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從北方並州而來的商隊帶回來了一封求救信!”
“是蔡伯喈之女蔡昭姬的求救信,聽那送信的商隊之人講,蔡昭姬被南匈奴所擄,而他們受蔡昭姬所托,向曹使君求救!”
“送信的商人得知公子是曹使君的兄弟之後,就把這封求救信轉交給了公子,請公子送給曹使君。”
李儒急匆匆的走進書房,神色凝重,皺著眉頭,沉聲道。
蔡邕是當世大儒,在當今聲望很好,李儒曾和蔡邕有些私交,更何況蔡邕因為董卓被王允殺害,李儒對蔡邕更加尊敬和有好感,故李儒得知蔡邕的女兒被南匈奴所擄之後,才顯得心急如焚,焦慮不已。
蔡邕之死令當世之人都感到惋惜,現今,兗州、陳留郡間都畫蔡邕的相來紀念他。
當初,董卓被誅殺之後,蔡邕在司徒王允的面前,不知不覺說起董卓來,並為之歎息,臉色都變了。
但,王允聽後,勃然大怒,呵斥他道。
“董卓,是國家的大賊,差點傾覆了漢室。你作為臣子,應該一同憤恨,但你卻想著自己受到的禮遇,忘記了操守!現在上天誅殺了有罪的人,你卻反而為他感到傷痛,這難道不是和他一同作為逆賊嗎?”
隨之,王允將蔡邕收押交給廷尉治罪,蔡邕遞上辭表道歉,請求受到刻額染墨、截斷雙腳的刑罰,以求繼續完成漢史,士大夫大多同情並想要救他,但都沒有成功,蔡邕還是被固執的王允給殺害了。
“好,我會派人火速把這封蔡昭姬的求救信,轉交給兄長!”
“唉,可惜啊,兄長估計不會發兵去救蔡昭姬。”
“兗州的叛亂剛剛平定,現今,兗州需要修養,兄長不可能派兵從兗州前往並州與南匈奴交戰,那樣代價太大了!”
“雖然,兄長跟蔡文姬的父親蔡邕有著深厚的友誼!”
“但,我們有心無力啊!”
曹德聽後,長歎一聲,為蔡琰感到惋惜,緩緩道。
蔡琰,蔡昭姬這個不幸的才女,曹德在後世早有所聞,蔡琰是陳留郡人,可謂是天下聞名的才女,博學多才,擅長文學、音樂、書法。
蔡琰初嫁於衛仲道,衛仲道早亡,二人又沒有子嗣,於是蔡琰回到自己在關中的家裡。
但,興平二年,中原先後有董卓、李傕等作亂關中,南匈奴趁機叛亂劫掠,蔡琰被匈奴左賢王擄走,她在北方生活了有十二年之久,並生下兩個孩子。
後來,曹操統一北方之後,花費重金贖回蔡昭姬,並把蔡昭姬嫁給了麾下的屯田都尉董祀,而後,董祀犯了死罪,蔡琰去找曹操給董祀求情。
當時,曹操正在宴請公卿名士,對滿堂賓客說道。
“蔡邕的女兒在外面,今天讓大家見一見。”
於是,蔡琰來到眾人面前,她披散著頭髮,光著腳,叩頭請罪,說話條理清晰,情感酸楚哀痛,滿堂賓客都為之動容,曹操被蔡文姬感動,赦免了董祀。
“如今能出兵救蔡昭姬的諸侯,只有北方的袁紹和公孫瓚,可惜我和袁紹和公孫瓚都沒有交情,並且袁紹和公孫瓚相互攻伐。”
“他們也不會貿然向南匈奴發動戰爭,我那蔡家侄女只能在南匈奴受苦了!”
李儒知道事不可為,面露難色,眼睛裡透出陰鬱之色,心裡猶如籠上了一層陰霾,歎息道。
“不!”
“蔡文姬我們可以救,即使曹使君不發兵去救她,我們也要發兵去救她!”
這時,
站在一旁的徐庶,突然開口說話,他注視著曹德和李儒,正色嚴肅道。 “元直何處此言?快快請講!”
曹德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向徐庶急忙問道。
“庶,敢問公子之志如何?”
“是如同張良,韓信那般,輔助曹使君或當今陛下,創建新朝,為開國之功臣,享萬世之榮耀?”
“請公子仔細思考庶的問題,再回答,這十分重要?”
徐庶沒有直接為曹德解惑,而是語出驚人,神色凝重,向曹德提問道。
“這···”
“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若我為當世之韓信,功高震主,必受人忌憚。”
“所以,無論我是輔助兄長,還是輔助陛下,都必須手握兵權,成為一方霸主,以此來保證自己的身家性命。”
曹德仔細思考一番,想起韓信、還有明初開國功臣的悲慘下場,搖了搖頭,直言不諱的說道。
“哈哈,好一個成為一方霸主,保證身價性命。”
“公子能對庶說出此言,可見公子視庶為心腹,有道是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那庶也為公子好好謀劃一番。 ”
徐庶聞言,哈哈大笑,嘴角勾起,大笑道。
“還請元直教我!”
曹德聽到徐庶的這番言論之後,神色一愣,隨即拱手恭敬道。
“如今,兗州緊緊掌握在曹使君的手中,公子在兗州,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遵守曹使君的命令,無論有什麽危險都有曹使君頂著,這固然可以求得安穩,卻難以有所發展。”
“在兗州,公子無異於飛鳥在籠,遊魚在網,實力又如何能夠壯大?如何能成就一方霸主?”
“大漢北方,並州西連涼州,東靠幽州,南接司州,目前混亂不堪,異族肆虐,雖有張揚,袁紹的小部分勢力,但,仍是無主之地。”
“若是公子離開陳留之地,率軍進入並州,剿滅異族勢力,贏得並州百姓的愛戴,成為並州之主!”
“這豈不是龍遊大海,鳥上九霄?”
“成為並州之主之後,公子可謀取涼州,進而奪取益州,佔領三州之地,成為一方霸主。”
“倘若曹使君和袁紹交戰,公子可從北部協助曹使君,共破袁紹,共同瓜分袁紹的地盤,進一步更為北方霸主,如此以來,公子為北地的霸主,手握重兵,麾下數萬鐵騎!”
“無論誰成為天下之主,都要得到公子的支持,這樣一來,誰敢傷害公子分毫!”
徐庶臉色不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接盯著曹德,侃侃而談道。
曹德認真聽完徐庶這番長篇大論之後,久久不語,但是,他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心中升起之前從未有過的一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