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顏晨輝三人聊閑話的時候,不多時那十幾位領導就走過來了,而且有人非常驚訝的說了一聲。“晨晨,你怎麽也在這裡?”
顏晨輝抬頭一看,頓時一驚,原來那十幾個人當中領頭的,赫然是朱老板。
竟然有一位常委來參加這次活動,看來港府和明珠市準備很充分啊,而且這次活動顯然也不像表面的那麽簡單,只是一次明珠市和港府舉辦的一次普通聯誼活動。
顏晨輝再看其他的幾位,至少也是中央委員,明珠市委書記洪竹和市長許克德都跟在朱老板的身後,還有一位副總理和一位國務委員。這個陣容,真的太有份量了。
“朱爺爺你能來,小侄為什麽就不能來了呢?”顏晨輝非常俏皮的回答道。
朱老板聞言搖了搖頭,走上前來,向穆怡如伸出手,說道:“這位應該就是穆怡如小姐了吧?”
穆怡如沒想到朱老板竟然和她打招呼,有些受寵若驚的握住朱老板的手,說道:“總理,我就是穆怡如。”
朱老板笑著點點頭,然後就帶著大家一塊去挨個跟前來參加活動的代表們逐一握手,倒不再搭理顏晨輝了。
顏晨輝在朱老板離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想著一些問題,朱老板在這個時候出現香港是為什麽呢?
……
雖然中英之間在香港回歸的問題上齷齪不斷,也有人擔心九七回歸之旅不會太順利。但是大部分中國人都可以堅信,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中國政府都會堅定不移的收回香港主權。就像鄧公說的那樣,九七年我們是一定要收回香港的,要麽坐著我的專列去,要麽就開著坦克去。
盡管港督彭定康想要搞直通車,並因此鬧得內地政府跟港府之間幾乎斷絕往來,但是大部分港府官員尤其是中國籍官員,就迫切的希望加強同內地之間的聯系,為自己將來回歸之後鋪路。而深深扎根香港利益攸關的那些財團們。更是早就跟內地政府眉來眼去混到了一處,不管是捐建圖書館,還是建立基金會什麽的,無非就是破財消災。希望能夠延續在香港的壟斷地位。將百年富貴繼續下去。
香港和明珠之間的關系由來已久。尤其是在金融方面的合作。
香港的股票買賣,可以追溯至一八六零年,早期英國商人在香港成立合資公司。其股票轉讓以私人交易形式,透過中間人撮合。1891年,香港經紀協會正式成立,後來改名為香港交易所。
早期的買賣,大部分是在雪廠街街邊達成,經紀間互通消息,包括貨源多寡、價格多少等,然後經紀會坐著人力車去找投資者洽談。當時的節奏很慢,成交不多,主要是英資公司如匯豐、置地、九倉、港燈、煤氣、電車、太古船塢、黃埔船塢及均益倉等。
解放前香港的金融中心地位還無法和明珠相提並論,中國內地解放後,明珠交易所部分券商和金融從業者開始轉戰香港,帶來了人才和不可或缺的資金,一些上市公司也出於各種考慮,開始遷移到香港上市,促進了香港股票市場的活躍局面。
以當時的大公司怡和控股為例,一九四九年以前,怡和的主要生意集中在長三角流域,之後出於各種考慮,確定以香港為中心。經過休養生息後,一九六一年怡和控股在香港上市,發行九十萬股,每股十六元,當時超額認購五十六倍,開市價三十一塊多,完全可以見證當時香港市場的繁榮。
可以說,香港目前的很多大財團,都是從內地跑過去的,加上這些人年紀老了之後思鄉心切的原因,這幾年改革開發之後,回到內地進行投資的人很多,明珠與香港之間的經濟合作較為日益密切。
這一次的交流活動,無論從規格上還是規模上來看,都是近年以來比較罕見的了。
至於這次活動的目的,顏晨輝也猜測到了一些,大概就是要孤立港督彭定康。
因為彭定康曾經表示即將改革立法局的選舉制度,除了要兩局分家,取消所有委任議席,並新增九個功能組別議席,使所有在職人士都有資格投票,變相使這九個議席成為直選議席,以加快香港的民主步伐。內地政府對此非常不滿,指出改革未曾谘詢中央意見,並聲言將在香港主權移交後取消有關改革。
盡管受到中央的強烈反對,彭定康的政改方案仍然成功在立法局通過,並在1995年的香港立法局選舉中落實。但中央則表明放棄直通車,不會讓在去年當選的立法局議員過渡到特區立法會。
這樣一來,內地政府就需要拉攏一些可以配合自己的指導思想的要員們以控制九七之後的香港大勢,而對此有利益訴求的香港本地要人們,則也希望能夠得到內地政府的認可,繼續在過渡之後享有特權。
