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勢力最好是杜陵和馮忠都不敢輕易得罪的。

江湖與朝廷向來不對付。

所以最好的人選，便是朝廷的人。

連淮大概明白花霧的計劃，但是有個問題……

“你提到的財富，你是如何知道的?”這種事，普通人怎麽會知曉?

她之前應該都在雲霧山上，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謝瀾?

她明顯是背著謝瀾搞這件事。

手拿劇本的花霧，擺出神秘的樣子:“殺手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這不能隨便說的。”

“……”

“我可以參加你這個計劃。”連淮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讓你上車你還要提要求！

你怎麽那麽事兒！

花霧擠出笑容:“說來聽聽。”

“我要你幫我殺幾個人。”連淮又補充一句:“我會付錢。”

花霧:“……”

花霧:“???”

女主不理解。

女主很迷茫。

連淮想殺的人，無外乎就是他的繼母和杜陵等人。

可這……

我踏馬還打算培養你呢！

你怎麽指望上我了！

相互指望的兩人無聲對視。

空氣裡都充滿了尷尬。

“如果你是想報仇，我覺得……親手報仇更解恨。”花霧真誠建議:“不是我不幫你，是別人幫你報仇，哪有自己手刃仇人更爽。”

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仇人自己搞！

“我現在……”

花霧雙手握拳，“不要放棄，你一定可以恢復實力的。”

“……”

花霧怕自己拒絕太狠，把打工道具給嚇跑了，又加一句:“你先試試，要是不行，我再幫你想辦法。”

花霧微笑:“畢竟你現在也算我半個徒弟，我這個當師父的，怎麽會不管你呢。”

連淮:“……”

花霧回歸到正題上，“那你要不要加入?”

連淮:“我不加入，你會讓我走嗎?”

“不會啊。”

“那你問什麽?”

“人生大事的儀式感。”

“……”

有病。

……

……

入夜。

花霧躺在床上休息，入夜的小鎮安靜，只有遠處打更的聲音。

吱呀——

花霧側目往窗戶那邊看。

窗戶被推開一條縫，陰影從窗戶滲進來。

“！！！”

大半夜爬女孩子的房間，像什麽話！！

女主的房間，豈能是你想來就來的?！

不送個禮說不過去！！

花霧摸到床裡面的劍，悄無聲息地翻身起來，在對方進來前，閃身藏進黑暗中。

窗戶邊，一共翻進來兩個人，他們對視一眼，朝著房間裡的床榻移過去。

咚——

其中一個人撞到凳子。

“小心些！你個傻子！”

站在暗處的花霧捂臉:“……”

真踏馬傻子。

就這點本事，還敢深夜來爬女主的窗。

侮辱誰呢！

……

……

花霧解決掉那兩個人，聽見隔壁有動靜。

雖然知道連淮就算沒有武功，也不是一般人能欺負的，但以防萬一，花霧還是去隔壁看看。

打工道具不能有事！

花霧剛過去，眼前就是一暗。

借著窗外的月光，花霧看見少年冰冷的臉，衣領和肩膀上都有血，他半張臉浸在陰影裡，仿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冷意蔓延。

連淮似乎沒看清是誰，本能地伸手掐住花霧的脖子。

“……連淮。”

連淮聽見花霧的聲音，用力的手指一僵，隨後緩慢松手。

他手指從花霧脖子上撤離，指腹蹭過皮膚，

涼如冰水，激得花霧忍不住哆嗦一下。連淮往後縮了下，整張臉都藏進了陰影裡，只露出半個肩膀，上面的血跡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連淮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你爬窗幹什麽?”

花霧沒好氣，“你鎖門了啊。”

她從窗外進來，往房間裡看。

床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匍匐在門口的位置，看上去是想跑出去，但沒跑掉。

花霧把窗戶關上，點了燈。

屋內的景象看得更清楚一些。

連淮見她盯著那兩個人看，表情有些凝重，他解釋一句:“他們想殺我。”

這幾個人，就是白天鬧事那幾個。

估計是白天受了氣，想不過去，晚上想來復仇。

花霧吸口氣:“寶啊，下次我們優雅一點，不要搞這麽……血腥。”

大半夜看這樣的畫面，影響睡眠的啊！

這跟變態凶殺案現場似的……

連淮:“……”

花霧給連淮灌輸一下他們雲霧山的組織理念:“殺人不見血，那才是強者。”

“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

少年聲音低低的，聽著莫名有幾分委屈。

“……”

“算了，你高興就好。”

連淮從逐月樓逃出來這段時間，是如何面對危險，從追殺中活下來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他不在意把人弄死的方式是什麽。

他只要活下來就好。

“把衣服換下來。”花霧看著連淮身上的血很礙眼。

連淮看一眼衣服上的血，一言不發地轉身換衣服。

花霧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長歎一口氣。

“又是行俠仗義的一天。”

她都沒打算行俠仗義，對方還要送上門來，江湖人真是客氣。

連淮聽著花霧在那邊嘀咕，滿臉的問號。

她管這叫行俠仗義?

想想她的計劃裡把挑撥離間說成匡扶正義……

好像又正常了。

……

……

幾個地痞流氓的失蹤，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大家反而慶幸他們不見了，生活都美好不少。

連淮不發瘋的時候，表現得都很乖巧。

花霧指揮他，他也不生氣，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懶得有這麽一個聽話的反派，花霧使喚自己也不客氣——表面聽話那也是聽話。

只要我不在乎他的內裡，那他就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好跟班。

花霧在這裡也沒整天閑著，她到這裡沒幾天，就有一個朝廷命官到了。

人家是奉命下來微服私訪，花霧不知道怎麽得到的消息。

連淮更不知道花霧是怎麽和對方搭上話的。

他發現的時候，兩人已經相談甚歡了。

連淮不懂就問。

“就打招呼啊。”花霧道:“很難嗎?”

當我女主的光環是擺設嗎?

笑話！

女主都主動了，那還有聊不上的天?

“……”

——霧裡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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