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7年元月9日至11日
在奧馬哈要塞舉行的禦前軍政擴大會議,一連開了三天,國王隨行大臣和陸軍準將以上軍官共計173人與會,會議內容秘而不宣。
會議過後,各項軍事準備工作驟然提速……
芝加哥
這裡是全美第二大城市,也是美國五大湖工業區核心大都市區,發展日新月異。
美唐戰後8年的發展,芝加哥工業化進程進一步提速並且更勝從前,數以千計的工廠遍地開花,在美國北方工業版圖中佔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僅次於紐約~費城大都市區。
與原來歷史上不同的是,環繞著芝加哥的郊區外,出現了一道由碉堡,中小型要塞與河流等相結合的環形防線,周長約50余公裡。
在和平時期
這條依托著河流天然阻隔形成的半環形防線不顯山不露水,若一旦情況有變,沿這條防線開掘壕溝,建立胸牆拉上鐵絲網,一條綿延50余公裡的森嚴防線,便即刻展現在面前。
沿著這條防線的後方坐落著很多倉庫,裡面裝滿了軍事物資,包括木料,鐵絲網,水泥,鋼筋,帳篷,鐵鍬等等,數量相當巨大。
這些年來
大唐王國緊鑼密鼓的籌備戰略儲備庫,培養後備軍官,研發新武器,苦練內功錘煉部隊的作戰能力,美國老也沒閑著。
由於在美唐戰爭中飽受大唐王國騎兵之苦,以芝加哥為核心的五大湖周邊城鎮普遍重視防禦性,並且上升到國家安全高度。
在立法層面,五大湖周邊數州普遍對城鎮建設中,加強防禦性做了硬性要求;
包括並不限於城鎮外圍建築必須是磚石混凝土結構,並符合建築結構強度標準,屋頂采用瓦片,嚴禁使用易燃的木材。
城鎮規劃嚴禁鋪攤子,設置規劃藍圖紅線,盡量實施集約型建設,以2~3層建築為主,減少佔地多的平房,別墅和莊園,控制城鎮面積過分泛濫。
城鎮要依托地理優勢修建不低於3.5米寬排水渠,在城鎮路口和交通要道修建控制性建築,鼓勵分散的農場主集中居住……
總而言之,是城鎮建設要塞化。
願望是好的,但是在以民主自由精神為核心的美國,推行起來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除了芝加哥這些大城市擁有充沛的地方財力,做的較好以外,還有對敵前線重要城市由聯邦撥款,修建相應戰備防禦設施,周邊大小城鎮基本流於形式,依然我行我素。
這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美式民主制度決定了,通過選舉上台的政客不敢違逆大多數民眾的意願,鼓勵甚至強製其搬遷,那等於政治自殺。
芝加哥以西的大型防禦陣地上
這是一處貌似倉庫群的建築,實際上是西線防禦的樞紐要塞,位於一個整體隆起約二十幾米的丘陵上,佔地約十六公頃。
這樣的大型防禦要塞,在芝加哥以西防禦線上一共有三座,結合中小規模的防禦要塞和碉堡,形成了西線防禦的主體模式。
這一天
新上任的美大陸軍參謀總長希斯-考德威爾中將率領著一幫大大小小的軍官們來到這裡,視查芝加哥防線的戰備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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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視野開闊的炮台上,希斯-考德威爾中將親自來到進口的拿破侖20磅火炮旁邊俯身查看,在聽到介紹這種火炮位於丘陵高處,射程高達1760碼時,他非常高興的說道;
“棒極了,我看到炮台還有很多的空間,應該讓這樣優秀的重炮多一些,猛烈的炮火足以讓敵人絕望。”
“尊敬的參謀總長閣下,這正是我們擔心的地方,現在一座炮台上只能設置三門重炮,而且炮彈的數量也較少,不足以發揮全部威力。”
“我能理解你的擔心,諾克斯將軍,這正是我來到這裡要解決的問題。”希斯-考德威爾中將笑意盈盈的直起身來,環顧周邊的一眾軍官們,用鼓舞的口氣說道;“夥計們,即將上任的新總統不是一個墨守成規的人,他非常重視大陸軍的建設,你們將很快看到改變。不單純是對軍方的大額財政撥款,還有其他的各個方面,這點我保證。”
他的話贏得一片掌聲,甚至有個調皮的中尉軍官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依托著芝加哥充沛的地方財力,芝加哥防線營造的相當堅固可靠,這讓在場的所有美軍官都感覺信心十足,氣氛自然輕松愉快。
