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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紀委的調查組三天之後才派到羽湖。看得出來,市裡對這件事的分歧也是蠻大的。如同顏克勤所說,僅憑一封捕風捉影的匿名信,就對一位現任的區長大張旗鼓的調查,確實不大合適。
蓮城市紀委內部開會討論此事,分歧就十分明顯,部分紀委常委力主持重,不能輕易懷疑自己的同志,其中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常委甚至痛心的說道:“過去的那些年裡,隨便懷疑一切,給我們黨的事業造成了多大的損失,給自己的同志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難道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但是關浩青堅持要派出調查組,他說道:“既然此事涉及到顏克勤同志的妻子,本著對黨內同志負責的態度,也必須調查清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顏克勤同志當真是清白的,我們市紀委自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雙方意見僵持不下。
市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李維君將此事上報給市委書記呂廷傑和市長鍾培明。
鍾培明的態度很明朗也很圓滑:“黨內事務,請呂書記定奪。”
呂廷傑聽了李維君的匯報,特別是聽了李維君轉述了關浩青的理由,沉默良久,才緩緩道:“查一查也好,但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挫傷了基層同志的積極性。”
於是調查組派下來,但是規格不高,帶隊的是市紀委常委兼監察一科的科長李銘。
李科長倒是很盡職盡責的進行了調查,只不過羽湖酒廠那邊,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一切都滴水不漏。
不知道李科長是不是不甘心一無所獲,還是得到了什麽人的指示,緊緊咬住顏克勤的老婆參與經營這事不放。假設能查到顏克勤的老婆與此事有關聯,市紀委就不算無的放矢。
只是,楚依霜本就絲毫沒有參與羽湖酒廠的任何事情,現在楚天羽又被顏晨暉策反,雖然依照杜家濱的指示辦事,但是卻總是慢上一步,對於市紀委調查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因此,市紀委調查組在羽湖呆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後,終於是無奈的離開了。
全國黨代會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召開了,市裡的換屆工作必須馬上完成。而市紀委要是再一直調查下去而又拿不出什麽真憑實據的話,顯然有阻撓市裡換屆選舉工作的嫌疑。所以,他們才不得不有些不甘心的離開。
聽取調查組人員的匯報後,呂廷傑發了大脾氣,隨即召開市委會議,將這個脾氣發到了會上。
呂廷傑拍著桌子,怒氣勃發。
“我們有些同志,一天到晚正經工作不乾,盡搞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市裡的頭頭腦腦們,誰不知道呂廷傑的火爆脾氣?這位雖然是學者出身,但是性格卻異常火爆,對此,他們早就習慣了,由得呂大炮發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般,不發一言。
李維君更是低垂著頭,一雙手扶著水杯不斷摩挲。
好不容易呂廷傑的火氣消了一些,鍾培明才咳嗽一聲,慢慢說道:“這個事情,紀委的同志確實考慮欠周。事先不做個調查,就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匿名舉報信,貿貿然的將人家顏克勤同志叫來談話,是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一二把手相跟著敲打,李維君摩挲水杯的手都僵住了。雖然不是他想整顏克勤,但是,他畢竟是紀委一把手,他怎麽也脫不了乾系。
鍾培明繼續說道:“……不過,紀委的同志也是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開展工作……我看,關鍵問題還是出在那封匿名的檢舉信上。正是這封檢舉信,誤導了紀委的同志……呂書記,我有個提議……”
呂廷傑眼望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搭檔,點了點頭。
鍾培明說道:“我看今後只要不是涉及到特別重大的原則問題,對這種匿名信說的問題,應該采取謹慎的態度。”
一乾市委委員紛紛點頭附和。
市委委員,副市長李健楠說道:“鍾市長這個建議我很擁護。年初的時候,一號首長南巡講話,要求全國各地改革開放的膽子要大一些,敢於試驗,看準了的,就大膽的試,大膽的闖。我們蓮城市應該堅定不移的響應黨中央的號召,將精力集中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不能被一張八分錢的郵票捆住了手腳……”
呂廷傑讚許的點點頭,說道:“健楠同志說得好啊,培明同志的建議也很有道理,我們就是不能被一張八分錢的郵票捆住手腳,不能被一小撮別有用心的投機分子牽住鼻子……”
呂廷傑發表了一番高瞻遠矚的講話,大家報以熱烈掌聲。
在會場上,人人猶如老僧入定,散會之後,便即神態各異了。不過細細打量起來,倒並不是李維君的臉色最難看呢,似乎還有人比李維君更鬱悶。
至於是何種原因,這些地區的老鳥,誰不是心知肚明?
呂廷傑在召開市委會議不久之後,親自打了一個電話給顏克勤,含蓄地表示了慰問之意。顏克勤自然要謙遜幾句,總不能順著杆子往上爬,去抱怨上級黨組織吧?
呂廷傑問了區裡生產建設的一些情況,顏克勤如實做了匯報。
“克勤同志,工作做得不錯,不過要戒驕戒躁……”
“是的是的,呂書記,我的工作尚有許多不足之處,請呂書記多批評指教……”
“哈哈,克勤啊,有這個態度就很好嘛。”呂廷傑笑道。
……
顏克勤剛剛放下呂廷傑的電話,就發現兒子顏晨暉溜進了他的辦公室。
“晨晨,你怎麽來了?”顏克勤有些詫異的問道。
“爸爸,市裡這次又派調查組下來,你怎麽看?”顏晨暉問道。
顏克勤一怔,沒料到顏晨暉會問出這句話來。市裡調查組下來的事情,顏晨暉知道並什麽意外,畢竟調查組還去過顏家,於是就有些疑惑的問道:“晨晨,你什麽意思?”
顏晨暉淡淡道:“這幫混蛋正經事不乾,整日忙著四處告黑狀,你就準備這麽算了?”
顏克勤苦笑一下,隨即正色道:“向上級組織反映情況,是每個黨員每個群眾的權利,怎麽叫告黑狀?”
顏晨暉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說道:“我是小孩子,您別跟我講大道理。”
“那你的意思,想要怎樣?”顏克勤也嚴肅起來,微微蹙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必犯人。”顏晨暉冷冷的說道。“這股歪風邪氣不殺下去,遲早還會再有人出么蛾子。老這麽搞,老爸你還要不要乾點正經活了?”
“連人都找不到,你打算怎麽殺?”顏克勤不動聲色的說道。
“既然擺明是誣告,他們市紀委就不該查一查這誣告信的來源?”顏晨暉問道。
顏克勤笑道:“你說查就查?市紀委是你家開的?再說呂書記都已經在市委會議上發了脾氣,往後他們會小心一些的。”
顏晨暉冷冷一笑道:“呂書記發脾氣,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不讓這些背後使絆子的家夥真真正正付出點代價,這股歪風永遠都刹不住。”
顏克勤苦笑道:“臭小子,這還用你教我?問題是,人家八分錢郵票一貼,隨便找個郵筒丟下去,你怎麽查啊?”
想想這也是事實,奈何顏晨暉就是心中不忿。
“既然如此,那就不麻煩市紀委了。人家不查,我查!”
顏克勤倒不怎麽緊張:“你打算怎麽查啊?”
顏晨暉賭氣的說道:“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我還就不信了,一門心思乾活的討不了好,全便宜了搗蛋的。”
顏克勤喝了口茶,悠悠的說道:“行,你去查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怎麽查是你的事,出了岔子也是你兜著,別扯上你老子我。”
“放心,小的做事自有分寸,牽連不了老爸你。”
見顏克勤首肯,顏晨暉心中大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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