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已不是小趴菜

　同濟會的突起，極大的吸引了王自省的注意力。

　剛開始認識於智博的時候，他還只有一小隊人，需要租船才能夠從武定州前往黃縣。

　這才過去多久，同濟會就已經基本統治黃縣，還統治了渤海海域的海貿，聽說還攻入了遼東半島。

　這裡面的成功經驗在王自省看來都是非常寶貴的財富，他迫切的想要搞清楚，想要學習，然後使用。

　為了得到這些經驗，他每次去同濟會都會使出許多手段。

　宴請、送禮、交友、賄賂等等。

　可是，往常無往不利的手段在同濟會就像是失效了一樣。

　那些人明顯沒有承受住王自省的手段，他確實通過這些手段得到了許多的信息，但最重要的一些問題卻都沒有得到答案。

　也就是說，他花費了大量的功夫，明明看著功夫很到位，也有反應了，但就是沒有效果，就是得不到同濟會成功的經驗。

　同濟會會長於智博做出的一些決策都很正常，並沒有什麽特別亮眼的地方。

　甚至在他看來，若是把他擱在於智博的境遇上，他完全可以做出更優的決策，而不是好多次都魯莽行事。

　但神奇的是，就算於智博好多次魯莽行事，得到的結果卻是有利於同濟會發展的。

　就很奇怪。

　‘莫非，這就是命，是運?’

　‘這就是天命之子?’

　努力奮鬥了大半輩子的王自省這會有些迷茫了。

　若是真有這種人，那對於他這種普通人是何其不公啊。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記錄同濟會高層信息的時候，同濟會的情報機構也在收集記錄著他的信息。

　於秀手裡整理著一遝關於王自省的資料。

　這裡面記錄了大量王自省在同濟會的行動，比如找了誰，幹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

　王自省自認為他做的很隱蔽，但他這種“老舊”的手段，在於秀先進的“大數據”整理下，就像是黑夜沙灘上的一顆夜明珠，突兀又顯眼。

　看著這些資料，於秀基本已經摸清楚了王自省的目的。

　於秀很喜歡於智博安排給他的這份情報工作，雖然很累、很煩、很雜，但這種從雜亂線團中找出有用線索的成就感實在是讓人太著迷了。

　“可能有一百條信息都是無用的，但只要有一條信息有用，那之前的一百條信息都是有價值的。”

　“有些可用信息，若是不排除其他的所有選項，它就不會出來。”

　“無論多麽離譜的結論，只要排除了其他所有的選項，它就算再離譜，那也只能是它。”

　於秀腦海中回憶著於智博對自己的教導。

　隨著工作時間越來越久，經歷的越來越多，於秀也越來越認可於智博的話。

　王自省的所作所為看起來好像是在交朋友，花費那麽多錢財和精力，好像別無所求。

　但無利不起早。

　王自省必然是有所求的。

　通過這一遝資料，於秀初步得出一個結論:王自省在尋找明主。

　就像是東漢末年三國時期那些文臣武將一樣，找尋到明主才會用心效力。

　將這條結論傳信給於智博，稍等了一會兒，於智博就傳信回來:

　“明主?你想得太多了，王自省就是在確定同濟會是敵是友，

就這麽簡單。” 於秀撇了撇嘴。

　在這種判斷上，之前總是於智博正確。

　但於秀自信這次她是正確的。

　她已經成長了，不再是小趴菜，若是現在於智博在她面前，她一定會將這遝資料拍在他跟前，讓他翻看完了再下定論。

　“想啥呢?嘴噘的都能夠掛油瓶了。”

　幻聽了嗎?

　於秀聽到這聲熟悉的聲音，奇怪的抬起頭看向門口。

　於智博?

　他不是在遼東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你回來了！?”於秀不敢置信的問道。

　“要不然呢?站在你面前的是誰?”於智博調笑道。

　“哼，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夥子。”於秀眼眶都紅了。

　兩人已經快三個月沒見面了。

　這段時間，於秀對他的思念隨著時間的加深一日重過一日。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別哭啊，好久沒見，這剛一見面怎就哭了?”

　於智博走上前捧起於秀的臉，擦拭著她那如水線一樣快速流出的眼淚。

　“你以為我想啊！嗚嗚嗚...”於秀控制不住哭腔:“你在北邊和女真人打仗，你知道我每天有多擔心嗎?”

　“女真人那麽厲害，朝廷都打不過。”

　“你說你逞什麽能。”

　“打不過就回來啊，女真人還能跨海追過來不成?”

　劈裡啪啦的一堆話，表面上都是責怪，但話裡全都是關心。

　於智博心疼的擁抱住她:“好了，放心吧， 我不會有事的。”

　輕輕拍打她的後背，幫她順著氣。

　“你還不了解我，我要是想跑，誰能攔得住?”

　“哼，我就是太了解你，才知道你的魯莽勁一上來，哪還知道跑?”於秀懟到。

　“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海哥嗎?他跟我在一起呢。”於智博無奈道。

　“我哥?”於秀這才想到自己的哥哥:“兄長也跟著你回來了?”

　“是的，海哥在碼頭上組織卸船，我迫不及待的想見你，就先回來了。”於智博巧妙地插了一句情話。

　聽到他這麽說，於秀終於忍不住咧嘴笑了笑。

　臉上的眼淚還沒有擦乾，這笑容顯得我見猶憐。

　“想我?我看你是想木蘭了，這可是你家，想我你不去我家?”於秀心裡美滋滋，嘴上卻反駁道。

　“我了解你啊，知道你肯定在這裡。”於智博瞎扯道。

　其實他剛才確實是想著先見一見木蘭，然後再去找於秀。

　但這話不能說，說了會要命。

　“油嘴滑舌。”於秀拍了一把於智博的胸口，從他懷抱中掙脫:“去後院吧，木蘭正在帶人算帳。”

　“我想再陪陪你。”於智博口是心非的說道。

　“我才不信。”於秀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快去吧，人家是大婦，我可不能不知好歹。”

　“一樣，一樣，都一樣。”於智博打著哈哈，離開位於前院的情報室，往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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