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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90章:此令君之位,舍我其誰?!
“子和兄長!”

“伯文,許久不見!”

曹純從內院匆匆趕來,和徐臻抱在一起,自來到許都之後,兩人當真是十幾日沒見了。

在曹氏諸多宗親將軍之中,和徐臻關系最好的便是曹純,兩人不光是共事過一年有余,而且多次在戰場上歷經生死。

“此次來找我,有何事?”

如今為司空參軍的曹純,依舊兼任著虎豹騎的統帥,但這一次宛城之行,若是沒記錯的話,並不會用到他。

徐臻當即笑道:“來給兄長送一樁大功勞!”

曹純一愣,“當真?”

還有這種好事?

這弟弟可真是交對了,不對!

日後可不是弟弟了,叫一聲侄女婿都不為過。

“細說。”

曹純收起笑意,知道徐臻向來不會浪費時間,此次能到自己府邸上來,親自送功勞,必然是有大事。

兩人到正堂坐下,曹純揮手散去了仆役和宿衛,讓他們都在門外把守,徐臻則是讓諸葛亮坐在一側,聽之陪同。

曹純知曉諸葛亮是他的愛徒,所以也不會說什麽。

稍稍安靜後,曹純率先開口問道:“伯文所言大功勞,是什麽?”

徐臻保持沉默,盯著曹純一直看,當即道:“子和兄長,可信任我之論斷?”

“信!”

曹純不假思索的點頭。

這些年行軍打仗,他沒見過徐臻這樣敢於論斷之人,當初只是看了一眼,就敢直接張弓搭箭伏兵張濟,雖然不知有什麽用。

可真的嚇到了他。

若是當時打起來,恐怕後面迎天子的時候就無法這麽順利。

可這份膽略,還是令人敬佩。

一萬人,就敢去伏擊喝止三萬人,並且直接與其主將軍師對話。

除此之外,大谷關行軍路線,對張濟兵馬的判斷,都是無比正確,是以方可折服諸人。

現在雖在許都內,風評並不好,可曹純也不會因此相信外面那些舊漢臣、保皇派或者名士士族的話。

他相信自己對徐臻的了解,他絕非是個貪圖享受之人,這不,今日還有功勞送來,多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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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文,你無需有所顧慮,有什麽直接說便是。”

徐臻當即揚天長歎,痛心疾首,“兄長不知,如今到了許都之後,很多事都已變了。”

“懶散,怠惰,不知防備,許多人都已忘了初心,忘記當初我們在兗州窮困之時,步步為營的艱苦。”

“忘記了,如何知政惠民,盡忠職守。”

“忘記了如何進退有度不冒進求功,令我心憂……”

諸葛亮瞪大了眼睛,盯著徐臻的側臉,內心的翻湧宛若濤濤黃河,奔湧難平。

您說的是您自己吧?!

“伯文,我也有此感……”

曹純面色凝重,沉重的點頭,徐臻所言,他也感受到了,很多宗親將軍已經急於分功,覺得迎天子到許都,便可安享太平。

但實際上,遠遠還不夠。

四周之敵依舊未曾歸附,天下也沒有安定,誰主此世間沉浮,依舊還要在厲兵秣馬之中決出頭籌。

這話深得他心。

“伯文,有何事就直接說吧,為兄必然不會推辭,若是你的論斷,自然可信,且別說什麽功績不功績了,兄弟之間,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曹純濃密的八字胡抖動了一下,面容嚴肅,挺立上身,目光炯炯。

徐臻執禮再拜,道:“秋收之後,或者是明年開春,主公必然會南去收張繡,

若是我消息不錯的話,張繡必然會得宛城而屯軍,與劉表聯合。”“如此劉表才可容他。”

“而他之所以如此,不為亂世爭雄,為的就是等各方諸侯拉攏時,要一個安身之命。”

“不錯!”

曹純當即回答,此消息他也知道,刺探軍情的暗探,都會定期將消息送回來,周圍的軍情幾乎都會有所涉獵。

“伯文要說的功勞,與宛城有關?”

“是!我想請子和兄長……在主公領軍南下之後,親率虎豹騎暗中跟隨,在城外接應,若是有緊急狀況,便立刻相救。”

曹純頓時戰術後仰,好家夥在這等著我呢。

說是說赴湯蹈火,沒想到真的是讓我去蹚火!

這事情說好聽是隨行護衛,但實際上……這應該是擅離職守吧?

