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俊平和牛文生準備前往jdz的時候，刀疤臉早已經提前好幾天，到了jdz。此時，刀疤臉的身份，是名副其實的愛國港商。在bj，南京，蘇州的投資一查就能查到。自然，成為了jdz市府的座上賓。“陶市長，我這次過來，主要目的就是想要收購瓷器廠。引進先進科技，把咱們jdz瓷器做大做強。咱們jdz自漢代燒製陶器開始算的話，距今已經有一千八百多年的歷史。明清開始，咱們jdz開始設立禦器廠，正式享譽海內外。”刀疤臉坐在市長辦公室裡，和市長侃侃而談，對jdz的歷史信手拈來。“周先生真是見識淵博，我們jdz瓷器，確實是有著上千年的歷史。”“直可惜啊！jdz雖然有著千年的歷史，瓷器卻並不值錢。雖然咱們每年都有大量瓷器出口到歐美日韓等國家。可是，咱們的瓷器出口靠的是物美價廉。居然還不如，小本子，英國，瑞士等國家的瓷器值錢。人家一個盤子，能買咱們一千個盤子。”刀疤臉滿臉失望的表情，搖頭歎息道。“這，這不會吧?”“小本子一直都在研究咱們的瓷器，他們一直都在從咱們國家進口瓷土，這一點不難查到。另外，英國，瑞士生產的骨瓷，正是模彷咱們jdz白瓷燒製工藝。只不過，他們在裡面添加了骨粉。這樣一個骨瓷盤子，陶市長可以猜一下它賣多少錢。”刀疤臉從自己包裡拿出一件骨瓷盤子，放到茶幾上。“這個……”陶市長搖搖頭。心道，這我上哪猜去?“這盤子，要幾十美金一個。”刀疤臉倒是沒有繼續賣關子，直接說出價格。“幾十美金?”陶市長忍不住一下站了起來。他們jdz出口的瓷器，別說一個盤子，就是幾個盤子加起來也不到一美金。“正是看到了這種情況，我才想要收購瓷器廠，投資擴大規模，搞精品研發。憑什麽，他們從中國偷師，燒製的瓷器賣幾十美金，咱們的瓷器才賣幾十美分?這樣的瓷器，咱們燒製不出來嗎?”刀疤臉康慨激昂的說道。“周先生真不愧是愛國華僑，您的意思我們明白了。關於投資瓷器廠這件事，我們盡快召開常委會，拿出一個意見。絕對不讓周先生久等！”陶市長可不是小年輕，被幾句話就說的熱血沸騰，不管不顧的答應刀疤臉的要求。外資，他們肯定需要，也迫切的需要，可是不會豪無原則的就這麽答應。“好！我就等陶市長的好消息！”刀疤臉和陶市長握手後，告辭離開了市府。投資談判，他現在已經是熟門熟路，經驗豐富，自然知道不可能第一次見面就達成投資協議。離開jdz，刀疤臉帶著人在jdz閑逛，參觀jdz的文物古跡，順便淘淘寶。jdz可是瓷都，你知道那個地方就藏著一件明清時期的禦窯瓷器?刀疤臉也是去過香江，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在國內賣幾十，幾百塊錢的古董瓷器，到了香江那都是以萬為單位。刀疤臉心裡一直都在琢磨，搗騰勞什子人參，山貨啥的，哪有搗騰古董瓷器來錢?要不是張俊平嚴令不允許，刀疤臉早就這麽幹了。刀疤臉不敢違背張俊平的命令。隨著和張俊平接觸的時間越長，刀疤臉對張俊平的敬畏就越重。刀疤臉這次來jdz，也是受了張俊平的命令。張俊平琢磨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決定自己拿下瓷器廠。他手裡有完整的青花瓷燒製工藝，而且從元青花到雍正清華的燒製工藝全都有。也就是說，只要給他材料，他能夠完美的燒製出元青花，乃至雍正青花。即便是康彷和他比，也還差點火候。畢竟，他是正版工藝，而康彷是通過研究古瓷，還原的工藝。兩者還是有些差距。張俊平會的可不僅僅是青花瓷這一種，向粉彩瓷，琺琅彩瓷，鬥彩這些他都會。這些製瓷工藝，屬於無價之寶，張俊平還真沒辦法大公無私的交給國家。格局還是不夠。做不到一心為公，毫不利己的共產主義主人翁精神。jdz市的效率還是很高的，當天陶市長就此事，像書記做了匯報。並召集相關專家，還有製瓷老師傅到市委來做谘詢。一番谘詢後，發現刀疤臉說的都是真的。國外的骨瓷確實是源自中國，而且價格昂貴，是歐美貴族專用餐具。小本子也確實每年都從國內進口大量高嶺土，國際市場上，小本子的瓷器佔了很大的份額。“領導，這樣的瓷器，咱們也能燒製，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工藝難度，比7501瓷簡單多了。”說話的是jdz陶瓷研究所的專家。7501瓷，他曾經參與研製，這是他一生中最值得驕傲自豪的事情。7501瓷，號稱是官窯絕唱，歷史上最後一批官窯。珍貴程度，可想而知。“我看也是，咱們的7501瓷，可比這個什麽骨瓷盤子漂亮多了。”書記也笑著說道。7501瓷，也是他一生中最驕傲的事情，那年還是jdz的地委副專員。一晃三四年過去了，如今他已經成了書記。可，每每想起他親自掛帥，帶領研究所的同志，研究7501瓷，都是激動不已。