得益於華盛頓的高層博弈,希斯-考德威爾中將頂替了倒霉鬼前任,坐上了美大陸軍最高軍事領導人的寶座,此刻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在美國民主體制中,國防部長是文官,由美國總統正式組閣後提名擔任,有可能是一名政客,也可能是一名律師或者牙醫。
國防部長職權范圍內,更多的著眼於軍隊體制改革,戰略規劃和官員任命,軍隊院校以及軍隊編成,裝備後勤等各方面。
美大陸軍參謀總長則是軍事最高指揮官,如今的美國防部由2名中將,2名少將,5名準將和81名校官和尉官組成,是一支規模不大,但經驗較為豐富的軍官團隊。
其整體規模,受戰後嚴重縮水的財政撥款影響,總規模沒有超過百人,但是盡量保留了優秀的軍官團隊,以避免再次遭遇到手忙腳亂的大擴軍。
聯邦軍芝加哥指揮官麥克唐納-諾克斯少將是一位資深的炮兵軍官,曾經參加過美墨唐戰爭,第3次美唐戰爭(西征),從俄亥俄第一野戰炮兵連上尉成長為芝加哥聯邦軍高級指揮官,對敵人的實力多少有點譜,表現的可沒有參謀總長先生那麽樂觀。
視察結束
在返回的時候,麥克唐納-諾克斯少將拉著參謀總長希斯-考德威爾中將走在後面,面帶憂慮的說道;“說實話,參謀總長先生,我對新任總統布坎南先生可能的軍事冒險並不樂觀,在炮兵裝備方面,大陸軍依然是上個世紀拿破侖時代的炮兵技術裝備,無論射程還是威力都遠遜於對手,我對此深感擔憂。”
“很遺憾,這並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回答。諾克斯將軍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必須要打一仗,區別無非是炮口對準南方老或者是東方人,僅此而已。”
“在這一點上,我是堅定的廢奴主義者,但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比如墨西哥人或者加拿大。”
“別異想天開了,將軍,墨西哥人和東方人締結了事實的軍事盟約,無論是將炮口對準誰,最後的結果都沒有差別。而加拿大……呵呵呵,華盛頓還沒有做好迎接英國怒火的準備,那有可能是英國人聯合和法國人和東方人一起圍毆美聯邦,甚至還會挑動南方老分裂。永遠別小看英國人的小心眼,相信我,那有可能是聯邦政府的末日。”
“哦,上帝呀!”
“想想看吧,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對東方人開戰都能夠最大程度的吸引國內的關注,轉移南北矛盾,為我們贏得喘息之機。只要我們做得足夠小心,不刺激英國人,相應的危害反而最小。”
“可……國王查理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的麾下來自地獄的死亡軍團戰力強悍,已經在克裡米亞戰爭中得到充分驗證,布坎南總統和軍部都在玩火,前景不容樂觀啊!”
“但我們沒有選擇,夥計,戰爭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悲觀。在步兵武器和重機槍等領域,兩國裝備在一條水平線上,而我們的騎兵也成長起來了,最重要的是……我們擁有絕對的人口優勢。”
“你指的是那些新移民嗎?”
“不完全是,布坎南先生和我有一次私下的深入談話,他對大唐王國的人口迅猛增長感到深深的憂慮,其人口從十年前的百余萬,猛增到如今的1100余萬,這才是讓人最擔心的事。也許用不了多久,5年8年或者10年,大唐王國的人口就有可能超過聯邦政府,我們將喪失最後的優勢。”
“參謀總長閣下,您也這麽認為嗎?”
“不瞞你說……我被說服了,現在有可能是我們戰勝大唐王國最後的機遇窗口,要麽坐視其崛起於北美,要麽就傾盡全力一戰同時把南方老拉下水, 緩和並消泯內部矛盾。”
說到這裡
希斯-考德威爾中將臉色也凝重起來,沉默的向前走了十幾步以後,輕輕一歎繼續說道;“堪薩斯內戰撕裂了南北方矛盾這個傷口,南方議員將蓄奴合法化推行到全國的議會提案更是火上澆油,聯邦的南北方分裂可能性越來越大。在這種時候,能夠留給我們的余地已經不多了。”
“唉……”唐納-諾克斯少將還想說什麽,但是張了張嘴隻化成一聲沉重的歎息。
這種非此即彼的情況,他還能說什麽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美聯邦現在是坐在火山上,不是一座火山,而是兩座,一個是東方火山,一個是南方老火山,任何一個處置不好都是難以想象的嚴重後果。
布坎南先生責怪前總統皮爾斯是個蹩腳的表湖匠,有一份嘲諷更多的是心酸,他上台面臨的情況更加險惡,連湖弄下去都做不到了。
北美形勢面臨最後的攤牌局面,逼著他只能一把梭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