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早餐店裡,卻是來了一人。 “哎,老大,你怎麽來了?”幾個混混看見來人,連忙打招呼。
被幾個混混叫做老大的人沒有搭理自己手下,而是直接怒喝道:“來個毛,都給我滾出來。”
幾個混混莫明其妙,不知道老大為何發火。
老大見幾個混混在那裡不動彈,更加生氣了,冷聲道:“怎麽,我的話不管用嗎?”
幾個混混看得老大發火,手腳頓時慌了,急忙忙的想要離開店裡。
這時候,那個老大又開口說道:“你們幾個混蛋,將早餐錢付了。”
幾個混混聽得老大發話,又趕緊走到老板娘那裡,將剛才吃的早餐錢,全部付完。一切處理完畢之後,那位老大,來到顏晨暉身前,說道:“不好意思,是我管教無方,希望兩位朋友,能給我一個面子,放過他們。”
“以後不要鬧事就好。”
看得那位老大的臉色,顏晨暉知道,這位老大是將他認出來了。不過,他也不由得對這個黑老大有些刮目相看,這是一個識大體知進退的人。
那個老大正要離開,顏晨暉卻是又叫住了他。
“喂,你叫什麽名字?”
老大轉過身來,有些意外的看著顏晨暉,說道:“不知顏公子有什麽見教?”
“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想要認識一下。”顏晨暉笑著說道。
“哦……不過,我想我這樣的人,顏公子還是不要認識的為好。”老大卻沒有相信顏晨暉的話。
“呵呵,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多個朋友多條路,你說是嗎?”顏晨暉依然是臉帶笑容,不疾不徐的說道。
老大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顏公子看得起在下,那我要是不告知自己的姓名,倒是不知進退了。我叫王子軒,在解放南路開了一家店,顏公子如果有興趣,可以來找在下。”
顏晨暉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有空了一定前來叨擾。”
顏晨暉說要去找王子軒可不是嘴巴上說說的客氣話,而是他真的有這樣的想法。雖然隻是交談了幾句,他卻看出來了,這個王子軒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顏晨暉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想看看這個王子軒是否能為他所用。
……
“老大,那人誰呀?”
離開早餐店的幾個混混,問起了自己老大。
本來就冷若冰霜的王子軒現在聽到自己的小弟問起,無名火爆起,罵道:“草泥馬,區長的兒子,副區長的女兒,你們也敢惹,不想活了嗎?”
說完,王子軒就向那個發問的小弟的屁股,狠狠的揣了一腳。
……
“晨晨,我感覺你變了好多。”王子軒離開之後,穆琳月用一種意外的眼神看著顏晨暉說道。
穆琳月非常的了解顏晨暉,要是以前的顏晨暉,碰到這樣的事情,恐怕早就嚇得往一邊躲了,哪敢站出來幫別人出頭啊。
顏晨暉一愣,隨即笑道:“這人不是要長大嘛,我現在十六歲了,算是大人了,肯定也要變的嘛。”
“哦,是這樣的嗎?”穆琳月顯然還有些不相信。
“當然是這樣。”顏晨暉肯定的說道。
突然,穆琳月像是想起了什麽,她對顏晨暉說道:“晨晨,明晚上陪我出去玩吧。”
“陪你出去玩?去哪裡啊?”顏晨暉問道。
“在韶山中路新開了一家純真年代卡拉ok,班裡有幾個同學說要去玩玩,他們叫了我。”穆琳月說道。
“卡拉ok啊,我看還是算了吧。”顏晨暉有些猶豫的說道。
卡拉OK最早是起源於日本,由於日本的風俗,男人如果回家過早的話,會讓鄰居們看不起,認為天天工作連個應酬都沒有,每天回家的太早成了旁人笑話的把柄,所以許多日本男人就在下班後聚集在酒吧或茶館,聊天到很晚才回家,後來慢慢的他們覺得應該找點什麽新的消磨時間的項目,就在酒吧裡面邊喝酒邊用上電視機話筒等簡單的可以用來唱歌的東西,後來隨著科技的發展演變成現在的卡拉OK,後來傳入台灣,再由台灣傳入中國大陸。
20世紀90年代,是卡拉OK最風行的時候,哪怕是蓮城市這樣的經濟並不發達的內地中小城市,卡拉ok也是遍地都是。
對於卡拉ok,顏晨暉沒什麽愛好,而且,那樣的地方總是是非之地,顏晨暉也並不想去那樣的地方。
“哎呀,說了上了高二你不要再一個人悶著了,你怎麽又這樣啊?你要是不陪我出去玩,我就給楚阿姨說你又一個人悶著了。”穆琳月不依的說道。
“呃……”顏晨暉無奈了,隻好說道,“好吧,到時候你叫我吧。”
……
這天下午放學後,顏晨暉去了解放南路找王子軒。最終,顏晨暉在一家收廢舊的店裡找到了王子軒。
王子軒對顏晨暉的來訪顯得非常意外。不過,對於區長公子駕臨,王子軒絲毫不敢怠慢。他這樣走黑*道的人,對顏晨暉這樣的衙內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他們再厲害,也還不是國家暴力機關的對手。
顏晨暉並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他隻是和王子軒隨意聊著天。而通過與王子軒的閑聊,顏晨暉也大致的了解了王子軒的情況。
王子軒家裡兄弟三人,他是老大,下面有兩個比他分別小了一歲和兩歲的弟弟,分別叫王子文和王子才。現在,他們兄弟三人開著這麽一個收廢舊的店鋪。
說起來,他們進入黑*道也是有些無奈。
最初,他們三兄弟開店的時候,附近的幫派就過來收保護費。三兄弟本來就沒什麽錢,自然不會答應,於是就和那個幫派乾起來了。三兄弟都練過一些武術,那個小幫派不是對手,最終被他們三兄弟收服,於是,他們就成了黑老大。
另外, 顏晨暉還知道,王家三兄弟還算是知識分子,兄弟三人的父親,是個老知識分子,早些年間因為言論問題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村裡面勞動改造,後來就扎根農村的。老頭兒人很不錯,經常幫村子裡面的人寫寫畫畫的,有時候出點什麽事情也能拿個主意,在大動亂裡倒是沒有受什麽罪。
十五年前,老頭兒終於生病去世了,兄弟三個頓時沒有了著落,剛好那年恢復了高考,兄弟三個人在老頭兒的教導下沒有少學文化,心想這高考也算是一條出路,萬一考上了還可以混上國家幹部的待遇,於是就複習了幾天,一塊兒去參加了高考制度恢復以來的第一次考試。
隻是,這次事情再次成為了兄弟三人心中的痛。
並不是他們兄弟三個都落榜了,而是他們三人都考上了大學,卻最終全部被打了回來,是因為他們出身不好的緣故,三兄弟的父親是右派分子,雖然說人已經死了,可是右派的帽子還沒有摘掉,就影響到招生,人家一看這個,啥話也沒有說,直接退檔。
這件事情讓兄弟三人心灰意冷,又在鄉下蹉跎了十年,在五年前來到了羽湖城裡,開起了這個收廢舊的店鋪。
兄弟三人混得也的確蹉跎,都是三十出頭的人了,卻都還是打著光棍。現在倒是沒人拿他們右派的身份說事了,但又有了別的原因,那就是他們家境不好,再加上他們是“黑老大”,名聲也不好了,所以沒什麽女孩子願意與他們交往。
“原來如此。”顏晨暉點了點頭,默然無語,對那樣的社會背景顏晨暉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