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宰相李通,在早朝之上,一本正經的宣讀此事。
一時間,勤政殿上的文武百官紛紛交頭接耳。
開始對此事議論紛紛起來。
年輕的景隆皇帝則是一臉的微微一愣。
自己自從六歲登基以來,雖然說被眼前這個權臣宰相李通,把持著朝政。
左右著整個大吳帝國的權柄。
但對皇帝和皇室,還算是禮遇有加。
年輕的景隆皇帝在宮裡的日常生活,也並沒有明顯感受到權臣的影響。
而這個宰相李通,也並不象那準備篡國稱帝的曹操那般,肆意欺壓皇帝。
反而對年輕的景隆皇帝諸多胡鬧之處,非常的忍讓和包容。
眼下聽得這樣一個驚天大瓜。
端坐在龍椅上的景隆皇帝,先是一陣驚愕。
然後反應過來便是一陣憤怒。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除非一公和一母)
接著又是一陣捧腹大笑。
看的那一臉威嚴的宰相李通,有些莫名其妙的呆呆看了看龍椅上的景隆皇帝。
心想這年輕皇帝莫非是在昨晚皇后的鳳床之上。
被皇后的裙下之門,給夾壞了腦袋了嗎?
有人造你的反!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再一轉身。
整個勤政殿裡也是笑哄哄的一片。
“放肆!”宰相李通不由得大怒一聲呵斥。
趕緊製住了百官們的哄笑。
可依然無法完全製止百官們私下裡的交頭接耳。
隱隱約約聽的這些百官們議論著。
“笑死我了!某做官這麽多年,還沒聽過這麽有趣的事兒!區區一個剛放下鋤頭的山野老農,竟然也敢學著戲文裡頭,挖著塊破石頭,便覺得自己有皇帝命在身!竟然敢建國稱帝,還設置了皇后太子,將軍宰相!”!
身邊的一個官員顯然快笑不活了。
“哈哈……別說是你了,某為官多年,全國大多數地方縣令知府,都做了個遍,也沒遇見過這麽奇葩的刁民!”
看了看前頭。
那一臉白胡子的欽天監,腰杆都快笑斷了,有些痛苦的捂著笑的發痛的肚子:“難怪本宮這兩日夜觀天象,這西南地帶有一個暗淡的帝星,稍縱即逝!
原來是這個奇葩的山野老農啊!”
那戶部尚書也湊過頭來,滿臉忍不住笑意:“某掌管天下戶籍名冊,什麽樣的刁民沒見過!
可在挖著一塊有字的石頭,便敢稱帝造反的刁民!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另一個官袍上打著白鶴補丁官員也一臉壞笑的湊過頭來,朝著那戶部尚書,擠眉弄眼說道:
“尚書大人且莫說,我都有些想親自去見識一下這奇葩的刁民了!看看這刁民究竟是何等妖孽!?
竟然能乾出這種千古奇葩的事情!到底是長了兩個頭,還是腰間盤太過突出!?”
哈哈哈哈。
頓時便引來周邊一群官員的大聲哄笑。
宰相李通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罷了罷了,隨他去吧。
畢竟這些個官員也難得遇上過這麽奇葩的刁民。
這樣有趣的新聞。
也足夠這些官員們,有生之年作為飯後談資了。
而坐在龍椅上的景隆皇帝,也是一臉好奇的伸了伸頭,非常感興趣的看了看宰相李通一眼:
“丞相,朕多年來深居大內,還從來沒見識過這麽有趣的奇葩刁民!不如借著此番機會,
讓朕親帥大軍禦駕親征一回!也好看看,這個千古難得一見的奇葩刁民,究竟長的一副如何尊容!?捉來也最好問一問!他那腦子裡究竟是如何想的?!” 宰相李通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深深的看了看,這有些頑皮的年輕皇帝一眼,一臉嚴肅的鄭重說道:
“陛下萬萬不可,有如此輕佻之舉!據老臣所知!
藥砂縣縣令馬斌,他的一雙兒女,也是存著這個看熱鬧的念頭,不惜跋山涉水的跑到那白河溝村裡一睹這奇葩逆賊的尊容!
