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重金求子。
馬斌很快思緒飄回到那個充滿噩夢一般的青年時代。
傅頂宗眼見著躲在簾子後頭的蒙面少婦,依然選擇了馬斌。
頓時氣急敗壞的不知從哪找來一個怒棒,毫不猶豫的哢嚓一聲,便將馬斌腿給打骨折。
一臉得意的看向那簾子後頭的蒙面少婦:“現在他已是一個瘸子了,您不會還選擇他吧?”
有些不敢自信地抬了抬頭,那蒙面少婦深深的看了傅頂宗一眼。
微微的歎了口氣:“好吧!傅先生請隨我來!咱們且入室內,做而論道!”
同時回了回頭那蒙面少婦有些嫌棄的看了馬斌一眼:“你出去看一看門口有沒有官兵?!記得機靈一點!”
傅頂宗頓時心中一喜。
這蒙面少婦竟然要約他進去。
還要“做”而論道!!
頓時便欣喜若狂。
一走進室內。
卻見的那蒙面少婦舉著一杯清水,讓他一飲而盡。
傅頂宗毫不猶豫的仰頭喝完。
傅頂宗:剛剛夫人說讓我嘗嘗您的味道……此話何意?
蒙面少婦依舊不改臉上的笑意:你剛剛喝的這杯水便是我的洗澡水,所以問你嘗了我的滋味如何呀?
手握著杯子有些無力的,踉踉蹌蹌,傅頂宗頓時便覺得一種天昏地眩感覺。
整個人像喝了蒙汗藥一般,頃刻間,只聽得撲通一聲!渾身無力的栽倒在地。
揭下臉上的面罩,那蒙面少婦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這世間蠢男人還真多,看來少主的大礦裡頭又多一個得力的人手!像這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年輕男子,拉去挖礦做苦力,再好不過了!
只可惜少主要求,不能太過放肆,每次人數上有嚴格的限制,否則何必這般嚴格篩選,而且每次網羅的人數不能太多!”
正說話間卻見得那馬斌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那少婦趕緊又蒙上了面紗,憤怒的呵斥到:“剛剛不是讓你出去門口看一看門外有沒有官兵嗎?你怎麽又進來了?!”
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馬斌客氣地笑了笑:
“對呀!我剛剛按照您的命令到門口看了一看,並沒有官兵!
所以我就跑到衙門裡,帶了一隊過來,順便按照您的要求,還特地帶了一些比較機靈的官兵!”
那蒙面的少婦頓時也覺著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靈魂和力氣。
隱隱然之間竟然有一些站不大穩的感覺。
這個消息簡直是,讓她很明顯有一種天塌地陷一般的震驚。
……
很快三日之後。
應天府尹在城中各處張貼告示。
近來京城中竟然有人,借著富貴人家少婦,不能生育的幌子。
大肆粘貼重金求子的告示!
實際上卻把這些上當受騙的年輕男子,拉去荒山野嶺挖礦之用。
目前已有多人受騙,且受騙的都是一些年輕力壯的年輕男子,其中還不乏一些十年寒窗苦讀的年輕書生。
惜乎哉!這些學子可都是大吳帝國的未來希望啊!
一時間整個京城民議沸騰。
而被卷進去兩個上當受騙的書生,傅頂宗和馬斌也被官府,及時救出。
但兩個人的命運卻截然相反。
官府立即迅速的判定:傅頂宗為了獨佔重金求子少婦,竟然用棍棒打傷好友,
所幸的是好友馬斌傷勢並不嚴重,實在是斯文掃地,特革去貢生功名,今後只能以秀才自稱。 而學子馬斌,心細如發,即便被好友打傷,也能夠沉著的報官應對。
通過官府的力量,將好友傅頂宗以及大量受騙的男子解救出來,如此機智英勇,且富正義之心,實乃朝廷教化之果,特授國子監生,但凡吏員有缺,則優先相授!
……
聽完父親的講解,馬奎若有所思:“莫非這傅頂宗就是因此而丟失功名,並遷恨到父親身上!?”
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馬斌也是一臉的惋惜:“從那之後,我和這傅三郎就再也沒有了聯系和來往!只是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對於此事,他依舊耿耿於懷,不肯忘卻!總覺得我當初報官,是為了壞他好事。”
……
遠遠的跟在隊伍後頭。
柔弱的山風之中,隱隱約約的夾雜著馬奎和馬琴兄妹兩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走在前頭的賈鶴春,有些不悅地拉下了臉:“你們到底走不走!?待會我要是官兵追上來!你們怕是想走也走不脫!”
有些不悅的撅了撅嘴唇,馬奎滿嘴忿忿:“走不脫,那就脫了再走!
多大個事嘛!我是釘子,我怕錘子!”
正說話間卻聽得山崗上有人高聲呼喊:“大家快跑啊!官兵追上來了……”
大夥齊刷刷的往後看了看,果然,村口山腳下。
黑壓壓的一片官兵,便聚滿在了那村口的山腳下,遠遠的向這邊吼著:
“偽魏國逆賊往哪跑?還不快快下山來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老實束手就擒!否則待會捉住格殺勿論!”
隔著一兩個山頭。
賈鶴春有些調皮的做了個鬼臉,伸了伸舌頭做了個略略略:“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有本事你們來抓我們呀,來呀,來呀!”
山腳下有些氣呼呼不已的,巴州知州趙汝明,兩眼幾乎快要噴火,一般的憤怒看了看那山頂之上的賈鶴春。
又看了看身邊的藥砂縣縣丞,後者即為識趣的彎腰行禮朝著他稟報說道:
“好叫知州大人得知,這個做鬼臉的青年便是偽魏國太子賈鶴春!大人可千萬要小心了,此人向來詭計多端……端的是個可怕的角色。
那馬斌的兒子馬奎,三番兩次的栽在他手裡頭!就連那以前的縣令馬斌,和下官等人率領的幾十號衙役鄉勇,也都被他用兩場大火,以及地窖裡請來的的那一場天雷下凡,給一網打盡了!”
遠遠的看了一眼那三杆上的太子賈鶴春,巴州知州趙汝明,不由得渾身發寒。
馬斌一家子的事情他也聽過好幾遍了,眼前的這個大魔頭竟然就在眼前不遠處山崗上。
如此近距離的相見,也不由得讓他微微謹慎和害怕起來。
只見那賈鶴春站在山崗上,調皮地扭著腰身,一副有本事你過來高聲調侃道。
忽然……
腳下一個沒站穩。
賈鶴春便整個人咕嚕咕嚕地便從山崗頂上滾了下來。
看得那山腳下的巴州知州趙汝明整個人微微發愣……
一時間鬧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山崗上的眾多大魏文武百官看得面面相覷。
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太子殿下滾下那深邃的山谷。
心裡一個念頭,脊背發寒的襲上心頭:
太子駕崩了!!
這麽高的山坡滾下去還不得摔死?
不摔死,一旦被巴州府的官兵生擒,那也是死路一條。
一時間眾人便在山崗上非常心急的大呼小叫,多日以來的奇計迭出,眾多村民儼然已經把賈鶴春當成了主心骨。
如何能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有什麽閃失?
……
就連滾下去的賈鶴春自己也暗覺不妙……
這是要完結撒花的趨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