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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修仙:重回千年前!》第一百六十二章 易數玄機,東洲墨蛟
“九爻龜甲。”

 孫平心思禪定。

 攝龜甲,懸於身前。

 建木火焰攢動,灼燒龜甲不綴。

 九爻龜甲煉製不易,煉器手段倒在其次,主要還在於相性之中。

 本命法寶關聯功法修行,對敵迎戰也在其次,是修士可以借之明悟自己修行之法的重要關鍵。

 “天龍道場時,常聽人言及天師道那位無匹道子。”

 “實際上,對方進入道場時,也不過結丹境界。抽取玉龍靈脈,祭煉最後一頭玉蛟龍,化入自己的本命法寶。”

 “而後借此法寶,修行突飛猛進,僅千余年功夫,便從結丹上人成就道君之位!”

 “唉——”孫平心生豔羨:“當真恐怖如斯。”

 孫平自己,若是千余年能從結丹上人成就真君之位,便是僥天之幸,而對方居然直接跨了一個大境界,成了道君。

 如此天賦,如此心性。

 也無怪乎被選為大堯九子之一,鎮壓一界。

 天淵海也有自己的傳奇道子,只是名聲相較天師道玉龍子要矮了一頭,喚作“骨劍子”。

 白骨張氏出身,拜入劍塚一脈,通曉劍道、白骨道兩脈道法。

 思緒重新回返到精舍。

 孫平口吐一縷泛藍真元,將一側的三階靈物寒石水、翠星石等等,一道熔煉其中。

 “《玄龜聞道錄》!”

 “昔日雪珊真人與我言及,藏經大殿之中有三門直指無上境界的頂級功法。”

 “其中一門喚作《寒淵觀太初本命成道經》,也就是《太寒經》,本是寒淵祖師觀太初大道悟而所得之法!”

 “其實《玄龜聞道錄》,同樣牽扯大道。”

 “大道有無,曰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

 “五者象征諸天萬界之衍化,從無化有,從一元生萬物……”

 “《玄龜聞道錄》所聞之道牽扯太易,乃是玄淵祖師昔日聽聞《大周太易八卦九爻通玄明機感道經》,也叫《易數玄機》。”

 “《易數玄機》與《太寒經》一樣,同指無上境界。”

 “只是此道法為大周世界底蘊所在,並非大堯真傳,涉及陰陽之道,通佔卜禍福之能。”

 “陰者主陰,陽者主陽。陰陽逆位,所主不祥。宇宙緲緲,人事茫茫。觀其象數,可知否藏——”

 “地一象產,風二象運,火三象勢,澤四象利,人五主求卜者,山六象功,水七象時,雷八象威,天九象權!”

 “三才卦觀念,天地人合一,數由天定,事在人為。”

 “……”

 這些要義,記於《玄龜聞道錄》中,出自《易數玄機》之內,與孫平日後的修行休戚相關。

 思索間。

 各種靈材已經熔煉入了龜甲。

 孫平真元大綻,藍白之光耀滿整座精舍。

 水汽蓬勃,靈氣氤氳。

 正中建木之火同樣熊熊燃燒!

 撕拉——

 撕拉——

 隨著時間流逝。

 滿屋子的真元、靈氣盡數聚於龜甲之中。

 龜甲上,原本的龜紋愈發清晰明列。

 “水行之道可成矣!”

 “陰陽之道,未有可知。”

 孫平站起身子,將龜甲攝回胸前。

 於他而言,九爻龜甲已成,只是方才煉製時候祭煉其中的靈材,

多是水行之物,他祭煉半天,也就是將這九爻龜甲煉製成一枚水行寶器而已。 後續還得往其中添入其他靈物。

 如此方可保證九爻龜甲的潛力。

 深呼一口氣。

 孫平丹田內的真元才開始逐漸恢復正常。

 “金羊甲、九爻龜甲。”

 孫平神思一轉,取下了身上穿著百余年的老夥計“金羊甲”。

 而後換上剛祭煉好的九爻龜甲。

 先前與金蟬要搏殺時,孫平就已經明顯感受了金羊甲的疲軟。

 結丹之後。

 應對道場的宗師之流,金羊甲或許還能遊刃有余。

 但一離開天龍道場,金羊甲很明顯不再適用,只能當做一件防護用具,而不是護命底牌!

 穿著雖久,感情雖深。

 但說到底金羊甲只是件尋常寶器,是一件工具!

