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閉關鎖國，開市貿易

　　“皇上，北方俺答汗大兵壓境，虎視眈眈，時刻準備進攻上朝天國。接見俺答汗使者石天爵，是戰是和，咱們總該有個計議，此事關系大明國祚延續，不可不議！再說，龍大有擅自殺了懇切，會不會惹惱俺答汗，咱們如何補救才好?”

　　徐階情知大明王朝開市貿易，必然是開明之舉，眼下昏庸無道的嘉靖皇帝竟然也想通了這一節，真是大難不死必然清醒啊！

　　是啊，咱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忘了呢?

　　滿朝文武聽到這一提議，重新抖擻精神，氣氛顯得緩和起來。

　　他們再一次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最後所有人都達成了一致意見。

　　“說吧，現在諸位愛卿可以暢所欲言，咱們大明王朝是接受俺答朝貢，開放互市進行貿易;還是閉市拒貢，與他斷交?爾等身為國之棟梁，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總該為朕分憂才是。”朱厚熜說道。

　　“皇上！”這一次，嚴嵩就要主動出擊了，身為大明內閣首輔，自然不能讓外人搶了自己風頭，要不然太尷尬。

　　盡管他感覺到今天的風向不對，皇上有意交好躂虜。可為了利益，還是要堅持己見。龍大有為了軍功殺了使者，可與開市不開市完全是兩碼事。

　　也就是說殺不殺使者，和開市不開市完全不衝突。難道說皇上不殺使者，是為了開市?那說明他腦中有坑！仙丹吃多了。

　　北方野蠻之人，萬一放他們進來，那還了得?豈不擾亂了大明正宗血統！

　　“北方九邊地域遼闊，延綿八千八百公裡，自先祖朱皇帝開國以來，重在堅守，不在開市！”

　　“老臣以為，萬一和他們開市，魚龍混雜，難免北方一些刺探會滲入進來，窺探咱們大明天朝的機密隱私。”

　　“到那個時候，我天朝上國完全暴露在俺答汗的手裡，日後恐有不虞……為時已晚！”

　　“故，為我大明社稷江山計，為我大明黎明蒼生計，閉市拒貢，自給自足，方為上上之策！”

　　“至於……石天爵，可招至京畿，好言安撫，之後送回躂虜，讓其轉告俺答汗上國富足，不受其貢，亦不開市。”

　　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立即附和，他們感覺方向不對，皇上變了。

　　“諸位愛卿，是否讚同?”你們不答朕當然要問。

　　“臣等……讚同！”

　　“臣等……，讚同！”

　　現場除了徐階一個人外其余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這一次他們相互看看，心中七上八下，可是依然覺得賭對了，因為按照皇上以前的性格，絕對會這樣決定，咱們的皇帝咱們了解，多少年都是這樣的閉市方針，著實不會改變。

　　追隨著皇上的腳步總是不會錯的。

　　萬一開市了，躂虜衝進來，再發生一次“土木堡之變”啥的可就糟了，土木堡事件還籠罩在他們心中揮之不去，陰影太重了。

　　“臣，有異議！”徐階一句話，現場所有人再次僵化掉。

　　“臣以為上上之策，乃是開僵受貢，互通貿易，才是利國利民的根本。如果真的按照嚴閣老所言，咱們不開市，躂虜就不會滲透刺探了嗎?俺答就不會來侵擾了嗎?差矣差矣，荒謬至極！”

　　“恰恰因為不開市，俺答汗才會兵臨城下，肆意踐踏我上朝邊境地帶，百姓深受之害久已。”

　　“再說，俺答汗率領十萬大軍壓境，眼下不開通貿易如何退軍?”

　　“嚴閣老，

諸位堂堂諸公?”　　“你們不想一想，咱們國庫有結余的銀子嗎?咱們的軍隊有過訓練嗎?萬一和俺答汗撕破臉，九邊軍陣能抵擋住躂虜不進犯京畿之地嗎?”

　　所有人啞然，無人說話，好像情況真的有變，這當口，誰也不傻。

　　徐階話鋒一轉，接著說，

　　“而開市受貢有三大好處，其一，咱們可以得到俺答的貢品，和他們說只收銀子，不收物品，咱們大明天國豈不多一份額外收入！”

　　“其二，和躂虜做交易買賣，可以互利共贏，促進共同發展。”

　　“其三，彼此雙方子民也可以不受戰爭摧殘之苦，則大明幸甚，蒼生幸甚！”

　　諸位大臣再一次僵化掉，這思想太過前衛。並不是他們沒有想過，而是他們真的不敢想，不敢往深處想，萬一有什麽不測，誰能承擔得起！

　　如今徐階說出來，只不過是迎合了皇上的心意而已。徐階，你特麽太會見風使舵了！我們都恨你！

　　“好！”嘉靖皇帝撫掌大笑，“徐愛卿之言正和朕意，嚴閣老，你說呢?”

　　朱厚熜總是覺得，所有的決定自己不能乾綱獨斷，就算真的是自己的意思，也要拉扯上內閣成員。

　　嚴嵩心中驚濤駭浪，沒有表情的臉上汗珠滾滾而落，枯井無波的眼神中泛出絲絲漣漪。這是他陪伴皇上這麽多年來唯一的高光危機時刻。

　　您都同意了，還問咱，咱能怎麽說，不同意嗎?那咱以後還怎麽在朝堂混?

　　“皇上聖明！”

　　隨著嚴嵩的一句話落地， 所有人再一次跪倒。

　　“皇上聖明！”

　　“司禮監傳至，八百裡加急，讓總督翁萬達安撫蒙古俺答汗，並且陪同石天爵一同進朝！朕要親自接見他們！另，龍大有私自殺了外蒙使者，篡冒軍功，即可下入詔獄，有錦衣衛審理！”朱厚熜說道。

　　這句話所有人都聽蒙了，皇上變了，天也要變了，以後咱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與此同時的大同邊關。

　　巡撫龍大有把石天爵緝拿出來，命令手下人磨刀霍霍，時刻準備著殺掉石天爵，好在皇上面前領賞。龍大有清楚的知道朱厚熜的脾性，只要不出意外，這兩天京城肯定會傳來消息，斬殺石天爵，然後提升自己的官職。

　　至於俺答汗會不會來犯，根本就不是他考慮的范疇，老子手下有兵，只要堅守城池不出，你奈我何，至於你要掃蕩邊關的子民，抱歉，大明賤民多著呢！死一點沒有什麽！

　　我要的是軍功，不是百姓的死活。

　　甚至龍大有早就吩咐了大同這邊的手下，準備慶功宴，準備接受犒勞！

　　想想都瘋狂，真是太刺激了，皇宮裡面只要有人罩著，來到邊關撈點軍功，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報，總督翁萬達來了，朝廷的聖旨也來了，他們都在關南三十裡外！”有刺探來到龍大有身邊匯報。

　　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取披掛，咱要親自前去迎接！”龍大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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