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
大唐會槍手陸續押著俘虜回來了,院落裡重新熱鬧了起來,協議堂在薩克拉門托總共只有40多名看家護院的華人槍手,而且還分隔在兩處。
大唐會槍手以有心算無心,突然間發難,很順利的將其拿下,最後幾乎都集中於此。
李察在塵埃落定後,大踏步的走出堂屋,在俘虜圈裡走了幾個來回,隨手點出了5男一女共6個人,這都是通過他的靈覺能感受到怨毒之意滿滿的人,也就是潛在的不穩定因素。
這個女人就是薩克拉門托妓院老鴇,她的怨毒心思最重,李察隔上老遠就能感覺得到,當然不能放過這個禍害。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消耗在薩克拉門托,明天清晨必須快馬返回聖弗朗西斯科大本營,想要快刀斬亂麻的話,殺人立威是最好的方法。
這是類似於“十抽一殺”的做法,李察使了個眼色,大唐會的槍手們默默的抽出腰間的短刀,塞到僥幸生還的俘虜手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交投名狀,下一個就是你。
無論被點到的這6人如何哭喊饒命,當第1個光頭壯漢衝上去刺了一刀之後,其他的俘虜也蜂擁而上,很快令這6人屍橫當場。
看到這種情況
李察滿意的點點頭,招手換來光頭壯漢問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姓甚名誰,有何才能,來到北美多久了?”
“回稟會長,屬下段德標今年三十有二,來到北美已經兩年多了,以前在聖弗朗西斯科分舵那邊看場子,去年下半年才調過來當個小頭目。屬下會一些三腳貓的拳腳功夫,粗通文墨,英語和西班牙語都能說一些,但是說不太多,正常交流馬馬虎虎。”
“嗯,不錯,機會都是留給有心人的。”李察負著雙手來回走了幾步,停下來後,銳利的目光看著段德標的臉說道;
“那麽你就是副隊長,負責幫著隊長鄭小七應付這裡的地頭蛇,把這些弟兄們好好整編一下,這些反正的兄弟全都剪掉辮子,今後都入我大唐會,暫時留守薩克拉門托。
趁著今天這個時候
你們去給院裡的姑娘們都說一下,讓她們休要驚慌,大唐會從不強迫婦女倚門賣笑,所有願意從良的姑娘都可以發還身契,任由來去。
願意繼續留在院裡的姑娘,同樣發還身契,今後收入所得與院裡二八分成,她們也可以拿出私房錢來買下這裡,大唐會提供安全保護。
當然,收入最少要抽六成半,因為兄弟們也要嚼谷,總不能白白的幫著姑娘們看家護院吧?
反正來去隨意,絕不強迫。
所有入了我大唐會的弟兄,事事當以大唐會利益為重,令行禁止,敢於吃裡扒外陽奉陰違者,得考慮一下脖子有多硬,在北美能否逃脫幫會的五指山?
在整個上加利福尼亞省,我大唐會就是華人的天,奉勸某些人不要起什麽歪心思,否則縱然天下之大,亦絕無藏身之地。
行了,把這些屍首全都處理了吧,院子裡也用水衝衝,這血腥味兒太大了。”
他說完揮了揮手,眾人慌不迭的開始忙碌起來。
李察心思細膩,他考慮到十二位姑娘這兩日受到的磨難已經很大,便安排她們早點兒吃點東西,洗漱休息。
院子裡發生的這血腥一幕,還是不要見到為好。
有時候
李察自己也感到相當苦惱,回顧這一路走過來的歷程,除了殺戮還是殺戮,自己還得衝鋒在前,
用血腥的手段掃除前進道路上的阻礙。 留給他整合華人勢力的時間窗口極短,他必須盡快的鞏固華人基本盤,才能夠奢談其他。
李察的方法簡單粗暴,但效果卻立竿見影,用最短的時間整合了薩克拉門托華人勢力。
明天他將獨自返回,鄭小七等10人就留在薩克拉門托,負責整合本地力量,也有彈壓和監視的意思。
這一處薩克拉門托堂口存留的資金不多,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向分舵解款,現在帳上也就點出了1370多盎司黃金,還有價值1830余美元的各種紙鈔貨幣,這點財貨,帶上兩匹馬就馱回去了。
下一步
薩克拉門托堂口這邊相應事宜,李察真的顧不上,只能交給手下鄭小七和剛剛收服的段德標去辦理,大唐會初創時間不久,夾袋裡沒幾個能用的人手。
反倒是剛收服協議堂的人手,例如劉五,段德標這些人,熟悉當地的情況,多少也有些能力,已漸漸成為大唐會主力骨乾。
若是有可能的話
李察真的很想從那些海外華人移民中挑選一些得力的人手,事實上非常難,9成以上的華人移民都目不識丁,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更別提與洋人交流。
大唐會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草台班子就算了,若真想轟轟烈烈乾一番事業,在北美闖出一個大局面, 那只能自己悉心培養人才。
李察現在心中初步有個想法,但只能緊著眼前緊要的事情來,把這些放在後面。
整理好了院子
李察將帶來的人手和俘虜重新編隊,訓話,無非就是又打又拉的這一套,並且嚴令進行軍事訓練,集中住宿,執行外出請假制度,加強對這些人員的管理。
隊伍解散之後,李察將隊長鄭小七,副隊長段德標又召過來細細叮囑,反覆強調,舉凡難以定論的重大事情,可以電報請示總舵,切不可擅作主張雲雲。
一切事畢,已經是夜深時分。
次日清晨
李察精神抖擻的來到庭院,庭院裡兩匹馱馬,兩匹騎乘馬都已經準備好了,喂食過精食草料,各色鞍具備齊,靜靜的等待著。
在他的親身監督下,裝滿金沙和鈔票的厚布袋從屋裡啟運,依次裝上了馱馬,捆扎結實牢靠。
這時候
李察神情鄭重的對鄭小七和段德標兩人交代道;“其他事宜已經吩咐過,這裡不再贅述,留在這裡的12個姑娘暫時安置在獨立院子修養,不允許見任何外客,也不允許受到任何損傷,長則一個月,短則20天,總舵將會安排專門人手前來護送姑娘們返回,切記!”
“請會長放心,我等絕不敢懈怠,屬下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出任何差池。”
“那就好,這裡的堂口就拜托你們二位。”
李察說著話,便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馬,策動座騎向外行去,一人四馬,踏上了返回聖弗朗西斯科的孤獨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