 工具的作用就是方便,既然不再方便好用,自然也得替換更迭。

 孫平並非頑固不化之人,也知曉其中變通之意。

 不過金羊甲確實對彼時的孫平居功至偉,他日尋得一個潛力後輩,孫平自會以金羊甲相贈,囑其善待。

 ……

 天色漸曉。

 修行人早已見慣了日升日落。

 但為了維系心中最後的些許人性,也有人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孫平勉強也算其一。

 他先是去了霜宗真人精舍道謝。

 而後又去尋了炎君道君。

 一是道謝,二是他的第二次任務期也快到了。

 炎君、霜宗,哪怕修為都高於孫平,但三人居住修行之地卻同在一片建木巨葉之上,尋起來倒也方便。

 炎君道君一貫不怎麽待見孫平。

 不過這次並不一樣。

 炎君精舍前,早早等候了七個打扮迥異的修行之士。

 七人加上孫平,都是結丹修為。

 甫一見面,各自作揖。

 也就在此時,炎君走出精舍,掃了一眼,晃悠說:“人都來齊了?”

 “拜見長老!”

 八人齊聲拜迎。

 孫平數日前得了消息,炎君將他上次的任務勉強算個半功,而後尋了一樁集體差事補上。

 另七人便是此行通道。

 三人同為天淵海弟子,另外四人則是別派弟子。

 “炎君長老。”

 四個別派弟子中有個年長模樣的鶴發修士,出列說道:“事出突然,我家師長急匆匆召見我等,說是有要事需做,讓我們一切聽憑炎君長老吩咐。”

 “敢問長老,我等該如何行事?”

 炎君不答。

 頭顱冒火,隨風搖曳。

 天淵海這邊,同樣是一個出身炎池一脈的麥色大漢,口咧咧道:“我家長老自有安排,何必需你妄言?下修犯上,你可知是何罪?”

 鶴發修士沉默。

 他們四人並非出身大堯。

 而是原先三洲靈土的小宗弟子,如今靈土淪陷,故而全都投靠來了真靈山門下,勉強算半個真靈山弟子。

 他們不知道天淵海的尊貴,只知道是自家師尊命令。

 鶴發之人喚作“禾符”,另外三人與他也並非同門,禾符出自三合山。

 另外三人,兩名女修出自翠藤塔,一個喚作“采荷”,模樣俊麗,另一個喚作“采蓮”,身形微胖。

 最後一人則是個禿頭。

 來自禿鷲山。

 不管這三家宗門如何名姓,實際上山門都已不複,各自尋了處建木之葉,寄居其上,勉強維系道統而已。

 四人齊聲再拜。

 示意對炎君道君的服從。

 延遲一脈的麥色大漢方才退了下去。

 又有劍塚弟子,出列問候:“師祖,此行到底是何緣故,為何連夜召我師兄弟二人覲見?”

 天淵海四人中,有兩名劍塚弟子。

 他們是對雙胞胎,各自腰間懸著一柄利劍,一個左手劍,另一個右手劍。

 修士以真元、真氣禦劍,本身左右手習慣並不重要。

 但兩人深諳合擊之法,卻得要小心謹慎,各自注意左右,方才保持了這等習慣。

 出聲的劍塚弟子喚作劍左。

 劍左剛一說完,劍右便緊隨其後,拱手問道:“還請師祖詳說。”

 兩人雖是晚輩,但劍塚弟子脾氣就是如此直來直去。

 否則數萬年前,那位劍道祖師便不會如此輕易死去,劍不鋒銳則不利,劍甚鋒銳則易斃。

 “嗯。”

 炎君頭頂火焰稍緩。

 “東洲妖土出了動蕩,有頭墨蛟入了六階,自稱墨蛟妖王,聚集一種妖物,欲要與赤蛟妖王爭鋒。”

 “兩蛟相爭,自是真靈山的機會。”

 “只是釋修詭桀,也不知真假,或是其提前度化墨蛟,另其作為護法蛟龍存在。”

 “因而召集你等,持化妖丹,潛入東洲,以探虛實。”

 說著,他手中顯化八枚七彩豆丹。

 “化妖丹?”

