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自己不是凡人,黃藥師還得繼續追問,另一旁的黃夫人已經白了丈夫一眼道:闌
“藥師,哪有讓客人待在門口的道理?”
被妻子提醒,黃藥師一拍腦門,抱拳道:
“是小弟失禮,諸位請。”
眾人自然是口中道著‘無妨’拱手還禮。
雖然臨安如今寸土寸金,可黃藥師畢竟官位已到,權力更是大的很,趙昚所賜的宅院佔地很是不小,內中庭院三四座,還有後花園,整體布局也是江南水鄉之色,極是精致。
眾人入府,一路來到後花園,只見滿院桃花,樹下擺著幾張石桌,極有情調。
黃藥師文武全才,竟然連庭院布局都精通,人之精力終究有限,要不是被這些東西分了心,以其才情,恐怕其余三絕都要弱其一籌。闌
眾人依次落座,黃夫人自去吩咐下人溫酒布置,讓眾人稍坐。
直到此時黃藥師才重新問出心中疑惑:
“真人言內人不是凡人,這是何意?”
王浮一笑,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黃夫人身上的靈秀之氣,不是自然而成,其上的氣息王浮也極為熟悉,無他,曾經他也有。
天仙者至尊至貴,乃是大羅後備役,雖然十萬天仙也不見得能出一位大羅,可天仙依舊還是最有可能證就大羅之人。
其余諸仙神,即便法力再高,比起天仙可以依著三位道祖定下的體系一步一步前進,不知道要難了多少。
而天仙尊貴,想要成就便也極難,道行、法力、神通、智慧、機緣,缺一不可。闌
而有些天縱之才,有些方面已經達到了天仙的要求,可卻有一些短板存在,故而暫時沒有證就天仙,只是有了天仙的一些特質,這般仙人雖然還未成就天仙,但卻已經遠遠將同級數的仙人給拉下。
且會有一般仙人沒有的輕靈之氣護身。
仙者輕靈,有此氣護身,一半神通難傷,且可開悟智慧,體會大道,提前感受天仙境界所能有的神通。
當初王浮也是如此,才能帶著弟子去往廣寒宮見到了前任天后,與這位天后結緣。
如今這位黃夫人身上的靈秀之氣,就是此等極為接近天仙所特有的輕靈之氣。
換而言之,這位黃夫人乃是一位接近天仙的女仙轉世,且修行的還是玄門正法,只是不知原本的黃夫人就是如此,還是這個真武界域圓滿,本源世界出現,這位黃夫人才轉世。
說來也奇,真武界域固然難得,乃是一位大羅所創造,可先是白玉蟾,後又有這位黃夫人,以後還不知有誰,小小一個世界,來了這麽多意外,也真是有趣。闌
稍稍說了些大概,黃藥師知道自己妻子乃是仙人轉世,第一個念頭不是高興,而是遲疑、懊惱。
“真人,內子...嗯...如果內子覺醒了仙人的過往,那...那她還是我夫人嗎?”
黃藥師臉色有些難看,斷斷續續的問了出來。
黃藥師的擔心,王浮能夠理解,便如此是自己那個弟子是位仙人轉世,自己也同樣會有這般擔心。
微微思慮片刻之後,王浮道:
“此事其實難以言說,全看嫂夫人自己,如果嫂夫人想做藥師兄的妻子,那她便一直都會是藥師兄的妻子,那仙人的記憶,也只會是一段記憶而已,如果她不想,那誰也無法。
畢竟兩者本就是一體,外力手段很難干涉,除非證就大羅。”闌
說到這裡王浮突然心中一動:“是了,三豐祖師身為大羅全知全能,想要復活誰,不過是一念之間便可,何必這般費心,曾經我還有些不解,以為是其余大羅干涉,原來祖師想要的是真正將歷史中的故人拉到現在,故而才如此。”
種種不解,在此時終於解釋的通,當然了其實這事和王浮是沒什麽關系的。
王浮是來證道的,至於三豐祖師怎麽想,那是他老人家的事,單身了幾百年,想要重續前緣也是正常的緊。
心中念頭才起,王浮連忙將其斬滅,心中告罪:“罪過,罪過,怎麽能編排祖師,弟子又錯了。”
說來很長,其實只是一瞬而已,黃藥師聽得王浮之言,臉色一堅道:
“阿衡永遠是阿衡,誰也不能將她從我身邊搶走,便是她的前世也不成。”
王浮笑著點頭肯定,沒有言說大羅成就何等之難。闌
其余眾人聽得王浮所言,隻覺得好似在聽什麽神話故事,只是不明覺厲,沒法發表任何意見。
這片刻功夫,剛剛離開的黃夫人已經帶著下人重新來到後花園。
支好炭火溫上好酒,擺了糕點蔬果,黃夫人告罪一聲剛來離開,一旁的洪七公已經笑道:
“弟妹慢走,咱們可是來為賢侄女慶生的,如今連面也未見,不知道弟妹可能抱來給我們這些叔叔伯伯看看。”
這自然是應當的, 即便洪七公不說,等到晚宴之時,黃夫人也會抱著女兒參加,來見見這些可以算是天下最為頂尖的一批大人物們。
黃夫人之聰慧非常人可比,只要女兒認下了這些個叔叔伯伯,以後將再無危險可言,隨意報出一人之名,誰人都要對其恭恭敬敬,不敢傷其半點汗毛。
得罪了皇帝還可能逃往他國,得罪了這麽一群神仙一般的人物,卻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沒得活路的。闌
笑著點頭答應一聲,黃夫人轉身去找奶娘。
而吃著糕點的眾人,又再次對黃藥師恭維起來,大是讚賞黃藥師好福氣,能娶到如此賢惠女子。
無他,實在是這些看似普通的糕點乾果,俱都不尋常,全都美味無比,其中心思機巧,令得洪七公這位最貪吃之人,大聲讚歎。
就在眾人談笑之際,臨安城八十裡外牛家村中,兩聲嬰兒啼哭一前一後同時響起。
呂布和陳宮一直等著自己的劇情到來,可是等了十余年,等來的卻是兩個兒子,沒有丘處機,沒有完顏洪烈,也是如今的大宋在朱標的執掌下,怎麽還有那等與金國勾結之人存在的土壤呢?
也許從王浮不願意接受全真道統開始,所謂的劇情便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看著兩個孩兒哭得響亮,呂布和陳宮對視一眼,同時苦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了片刻兩人才在接生婆的提醒下,各自抱著自己的孩兒。闌
看著其皺巴巴的皮膚,緊閉的小眼,嘹亮的哭聲,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從心底生出。
“乖...乖...不哭...好孩兒...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