徐臻斬釘截鐵的搖頭,“軍中善學者,於禁、李典,曹氏宗親之中,子孝兄長可領兵、子丹可學戰法,他還年輕,天賦不低,可以試著先行培養。”
隨後,徐臻又說了幾人,讓曹操記在心中,慢慢的有了一份名單思索在心。
“我既然不走了,”徐臻話鋒一轉,慢慢的說起了另一件事,“那就為主公治理荊州,三年內至少可多得數成。”
“當真有此自信?”
曹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笑而審視,“數成?這可是荊州之地,沒那麽簡單。”
“你首先要定下計策,把這些士族全都壓住,才肯有人辦事。”
徐臻心裡不以為然,我來治理的話,哪怕按照原定的人員分布,誰都不動,也可以提兩成的收益,更何況我也許還可做出些安排。
荊州之地,光是治理之策,就有數條在內,更何況身邊還有孔明、楊修、賈璣、黃敘等年輕人幫忙商議。
“沒問題,我肯定安排得妥妥當當。”
徐臻微笑而言,自信拍胸靠在了後壁上,感覺就像是不在話下。
“本來打算去並州,盡快開始治理之要務,但是被強留下了。”
“我可沒有強留,你走你的我無所謂,但是軍令不可違,”曹操面不改色的解釋道。
老臉微微一紅看向別處,並不和徐臻對視,感覺聲音小了微微回頭來小看一眼。
“行,也有道理。”
徐臻愣了愣後點頭稱是,不去駁斥,接著方才的話題說道:“留下了我也不能真閑著,一定要有要職差事,不能被人鑽了空子。”
當啷。
曹操從坐著的胯下一掏,一把劍放在了馬車內的案牘上。
徐臻一看,又是一把雕琢精細,十分華貴的漢八面劍打造工藝精鍛的長劍。
紋路精美華麗,一看就知貴氣無比,劍身十分鋒銳,吹毛斷發毫不誇張。
徐臻一眼鑒定,便知道是好劍。
倚天。
這把劍的名字叫做倚天,乃是倚靠天子而行事,和青釭劍相比,多了權勢的厚重質感。
徐臻嘴角猛抽,抬頭無奈的問道:“您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
“那沒有,倚天本就是佩劍,當然隨身攜帶,也是剛好就在我坐下放著,我這不就拿出來給伱了嗎?”
“佩劍在此,加上我給你下一封任狀,以你車騎將軍的官位,曹氏兵馬任由調遣,奉孝的校事府,同樣如此,在荊州城內隨意拿人,但是一點,”曹操鄭重嚴肅的看著徐臻,“不可把這些士族全殺了。”
“還要留著他們。”
曹操當然明白徐臻為什麽要這官位來治理境內,
這小子還是記仇,而且他一直和士族關系不和睦。和我倒是有很多相似之處。
想到這,曹老板回憶起了當年往昔時候,意氣風發的年歲裡,和士族、宦官派系一起相鬥的時候,五色棍打了不知多少權貴,當然,不久之後就被貶去做了頓丘令,黯然神傷了很久。
那時候他背後可沒有一個丞相在撐腰,也沒有三十萬精銳之師當後盾。
現在徐臻要來整治士族,曹操想不到荊州誰敢站出來說個不字。
“我知道,”徐臻笑了笑,“這些人之中還有不少可用之才。”
“誒!等等!”曹操忽然一愣,“你不會趁機,又來網羅一大堆人才走吧!?”
話聊到這,曹操還是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這種事徐臻可沒少乾。
這個荊州之內不知有多少賢才,若是真被他又拿了幾個去,自己曹氏之內可就要少一個,這種事情他肯定能乾得出來。
“嘖,我是這種人嗎?”徐臻聽完這話當即後仰,滿臉的難受。
你不是誰是?這些年你在這大漢境內弄走的各種賢才還少嗎?
“放心吧,就,就要那麽幾個人,絕對不會要多,而且我只要一個十一二歲的娃娃,那是我之前一位故人之子,多年來未曾得見,我到了荊州,豈能不帶走?”
