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看了下時間,現是六點半,可能還需要三個小時天才會亮,我們也沒再敢睡,而是聚在一塊等待天亮。
這期間我把晚上的事兒和他們倆說了一下。羅帽休息一晚精神明顯好多了,聽說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能還在外面的坑裡,於是就拿著手電帶著我們去查看。
我們一過去就聽見坑裡傳來叮叮叮的聲音。
手電往下面一照,就發現將近五六米的深坑裡有個人正低頭抱著一個東西啃。這家夥頭髮有點奇怪,不僅顏色發灰,而且又短又密,簡直都長在脖子裡了。
這時毛牛說:
“你看它啃的那東西是不是咱的鍋呀!”
我一看還真是我們煮飯的鍋。我記得裡還有半鍋面條,準備等羅帽醒了吃呢,結果沒想到被這下面的東西吃了。
我就對羅帽說:
“那鍋裡本來是留給你的飯,這下你也吃不成了。”
羅帽聽完摸了摸肚子,說:
“你這一說,我還真感覺餓了,收拾完這東西我得趕緊吃點東西。你們說?這該不會是鬼吧?”
“管他呢!先給它一家夥”
我說著就撿起一塊石頭準備砸下去,可毛牛卻說:
“現在天還沒亮,還是等天亮再收拾它吧!到時更有把握。”
我覺得毛牛說的有道理,就抬過來一塊大冰塊把洞口封住,以防止它逃跑,接著就回到帳篷吃東西,最後又睡了一腳。
太陽升起了,看著陽光驅散夜晚的陰霾,我也是感慨頗多,趕緊把冰塊掀準備拾那東西,可往坑裡一看那家夥竟然沒了。
我知道這家夥擅長在冰裡打洞,應該是橫著打洞鑽到了別的地方。這麽短的時間它應該打不了多遠,我們立刻拿來油和糞球點燃了用煙熏。本以為很快就能把那家夥熏出來,沒想到過了十來分鍾下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便對大家說,
“行了!看來這東西真邪性!肯定早從別的地方跑了。就算沒跑,咱們也不一定能抓到。”
我們就準備收拾好東西準備繼續趕路,就在這時毛牛忽然指著下坡方向驚呼:
“你們看那是什麽?”
我們朝她指的地方看去,就見有個長長的腦袋從一個地洞裡鑽了出來,陽光下看的十分清楚,不是人,好像是一個驢腦袋。
我抄起家夥就衝過去,這家夥見竟然不害怕,反而發起怒來,張開嘴露出又長又尖的犬齒,嚇的我腳步立刻慢了下來,然後這東西整個從冰裡跳出來。就見那根本就不是頭驢,而更像是一頭狼。因為驢的都長的有蹄子,而這動物則是長著野獸般的利爪,但體型比狼大的多。
這還不算,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家夥兒身上還穿著件不知從哪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羽絨服,而且還能立起來兩條走路,因此跑的也不快,不過我們在冰上跑的也不快。
“追!上!”我朝其他人喊道。
毛牛和羅帽聽我這麽一怎呼立刻也衝了上來。這東西竟然也不怯,轉身拿起一塊石頭朝我們扔過來,然後繼續跑。
羅帽眼看追不上這家夥,於是猛地把手裡的那把短刀甩了出去,是一把殺豬刀用的刀,重量特別重,刀打著轉飛出去,竟然把那家夥的驢耳朵給削掉一隻。
這畜生這才知道了厲害,立刻甩掉身上的羽絨服四條腿著地跑了起來,幾下就把我我們甩開,然後進入遠處一個山谷消失了。
我們見追趕無望,
這才不追了。 我心裡有點沮喪,就問:
“這是什麽動物呀?長得四不像,還學人穿衣裳,真是成精了。”
我隨口一說,沒想到羅帽還真認識這東西,說:
“這好像是一頭山混子呀?”
我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但腦子裡卻沒任何印象。
羅帽就繼續給我們講:
“這山混子我也只是聽老一輩人說的。傳說這種動物就是綠頭狼身。因為整天在山裡遊蕩,而且還像人一樣拿著根棍子,所以也叫山棍子。其實那根本就不是棍子,而是死人的腿骨。傳說這種動物喜歡盜墓掘屍,挖的墓多了自然就有了靈性,主要表現就是它那如蘋果大的睾丸,晚上會發光吸引鬼魂。它要是想害哪家,就把從墳裡挖出來的骨頭插在那家人房頂上,然後尿上一泡,那麽那家人準倒霉。昨晚它就是用這樣的方法想把咱們弄死的。這家夥之前一定是這裡吃了登山運動員埋在冰裡的屍體,然後把骨頭埋在這兒。現在看咱們在這兒扎營,想吃咱們,可是又不敢強攻,最後就把吃剩下的死人骨頭挖出來用邪術害人。”
我聽羅帽這麽一說,才知道昨晚的鬼火怎麽回事兒,原來是這家夥的蛋在發光呀!
毛牛這時也恍然大悟: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小時候我外婆曾和我提過這種動物。但是他說這種動物主要活動在河南的南陽,魯山,以及湖北神農架等熱溫帶的山裡,怎麽會出現在這雪域高原呀!”
羅帽對此也無法解釋,說。
“確實是有點怪!”
我不由得感慨,說:
“這眼看快要過年了,都不在家帶著,是人不是人的都往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跑,真是難以理解。”
我們還有事情要做,於是就不再耽誤,牽起駱駝往上走。很快我們就又上到了昨天我們爬出來的那個洞窟。接著又走了幾步,算到了這冰川頂。頂部果然一條往西邊山谷,我們立刻就走了進去。
這山谷平坦開闊,還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人走在裡面整個眼前一片雪白,如果不是在山谷裡走,要不了多久就迷路了。為了防止產生雪盲症,我們也早早的戴上了墨鏡。
這時我才知道什麽叫望山跑死馬。
我們就這樣悶著頭在齊膝的雪裡走了一個多小時,可是前方的那座小山頭依然距離我們那麽遠,簡直就跟看月亮一樣。海拔太高,人稍微一動就開始喘起來,我們不得不沒走一會兒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臨近中午時,羅帽把墨鏡也摘了下來,說:
“這真難受呀,我怎麽感覺身這麽癢呀!”
我也有這種感覺,心說應該是缺氧了,但輕微缺氧在這樣的海拔是正常的,就沒接他的話。
中午太陽來到正南邊的方向,羅帽目光掠過北邊的雪地,這時忽然發現了情況,立刻朝那兒走過去,我和毛牛也跟了上去,大概走了有六七十米,就發現那邊有一串和我們方向平形的腳印,深度和我們剛留下的差不多深,應該是不久才留下的。
這情況在這人跡罕至的環境是很不尋常,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女老外,說:
“這會不會是那個黃毛女老外留下的,她也朝慕士塔格峰的方向去了。”
“這正好啊!”羅帽頗為高興的說:
“我還正想找她報仇呢,還得把咱們的寶貝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