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魚府外。
“居然有功德?”
任以道有些不解地眨眨眼。
他明明只是出去報了個小仇,為什麽還能增加功德?
“難不成,這算是為寡婦解憂?魚夫人也是很辛苦啊……”
不行。
這個想法有點危險,不能再細想下去了。
本來狐狸精就是個高位職業了,可萬萬不能再疊上個寡婦之友的Buff了。
“神道宗有一個喜歡人妻的人就足夠了,我不能搶了左師侄的特征啊。”
要是連這個特征都剝奪了,左雲貴他還能剩下什麽!?(震聲)
再說了,我是真的不好人妻之道。
真的。
出門的時候借用了宗門的傳送陣,歸途可就沒那麽方便了。
不過任以道也沒什麽急事兒,選擇了慢悠悠趕路。
這幾天事情發生的太多,他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降神選路雖然效果很顯著,但還是沒辦法一蹴而就。”
那日的表現足夠耀眼,但後續的發展也成了問題。
你既然已經展露了這樣的天資,那未來就必須做出與之匹配的成績。
被推到那個位置後,很多事情就不再是個人意志能掌控的了。
“事到如今,也不能再搞‘鬥之力,三段!’這樣的套路了,別說外人不能接受,我自己也受不了。”
廢柴逆襲和傲嬌一樣,已經退環境哩。
一時天驕一時爽,一直天驕一直爽!
“落月峰上還多了新的一份子,嗯,我的乖女兒。”
血脈返祖的金鱗少女,雖然不像外表老實但本性純良,是個合格的師妹。
而且最關鍵的,是和她母親一樣,身上有著一種令人想要忍不住欺負的特殊氣質……
“不過,最大的疑點,還是宗門為什麽在這個時間點忽然提出要收回落月峰……”
這件事是任以道不再隱藏自身的最根本原因,沒有這件事推動,他還可以繼續苟相當久的時間。
“有什麽我忽略了的細節嗎?”
心中思考著,任以道忽然心有所感,他發現自己不自覺就走到了仙狐觀的廢墟。
任以道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老家,搖頭感歎:
“好好的道觀,誰能料到竟會被惡狐霸佔。”
白瞎了我這麽好的房子。
“你怎麽知道這裡曾經有一隻狐妖?”
!!!
“誰?”
耳畔傳來的森冷聲音讓任以道在一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轟!
沒有猶豫,任以道抬手就是替身換位,直接轉移到了百尺之外。
出乎意料,停留在原地的香火替身並沒有被摧毀,對方並沒有偷襲,而是在黑暗中觀察!
是誰?
那頭赤狐的同伴來為它報仇?
這個想法是最合理的,但任以道卻覺得這個可能性其實是最低的。
對方的身上,並沒有他熟悉的妖氣,而是濃烈的煞氣。
而且,對方明顯不止一人!
“香火法術?果然是邪修!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遵命!”
嗯?
等一下,這樣的口吻和做派……
“邪修?你說任某是邪修!?”
看著周圍從黑暗中竄出的人影們,心中拿定主意的任以道不退分毫,反倒向前邁出一步,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血口噴人!!!”
平日裡被刻意壓製的功德之氣爆發,
如同蒼龍纏繞在了他的身上,掀起烈烈強風。 “任某可是修功德的!”
怒視著黑衣人,任以道再度向前邁出一步,身後爆發出刺眼的金光。
咚!
“你們給我睜大眼睛看看這功德香火!爾等再敢汙蔑任某一句!?”
嗡——
伴隨著一聲輕響,任以道身上的功德之氣開始不斷壓縮,迅速變成了一顆顆結晶纏在腰間。
功德之氣·自爆特攻型!
滿身功德炸彈的任以道怒目圓睜,大有一副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跟你天地同壽的做派。
媽的,跟你爆了!
而就在黑衣人們遲疑的時候,之前開口的那人連忙開口,森冷的聲音都變清澈不少:
“你給我住手!不!道長且慢!誤會!”
一道瘦小的黑衣身影從廢墟中飛掠,三下兩下就閃爍到了任以道的不遠處。
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黑衣人快速開口:
“我們是朝廷禁衛!”
“我們在這裡發現了一具結丹大妖的骸骨,上面殘留著各種惡毒刑具的傷痕。”
“我們懷疑這裡曾有魔道修士路過,以此妖獸進行血祭,這才在這裡設下包圍,並非是有意謀害道長!”
如機關槍般將話說完,那人也是狠狠吞了口唾沫,一看就是平日裡不怎開口說話的那種。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黑衣人都感覺越來越不安的時候,任以道的表情一改,直接散去了身上的功德炸彈。
“竟有此事!”
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善解人意的說道:
“倒是任某唐突了,讓諸位將士暴露了出來。”
黑衣人對著喜怒無常的香火道修不敢怠慢,連連擺手:
“無妨無妨!”
“是我們唐突了, 道長不必客氣!對了,方才您說這裡是一頭惡妖?”
前面鋪墊了這麽多的任以道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這時候自然不會保留,長歎道:
“……沒錯,據我所知,這裡曾有一頭狐狸,百余年前在山中化妖。”
“因為弱小,它一直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附近的無知鄉民還為它修建了這座野道觀。”
“再後來,那赤狐就一直盤踞在這裡借著凡人香火修行,因為生性狡猾謹慎,直到前段時間才讓小道抓住了馬腳。”
“不過它妖法深厚,任某也是前些時日才做好除妖的準備,沒想到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將半真半假的事情混到一起說出,任以道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那慘死狐妖身上。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死狐狸也一樣。
講完了全部的故事,任以道敲了敲講到一半時掏出的木魚。
噠、噠、噠。
“至此,苗毅已……咳,狐妖已死。”
如果通過這次機會順利得到朝堂的背書,仙狐觀的“狐仙”就真的死了。
而從今往後,他隻就是神道宗的任以道,和這仙狐觀裡的狐仙再無半點瓜葛。
狐仙,已死。
皺眉聽完了故事,黑衣人沉默片刻,然後抬眼問道:
“任道長,事情我已經清楚,能請你同我們去一趟官府嗎?需要你再詳細地說一下細節。”
任以道抬頭看看天色,接著欣然點頭:
“當然無妨。”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落月峰哪有六扇門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