“真的假的?你在荊州還有舊人?我怎麽不信呢?”曹操臉色微微一變,向後仰了一下,一臉的狐疑。
“此人名叫周不疑,”徐臻解釋道:“主公到了襄陽一問就知道了,他的叔父叫劉先,我和他的父親曾是好友,忘年之交。”
“好,我記住了。”
曹操微微點頭。
總之腦海中記住了這件事。
……
襄陽城內。
蔡瑁和蔡夫人領著劉琮出來投降,獻出城印和私章、公章文書,以及收拾了城內三十幾處大宅府邸給曹氏。
再將城外的大片田土、山頭等地贈予給曹操私人,當做見禮。
受降之後,曹操才坐在了荊州之主的位置上,看著蔡夫人審視許久,目光異彩連連,但想起了在宛城的某些事情,還是忍住了。
“劉琮,我問你。”
曹操樂呵呵的笑道,讓年紀不大的劉琮匍匐在地時立刻瑟瑟發抖起來。
“丞相請問……”劉琮不敢說話,蔡夫人當然只能開口而言,“請,隨便問……”
“好,夫人好,”曹操哈哈一笑,“我就是好奇想問,你們荊州有三十萬兵馬,為何不敢戰?”
“須知劉備手裡只有三萬,也阻擋了我先鋒兵馬數月之久!”
他雷霆震喝,仿佛在叫喝,這話說來很是奇怪,就像是一位長輩在教訓晚輩一樣。
劉琮嚇了一跳,身體頓時震顫片刻,更加不敢說話。
蔡夫人也是愣住,和蔡瑁對視一眼,兩人都很僵直呆滯。
什麽意思?為何要問這種問題,我們……不戰而降難道不好嗎?
難道還要和你大戰一場才好?
現在我們投降了,還要在這裡被你責怪?總不能說……你曹丞相是特意舉兵南下來和我們交戰,想要打一場曠古爍今的南北戰爭吧?
“我,我們……”
蔡夫人也不知怎麽說,只能開口道:“回稟丞相,我們不敢交戰。”
“哼哼哼……不敢交戰,”曹操沉吟了幾聲,慢慢起身前來,蔡瑁在他走出來的一瞬間就以一副十分誠懇的表情盯著他。
期盼著曹操切莫再逼迫他們母子倆了,只可惜曹操根本沒有回頭去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蔡氏母子面前,笑道:“錯了。”
“你們這回答錯得離譜,當然不是不敢與我曹軍交戰,而是愛民仁義,以仁德相計不與敵軍交戰,因為一旦交戰就會讓百姓陷入戰亂之中,為了他們,所以荊州歸降許都,回歸大漢天子麾下,知道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蔡夫人在錯愕片刻後,當即點頭稱是,順帶按著劉琮也鞠躬行禮。
此時,荊州境內歸降交接還在逐步進行之中,將劉琮和蔡夫人送去青州之事,暫且還不可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接下來要等待時機。
在曹操身後亦步亦趨的蔡瑁此刻也松了口氣,原來不是在威逼,而是在教導姐姐這對母子向百姓說幾句好話,這麽看來,曹丞相也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當初曹仁所答應的承諾,一定會實現,現在只要乖乖聽話,蔡氏能昌盛存活下去。
“嗯,明白就好,蔡瑁!”
曹操回頭看了他一眼,面色上忽而滿是笑意,“哎呀,此次奪取荊州,你可是立大功了,有時間好好敘敘舊。”
“好,誒,好沒問題……”蔡瑁愣神一下,馬上內心狂喜。
請我敘舊?
這,這可是真正的看重!
果然他信中所言不是胡言亂語,真的是一直還記得當年的些許情義。
太好了,這可太好了。
還能再得不少利益,還可以再多爭取些許。
“唔,我聽說,荊州別駕名叫劉先,是吧?”
“不錯,不錯!他就在此處!”
蔡瑁朝外看了一眼,招手叫道:“始宗!來來來,丞相找你!始宗!”
從人群中,出來一位胡須在下巴附近,面色嚴肅之人,面龐比較扁平,下巴自然下撇之人,所以就顯得更富有一種偏執感。
走到曹操面前鞠躬行禮,頗為有些膽怯的又瞥了曹操一眼,道:“丞相,在下是荊州別駕劉先。”
“嗯,你就是劉先,好,這位你可認識?”
