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夫人剛擺出要尋著樂葉舟的架勢來,就有人爆出了樂葉舟的行蹤。
原來之前樂葉舟半夜醉酒騎車摔倒溝裡,被人送到醫院,結識了一位甜美單純的小護士。
倆人正打得火熱,甚至樂葉舟都將自己鼓動原主用自殺獲得自由身的事情,給拋到腦後了。
見到捂著只剩下一對小眼睛的樂夫人,樂葉舟這兩天的好心情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忍不住嗤笑聲:“呦,我說璐姐啊,您這是哪國的裝扮?還是說怕太陽曬黑皮膚,也學人家小姑娘出門捂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就您的體格,真有些東施效顰了……”
樂夫人恨恨地瞧著這眼裡只有女人的男人,心裡早就沒有了一丁點感情,只求他能給家裡人一點體面:“你大難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樂葉舟仍舊吊兒郎當地模樣,把玩著火柴盒,“怎麽,老頭貪錢的事情被人捏到把柄了?”
在他看來,只要老頭不倒,那他的小日子照樣快活自在。
樂夫人趕忙緊張地左右瞧瞧,見四周較為開闊,沒有其他的人經過,才氣得上前踹了人兩腳。
她雖然面對謝筱芸的時候,渾身蠻力沒有發揮的余地,但對於這個整日沉迷於酒色的男人,還是能輕而易舉震懾下。
樂葉舟果然沒能躲開,臉色陰沉地道:
“夠了,許芝璐,你他媽找我就是顯擺你一個女人多孔武有力?”
“你們整天要求我這,要求我那,呵,你知道嗎,自從我娶了你,這一輩子都活在惡心中!還有什麽奮鬥的勁?”
樂夫人氣得渾身發抖,“你以為我想?你除了會投胎、長了把,還有哪點讓人瞧得上?”
“我都沒嫌棄你個男人,靠著老子吃飯。你還嫌棄上我了?”
“要不是謝筱芸尋上了門,將我打成這樣、把家裡砸個稀巴爛,還卷走一套院子,我管你在外面是死是活!”
樂葉舟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說誰?”
樂夫人咬著牙扯下臉上的面巾,露出那猙獰外翻仍舊冒著血絲的傷口,以及少了兩顆門牙的牙。
樂葉舟嚇得倒抽口氣連連退後兩步,隨即他就拍著牆幸災樂禍笑得歡快,“哈哈,許芝璐,我之前就告訴過你,做人不能太囂張,世上能人多著呢,你早晚會碰上硬茬!”
“瞧瞧,你的報應來了吧?”
“我覺得我今天能多吃三碗飯……”
樂夫人被他這態度氣得差點沒拿板磚送走他,“我是替你遭了罪。你是不是招惹了個叫謝筱芸的女同志,長得特別好看!”
樂葉舟欣賞著她的模樣,撇撇嘴:“你就是編瞎話也要編的像點。就她那弱不經風的樣子,能把你打成這樣?”
樂夫人沉默了下,如果不是她親身經歷,別人就是將證據擺到自個兒眼前,她也是不相信地。
是以她已經放棄說服樂葉舟,只是惡狠狠地警告道:“樂葉舟,話我隻跟你說一遍,你聽清楚了。”
“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胡鬧,還是那幾個規矩,不能搞出人命;不能為了哄女人頭腦發熱,隨便許諾工作和錢票;更不可以仗著你爸作惡。”
“今兒個我再加一條,不要再去招惹謝筱芸,若是你爸因為你丟了登天梯,你可以想象下自己未來過什麽樣的日子!”
樂葉舟微眯著眼睛,心裡十分好奇幾天不見,謝筱芸到底做了什麽,讓母老虎都畏懼成這樣?
他面上毫無異常地應下,等人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往郵局趕去。
謝筱芸捏著新鮮出爐的房產證,直奔那處三進宅子。
這四合院距離京都總郵局不算遠,
四周全是機關單位,配套設施齊全,這片的房子一向有市無價,更何況如此大、招惹人羨慕嫉妒恨的宅院。一般房屋主人急著處理,又不想要被狠壓價,都會將宅院給拆開來賣。
可以說樂夫人花費的八百塊,也只能買下宅院的三四間倒座而已,如此便能想象到樂家人的手段和勢力了!