而且沒有軍令調兵遣將,誰人能不知道?還是調動虎豹騎。

若是無事發生,這一趟去了之後,回來我估計是曹氏某宅院的普通族人了。

徐伯文,我的好老弟。

這事兒,你還真說得出口!

“伯文……”

“此事,我必須要與主公進言,徒耗軍糧隨行其後,為一支伏兵在外,隨時接應,以策萬全。”

徐臻思索了一下,猛然拍響桌桉,當即道:“得!那就這樣了,兄長的確該去進言,若是主公不肯,就去向老太爺進言,實在不行我就去求卞夫人!”

為何求卞夫人你去呢?

她溫柔不罵人是吧?

主公和老太爺都是罵人的我去,溫柔的你去。

當了執金吾,的確是有些東西變了。

臉皮越來越厚了!

“好,若是如此,為兄就去進言一次,但伯文可能多慮了。”

“但願。”

……

回到城門樓上,徐臻和諸葛亮剛踏入門檻,典韋就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原本凶煞嚴肅的面容上反而有些諂媚,“君侯,怎麽樣?”

“滾蛋!”

徐臻沒好氣的懟了一句,十分不耐煩的回到了躺椅上,保持一種相對靜止的狀態,什麽話也不想說。

典韋撓了撓頭。

知道肯定生氣了。

“誒,君侯!俺也不是真的要去……要離君侯而去,就是趁著無事,去衝鋒陷陣嘛!再說了那主公親自相邀,俺怎能拒絕?”

“俺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等俺回來,就一心宿衛君侯!”

“哎呀,閉嘴吧!

烏鴉嘴!”

徐臻煩躁的翻了個身。

諸葛亮悠悠的背著手走到典韋身旁,捅咕了他寬闊的背部一下,湊近小聲道:“君侯答應了。”

“哦。”

典韋一愣,旋即嘿嘿地笑起來,直接蹲在徐臻面前,一隻手給他捶著肩膀,同時甕聲甕氣的說道:“俺就知道,君侯對俺最好了。”

“君侯放心,俺一定不給君侯丟人,去了立下戰功回來,回來了俺什麽都不要,就直接回來當宿衛。”

“唉!”

徐臻閉著眼睛,煩躁的翻了個身,不想和他多逼逼。

倒是諸葛亮笑了起來,拉著典韋到一旁,小聲道:“典叔放心,君侯沒生氣。”

“而且求人托情為典叔做了許多安排,甚至還去求了子和將軍,君侯記掛的是您的安危。”

典韋聽完這話,臉上表情登時都凝固了,心裡忽然暖了一下。

“真的?!”

果然,沒跟錯人。

此次若是還了主公的恩情,再回來必不會再離去。

典韋有件事沒告知徐臻,便是在曹操說此事之前,曾經將他早年在己吾淪為殺人犯之事抹去,並且在鄉裡為典韋洗淨了名聲。

明言當初所殺乃是酷吏,並非是清廉官吏,又給了自己鄉裡錢糧以修建房屋安定百姓,用的都是典韋的名聲。

這些事,都是偷偷而行,典韋記此恩情,願意還主公一次,所以聽了大公子邀請後,就明白機會已到。

還人情,還此知遇之恩,此後便可跟隨君侯左右,無關功績大小,日後哪怕還是個宿衛也無所謂。

本身典韋便是個粗人,而且長得不行。

無非是一身撼猛血肉之軀,被君侯看重,早已親如兄弟。

諸葛亮點頭道:“嗯,典叔若是想不辜負了君侯,就活著回來。今日在與大公子商談之時,說到了一件事。”

“何事?”

典韋眉頭挑動,萬分好奇。

諸葛亮看了一眼,確定徐臻還在皺著眉頭安睡,才道:“張繡反覆,方為隱患,典叔記住,若是張繡先降,也不可掉以輕心。”

“還有,典叔可曾記得,那賈文和欠君侯一條命。”

“俺記得呢!”

“是,典叔提及此事,或許能有作用,能不能嚇住他不知,但典叔小心點總沒錯,此次宛城……我也覺得不會有何大事發生,但既然君侯這麽說……或許是關心則亂吧。”

“就因是典叔離去,獨自作戰,方才會如此。”

典韋眼睛一瞪,“哪有!不是還有大公子陪俺一起麽!?”

“你小子,現在太謹慎了,和你師父一模一樣!”

諸葛亮苦澀拱手:“典叔,在下生性謹慎多思,此事確有可能,但君侯行事乾脆利落,你何時見他這樣瞻前顧後,擔憂難安?”