 孫平心生好奇。

 他聽過此丹來歷,說是一種少見的四階丹藥。

 隻可以給元嬰之下服用,使修士通曉妖獸變化,可以變化妖形。

 “這——”孫平倏地反應過來,當即上前:“炎君長老,弟子孫平願為馬首。”

 說著他便探出神識,打量一二炎君手中丹藥。

 目光緊盯著其中那枚呈藍色的化妖丹。

 炎君聽得孫平言語,頗有些意外,在他心裡自家那名麥色弟子,才會出言當這托襯。

 不過孫平既然開口,效果同樣不差。

 他當即伸出手:“來!孫師侄,自取之。”

 孫平沒有猶豫攝取那枚藍色丹藥一口吞下,心中霎時明悟了變化鼇龜的血脈之法。

 只是這手段並非永久,一旦藥效過去,此法也會消失。

 孫平之所以迫不及待表現自己,就是為了獲得丹藥的優先選擇權——

 化妖丹並非單一之物。

 以何種妖物血液祭煉其中,吞服丹藥後所化模樣便是何種。

 舉個例子,如今在炎君手中另兩枚紅色丹藥,大概率便會幻化那等火行妖獸,孫平若是拿了,定然束手束腳,遠不如此刻鼇龜痛快。

 炎君其人雖是苛刻。

 但也知道自家人與外人之差。

 他讓余下的天淵海三人先行選擇,而後才讓另外四人選擇丹藥。

 劍左、劍右兩人拿得就是那兩枚紅丹,丹藥入口,各自顯化一頭赤色蟒蛇。

 炎池一脈的麥色大漢喚作‘烏差’,顯化的是一頭黑炎金烏。

 剩下四個他宗弟子,倒有些慘淡。

 禾符幻化的是頭三首黑犬。

 采荷、采蓮二人幻化的是一頭赤金牛與一頭古藤羊。

 最後那個禿頭修士,則是幻化了一隻負嶽土豕。

 比起孫平幾人,自是差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否是炎君道君有意為之。

 “化妖丹雖為四階丹藥,但其實價值懸差巨大。”

 “好的,譬如化身金烏之流,可以比肩五階丹藥之貴。差的不過犬豕牛馬,與一般三階丹藥,也無甚差異。”

 孫平暗暗想道。

 甚至不限於惡意揣度一二炎君用心。

 他要是不出頭,說不定外宗幾人拿的化妖丹,就有孫平自己一份。

 各自幻化妖形後。

 炎君道君振聲一喝:“止!”

 八人重回人身。

 而後炎君道君吩咐道:“此去東洲,以我天淵海弟子為主,你四人從旁協助,各自為一輔佐!”

 “可聽懂?”

 四人互看了一眼。

 並不敢吱聲辯駁。

 采蓮、采荷二女指了指劍左、劍右兄弟,說道:“我家姐妹同心,不如便跟隨這兩位道兄行事。”

 炎君道君瞧了眼劍左劍右,後者並無拒絕之意。

 他便順水推舟,言了句:“可!”

 三合山的禾符上人也自知不敵,乾脆指了指孫平:“稟長老,弟子願與這位道兄同行。”

 孫平樣貌不顯,氣勢和人。

 看樣子就是個好相與之輩,禾符見慣了大風大浪,自然一眼相中了孫平。

 但沒等禾符高興。

 炎君道君直接悶聲呵斥:“你這老道,忒不知意!”

 “那兩位女弟子,皆是同胞,我方才允她們開口,畢竟同胞之人皆有同心。 ”

 “你且捫心自問,此地有誰人做主?輪得到你這老兒開口?”

 禾符被罵的不敢還嘴。

 他家宗門寄居真靈山上千年,早已是習慣了冷言冷語。

 “吳差。”炎君道君指了指禾符,“這老兒修為不錯,你且領他行事,若敢有反心,你便傳訊於我,看我誅他滿門!”

 他瞪了眼禾符。

 “老兒你且記住,好生護佑我家弟子,若有差池,唯你是問。”

 “不過我也非是惡人,你若辦的好,自可以尋我領賞。”

 禾符陰沉著臉,隻敢連聲稱是。

 剩下那個禿頭修士,不用多問便算是與孫平一組。

 孫平上前,拱手問好:“天淵海寒淵弟子孫平,見過道友。”

 禿頭訕笑:“禿鷲山獨眼,見過道兄。”

 聽得他道號時,孫平才發現此人不僅頭禿,還瞎了一隻眼。

 他家宗門聽著也不甚厲害,想來應是個坎坷修士。

 不過都與孫平無關,他隻吩咐道:“我家長老蠻橫,你勿要往心裡去,我孫平卻是個好相與的人!”

 話一出口。

 炎君道君便狠狠瞪了他一下。

 孫平倒是不懼,此等玩笑話若是容他不得,炎君道君也不可能進階返虛境界。

 各自組好隊伍。

 實際上八人卻還是同行而去。

 提前分配好人手,只是為了後來分開做的鋪墊。

 畢竟東洲地大,難免需要分開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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