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午,雲珠令執事的太監厚葬芳芳,又換下花花綠綠的衣服著了素衣又令太監備好馬車按照長兄的建議前往深院。
下午雨過天晴,紅玉的骨灰還在靈堂,明日才有人取走送往東嵊國,據此喪事還未辦完,深院上上下下還是一片素白,這也應了雲珠的著裝,或是歷經兩次生死,此次她雖然沒有芳芳的保護,雲珠卻無任何怯意,僅帶了兩位銀甲騎士跟隨。
她知道小爺家正在舉辦喪事,也就規矩了許多,在門前讓守門的前去稟報,而不是自顧自的進入。出來迎接的只有管家,不見小爺。
問過才知道,小爺送回骨灰後就和吳憾出了深院,並沒說去哪。
雲珠本想來安慰小爺,人不在,隻好去討好言禮。
“言禮可在院內?”雲珠問道。
“回翁主,雲珠正在院內習武。”管家回道。
“帶我去。”
管家引雲珠來到後院,見言禮正與一位美麗不輸紅玉的年輕姑娘擺著架勢,言行舉止中透著親切,像是認識了許久。
雲珠見此不禁醋意橫生,可想要討好言禮這等機會自是不能放過,便讓管家去忙,自己走到言禮跟前。
言禮見雲珠來到,停下習武,拉著呼延秋楚迎向前行禮道:“翁主姐姐好。”
秋楚不知是翁主,被言禮的行禮提醒也急忙行禮。
雲珠來到跟前蹲下問道:“這幾日苦了你,不要太悲傷,我會常常來看望你,給帶江陽城內所有好吃的。”
五歲孩子怎會抵擋住吃食的誘惑急忙謝道:“謝謝翁主,等我言禮長大了定會好好報答姐姐。”
“小嘴真會說話,我問你,這位姐姐是?”雲珠望向一旁的呼延秋楚問道。
“是我父親的師妹,也是我的師父。”言禮說著言語間充滿對這種親切關系的些許炫耀。
雲珠聽來自是不悅,但她也不知何時學會了忍耐,依舊和藹的與言禮說道:
“言禮這是拜師習武了?”
“嗯,學蓋世武功,為娘親報仇。”
“小小年紀,就要背負這等仇恨,著實苦了你了。”
說完雲珠起身,向秋楚問道:“敢問俠女尊姓大名。”
“回翁主,在下東嵊東海縣人,呼延秋楚。”秋楚急忙拱手行禮回道。
“生的美又是冉的徒弟,羨煞好人,不知呼延秋楚姑娘可否婚嫁?”
“未曾婚嫁。”
“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不知道合不合心意,要不我給姑娘介紹?”
“多謝翁主,小女還不想嫁。”秋楚回道。
“嗨,哪有不想嫁的女子,怕是心中有人。”雲珠打趣道。
此言一出,呼延秋楚瞬間紅了臉,她心中除了小爺早已裝不下任何人。
“翁主說笑了。”秋楚雖是紅了臉,卻推脫道。
“呵呵,瞧姑娘臉紅成啥樣了。”雲珠緊跟著說道。
“讓翁主見笑了。”
“嗨,人之常情。在靈石宮父親說要言禮去宮中讀書,今天來也正好接言禮去宮中與我那侄兒見一面。”
“謹聽翁主吩咐。”呼延秋楚說完又對言禮說。
“言禮今日練習先到此,你一會跟著翁主進宮。等你父親回來我告訴他你的去向。”
言禮還在愣愣的看著二位姐姐來回說著大人才能聽懂的事,突然二位姐姐又把話題轉到自己身上,還要進宮,還在猶豫時,師父的話讓言禮乖乖的向師父道別,跟隨雲珠離開。
小爺回到深院吃完午飯,便急著招呼吳憾去見安林。內城江陽最豪華的客棧——福來登,三樓向陽的一見客房內。
安林飲了些酒正在模糊,忽然聽店家正領著人向房間走來,尋思昨夜小爺的話,估摸著應是小爺來拜訪,便稍稍用濕手巾擦了擦臉,這才出了房間見正是小爺和吳憾,便急忙向前幾步迎過來。
三位寒暄一番來到屋內,吳憾讓店家來點酒菜。
“委屈先生暫住此處。”小爺步入房間,見屋內擺設不輸深院正堂,但還是故作到。
“小爺說笑,這可比一般公子家的臨時住處豪華的多,不比江源的住處差。”安林笑著說道,親倒了兩杯茶給二位。又說道:“夫人剛剛火化,公子就來我這,如此著急,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安林?”
“不瞞先生,我自入方國已遭四次暗殺,先生可幫我梳理有哪些仇家定要置我於死地?”小爺直接問道。
“小爺仇家實在是太多,隨便一個仇家都有足夠的理由來殺你。”安林輕輕飲了一口茶水沉了音調說道。
小爺不解,隨即望向吳憾,想確認安林所言是否誇張?吳憾與小爺對了眼神,可他的眼神裡滿是不屑,不屑打理這番說辭,也不屑於安林。
“先生說的太嚴重了吧?”小爺問道。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就知道我所說的是否嚴重。”
“先生請講。”
“東嵊有多少人靠鐵為生?又有多少人靠海鹽為生?”安林問道。
“不知。”小爺倒是乾脆。
安林深深通過鼻息呼出一口氣,似是在恨小爺的無知,或者恨小爺的賣傻。
“至少百萬戶要麽依靠礦山,要麽依靠冶煉而生存,另有五十萬戶靠曬海鹽為生,但這一百五十萬戶雖然佔了東嵊十分之一的人口,可皆為鄉野散民,無法團結, 他們冶煉出來的鐵和曬出來的海鹽最終落入東嵊三大富商手中。這三大富商通過與各國貿易往來,早已富可敵國。這些小爺不會不知道吧?”安林反問道。
“入仝關前,一場意外丟了所有記憶,要不然也不會被稱為大傻子,你所說的我確實不知。”小爺如實回到。
“也罷,公子來之前,曾痛批鐵鹽私營掏空了東嵊國國庫,力鑒肅公收回鹽鐵的經略權,改為鹽鐵官營,以此增加國庫收入,同時降低鐵鹽國內價格造福百姓。也正是這鹽鐵官營的折子,讓你從此與朝中眾臣孤立。因為三大富商早已把各朝中重臣通過金錢收入囊中,成為他們在朝中的喉舌。”
“先生所言不過,除了三大富商,各處以鹽鐵為生的人,皆視我為仇家。能掏出足夠銀兩雇傭龍山兄弟截殺我,除了這三大富商不會有別人。”
“公子分析的無誤,可公子作為肅公第三子,爭奪儲位而生的仇家可又多處好幾家。還有公子恃才傲物,不知得罪了多少公子哥,他們也有理由雇凶殺你。”安林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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