“這倒是……”

典韋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煩躁翻身的徐臻,雖然撲騰的樣子像一條被甩上岸的魚,但還是很令人感動。

“哎喲,君侯,您消停會吧,讓這躺椅也歇會兒。”

“關你屁事!”

徐臻在遠處大聲的罵道。

……

內城郭嘉的府邸。

戲志才從軍營回來,安排妥當軍中事宜之後,這些時日總算抽出身來,和摯友一聚。

此時剛過前院,看到在正堂榻上已經擺好酒菜,在換青銅酒觥擺盤的郭嘉,戲志才面色大為欣喜。

“擦,奉孝!



“才來呢,上榻!”郭嘉展顏一笑,招手讓戲志才上來,兩人關了門,戲志才一看桌上才擺了一壇酒。

“今日好不容易再飲,才擺這點酒?”戲志才狐疑的問道,這可不是你的作風,當年在潁川,那可是一夜天明不停杯的啊。

“我豈能差你酒喝……”

郭嘉苦笑搖頭,當即向一旁指了指。

水螺旋裝置,但卻不是放置在水中,而是向塌下延伸下去,這下面,應當是一個清涼的地窖。

酒窖。

在郭嘉的一側便是磨盤般的把手,此時他命力氣卓著的宿衛進來,輕搖把手轉動,螺旋慢慢旋轉,而後酒壇自下而上,旋轉而出。

隨鐵片製作的斜台慢慢呈現在戲志才面前。

“這,這……這簡直是……這裡面都是,主公賞的譙國佳釀?”

“不錯,地窖一共二百壇,這裝置我是請伯文為我打造的,怎麽樣?夠喝了吧?”

“二百……”

戲志才夾起一口肉,當即點頭,“夠了夠了……”

“太夠了。”

“那就喝,喝美了,我有一事要告知志才。”

郭嘉的眼眸內,有一絲銳利之色。

戲志才就明白,這位友人忽然來請,除非是真的很久沒聚過了,一般都是有事相告知的。

酒過不知幾巡。

兩人都有些微醺的時候,桌桉上已經擺滿了酒壇子。

郭嘉虛著雙眸,稍稍湊近了戲志才,道:“你可聽聞,徐伯文的流言?”

“說他聲名都是假的?”戲志才下意識的問道。

“不錯。”

郭嘉笑了起來,“說是主公給的,沽名釣譽著,與當年西園那幾名校尉差不多,多是金玉之人,但真正能耐麽……”

“呸!”

戲志才頓時笑罵了起來,“當年西園八校尉,如今可有一人雄踞冀州,一人迎得天子,奉孝你在說些什麽?”

“哈哈哈,那是我言多了,可實際上……伯文此舉,我已明白是何意,”郭嘉又多喝了一口,接著道:“韜光養晦,不沾名利。”

“將重任讓與他人,此睿智也。”

郭嘉長歎了一口氣,“你可知,主公要給我一個什麽官職?”

這件事,戲志才還真不知道,是以當即就極為感興趣的湊近了去, “何等官職?”

“數年之內將要逐步設立,為校事府令君。”

郭嘉當即沉聲道。

戲志才如遭雷擊,人都傻愣了,此官位他自然是知曉,前段時日他就已經聽說過了,但目前隻存在於設想之中。

校事府,便是以內衛監察百官,可依據捉拿官吏,暗中查其集會、密會之行,甚至聽令可抄家而查。

若是發現有確鑿鐵證,甚至還可以先斬後奏,而且……刑罰必然不會輕,一定是為重典!

當初主公在設想此官職的時候,戲志才內心都是冰冷的。

如此官職,誰人做了統帥,日後要成為百官之忌。

乃至被罵做主公之鷹犬爪牙,為他掃除異己所用,可想而知,為此任者,下場豈能有好?

因為掌握了太多的秘密,看似必然是尊貴無比,受人敬畏,實際上乃是行走於黑暗中的屠刀。

特別是士大夫一族,當然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奉孝……答應了?”

戲志才當即問道。

“為何不答應?此任如此危險,舍我其誰?難不成讓志才去?”郭嘉大笑而言,一隻腳已經曲膝抬起,披頭散發飄揚,廣繡隨穿堂風飛舞。

頗有神俊,放蕩不羈。

此時這一陣風,直接吹醒了戲志才。

“奉孝!”

戲志才彭地將酒觥砸在了桉牘上,“此職應當曹氏宗親去。”

“那若是曹氏之人犯法謀逆呢?”郭嘉冷不丁的說道。

“此話,主公可有放權管轄曹氏之人?”

郭嘉笑道:“主公與我說了五色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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