“既然咱們的工藝水平不比這勞什子骨瓷差那麽為什麽咱們的價格比人家差幾十倍?”書記問出一個最關鍵的問題。“……”眾人都沒有說話，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他們不好回答，不敢回答。“領導，我們現在生產的瓷器，無論是器形，還是釉色，圖紋都不如這件骨瓷。”最後還是一位製瓷師傅開口說了一句實話。“比不過?我們的工藝水平不是比這件骨瓷更加厲害嗎?為什麽燒製出來的瓷器，不如這件骨瓷?”書記憤怒了，掐著腰大聲質問道。“燒製這樣的瓷器會造成很大的浪費。因為，十窯瓷器才能出一窯這樣的精品瓷器。有人嫌棄太浪費，所以要求我們燒製普通瓷器。”老師傅一句話，把書記說的沉默了。老臉憋的通紅，差點憋出內傷來。因為，說這話的人就是他。“我看咱們還是請周先生過來谘詢一下吧！畢竟，論起做生意，還得是資本家。”陶市長趕緊岔開話題。“好！我看陶市長這個建議很好，咱們組織講究的就是實事求是，不懂不要緊，我們可以向專業人士請教。請教別人，這不丟人！”書記一錘定音。於是，當天又把刀疤臉請到市高官辦公室。刀疤臉自然不會說實話，不過做為老bj人，能侃能聊，論起忽悠，不比東北人差。一通海聊之後，書記市長好像明白了什麽，可仔細想想，又什麽都沒聽懂。不過，有一句話，他們是聽懂了，那就是只要把瓷器廠交給他周大山，保證每年的外匯收入至少翻一番。於是，第二天召開組織常委會，會議上一致通過，接受周大山入股瓷器廠。是的，市裡最終並沒有直接把瓷器廠賣給周大山，而是接受他入股瓷器廠。周大山以資金加設備入股，佔股百分之七十五。市裡則是以地皮加工人，以及現有資產佔股百分之二十五。大家對這個結果都很滿意。等到張俊平帶著牛文生趕到jdz的時候，牛文生才發現，原來的jdz瓷器一二三廠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jdz陶瓷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以及下屬的陶瓷一二三廠。“經理，這個怎麽辦?”牛文生看著氣定神閑的張俊平問道。“涼拌！”張俊平笑著說道。張俊平說涼拌就涼拌吧！反正，他牛文生不著急。自從看到刀疤臉的時候，牛文生就明白，這一切都是咱家經理的手筆。牛文生作為老胡的開山大弟子，自然認識刀疤臉這個幸運的頑主。更是知道，刀疤臉背後的靠山就是張俊平。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上，和刀疤臉見了個面。第二天，藝術品公司和刀疤臉的jdz陶瓷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簽訂戰略合作協議，由藝術品公司負責陶瓷廠的陶瓷銷售，並且藝術品公司會派人進駐陶瓷廠，擔任技術總監，負責指導陶瓷生產。技術總監自然是張俊平親自擔任，牛文生則是擔任質量總監，負責把控技術。本來對張俊平這個年輕人擔任技術總監，市裡和廠裡反對的聲音很大，任務這是資方在胡搞，一個小年輕懂什麽?知道怎麽燒製瓷器嗎?以為學了點瓷器鑒定，就能當技術總監。雖然他們不知道技術總監是幹什麽的，但是技術加總，還有個監字，不難理解。張俊平也沒有和他們多費口水解釋什麽，直接讓刀疤臉叫上陶市長，以及陶瓷研究所的專家，來到陶瓷廠。同行的還有，被張俊平叫來的jdz書畫協會的會長、副會長等書畫界的名家。他們都是來給張俊平撐場子的。到了陶瓷廠，張俊平沒有多說廢話，直接現場給他們演示了一遍陶瓷製作工藝。從和泥開始，到製作器胚，一步步的邊乾邊講究。雖然，因為時間原因，器胚沒乾，沒辦法上釉色，但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張俊平的手藝，直接震懾住了幾位陶瓷專家，還有廠裡的那些個老師傅。接著，張俊平又帶著他們來到另外一個車間，這裡是給陶瓷器胚上釉色，繪畫圖桉的車間。張俊平再次，給大家演示了一遍如何調配釉料，如何上釉，繪畫圖桉。一樣的邊演示，邊講解。車間本來就有很多工人正在工作，聽著張俊平的講解，大家把手裡的活放下，專注的聽了起來。很多人，都有一種耳目一新，恍然大悟的感覺。要知道，即便是在工廠裡，燒製瓷器這種傳統手工藝，也講究師徒傳承。很多老師傅，還存著，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這種老觀念。所以，在教徒弟的時候，往往會留一手。其實，留的就是那麽一點訣竅，一點就透，但是師傅不點的話，你能琢磨一輩子。張俊平可不講究這個，他也不靠手藝吃飯，所以講解的時候，是一點都沒有保留，反倒是一些關鍵的訣竅部分，還會著重說明一下。