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他們幾個一個歡場老手,一邊吃喝,一邊對身邊的少女上下其手,王寧還不怎麽習慣在人多的場合如此奔放,規規矩矩的吃菜喝酒,身邊的藍衣少女溫婉可人,不停的幫王寧倒酒布菜,柔軟的身軀有意無意的靠在王寧身上。
橘黃色的燭光不時閃爍著,舞姬們的身軀扭動得愈發的誇張,房間的旖旎氣息愈發的濃烈,王寧身前的酒壺已經空了一半,手也不自覺的伸到了少女腰間上下摸索。
台子中間的舞姬舞完一曲,緩緩的退出了房間,老鴇潤娘搖著腰肢走進房間,先福了一禮,才媚笑著說道:
“諸位公子,這是姑娘們剛剛新排的江南新舞,要不要讓姑娘們進來再跳一曲?”
程處默笑著說道:
“什麽江南新舞,看著軟綿綿的沒甚意思,讓她們跳劍舞!還有,這酒也沒甚滋味,換三勒漿,快點!”
老鴇臉色不變,笑著說道:
“奴家這就讓人上,各位公子稍等!”
片刻後,一群俏麗的丫鬟端著新鮮的酒菜上來,把每個人前面的矮幾上都換上了熱騰騰的菜肴和三勒漿。
老鴇已經不是第一次招待這群人,三勒漿也不再用精致的酒壺裝,直接一壇子一壇子的堆在了每個人面前。
等一隊英姿颯爽的舞姬在中間的空地上舞起了程處默口中的劍舞後,房間裡的氣氛陡然熱烈起來。
程處默更是直接抱起酒壇子,大喝道:
“諸位兄弟,飲勝!”
王寧端起杯子剛剛準備喝,杯子就被一隻粗壯的手掌奪去,然後手上多了一隻酒壇子,坐在他左手邊的程處亮坐回自己的位置,不高興的說道:
“用杯子喝酒可是看不起某家兄弟?喝!”
王寧苦笑不得的舉起壇子,至少兩公斤的壇子,這三勒漿至少也有三十來度,這一壇子下去不得當場溜桌子底下去?
但看了眼已經抱著壇子喝了一大半的程處默,王寧也隻得認命的對著壇子口往自己嘴巴裡灌酒!
“好兄弟,果然是某的兄弟,為兄敬你!”
才邊倒邊喝把手中的壇子放空,坐在王寧另一邊的薛志遠又拿了一壇子遞了過來,自己還單手舉著壇子往嘴巴裡倒酒。
得,喝吧!
王寧把酒接過來,仰起頭往嘴巴裡倒。
“好!”
“好漢子!”
“飲勝!”
房間響起一陣陣的叫好聲。
至少一公斤三勒漿下肚,王寧的眼前已經有了重影,整個身軀完全靠在藍色少女的身上,懷中還抱著程處默扔過來的酒壇子,還好這混蛋哪怕喝多了依然保持著高超的武藝,壇子穩穩的扔在王寧懷裡。
尉遲寶琳不知道什麽時候扯掉了身上的上衣,露出黑猩猩一樣的雄壯上身,跑到中間舞台上拉著舞姬胡亂的舞著劍,手上胡亂扒拉著,不一會兒就把舞姬們的衣服扒了個七零八落,一群人大聲叫好。
這時薛志遠忽然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潤娘!潤娘!”
不一會兒,潤娘就邁著小碎步快步走進房間,來到薛志遠身邊,甜笑著問道:
“奴家在呢,薛公子有何吩咐?”
薛志遠大著舌頭不耐煩的說道:
“老子,老子不是讓你把春夏秋冬都叫過來的嘛,人呢?”
潤娘諂笑著解釋道:
“哎喲,我的薛公子啊,春荷,夏鵑早就被人買走了,秋菊和冬兒早被貴客叫了去,
您先看著姑娘們舞會劍,奴家馬上把人給您叫來!” 尉遲寶琳放開懷中衣服早已被脫得所剩無幾的舞姬,徑直走到潤娘面前,甕聲甕氣的說道:
“帶某去看看,是哪個貴客敢搶某兄弟的心頭好,走!”
“一起去!”
“一起去!”
一群喝多了的年輕人那聽得了這個,紛紛起身要去看看是什麽貴客剛搶了薛志遠的心頭好。
潤娘還待分說,就見尉遲寶琳一巴掌拍在門柱上,半尺寬的門板頓時被拍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紋,嚇得潤娘全身發抖,顫著聲說道:
“在文思閣,文思閣!”
光著膀子的尉遲寶琳打頭,薛志遠拉著王寧緊隨其後,程家兄弟和牛見虎壓陣,六個人橫衝直撞的出了芙蓉閣,穿過兩道月亮門,來到一個文思閣。
和芙蓉閣差不多的布局,此時七八個青年正在推杯換盞,兩個穿著白裙的姑娘正在屋子中間撫琴吹簫,比程處默他們斯文了不知多少倍。
尉遲寶琳進門一看,毫不客氣的譏笑道:
“某家道是誰吃了豹子膽呢,原來是你們這群敗類,王二郎,崔三郎,又來這顯擺你們的酸文爛詞,腿長好了?”
被喚作王二郎的青年氣得臉色通紅,站起身指著尉遲寶琳回罵道:
“尉遲寶琳,老子來群芳樓喝酒關你屁事?馬尿又喝多了?”
薛志遠拉著王寧,在一旁大著舌頭嘲諷道:
“哎喲,王二郎你爹在太極殿讓我兄弟一番羞辱,臉都掉兜裡了,伱還有心思在這喝酒呢,不擔心你爹又把你腿給打斷?”
王二郎聞言臉青一陣白一陣,要不是他娘攔著,他的腿怕是真要被他爹王廉給打斷,現在大腿還生疼呢。
他旁邊的崔三郎看了一眼醉意朦朧的王寧, 譏諷的說道:
“一介田舍奴和你們這群不學無術的武夫倒是絕配!”
“入你娘!你他娘的說誰田舍奴呢?”
尉遲寶琳火了,上前一步甕聲問道,他爹因為是打鐵出身,被不少同僚罵做田舍奴,但那些人和他爹地位相當,又是同殿為臣,罵也就罵了,你崔三郎也能罵?
當著那麽多人,崔三郎哪裡會認慫,毫不客氣的譏笑道:
“誰是田舍奴?難道是我崔某?呵呵……”
一聲意味聲長的呵呵,徹底點燃了尉遲寶琳的怒火,大喝一聲,飛起一腳,踢在腳邊上的燈柱上,燈柱頓時四散五裂,碎木塊朝著房間裡的人飛去。
程家兄弟大喝一聲,擼起袖子就衝進了人群,一時間,文思閣裡全是痛呼聲、哀嚎聲。
王寧迷迷糊糊的被薛志遠拉著加入了戰團。
戰局完全是一面倒,壓根就是尉遲寶琳他們在欺負人,不到半刻鍾,文思閣裡就只有王寧他們六個人站著,七八個青年全部躺在地上哀嚎,群芳樓的姑娘、丫鬟早就跑得乾乾淨淨,只有戰戰兢兢的老鴇還站在門邊上。
尉遲寶琳擦擦手上的血跡,甕聲甕氣的說道:
“真他娘的爽快,早就想打這群敗類一頓,總算是如願了!”
目光瞥見門外老鴇,伸手朝自己的懷裡掏了掏,才發現自己光著膀子,又把手伸進牛見虎懷裡,掏出個玉佩扔在老鴇懷裡,說道:
“放心,這些敗類不會找你麻煩的,趕緊把老子衣服拿來,兄弟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