最後反被生擒了去!
更是逼得那縣令馬斌,簽下了投降書,正式投敵賣國!藥砂縣縣丞更是寄上來奏折,說縣令馬斌的夫人,已經聞訊自盡!”
……
聽聞如此消息。
年輕的景隆皇帝頓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接過了那呈上來的奏折,仔細看了看。
不就是一些剛剛放下鋤頭的刁民嗎?
為什麽堂堂的縣令馬斌,十載寒窗進士出身,身邊帶著青壯年上百名衙役鄉勇,反落得了個全軍覆沒,自己也被逼著投敵叛國的下場!?
一時間這禦駕親征的念頭頓時熄滅。
整個朝堂也出現了一份詭異的氣氛。
眾多文武百官紛紛不敢相信這樣詭異的消息。
這些個奇葩刁民,究竟用了什麽手段?
竟然將百余名衙役鄉勇組成的圍攻大隊,一舉殲滅!
為什麽?
一時間沒人知道答案。
但有件事卻瞬間被提上了議程,擺在了台面上。
那就是由何人領兵?!
去殲滅,這膽敢建國稱帝的一村子奇葩村民。
一時間眾多大臣議論紛紛。
有的說要發兵數千,畢竟獅子搏兔,尚用全力。
也有的禦史,不怕死的大聲站出來說:
只不過是藥砂縣那些官兵太笨,這才被一把大火給燒了個乾乾淨淨。
實在不值得如此大動乾戈。
讓巴州知州聯合藥砂縣郭縣丞,組織一些地方上的廂軍和民勇,只要吸取上次大火的教訓,便足以對付。
畢竟如今大吳帝國,雖說八千裡疆域。
但北方橫亙著一個遊牧民族組成的北齊,時時對刻刻對大吳帝國的北部邊疆造成不小的襲擾!
而北齊,也自詡是文化禮儀之邦。
對南面的大吳帝國,可以說是虎視眈眈。
早就垂涎著大吳帝國的八千裡疆域了,歷代北齊皇帝都心心念念著,要吞下整個大吳帝國的花花江山。
而這藥砂縣一幫子奇葩刁民。
不過是一幫子沒見識的山野村夫。
見到縣衙裡的衙役,都會嚇得兩腿直打哆嗦。
實在不足為患。
但反觀自己的大吳帝國內部,吏治腐敗不堪。
官員們貪腐成風,地方士紳以各種理由兼並土地。
百姓們流離失所,地方上的許多官府早就入不敷出!
許多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征收幾十年後的稅賦。
而全國各地此起彼伏的流民造反大軍,簡直像是水裡的葫蘆,按下這頭!冒起那頭。
讓人不厭其煩。
許多沒有土地的流民,甚至逃往山裡,據山而守,做起了山賊。
時常流竄於各個城鎮,大肆劫掠,對經濟和民生造成了非常嚴重的破壞和影響。
眼下應該打起精神,嚴防死守北齊蠻子南下。
而不是在調集兵力和錢糧,大張旗鼓的去對付一群手無寸鐵的山野農夫。
陛下其可如此胡鬧?!
居然還敢兒戲一般嚷嚷著要什麽禦駕親征!
天子就應該端坐朝堂,垂拱而治。
緊接著又是機關槍,一般的一頓唾罵。
……
頑皮而又年輕的景隆皇帝,聽了這話有些慚愧的深思了一番。
很快的便在朝堂上做了一番總結。
傳令巴州知州和藥砂縣郭縣丞,聯手負責剿滅,此等亂民。
同時對於這個敢大大咧咧在勤政殿上,公開點名罵姓罵皇帝的禦史。
直接在勤政殿裡,讓侍衛當眾扒下了他的褲子。
一時間,眾多文武百官饒有興趣地欣賞了一下這位禦史的臀部曲線。
並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禦史,被侍衛們廷杖,劈裡啪啦的,活活的被打成兩截。
據說前來收屍的,這位禦史女兒。
一時間都不知道……
該抱著父親的上半身哭?
還是抱著父親的下半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