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設宴窺人，徐階淚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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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奉先殿內蓬蓽生輝，籌光交錯，氣氛喧嘩，熱鬧非凡，整個大明王朝文官武將，全部到齊，只見一個個紅光滿面相互圍坐在幾十桌子前針砭時弊，指點江山。

　　奉先殿建於永樂十八年，後來改為皇極殿，再後來經過幾次焚毀重建，有乾隆皇帝改為太和殿。可以這樣說，奉先殿就是大明王朝政治權利的中心樞紐，更是大明王朝執政數百年的光榮見證。在紫禁城內最能體現中國帝製權力的象徵，不僅面積是紫禁城諸殿中最大的一座，而且型製也是最高規格。

　　紫禁城台基通高37.44米，面闊11間，進深5間，建築面積達2377平方米。門窗浮雕雲龍圖案，室內用一種稱作金磚的質地堅細的方磚墁地，正中放置寶座。寶座兩側有六根蟠龍金柱，每根柱上用瀝粉貼金工藝繪出一條巨龍，騰雲駕霧，神彩飛動，整座殿堂顯得莊嚴肅穆，富麗堂皇。

　　明清兩朝，每逢元旦(春節)，冬至，萬壽(皇帝生日)及登基，大婚，命將出師，殿試傳臚，都在這裡舉行隆重的典禮。

　　可見朱厚熜對待夏言的歸來是多麽的重視，實際在真實歷史上朱厚熜自從夏言回來之後就慢慢不再受寵，那是他昏庸無道的真正開始。這一世界，朱厚熜知道要好好的利用夏言，人無完人，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就是了。你如果太過猖獗，朕可以用嚴嵩牽製你。

　　而想要薅住嚴嵩的尾巴，徐階一定要重用，盡管在真實歷史上徐階是忠臣，可到最後他貪墨的銀子一點也不比嚴嵩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唯一不壞的是他的心腸，沒有誣陷殘害忠良而已。泱泱百官，誰不想過上優渥的生活，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給誰說的。

　　遠遠看去，正中寶座上坐著的正是大明嘉靖皇帝朱厚熜，左邊是大學士夏言，右邊是內閣首輔嚴嵩。

　　下面兩邊分別是規格最高的內閣兼大學士成員，有徐階，賈詠，翟鑾，方獻夫，都是大明嘉靖時期赫赫有名的大佬級人物，皆飽讀史書滿腹經綸，然年事已高，白首體衰矣。

　　朱厚熜從他們臉上一個一個看去，在後面的就是六部成員，排在第一的是吏部尚書許讚，依次是戶部尚書王杲，吏部尚書張壁，兵部尚書毛伯溫，兵部左侍郎丁汝夔，刑部尚書聞淵，刑部左侍郎兼通政使司趙文華。

　　工部尚書甘為霖，工部左侍郎嚴世蕃以及後面的督察院禦史，大理寺寺卿，各科給事中，通政使司，五軍都督府，烏壓壓一片人。

　　然而他們明面上相互寒暄扯淡，其實心中各懷鬼胎，尤其是看著夏言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們心中都非常憎恨，有些人甚至看著嚴嵩的表情。

　　然而嚴嵩完全沒有表情，你們看我幹什麽?

　　甚至嚴嵩還上去對夏言的到來表示祝賀，百官這才不情願的跟著附和，表示夏言真乃國之棟梁也。

　　朱厚熜聽著他們一個個堂而皇之，冠冕堂皇的說辭，心中不禁訕笑。

　　朱厚熜看著趙文華和嚴世藩，說實在話，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兩個人，上一次上朝他們兩個人沒有來，或許來了，但是他不認識而已。這一次他才將兩人看清楚，趙文華完全就是嚴嵩的尖刀，拜在嚴嵩手下甘願當兒子(棋子)，並且還把皇宮裡面很多情報，以及百官彈劾嚴嵩的奏章都撤掉，

來巴結他。　　現在還身居要職，咱到時候打你臉簡直不要太疼啊。

　　還有你，嚴世藩，在真實歷史上，你竟然還敢說你有的東西朕都沒有，簡直還敢勒索裕王，讓裕王給你送禮，並且還拿出來炫耀，貪汙受賄，過著聲色犬馬的荒唐生活，到時候，咱拿你開刀的時候，可不要哭啊！

　　夏言的歡迎宴會就這樣在歡快的氛圍當中宣告結束。

　　夜半，席散。

　　夏言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正是面色白淨，個頭不高的徐階。

　　說起徐階，其實夏言還是他的老師，他是夏言的學生，也就是門生，所以徐階對夏言非常尊敬，甚至可以這樣說，他和嚴嵩能夠飛黃騰達都是夏言一手提把起來的，然而夏言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卻死在了嚴嵩手裡頭，而徐階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竟然漠視不理。

　　這也許是夏言最大的悲哀。

　　徐階還知道皇宮裡面一旦沒有了老師夏言，任何人都壓製不了嚴嵩，自己就算鉚足了力氣也不敢和對方硬扛，只能在嚴嵩面前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現在夏言回來了，他心中有底了，也終於可以挺直脊梁骨了。

　　“學生拜見尊師夏大人！”徐階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他清楚尊師的為人，就是心高氣傲，喜歡人拍馬屁，順著他的意思，就像小毛驢，一旦違背他的意願，就非常危險。

　　夏言怔怔看著徐階，

　　“這段時間，咱不在宮中，你受委屈了吧?”

　　一句話說出來，徐階竟然失聲痛哭，所有的委屈和倔強徹底崩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盡管他是內閣次輔，聰明才智，足智多謀，也能隱忍，可是這段時間他在皇宮裡面太被動太壓抑了，整個皇宮裡面有一大半都是嚴嵩的人，就算有些人不是也不敢違背人家，自己活得非常窩囊。

　　盡管上一次，有皇上撐腰，在大殿之上和嚴嵩同黨硬扛，其實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下來之後他能感受到嚴嵩同黨對自己四面八方的圍攻和排斥，甚至他還知道給皇上上疏，彈劾自己的人很多，但是皇上都是視而不見，對他來說亞歷山大，不知自己的官帽還能戴多久。

　　一個人要硬扛大半個朝堂，你說現在一下子見到了藍顏知己，能不崩潰垮塌嗎?

　　夏言站起來，走到徐階身邊，把他攙扶起來，輕輕撫摸著他的脊梁，說道，

　　“好了，好了，咱不是回來了嗎?證明皇上還沒有把咱忘了，這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不要慫，哭哭涕涕的像個男人嗎。”

　　“尊師，你就是大名王朝的主心骨，只要你回來，一切都好了，咱不哭，咱還要和這些壞蛋們鬥下去。”

　　“再說皇上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煉丹皇帝了，似乎英明不少，看來，大明還是有明天的。”

　　“最關鍵的是躂虜使者石天爵馬上就要到京師了，皇上的決定能不能如願以償的實現，嚴氏同黨和言官們會不會放過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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