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冉微抿著唇瓣,誰說不是呢?
現在什麽崗位,尤其是油水多、福利好的,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甚至這個坑邊已經有不少人虎視眈眈了,哪裡輪得著她呢?
“不過賀青冉同志拿到了這一屆‘金話筒’第七的好名次,這是全國性的獎項,幾百個優秀播音員中的尖子,肯定比其他人更具有競爭力。”霍天顥補充了句。
“可以每個單位嘗試下,總有適合自己的。我們也幫著你多注意下消息。再不濟,每年還有不少廠子籌建中,市裡的新廠都是組織扶持的,配套設施稀缺,但福利絕對不差。”
“我們消息靈通,不會錯過這些的。”
賀青冉連連點頭,聽他這麽說,自己多少有點底了。
夏昭芸禁不住說:“冉冉,你有沒有想過進入廣播電台?”
賀青冉一愣,廣播電台?
那對於播音員來說,不亞於總政對文工團職員的高度,天花板的存在呀!
是她這個小蝦米能夠肖想的嗎?
夏昭芸抿唇笑,“我現在也閑下來了,距離市裡八月秋季文藝演出還有倆月的時間,也能替你惡補一番。”
“你瞧我這次演出是不是很成功?如果你能夠效仿,在廣播電台新開辟一檔欄目,還怕沒有工作嗎?”
賀青冉眼睛瞪得滴溜圓,“芸芸,你當所有人跟你似的能耐?我要是有這本事,還能窩在廠裡混日子?”
“很難嗎?”夏昭芸側頭笑著問,“現在的節目都太單一了,什麽新聞、天氣預報、相聲、評書、故事、音樂欣賞。”
“可是,還有其他的形式嗎?”不僅賀青冉,就是柳明坤都好奇地問道。
夏昭芸點點頭,“多著呢,我覺得冉冉可以多看看心理學方面的書,給來信件的人們解答疑惑。”
眾人不解,這有啥吸引人的?
夏昭芸眉眼彎彎地道:“簡單來說,就是抓住大家夥八卦的心,當和事佬!”
“再好的故事、評書和相聲,都來源於生活,其實生活裡發生的不少事情,比這還要精彩。”
“只要你將節目打響,肯定有五湖四海的聽眾們給你寄來信件。你只需在這裡面挑選典型的問題,尋找智者幫著解決,最後來個精辟的總結。”
“我想很多人都樂意聽吧?”
眾人也琢磨出味來了。
賀青冉渾身帶著激動,“這個節目可以試試!我得先琢磨下,寫出幾期稿子來。”
柳明坤接話道:“廣播電視台我有熟人,到時候讓他們給你在冷門頻道開個時間段,反正是資源再利用,應該不難。”
“如果欄目效果好,不用你主動提,人家單位負責人也會開出豐厚的條件留下你的!”
倆人聊得熱火朝天,夏昭芸和霍天顥就抱著孩子回家了。
把孩子放下後,霍天顥扯著人去了臥室,抱著人蹭了會解解饞,瞧著粉嫩嬌羞的媳婦,恨不得現在就是晚上。
“我去找人多買幾樣肉,你也休息會兒。等我回來,你再指揮我去菜園裡摘菜。”他抱著人不願意松手。
夏昭芸點點頭,輕笑著說:“順帶買點飲料回來,我在家裡整些半成品。”
“別太累著了,”霍天顥繼續賴在她身上,隻說話不見行動。
被人撒嬌,還是如此人高馬大、偉岸的男人,對夏昭芸來說是一件新奇的事情,內心柔軟而溫暖,手輕輕撫著他的脊背。
“媳婦兒?”
“嗯?”
“你,你準備好了嗎?”男人冷不丁地問了句。
夏昭芸有些疑惑。
“我晚上在哪裡住?”霍天顥低笑聲,
“你要是沒準備好,那我就陪坤子住招待所了。”夏昭芸突然跟煮熟的蝦子似的,渾身瞬間就紅了。
她眼神覺得哪哪都安放不了,小聲地說:“這裡是你的家,你,你不回來去住招待所,有這麽浪費錢的嗎?”
霍天顥將人從自己懷裡挖出來,捏著她的下巴滿滿地摩擦著,眸子深邃而熾熱,“媳婦兒,等我!”
