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伴隨著一片鞭炮之聲,賈家的香皂坊便正式掛牌營業了。
無數的高門大戶,丫鬟婆子都過來爭搶。
賈璉定下的規矩,五種味道,每天隻賣一百塊,再加上賈璉的香皂模子非常小,完全用不了多久。
這也就導致了,神京城內的婆子丫鬟,一邊罵這老板是個黑心眼,一邊來回的爭搶。
賈璉則是在香皂坊對面的酒樓裡,看著香皂坊人滿為患的場景。
他的皂受歡迎的原因,一是清潔力強,二是味道清新淡雅,用過之後渾身留香。
不光是後宅的娘們兒願意用,那些官老爺,雖不明說,但也是為之心動的。
另一邊,離香皂坊不遠處的一小茶坊裡,兩個身著麻布粗衣的男子,看著肥皂坊一陣感歎。
“哎,八哥,你說這香皂坊的老板是什麽腦子呢?這一塊香皂五十兩,一天賣五百塊,就是兩萬五千兩啊,你說我們要不要…”
那被喚作八哥的男子笑著搖了搖頭,“九弟,你可知道這香皂坊的幕後老板是誰麽?”
“管他是誰,八哥,你一個堂堂親王,還能比你尊貴?”
這兩人正是當今聖上的第八子和第九子,廉親王贏泗和慎郡王贏塘。
贏泗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弟弟,“你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家香皂坊的老板,是榮國府的賈璉,一等神威將軍賈赦的長子,榮府未來的繼承人。”
贏塘聽完有些不以為意,“就這?榮國府的那點能耐,能守住這家業?還不如交給爺替他保管呢!”
剛說完,便看見自己八哥那意外的眼神,贏塘忍不住問道:“八哥,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贏泗搖了搖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到底還是自己一塊長大的兄弟,雖說笨了點,但好歹對自己忠心。
“九弟,且不說這四王八公背後的關系網,就單單說賈赦的老嶽父,余姚侯張輔,你覺得,還會有人敢去招惹他麽?”
聽到張輔的名字,贏塘頓時泄了氣,別說是他了,國朝有幾個敢招惹張輔的。
“八哥,我這不也是尋思把這香皂坊奪過來,也好湊些銀兩,好去還虧空嘛!”
贏泗有些無奈的看著贏塘,“九弟,你給我透個底,你到底欠了戶部多少銀子!”
贏塘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八哥,我其實就欠了二十萬兩,倒是底下那幫人,加起來,少說有個幾百萬兩,老四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回來,他是真敢殺人啊!”
贏泗長歎了一口氣,站起了身,朝著背後的侍衛說道:“把那起子廢物給我叫到王府,我倒要看看,這起子廢物要幹什麽。”
“是,王爺!”
兩人沒有注意到,一旁酒樓的賈璉,眼神一直放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賈璉身旁的張修也順著賈璉的目光看去,“二爺,那兩位,一個是八皇子廉親王贏泗,另一個是九皇子慎郡王贏塘。”
賈璉點了點頭,朝著一旁的青櫻問道:“香皂坊那邊結束了麽?”
青櫻點了點頭,將一本帳本遞到了賈璉的手裡。
“今天一共賣了五百塊香皂,拋去成本,還剩,差不多,兩萬四千九百九十兩!”
這成本,這利潤,還真是,一本萬利啊!
而另一邊,榮國府,榮禧堂。
賈家的幾位主子齊聚一堂,賈母坐在上首,張氏和賈政、王夫人分兩側坐好。
賈母有些不解的看著賈政,
問道:“你仔細說說,怎麽就突然把元春賜到雍親王府去了,到底怎麽回事?” 賈政連忙和賈母陪笑著說道:“母親莫急兒子打聽了,是雍親王給聖上上折子查戶部虧空,聖上便將元春指到雍親王府去了。”
“虧空?什麽虧空?”
賈政頓時有些尷尬的說道:“母親,就是各家官員朝著國庫借錢,久而久之,就都沒還…”
賈母盯著王夫人看去,“淑清,我們家,有欠戶部的虧空麽?”
王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母親,咱們這邊沒多少,兩三萬兩吧!”
賈母眯著眼睛看向了王夫人,“你說咱們這邊?那東府那邊呢?”
王夫人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麽開口,還是賈政開口說道:“母親,東府那邊,原先敬大哥在的時候,還好些,自從珍哥兒襲了爵以後,據說已經快有二十萬兩了!”
這數目就連賈母都不禁瞪大了雙眼。二十萬兩?珍哥兒承爵才多久,就弄出了將近二十萬兩的外債, 找死麽?
一旁的張氏連忙上前安撫著賈母,“母親,不如將珍哥兒喚過來,一起商量商量,將這虧空補上,別被朝廷抓住了小辮子。”
賈母連連點頭,看向了一旁的賈政,“去,派人把珍哥兒叫來,如今朝廷戰事不明,若是因為些銀子,就惹惱了聖上,降罪下來,誰都幫不了他了!”
賈政連忙道了聲是,讓身邊的長隨趕去東府喚賈珍前來。
東府這邊兒,賈珍正與一群勳貴子弟吃酒,一幫子勳貴子弟一邊奉承著賈珍,一邊對身邊的丫鬟侍妾上下其手。
正當賈珍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東府的賴二慌慌張張的走到了賈珍的身邊。
輕聲的說道:“老爺,西府那邊老太太和政老爺派人來了,說有急事找您!”
賈珍有些疑惑的看著賴二,“說什麽事兒了麽,這麽急?”
賴二搖搖頭,“老爺,您還是快去吧,看來那人的神色,急的不行,估摸著有大事兒,您看?”
賈珍頓時皺起了眉,可西府那邊老太太和政老爺都是自己的長輩,尤其是老太太,估摸著真是有大事兒。
想到這,旋即站起了身,朝著西府而去。
賴二連忙朝著在場的勳貴子弟說道:“各位,我家西府老太太找我們老爺有大事兒相商,諸位各自盡興,我家老爺去去便回!”
一旁的勳貴子弟都是各自府裡不得意的子弟,怎麽敢有意見。
尤其是西府的老太太,就算是各自府內的承爵人,見到了,都是恭恭敬敬的,更別說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