曹操向左方伸手,讓人目光都看向了徐臻,當然了,在場的人都沒見過他。
自然是不認識,劉先甚至眯著眼睛盯著看了很久,還是沒有半點印象。
“不認識。”
“這位,肯定是丞相身邊的謀士……”
劉先隨意的說了一句,又抱歉的看了蔡瑁一眼,他的確不認識。
這位年輕文士胡須收拾得乾淨利落,白淨之中帶著英朗勇武氣質,不過三十左右,身高英俊,身材精壯,非富即貴之人。
這一看就是人們形容中的潁川謀士郭嘉,雖然也不認識,但誇幾句再說。
“啊是,我們如何能認識……這肯定是,丞相身邊的高足,才能如此英俊年輕,又已有功績。”
蔡瑁也隨口附和了一句,雖然情急之下,但是卻也能將話圓過去。
不管這個人的身份到底如何,但是能夠站在曹操的身邊,一定不是普通人。
“哈哈哈……”
曹操一下開懷大笑起來,“不錯不錯,你們再多誇幾句,再多誇幾句。”
這麽高興?難道是曹昂?
說起來,曹昂他們也沒見過,徐臻和曹昂一直是在北方,當初在舒城的時候每日不是下田便是農耕,要麽就在衙署一直理政。
當然不出門去,也不會太多南方士人有所交流來往,很少見到兩人交際。
“這不用誇,”蔡瑁訕笑道:“這位一看便是年輕有為之人,應當是士子之後,日後必定平步青雲。”
“不錯!難得一見呀!”
劉先遲疑了片刻,再次拱手道:“回稟丞相,在下的確不認識,但是卻感覺這位年輕人,很熟悉……”
曹操頓時點頭,平淡的道:“能不熟悉嗎?你們荊州士人罵人家是閹宦之後,還有人說是我曹操的私生子。”
“我若是能生出這等兒子,做夢都能笑醒,哈哈哈!”
“嘖,一個女婿半個兒,”徐臻冷不丁的提醒了一句。
曹操白了他一眼,“所以隻做了前半夜夢,後半夜一宿宿睡不著覺。”
“這位是……”蔡瑁越聽越不對勁。
年輕人,被荊州士人罵。
位高權重,站在曹操身邊……
一個女婿半個兒?
這話說來太明顯了也。
曹操清了清嗓子,沉聲道:“他是大漢車騎將軍徐臻。”
“嘖,太年輕了……”
“當真年輕,看起來還是個謀士打扮,像是哪家的士族公子。”
“這是徐臻?徐臻不是四十多了嗎?”
“應該是三十出頭才對。”
“劉先,現在提及徐臻你認識了嗎?”
劉先一愣,無數目光此刻唰一下看向他, “我不認識……此前從未結識過。”
曹操頗為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準備讓徐臻自己想好如何解釋,人家都說不認識,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怎麽不認識,周不疑的父親,與我曾是故交,”徐臻直接質問劉先,“難道他從來沒有提起過我!?當初還說過,若是日後到了荊州,要讓不疑認我為叔父,他的表字文直還是我親自取的。”
“哦,這樣……”
劉先當場雙眸失去了神采,但是仔細回憶之下,從來沒有說過徐臻這個人,可此刻,一想到徐臻如今乃是當今大漢車騎,領兩州之地,不疑若是跟著他,日後必定飛黃騰達。
心裡犯了嘀咕。
可轉念一想,人家車騎都這麽說了,我沒必要裝作不認識,此一時彼一時了。
罵歸罵,但當徐伯文就站在你面前的時候,再罵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以前隔著千裡也就算了。
“是,是,在下回想起來了,的確聽兄長說過……不疑現在家中,車騎可要去看?他肯定還記得您。”
徐臻點點頭,“好,想起來就好了。”
曹操站在徐臻身旁,半句話都不信,但他並不打算拆穿,一個十一二的娃娃,徐伯文喜歡就帶走便是。
不知還要教學多少年,並且對於徐臻這種人來說,教誰都是差不多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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