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朱管事聽到這,猛然一拍大腿,興奮的喊道:“連你都說了,現在只是乾旱初顯,井裡還能打上水來,那為什麽不趁著這時候趕緊打井蓄水呢?”
額,他這一番話,把郭毅說的很是愕然。
我這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嘛?
朱管事不免為自己的想法稱奇,我真是太聰明了!
“對!就這麽辦!”他又是一拍大腿,興奮的衝著郭毅喊道:“你小子等著,某這就去給你討要個一官半職!”
說完,興衝衝的上馬車走了。
留下一臉傻眼的郭毅,什麽跟什麽呀?你就去討要官職?
我答應你什麽了嘛?
你這明顯是自娛自樂好嗎?
這時,楊立文也回過神來,也十分認同朱管事的想法,同樣興奮的拉著郭毅的袖子:“毅哥兒,毅哥兒,俺也認為朱管事說得對!趁著現在井裡還有水,得趕緊打井蓄水!你也好趁機討要個一官半職!
你們繼續打井,俺去找大伯他們商量一下。”
說完,滿臉興奮的跑走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郭毅。
我答應你們什麽了嗎?
“俺也覺得他們說得對!”柱子此時也突然搭腔插話:“整天窩在村子裡,連個說書先生都沒有。也不知道,京裡有沒有新的話本傳過來?”
“屁話多!”郭毅二話沒說,咣幾又給了他一腳:“乾活!”
…………
江陵城,北城楚王府邸,年輕俊秀的楚王殿下,正在招呼兩位客人。
一個是身穿道袍,梳著道士髻的中年道人。
而另一位,赫然是一身破舊僧袍的德遠和尚。
三個人坐在王府的花園裡,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正在談論眼前的乾旱。
而中年道人則是拿著一個酒葫蘆,不時的往嘴裡灌著,有些醉醉然道:“要讓某來說,做法求雨,純粹是無稽之談!這蒼天要是想下雨,他現在就不會乾旱!”
德遠和尚也點頭應承:“這做法求雨,無非是自欺欺人,騙一騙尋常百姓罷了!”
楚王殿下聞言,不免有些嘴角抽搐。看看你們二位,道士不信道!和尚不信佛!
而且,這種話,你可以說,但能不能別當著我的面兒?
做法求雨,是我這當知府的應承了的,你這不是啪啪啪的打人臉嗎?
心下有些不平,遂然開口問道:“吾也不想自欺欺人!那敢問德遠法師,可有良策?”
額…
德遠和尚一時語塞,被懟到牆角了…
這個話題,可是你十七叔先挑起來的,為什麽不說你十七叔?
懟一個無權無勢的和尚,算什麽本事?
德遠和尚怨念很大,乾脆冷哼一聲,閉口不言。
而道人卻是翻身躺在了花園的石階上,悠然的翹起右腳,搭在自己的左腿上,再次舉葫蘆灌了一口酒,吐字不清的說道:“做法求雨不行,不行!這調劑大江,也是無奈之舉。局限太大!”
德遠和尚一拍腦門子,脫口而出:“莫不如攔截了大江!”
道人卻是被他嚇了一跳,直接翻身而起,嚴聲厲斥道:“這可不是說著玩的!現在攔截大江,一旦上遊下雨,繼而引發大水,整個江陵府就將成一片澤國!”
“嗯!”楚王殿下也是緊跟著點頭應承:“十七叔說的對!萬萬不能攔截大江!”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道理都讓你們說了!”德遠和尚怨念十足的端起茶碗來一口氣抽幹了。
這時,如意走了進來,站在廊下,請示道:“殿下,朱管事回來了。”
楚王殿下愕然,回來就回來唄。沒見我這有客人嗎?
如意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立時會意道:“他說有要事稟報!”
楚王殿下聞言不免挑了一下眉頭,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是!”
如意應承退下,把朱管事讓了進來。看到花園裡的兩位客人,趕緊躬身施禮:“王爺躬安!十七爺躬安!德遠法師,好久不見!”
“嗯!”楚王點頭應承:“聽如意說,你一大清早就去楊林村了?”
“是!”朱管事微躬著身子,回應道:“小的剛從楊林村回來。”
德遠和尚一聽楊林村這個名字,也立時坐直了身體,看向朱管事,滿臉的疑惑,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去楊林村乾甚?”
“是犬子告訴某,郭二郎會尋水打井,一天時間就打好了三口水井。某自是不信,天還不亮就出發了。”朱管事一邊說著,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敘述了一遍。
這一下,就連躺在石階上的道人都不知何時坐直了身體。
楚王與德遠和尚更是聚精會神的聽著。
好半晌之後,楚王才回過神來,仿佛看傻子一樣的看向朱管事, 尤自不信的問道:“一天就打好三口水井?你親眼所見?”
一句話,把朱管事給問懵了。他一拍腦門子,額,完蛋了!
只顧著跟那小子鬥嘴了,把正事給忘完了!
“犬子昨日在那盯了一天,看得清清楚楚。小的剛才回來之時,那個郭二郎又尋了一處地方打井,用一種奇特的鏟子。”朱管事一邊說著,伸手比劃了一下。
而花園裡的三個人還是有些費解,一日之間,就打好了三口水井?仿佛在聽天書一樣。
有些不覺明厲啊。
倒是德遠和尚開口說道:“實不相瞞,某倒是也認識那個郭二郎。城裡的石碳鋪子,就是他們家的。而那些石碳,據說還是這個郭二郎,根據老一輩人的口述,推測出來的。
結果,一群人到山上去挖,還真就是那種可以燃燒做飯的石頭。
而楊林村的幾百戶人家,也都跟著他沾了光,家家戶戶都買新衣、做新鞋。”
而楚王聽見和尚如此說,神情很是尷尬,頗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感情,大和尚跟人家楊林村是熟識。
這下就有些尷尬了。
至於朱管事,也不免有些愕然。事情是他辦的,如果德遠和尚知道此事,要找楚王殿下說道,那他這當下屬的肯定會被用來頂雷。
就是不知道,德遠和尚與那郭二郎的關系如何?是否匪淺。
這個郭二郎,認識德遠和尚也不早點說,讓我在這裡當惡人。
想到這,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如何認識那個郭二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