說完他又啄了她一口,笑著離開了。
不然他怕自己真荒唐地這會兒就將人給吃了,而他吃起來怎能不盡興?雖然他沒有實際操作過,但是男人嘛,在時間上對自己一向自信。
夏昭芸忍不住跟上去幾步,將人叫住,抿著唇側頭輕笑,不敢與他綠油油的眸子對視,叮囑幾句:“天顥哥,您遇見什麽東西都買上些,我稍微處理下,都是不錯的吃食,您別隻買肉呀。”
霍天顥頷首,又狠狠瞅了她一眼,才大步離開。
因為許諾請姑娘們吃燒烤,夏昭芸用井水微微拍了下臉頰,紅暈消散大半,將頭髮抓成松散的丸子頭,去了廚房。
家裡的糧食齊全還都是剛買的,她跟賀青冉飯量不大,本就不缺各種票據,積攢下不少來。
不過呢賀青冉最近學習廚藝,食材耗費的快,所以這次米面她們直接拎了一袋子來,起碼這一頓是不用愁的。
她想著後世的燒烤,開始做些烤著吃的主食。
光是饅頭她都做了好幾種,有奶香小饅頭、高樁饃、口袋饃等,晚上不論直接吃、烤著吃還是夾著肉和菜吃,口感和味道都不錯。
當然燒烤必不可缺的靈魂食材面筋,她做了一大盆。
還有鍋貼餅、年糕等。
剛做完這些,霍天顥雙手拎得滿滿地回來。
夏昭芸趕忙將東西接過來放好,遞過去幹淨的毛巾,看著人將臉上的汗擦拭乾淨,又端上溫度剛好的白開水。
霍天顥咕嘟喝了一氣,看著她的眸子溫柔得真能掐出水來。
這樣的場景曾經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生活中哪裡有那麽多的驚心動魄,如此平淡的一個小動作,卻能給他帶來愉悅的滿足和感動。
若不是怕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到人,他鐵定又是要抱著人啃一通,用最直白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媳婦兒,要去菜園摘菜嗎?你在家裡呆著,我去就行。”
夏昭芸正在查看他買來的東西,有豬肉、雞肉、鴨肉,還有一塊不小的羊肉!其他食材也不少,當然燒烤架和竹簽是必備的。
她說了幾樣耐放又需要處理的蔬菜,其余的等快吃飯的時候再摘。
夏昭芸將肉或切塊或切片醃製上,然後開始做炸貨,糖糕、麻團、油條、野蘑菇、茄盒、小酥肉等,還有薯片、薯條……
她指揮著霍天顥將燒烤架子擺上,便整治起半成品……
等大家結伴提前來幫忙的時候,夏昭芸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食材擺放了滿滿一桌子,光是看著這些,嗅著空氣中殘留的香味,他們就有些饑腸轆轆、迫不及待了。
柳明坤算得上是擼串的行家了,時不時就吆喝著朋友去自己的四合院吃燒烤。他覺得自己準備的夠豐富的了,可瞧瞧這裡,真是深受打擊。
他覺得往年自己吃了個寂寞……
食材基本上都被夏昭芸處理過,只需要放到架子上烤製就行,霍天顥和柳明坤倆大男人負責烤串,而女人們則邊聊邊吃。
倆孩子頭一次與這麽多人一起吃飯,捧著小碗咧著嘴笑,比往日活潑許多。
明兒個她們放一天的假,所以姑娘們都端著啤酒,挨個敬夏昭芸,好聽的話成串地往外冒,都不允許人拒絕。
夏昭芸也挺高興的,來者不拒,本以為啤酒度數低,自己頂多喝個水飽,可是漸漸地她意識有些模糊,笑容都帶著往日見不著的傻氣與可愛,明豔的五官像是蒙了一層紗,又是另一種風情。
吃完飯,姑娘們主動收拾好東西,看著扯著小霍英雄亦步亦趨沒臉看的小夏老師,都捂著嘴笑著離開了。
柳明坤拍拍霍天顥的肩膀,偷偷塞給他一盒東西,壓低聲音說:“進口帶紋的,質量和體驗感據說十分不錯,保管哥今晚發揮穩定,討到嫂子的歡心!”