顏晨輝有理由相信,隨著香港回歸日期的臨近,這樣的活動會越來越頻繁的。
事實上,當香港的回歸日益臨近之時,投機香港的機會也越來越大了。
盡管因為港府和內地政府之間的齷齪,使得香港出現了移民潮,但是顏晨輝就很清楚,直到索羅斯進入香港搞風搞雨搞出了金融風暴之前,香港的股市樓市會一直攀升,達到一個頂峰。
在這種情況之下,顏晨輝就有兩種選擇了,一種就是在九七回歸之前,快速的進入香港股市樓市,然後在回歸之前拋售一空,轉口期指做空,這是收益最高的一種做法。而另外一種就是等到香港經濟遭遇寒流,樓市落底之後,大規模進入樓市,等待時機待價而沽。
這兩種選擇都是萬無一失的,因此顏晨輝此時倒也不著急,只需要暗中布局即可,畢竟股市的進入不可能做得太過火,還是以緩慢的進入為主,否則動作大大了,可是難以估計會對港股造成什麽不可控制的影響的。
顏晨輝也考慮過,索羅斯等人就算是進入香港股市,此時也為時過早,他在泰國那邊的生意結束不了,就很難在香港展開行動,自己有的是時間來布局,必要的時候,也可以陰索羅斯一下,讓他元氣大傷。
對於這個滿臉疙瘩的外國老頭,顏晨輝一向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不多時,酒會就開始了。
服務員們都是精挑細選過的,看樣子大概都是模特學校的學生,一個個都是身材高挑體態輕盈舉止優雅。顏晨輝留意了一下,參會的人中,年輕人也不少,但是以三十左右的居多,雖然也有一些二世祖有機會參與其中,但是他們往往是作為一些政商兩屆要人的隨從出現在會場的,不像自己和穆怡如這樣,可以獨自在貴賓席中獨佔一張桌子。
因此很多人看向顏晨輝這裡的時候,就是豔羨兼嫉妒的神色了。
對此顏晨輝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不管是誰,只要你天天被人行注目禮,那麽時間久了,也習以為常了,這跟每天喝牛奶或者喝豆漿的習慣是一樣的。
顏晨輝他們三個人沒有什麽具體的目的,也不用像某些虛偽的家夥要四處流竄,找那些他們自己用得著的人巴結,就在一塊喝了點東西,隨便吃了點酒會上的餐點,倒是沒有餓著。
旁邊桌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就有些不屑的對同來的人說道:“沒見過這種人,參加酒會就是為了吃東西?真是丟人啊!”
顏晨輝和穆怡如、張天複三人相視笑了笑,沒有搭理他。
不過跟那個年輕人同來的年長一些的人就說道:“你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那個女孩子是天顏投資的老總,掌握著六七百億美元的資金,只有別人去巴結她的份兒,哪裡用得著像別人一樣點頭哈腰啊?那兩個男子,年長的一個叫張天複,是王祖賢的老公,天顏投資保安部部長;而那個年輕的我雖然不認識,但是人家能夠和穆怡如坐在一起,肯定不會簡單。參加酒會不喝酒,算什麽酒會?你要記住一點,在酒會上吃東種就是蹭飯的,另一種就是真正的大亨們。”
顏晨輝聞言覺得有趣,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卻發現對方也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少不得舉杯遙遙的敬了一下。
不過那人很快就笑嘻嘻的端著酒杯跑過來了,正好這邊還有一個空位置,他就對穆怡如說道:“呵呵,穆小姐,張先生,鄙人新和實業集團的主席黃智祥。”
穆怡如淡淡一笑,說道:“黃老板客氣了,請坐。”
黃智祥笑了笑,說道:“謝謝穆小姐。”
坐下來後,黃智祥又看著顏晨輝,對穆怡如說道:“不知道這位怎麽稱呼?”
穆怡如就說道:“這位是我的老板,也是天顏投資的董事長,顏晨輝顏先生。”
黃智祥聽到穆怡如的話,神色就是一凜。
雖然全香港人都知道,在那個新崛起的天顏投資的背後有一個老板,但是那個人卻是非常的神秘,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黃智祥並不是其中之一,卻沒想到,那個神秘的老板竟然就是眼前的年輕人,於是肅然說道:“原來是顏先生,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