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有限，就算是精靈也只是長壽不是不死。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是追求先成為聖者再考慮以後。

　　縱然是成為聖者會因為靈魂和身體的質變，會影響領悟其他方面的法則。

　　對於普通的天才來說，先成為不會老死的老怪物有足夠的時間去悟道，可比卡在凡人壽命之前要安全多了。

　　領悟法則是如此之難，成為聖者還可能難上加難——在這種情況下，很多時候哪怕是凝聚錯誤的聖魂法則也舍不得自己切割廢棄掉。

　　錯就錯唄，先存著，若不定哪天靈光一現，後面悟出的法則又能彌補之前的衝突，甚至運氣爆棚，能調和前面的衝突不說還能加倍獲得。

　　先不說那些白日做夢，就說如果能凝聚出一套合適的聖魂，比如大地主宰，他的九魂法則是可以疊加的純力量，這讓他在正面戰鬥中所向無敵。

　　萬法主宰就不行，他的法則強度和廣度都很好，但是他的法則並不是成套的，這就導致他雖然花招比大地主宰要多得多，正面交戰就是他倒霉。

　　蘇魯鈍想了想娘子憋著不升級是不是這個原因，她想多學學，然後看好自己的天賦到底在哪個方面的悟性最好，最有可能領悟出哪個方向的法則。

　　這樣，一開始就盡量領悟那方面的法則，最後盡量凝聚出同一類的法則！

　　不想當將軍的不是好士兵，娘子這樣的天驕，自然想著一開始就打好方向和基礎。

　　……

　　“那大師兄也是如此?”蘇魯鈍想起自己那卡了百年大師級的大師兄，發了個消息去問娘子。

　　“不是。”蘇佳琪歎了口氣:“大師兄早就決定以‘暗影’為自己的法則方向，問題是，他領悟不了！”

　　“這麽久還不夠?！”蘇魯鈍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小看了這領悟法則的難度。

　　“這有什麽，聖者們又不會老死，我們的六代師祖三千年前就是一魂聖者，三千年過去了，他勉強凝聚的二魂還和自己一魂是相反的！”

　　“怎麽會領悟出相反的?哈哈哈……”

　　雖然笑師祖很不道德也不夠孝順，但這也太奇葩了。

　　“師祖是光法師，他想領悟出光法則——穿透，結果天天拿光照黑暗，一不小心領悟出暗影法則了！”

　　什麽叫有心栽花花不開，光明法師要暗影法則有啥用，給自己一個暗影護盾再丟光之淨化拆了自己的護盾好笑死對方嗎?

　　“等等?這暗影法則不會就是大師兄想學的那個吧?”

　　娘子沒說話只是給他發了一個小貓痛苦點頭表情，他們這一學派的暗影傳承就是六代師祖氣鼓鼓下半吐槽半惡搞下編輯在《光明法典·治療》下給他們徒孫們看的。

　　目的不是讓他們學，是從高屋建瓦的角度，指點後人怎麽對付暗影法師。

　　結果大師兄只是看了幾眼就學會了裡面的暗影箭，然後彰顯了他超強的暗影天賦——只是短短幾年就從勤勉但天賦很差的普通中年法師變成了只差半步就能成為聖者的超強後生。

　　然後卡住了，這最後半步就是過不來！

　　但這就是領悟法則的委屈，誰也不曉得到底哪裡不對，六代師祖不也是這樣嗎?

　　說好成聖以後，會在自己的道上變得更加敏銳，結果他明明是光明法師也只是想在光明法則上再進一步，但努力了幾千年以後——會搓很6的暗影箭了，什麽叫人間不值得！?

　　蘇魯鈍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修行怎麽不像是做數學題，一筆一劃自有規矩。

　　反而是像做古詩，一肚子委屈，想下筆卻像是停筆頓墨不成字。

　　賊唯心，一點都不客觀了。

　　可明明前面的修行就是很明白的啊，比如戰士就是吃——動——養！

　　吃的多，能量積蓄的多;

　　動的猛，舊身體結構破壞的多;

　　養的好，更強大的新身體結構長得快！

　　所有人根子上都一樣，無非就是有的人天賦好，吃的多消化的快，運動猛不怕累，睡的香，回復好。

　　但不給這些天才吃的好，敢練就廢！反過來說，哪怕是所謂的“廢物”，只要這三個步驟搞得好，資源夠，也能百分百出天才！

　　蘇魯鈍的這個疑問是沒人能解答了，聖者到底是什麽，就和魔力到底是什麽一樣，都是一聽好像都懂了，再一想完全沒搞懂。

　　這和因為簽訂了契約而不能透露的問題完全不一樣，是文明還沒發展到能解答的緣故。

　　不懂的問題，在沒有解答的條件的時候，沒必要胡思亂想。

　　……

　　“老六，大侄子，你們還要再來一次嗎?”蘇魯鈍笑嘻嘻的問，剛才他們四個一通亂打，雖然沒打死妖魔之王，但也弄了整整0.0006標準單位的精神礦。

　　關鍵是白嫖啊，他們四個根本沒想過要分紅！就算是飛船文明，他們把服務器給那些行星文明，也要是要給人玩家發工資，甚至對於某些特別優秀的玩家幫會還要大方的贈送各種各樣的現實資源來激勵他們。

　　白嫖的快樂，只有白嫖的人才懂。

　　“還能再來一次?不會用壞吧?”

　　老六他們居然還擔心把東西弄壞，真應該給那些整天想玩花活的玩家們看看！

　　“不會，你們直接以聖者的形態進入鍛煉吧。”

　　之前的交談裡，蘇魯鈍也是大致知道他們成就聖者的法則都是靠近於戰鬥的——然而聖者之間戰鬥影響太大，所以他們請家族更強者出手，於虛空中封印了他們聖者的力量，隻以大師級實力在大陸上到處挑戰，希望在戰鬥中能領悟出更多關於戰鬥的法則。

　　套著封印戰鬥的戰鬥效果可就很勉強了，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以聖者的力量進入?”老六反而婆媽了起來:“你這個沙盒世界做的也很難吧?我們要是動用全力，剛才那個大妖魔可能我就留不住手直接給打死了！”

　　“還有這好事?”蘇魯鈍一喜:“放心殺，妖魔之王不夠殺，後面還有妖魔皇帝。”

　　……

　　以聖者的力量進去和剛才場景就完全不一樣了，確切來說，場景還是那個場景，遊戲方式變了。

　　蘇魯鈍通過監控器可以看到扭曲虛空石裡面的景色，大地是開裂的，裂縫裡不是噴著岩漿就是冒著毒氣，天是霧蒙蒙紅通通的，不是直接下酸雨就是岩漿雨，或者突然來一陣巨大的冰雹，小的拳頭那麽大，大的簡直就是一個個冰桶。

　　這環境，不要說是普通人，就是裡面化生的妖魔們也時不時就被天災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