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整潔的房間,纖塵不染。
牆面刷著青色的粉漆,家具簡約卻也齊全。
“請坐吧。”柳朝煙給沉陌塵倒了一杯水。
“謝謝……”
沉陌塵輕聲道了謝,緩緩吐出一口氣。
空氣中彌漫著少女的清香,蕩滌著沉陌塵肺腑,讓人不太自在。
好像美少女都有體香,柳朝煙最為尤甚。
其他人的體香在現實中或多或少都有參照物,偏偏柳朝煙身上的香味最為特殊。
這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味道,好像讓人置身於自然,空谷中百花幽香,似乎能洗滌心靈,令人心曠神怡,不能忘懷。
“沉同學,這幾天生活還習慣嗎?”柳朝煙示意其坐在椅子上,笑著問。
“挺好的,很習慣。”沉陌塵說。
對他而言,最難接受的就是夏晴柔的廚藝,不過這幾天對方的廚藝也有顯著提高,至少能吃。
柳朝煙說:“其他人都是女生,日常生活中,可能有些地方沒有照顧到,還請你海涵。”
沉陌塵搖頭:“沒關系,現在還好。”
柳朝煙微微一笑,顧盼生輝:“如果真有什麽不便之處,盡管跟我說。我對男生沒有什麽經驗,你要是不說,我可能就都不會知道。如果真開不了口,你也可以告訴采姐,由采姐跟我轉達,不過……我們相處這麽多天,我想我們也該是好朋友了吧,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不必客氣。”
或許柳朝煙不是0819裡面最好看的女生,但一定是氣質最出塵的女生。
美好得就像從古文裡走出的仙子:
其始來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進也,皎若明月舒其光。
須臾之間,美貌橫生。曄兮如華,溫乎如瑩。
沉陌塵眼簾低垂,盡管兩人已經同居一個星期了,但真要單獨相處,仍然有種莫名的緊張。
好像對方是天上的明月,讓人只能抬頭瞻望。
明明地位更高的葉卡捷琳娜都沒有給沉陌塵這樣的感覺,沉陌塵只能在心裡歸結於那段童年陰影。
“好,如果遇到什麽麻煩一定會找你商量的。”沉陌塵說。
“嗯,一言為定。”柳朝煙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光彩溢目。
沉陌塵心中一動,又聽柳朝煙繼續說:“沉同學,既然你也認為我們是朋友,那麽能否答應我一個請求?”
沉陌塵一愣:“請說。”
柳朝煙平靜地說:“夏姐騎車的事情,還請你不要過多干涉……我知道她騎車很快,有些危險,但是,我希望你不好阻止她。”
“……好。”沉陌塵說。
“你不問問為什麽嗎?”柳朝煙歪了歪頭。
沉陌塵笑笑:“既然隊長這麽說,那麽肯定是為了夏姐好。”
柳朝煙低眸笑笑,挽了挽耳邊的發絲:“嗯,謝謝你能理解,夏姐她其實太累了,騎車只是她發泄的一種手段。”
沉陌塵沉默片刻:“……我能問一下具體緣由嗎?”
柳朝煙抿嘴一笑:“你每天晚上都陪夏姐去練箭,還幫她做菜……還能不明白嗎?”
“你怎麽知道?”沉陌塵臉上有些發窘。
“你是不是忘了,對講機有定位功能?柳朝煙眨了眨眼,“其中一個到處走動,另一個就在原地,很明顯的哦。”
“原來如此……”沉陌塵反應過來,心裡暗暗地想夏晴柔真是笨蛋,就這還想瞞過別人。
“至於做飯嘛……”柳朝煙笑著搖頭:“盡管夏姐在偷偷用火爐練習,但這幾天冰櫃裡面的食材一下子少了那麽多,不也是很容易看出端倪的嗎?”
沉陌塵也笑了:“果然什麽都瞞不過隊長啊。”
柳朝煙笑而不言,又和沉陌塵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隨手從櫃子裡取出一袋甜甜圈,小心翼翼地撕開。
“沉同學要不要?”
柳朝煙沒有一個人自顧自地吃,而是先拿出一塊遞給沉陌塵。
沉陌塵臉色微微一變,柳朝煙反應過來,歉意地道:“真是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歡吃甜甜圈。”
說罷,她把甜甜圈裝回袋子裡,自己也不吃了。
“我不吃,你吃沒關系的。”沉陌塵勉強地笑笑。
無非就是一個死小孩的矯情,倒也沒必要這麽照顧他的心情。
“沒關系,再好吃的東西也要和朋友分享才有意義,我這裡還有別的。”柳朝煙起身走到鬥櫃旁,拉開其中一個抽屜,裡面滿滿的零食,“沉同學吃白巧克力嗎?”
“可以的。”沉陌塵點頭。
柳朝煙便拆開一盒巧克力遞給沉陌塵。
也許是為了掩飾剛才的小小失態,沉陌塵笑道:“看不出來,隊長這麽喜歡吃零食。”
柳朝煙臉上浮現起一抹羞紅:“是啊,這不是什麽好習慣,讓你見笑了。”
“女生都喜歡吃零食,很正常,不是什麽不好意思的事情。”
倒不如說,這個行為很可愛。
沉陌塵又和柳朝煙說笑了幾句,起身告辭。
柳朝煙把沉陌塵送到門口,輕輕關上房門,然後拿起之前甜甜圈,優雅地咬了一口。
想到沉陌塵的表情,她嘴角彎了彎,眼中也帶著某種莫名的笑意。
浴室外,夏晴柔和韓暮雪已經出浴,但韓暮雪一出來就黑著臉,夏晴柔則是一臉滿足。
夏晴柔給韓暮雪吹著頭髮, 低頭歎息:“雪雪,幹嘛這樣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洗香香不好嗎?”
韓暮雪冷若冰霜:“洗澡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在我身上亂蹭?”
夏晴柔理直氣壯:“我也不想啊,可誰讓你身上滑溜滑溜的,這不是在勾引我嗎,我是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韓暮雪不爽地罵道:“我看你男朋友應該也滑溜滑溜的,你怎麽不去蹭他?”
夏晴柔豪氣乾雲:“誰說我不蹭他,老娘就這兩天一定給他辦了!”
韓暮雪一愣,扭頭使勁看著夏晴柔,對方雖然依舊嬉皮笑臉,但眼神是認真的。
韓暮雪心裡猛然一顫,胸中隻覺冷颼颼的,天寒地凍。而嘴角仿佛被凍僵了,怎麽也揚不起來。
真是奇怪啊,人在越在最不想笑的時候,越是想要擠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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