霍天顥挑眉,低頭一瞧,上面是一排排外文。
不過他外語水平還不錯,立馬知道裡面是什麽,好笑地踢了他一腳,將盒子放在桌子上,“行,體驗好的話,我尋你回購。”
把人送走後,霍天顥又領著倆娃洗漱上床睡覺,自己洗了個澡。
等他回屋的時候,本來迷糊坐在床沿上發愣的小女人,竟然摸到了那盒子還打開,笑嘻嘻地吹氣球……
瞧著那殷紅的小嘴,霍天顥喉結上下滾動,耐住性子關好門窗,將女人摟入懷裡,暗啞著嗓子將氣球給拿過來,“媳婦兒,這氣球可不是這麽用的,我表演給你看如何?”
夏昭芸瞪大眼睛看他,驕傲地哼哼著,“我又不傻,認識外文的,不就是避孕一套嘛?咱們領證的時候,我就被塞了一盒。”
她眉眼彎彎地繼續瞪他,手順著內心的渴望攀上他的臂膀和胸膛,對著那富含力量的肌肉捏揉戳,好奇得跟孩子似的,“咦,還動呢……”
雖然知道自家媳婦兒喝酒後變了個人,但這麽明目張膽挑一二三逗
自己,他要是還忍就不是男人了!
夏昭芸做了個特別累的夢,原來她在吃燒烤,卻被人當成肉烤著吃了,渾身跟被車碾壓般酸疼到報廢。
難得睡個懶覺,她抱著溫熱的被褥,滿足地蹭蹭,結果被反撲了。
夏昭芸懵懵地睜開眼,迎接自己的是鋪天蓋地的吻。
她遲鈍的腦子一點點地清醒,卻又陷入到另一種混沌中。
若不是聽到隔壁孩子們說話聲,男人肯定又將她放火上烘烤幾遍了。
夏昭芸後知後覺昨晚發生的事,直接鑽入被子裡羞得不能見人。
偏偏男人好笑地一邊拽被子,一邊問道:“媳婦兒,你吹氣球不?”
零碎羞人的片段蜂擁而至,夏昭芸無聲地哀嚎,狠狠地鑽出頭來,“霍天顥同志,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
“去做飯伺候孩子們上學!”
女人頭髮凌亂著,小臉上還帶著些沒睡足的疲憊,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模樣,真是惹人憐愛。
霍天顥寵溺笑著揉揉她頭髮,低聲在她耳邊道:“喳……待會需要小的伺候小主您洗漱嗎?”
夏昭芸給了他一個眼刀子,又縮回毛巾被裡去了。
殊不知單薄的被褥正清晰勾勒著她曼妙的身子。
霍天顥無奈地揉揉太陽穴,突然理解了那句從此君王不早朝。
夏昭芸等人離開,摸摸索索穿上衣服,繼續在床上躺屍,沒想到還真睡了過去,睜開眼後,就見男人坐在馬扎上,不知疲倦地盯著自己。
“醒了?先喝口水,餓了沒?我煮了雞蛋熬得小米粥,你先墊墊, 很快就吃午飯……”
還沒說完,女人就乖巧地爬起來,將自個兒塞到他懷裡,膩歪地蹭蹭。
霍天顥將人緊緊抱住,微微歎口氣,“我也是片刻都不願意離開你。”
夏昭芸輕笑著,“很快的,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平時周末我去尋你。”
霍天顥吻著她的額頭,帶著委屈地說:“我想天天下班回來。”
以前他還能耐住,可倆人有了夫妻之實,他惦記的更多了!
真是從遇見她開始,他對這個世界就像被人從灰白中,一下子倒入了五彩斑斕的顏料,讓他貪戀上。
夏昭芸抿唇搖頭,“你這樣我會天天擔心的,這裡距離市裡單程就一個來小時了。我不想你這麽奔波。”
“我也想你的,咱們短暫的分離,是為了更長的相聚呀。”
雖然以她現在的條件,也能自薦進入總政,可是這樣進入,跟參加了市裡文藝聯歡並獲得滿堂彩相比,有著很大的差距。
而且那時候還有蘇老師作陪,她在總政不會陷入被孤立、舉步維艱的局面。
凡事都要講究個循序漸進!
小兩口哪裡也沒去,就窩在一起說話,增加彼此的了解,期間當然少不了親昵的碰觸。
要不是怕媳婦太累,而他又顧及著白天家裡會來客人,說不定他都不想將人從床上放下來。
一天的相聚短暫得緊,等人一走,夏昭芸的精神氣也被帶走了。
明明男人不在的日子是常態,她每次都要適應好久,不過她很快投入到八月份文藝匯演的籌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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