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孤獨苦悶,夏言回朝
說起夏言,絕對算得上是大明王朝嘉靖時期的扛把子人物。
1517年,夏言登進士第,初授行人。
明世宗繼位後,夏言疏陳武宗朝弊政,受世宗賞識。裁汰親軍及京師衛隊冗員,出按皇族莊田,將其全部奪還民產。
他為人豪邁強直,縱橫辯博,因大禮議而受寵,累加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其後被擢為首輔。有《桂洲集》及《南宮奏稿》傳世。1548年,因支持收復河套,再遭嚴嵩誣陷,終被棄市處死。明穆宗時複官,追諡“文湣”。
這也是他心高氣傲,不識人物的悲慘結局。
朱厚熜知道就算再大的人物,都不會十全十美,物盡其用罷了,在朕這個朝代,夏言和曾銑絕對不會死,並且朕還要重要他們。
畢竟,只要夏言在這裡,嚴嵩是完全蹦躂不起來的,就算夏言有什麽出格的行為,嚴嵩還是可以參他兩本的,他們相互牽製,相互製約不也是很好的嗎?
說起夏言一生,也算悲催之至,他一生當中,總共娶了一房正室,兩房繼室,一個小妾。
總共生了五子一女,然而,五個兒子夭折了四個,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存活下來,後來就連存活下來的那個兒子也在太學生時去世,這個兒子也生了一個兒子,可惜也是早夭了。
生活在如此優渥的家庭中都不能夠存活下來,可見在那個時候,人口的成活率有多低。
只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外孫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夏言也算“孤家寡人”,無所畏懼了,所以他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越來越孤傲。
恃才傲物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此刻,正在北京城郊外的一處豪宅私邸當中,一個年近六旬的老者獨自坐在一顆大樹下,喝著悶酒。
他臂長如猿,面目如鶴,雙目如電。
胸膛前的花白胡須足足有半尺來長,穿著一件寬大厚實的皂色棉襖,不修邊幅,時不時捏起石桌上盤子裡的油炸花生米,仍在嘴裡,嘴角上都嚼起了白沫子。
另一個盤子中擺放著半盤醬香熟牛肉,切的片兒如手掌大小,可惜一片都沒有動過。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下人,專門伺候他的,也是跟著他二十年的老人了,叫做來福兒,來福兒看著自己主人在喝悶酒,也不敢說話。
“來福兒!”那位老者又喝了一口烈酒,放下鬥大的枯藤酒杯。
來福兒急忙走上前,彎著腰聆聽主人的教誨。
“你說,這一次蒙古躂虜會不會入侵邊關,京畿之地會不會有凶險?”
這個,主子啊,咱們都已經不當官了,還管這些鳥事情做什麽。要打要殺,咱們也上不了戰場,更不能給皇上建言獻策的,和咱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沒事的時候,您老喝喝酒,解解悶多好,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咱們還是不要摻和。
可來福兒想是這樣的想,但是不能這樣的說啊,畢竟都跟著主子這麽多年了,還不了解主子的脾氣,叫說什麽就說什麽,反倒是非常符合對方的脾胃。
“回大人,在小的看來,躂虜進攻不進攻邊關大同,還是皇上說的算啊!只要他開通貿易了,說不定就能避免這場戰爭,如果一點皇上依然聽信嚴嵩等人的讒言,閉關貿易,說不定京畿之地真的非常危險……”來福兒微微躬身,說道。
“哎,來福兒,我說過你多少回了,現在咱已經不是官了,
只是一介草民,你就不要再大人大人的了。”老者說道。 “不,說不定哪一天,皇上想通了,再把大人召回去,咱們不依然是尚書,依然是大學士嗎?”來福兒說道。
“哎,咱們不有這樣的奢望,在這裡閑散自在,比什麽不強,以後叫咱老爺就好!”
“是老爺。”
來福兒繼續說道,
“老爺,小的這兩天在外面聽說,皇上因為修煉仙丹,遭到了宮女的刺殺……”
來福兒還沒有說完,夏言豁然站了起來,眼神炯炯看著他,
“你說什麽?”
當下來福兒把在外面聽到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並且還告訴夏言,皇上因為方皇后的搭救沒有死,並且還告訴他,邊關上傳來消息,躂虜退軍了,並且躂虜的使者石天爵要陪同北方邊關總督大人翁萬達來到京師面聖。
這,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皇上想通了,想要和躂虜開市貿易?
夏言不斷撓著腦袋上那稀疏的白發。
我說老爺子啊,咱們都賦閑在家了,你還關心哪門子國家大事啊,這不是徒增煩惱嗎?
“那你說,皇上會不會開市?”夏言冷不丁的問一句。
“這個……這個小的不敢說,也不知道啊!畢竟以前皇上主張不開市的, 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事情有變啊,只是這樣的變化不符合皇上的一個做派……”來福兒盡管是夏言身邊的人,可畢竟知道皇宮裡面很多內幕,作為夏言身邊的“秘書”,他還是合格的。
夏言不再嚼花生米了,嘴角噙著一根稻草,拍著腦袋說道,
“咱真是糊塗,咱們都不做官了,還管這些幹什麽,來福兒,來坐下來,咱們主仆喝兩杯!”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劈裡啪啦的敲門聲。
來福兒急忙來開門。
只見一群錦衣衛闖了進來,並且領頭的人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黃錦。
來福兒嚇得哆哆嗦嗦,這怎麽回事,難道是剛才他們所說的話,被錦衣衛聽到了,他們要來抓人,這不可能啊,不可能這樣快。
夏言看到闖進來的錦衣衛也是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壞了,到底嚴嵩和皇上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好吧,既然皇上讓自己死,自己不能不死。
“黃公公,您是皇上派來緝拿夏某的吧,夏某不用你動手,自己會走!”這架勢,很夏言。
誰也沒有想到,黃錦竟然輕輕的走到夏言跟前,看著他蒼老邋遢的面容,皮笑肉不笑的跪倒參拜,說道,
“恭喜夏大人,賀喜夏大人,皇上派咱家來接您回朝複職,商討國家大事呢!”
夏言一愣,這,這是什麽騷操作!
煉道皇帝,不,朱厚熜,你小子可不要耍我啊!
我都這把老骨頭了,你還想利用咱,可能嗎?可能還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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