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燃燒,無數人撕心裂肺的怒吼。
從九天俯瞰,可以見到漢軍與胡人交融。
數十萬黃色的大漢精銳,宛若一把鋒銳的長刀,直直刺入胡人中軍。
本在混戰的胡人兵馬瞬間就被撕開一個裂口,而這個裂口還在深入,還在擴大,就像是被蟻蟲啃食的堤壩,瞬間就變得千瘡百孔。
呂布、關羽、公孫瓚、張遼…他們所部往返衝鋒,他們勇往直前,他們第一時間衝入了敵陣…瞬間就陷入了胡軍的包圍之中,他們身邊的敵人前仆後繼,無窮無盡。
但…
這也只不過能彰顯出他們武技的強橫、無敵。
這裡,沒有弱者的悲呼,只有強者的怒吼。
這一刻的漢軍,來自黑山、黃巾、北軍的漢軍,他們在太子劉羽的號召下,凝成了一股繩,朝鮮卑重拳出擊。
他們宛若乘風破浪的戰艦,在數十萬鮮卑中肆意縱橫。
而太子劉羽的名號,便是這戰艦之上的桅杆,為他們領航。
胡人雖人多勢眾,但彼此心生嫌隙、互相攻伐、再加上檀石槐新亡,鮮卑中根本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推舉一個可以震服各部的首領!
至於鮮卑王檀石槐的兒子和連…
比起「首領」這兩個字眼,他更像是…背叛者!是懦夫!
「殺…殺…」
慷慨勇武之氣震蕩九霄,衝天的煞氣鋪展開來,在這一刻,漢軍就是他們胡虜不可戰勝的存在。
不過片刻,陳牧的戰甲被染紅,在陽光與火光映照之下,變得璀璨無比。
潰敗…
鮮卑軍開始迅速的潰敗。
他們勒馬回撤,妄圖逃出這個修羅場。
只可惜…
他們的後路已經被阻絕,這一次,漢人不打算再縱容他們!
他們勢必要用生命去血祭這片土地上,為了抵抗胡虜而不斷奮戰的勇士們!
——雁門破!
——和連部破!
——鮮卑破!
…
…
月上眉梢,夜半無人。
太子劉羽獨自登上雁門關,幾年前就在這裡,幾十萬將士出塞北伐鮮卑,最終逃回來的不足千人。
那是何其慘烈的大敗!
如今,時過境遷,有一支漢軍的隊伍從這裡殺出,他們分別奔往鮮卑的腹地,奔往狼居胥山,奔向鮮卑的牛羊。
——攻守之勢異也!
太子劉羽的腳下是一封大漠的地圖,周遭無數火把將這地圖照的如同白晝。
每一座山巒,每一條河,每一除荊棘,還有一望無垠的大漠,都踩在劉羽的腳下…
他一步一步的從這片塞外之地走過,走過那些曾經是大漢的領土,是丁零、扶余、烏孫、匈奴的故土!
如今他們都屬於鮮卑,東西達一萬四千多裡、南北達七千余裡的鮮卑。
不過很快,它們將更換全新的名字——大漢!
中興之後的大漢。
踏…踏…
劉羽一步步的從地圖上走過,終於,他的腳步停在了「狼居胥」山的位置,他抬起頭,吟道:「本宮改變主意了!」
唔…
眾人抬頭,紛紛望向劉羽。
劉羽的聲音接踵而出:「派人告訴我大哥、二哥,他們…誰先殺至狼居胥山,就由誰在那裡行祭天之禮,封狼居胥!」
此言一出…滿座震撼。
過得許久,幾名甲士才拱手應道:「是!」
「等等!」
劉羽好似又想到了什麽,接著道:「把這消息也告訴呂布、張遼、張燕、高順、公孫瓚、關羽等人,誰所部先到狼居山,就在那裡插遍大漢的旌旗,於山巒之上行祭天之禮!」
「喏!」一乾副將似乎聽懂了什麽…
連忙拱手!
…
…
「噠噠噠…」
矯健的馬兒馳騁在大漠之中。
這是征西將軍曹操的軍營,看到了曹操的旗幟與戰馬,斥候翻身下馬,拱手道:「太子殿下有口諭,先到狼居胥山者,可行祭天之禮,封狼居胥!」
呼…
本已被戰場磨礪掉所有心性的曹操,他眯著的眼眸驟然睜大。
眸光中精芒乍現。
沉吟了許久,他直接翻身上馬,「傳令…各部休整完畢,即刻出擊!」
一句話中,盡管沒有提及半句封狼居胥、祭天之禮。
可…曹操的行動已經表明。
如果說,漢武時期,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
那麽現在這一朝,若是又一人「封狼居胥」,那必定是他曹操自己!
——「三軍聽令,劍指狼居胥山!」
飛沙走石…
狼煙漫天。
「轟隆轟隆…」
響徹的馬蹄聲在塞外之地震耳欲聾,仿佛這一片土地,已經被漢人的騎士徹底征服。
…
…
「封狼居胥?」
遼東北上烏桓,密林之中,當劉備聽到這「四個字」,他沉默了許久。
身旁的張飛好奇的問著,「不就是在一個土山上祭個天?有啥了不起的?」
「呵呵…」
劉備笑了,他仰著頭,視線穿過已呈蕭疏之態的樹枝,凝望著湛藍的天空,許久許久,他才慢慢把眼芒收了回來,眼睛投注在三弟劉羽的手書上。
「三弟啊三弟,你是懂二哥的…」
淡淡的一句話,劉備繼續道:「封狼居胥,可比我兒時那「羽葆蓋車」的夢想有趣多了!」言及此處…
劉備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月色在方天畫戟與月牙戟上鍍上了一層芳華。
一方篝火,呂布與張遼正圍著篝火取暖。
塞外的夜總是別樣的淒寒。
這本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只是…一封太子的手書徹底打破了此間的寧靜。
呂布看看手書,旋即目光深深的凝望著張遼。
「奉先,你說實話…」張遼鎮定的回視著呂布的目光,表情如同一個正在引人墜落的惡魔。「你難道真的就對這「封狼居胥」沒有興趣?」
呂布心頭一凜,暗暗咬住牙根…
——封狼居胥,這四個字…太重了。
要說駐守邊陲以來,從來都沒有對這四個字動之以情,那一定是騙人的。
但要說時時刻刻想著這個,或者以這個為目標…那也不是真的。
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太遙遠。
「總歸義父謹慎,攻不了那麽快!」呂布無奈道。
就在這時,張遼將一柄佩劍塞到了呂布的手裡,他的話,讓呂布整個心都攪動了起來。「算上你的兵,加上我的,再添得你的神武無雙,誰言,那第一個到狼居胥山的,不是你呂奉先呢?」
呂布虎目微顫,一字一句的問道:「當真?」
張遼語氣篤定,「當真!」
「那咱們…」呂布的眼瞳中泛著火花,「咱們一道封狼居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