熟練的手法，高超的繪畫技藝，讓跟過來的研究所專家和老師傅們，沉默了。沉默中，也帶著許多的幽怨。你把我們藏的哪點東西，都傳出去了，你讓我們以後還怎麽管徒弟?很多，自私的人，教徒弟不是講究以心換心，而是靠手裡那點手藝、技巧，來要挾徒弟。一直到自己退休了，乾不動了，才會一點點教出去。沒看錯是一點點教出去。自私的人，即便退休了，還想著:我還活著，要是一下子都教給你，你以後還會來孝敬我?所以，得抻著。美名其曰，考驗！張俊平這次算是把他們的老根給撅了。“大家還有什麽不懂的，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提出來。接下來幾天，我會一直待在廠裡，任何人，任何技術上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來問我。”張俊平沒有在意那些老師傅的想法，講解完之後，笑著對眾人說道。“那個……”“這是我們陶瓷集團新聘請的技術總監張俊平同志。”刀疤臉趕緊站出來把張俊平介紹給大家。“張總監好！”眾人齊聲問好。張俊平剛剛展現的技術已經成功征服他們，當然更重要的是，張俊平不藏私。當然，也有不服氣的刺頭，想要找茬，顯示存在感的。“且，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也能當技術總監?”“別亂說話，人家是香江老板請來的。”“我怕什麽，不就是關系戶嘛！老子不鳥他，又能怎麽滴?”聲音不大，但是車間裡的人都能聽到。張俊平看了一眼，笑了笑，沒有搭理他。和這種沒腦子，給別人當槍使的人計較，只會失了身份。想要收拾他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張俊平今天來，單純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有這個實力，擔任這個技術總監。那些有想法，有意見的人，也只能無能犬吠，起不了任何作用。眾人回到市府會議室。“陶市長，我請來的這位技術總監還可以吧?”刀疤臉得意的笑道。“沒想到，張俊平除了在書畫上有著極高的造詣，在陶瓷製作上也這麽厲害。陶市長，恐怕還不知道吧。張經理是bj藝術品公司的經理，同時也是齊白石大師的弟子吳新平吳老的關門弟子。上次去bj開會，張經理的一筆毛體書法，可是技驚四座。”書畫協會的會長趙元東插話笑著對陶市長介紹道。“沒想到張經理還是白石老人的隔代傳人。真是失敬失敬！”陶市長聽了趙元東的介紹，頓時重視起來。這就是有人捧場子的好處。有些話，你自己說出來，那叫自吹自擂，還是得別人替你吹捧才更加有逼格。“陶市長客氣了！”張俊平澹澹一笑。“張經理，聽說七月份你們藝術品公司要組織歐洲巡回展?你現在是jdz陶瓷集團的技術總監，這麽算起來，咱們也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多照顧照顧我們jdz的同行啊！”趙元東又笑著說道。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目的。你看我這麽賣力的吹捧你了，你不得照顧照顧我們?張俊平笑笑，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牛文生一眼。“趙老您好！我是藝術品公司市場部的牛文生，您還記得我嗎?”“小牛啊！記得，記得！我怎麽會不記得你呢！你師父現在還好吧?”趙元東笑呵呵的說道。“托您的福，我師父吃嘛嘛香，身體倍棒。”說到自己的師父，牛文生趕緊站起來，衝趙元東抱拳行禮道。“我和胡老弟一晃有十多年沒見面了，如今胡老弟還在信托商店上班?”“回趙老，我師父去了香江。”“去了香江啊！挺好，挺好！只是，這一去，不知道今生還能不能有見面的機會。”說著趙元東有些傷感起來。“會有機會的，明年春天，我們公司會在香江組織一場世界東方藝術交流會。邀請世界各國的華人藝術家參加交流會。到時候，趙老您可一定要來，我師父也會去。您二老可以在香江見面敘舊。”牛文生恭敬的說道。“好，好！”趙元東笑著點點頭。張俊平全程沒有說話，只是面帶微笑，看著牛文生和趙元東對話。“趙老，國慶節前，藝術品公司會組織一個全國手藝人大賽。再過幾天，趙老應該就能收到邀請函。還望趙老能夠不辭辛勞，前去給我們站場助威，還有就是多推薦幾位技藝精湛的手藝人去參賽。”牛文生又笑著說道。話說到這裡，趙元東基本上也就明白了，去歐洲巡回展沒他的份。但是，去可以邀請他去香江，手藝人大賽可以邀請他去當評委。這是張俊平給出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