如果不是謝筱芸以絕對武力值震懾、又是趁著昭陽煤礦特殊時期,替原主討公道,也撿不著這個便宜。
她在裡面溜達了一圈,尤其是走到原主呆了半年的屋子,微怔地站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地歎口氣。
宅院說是三進,其實是一個個小院連接而成,每個小院都是特別規整的一進四合院。
謝筱芸可是任務者,想得更多得是如何在那場運動中,保住這座宅院!
這宅子最大的問題便是面積太大、房屋眾多,很容易被人當作攻擊對象,而從中獲利。
她微微眯下眼睛,或許自個兒可以借鑒下樂葉舟化整為零的法子。
謝筱芸關上大門,見時間不早了,便往回趕。
還沒到家屬院,她便看到穿著紅色格子襯衣的年輕男子,頂著濃密如帽子的頭髮,在門口晃著肩自以為很帥氣地走來走去。
但凡經過他身邊的人,都要忍不住看上幾眼。
謝筱芸挑下眉,淡定地走過去。
“嘿,”瞧道她,樂葉舟眼睛一亮,幾天沒見,這謝筱芸像是去除浮沉的美玉,比往常都要奪目動人!
“芸芸,想我了沒?”
他臉皮厚地湊過來,笑著問道,絲毫不顧及來來往往的人群。
謝筱芸瞥了他一眼,並不理會繼續往家屬院裡走。
她不去評判原主的眼光和選擇。
因為她不是原主,沒有親身體會到從一個小透明,成為別人關注、重視的對象的那種感覺。
她也沒有體會過突然被人擱在手心裡寵著、疼著而迷失自己,被畫得大餅給誘惑的瘋狂。
可如今,她佔據著這具身體,便為其教訓了一番樂夫人,得到了應有的賠償。
“芸芸,你怎麽了?”樂葉舟有些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跟她走著,後來他恍然地瞧瞧四周看過來的目光,笑著往旁邊邁了半步:
“我懂,我懂,要保持距離。不過我聽說你跟你男人離婚了?”
“你準備什麽時候搬出來?你提前兩天跟我說聲,我替你找院子住,保管比你現在的地方舒適!”
“而且,你幼兒園的工作也辭了,舟爺我還差你那二三十塊嗎?費那勁上班,還不如跟舟爺四處吃香喝辣,見見世面開開眼界呢……”
男人顯得很豪氣、不拘小節,對於規規矩矩生活的女人來說,就像是一顆發光球,讓人忍不住靠近,被同化和腐蝕。
可謝筱芸不為所動地繼續趕路,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樂葉舟反而對她興趣更足了,這冷淡的模樣讓人熱血沸騰呢。
“我聽我家母老虎說,你去礦上了?”
“你沒被母老虎欺負吧?你要是找我就跟台球室的老板說一聲啊,讓他轉告我,幹嘛要費勁巴拉地轉車去礦上?”
這男人一直嘴巴吧嗒吧嗒說個不停,壓根不需要謝筱芸回應,他就開始匯報最近自個兒的事。
都快到家門口了,謝筱芸看到騎車子趕來的父女倆,衝人招招手,主動走過去。
盧海鈞緊繃著下頜,深邃的眸子看向眼前的一對年輕人。
女人青春靚麗,眉宇間帶著些許不耐煩,看過來的眸子有著盈盈笑意,以前身上的各種別扭、利刺全部收攏起來,像是歲月溫潤過的人,一眼看去就能攥住他所有注意力。
可是他內心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蕩漾開,就見到那渾身都散發著求偶氣息的男人,面色不由地沉下來。
謝筱芸很自然地笑著從包裡掏出一袋子大白兔奶糖,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晴晴寶貝,媽媽抱你回家吃糖好不好?”
“讓你爸爸招待下這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叔叔。”
小家夥最近對親媽那是感情糾結得不行,想要靠近吧,又有著以前深刻的記憶,想要保持距離吧,又難以拒絕來自親媽的投喂和各種寵溺。
望著溫柔帶笑的漂亮媽媽,盧牧晴內心渴盼得緊,又不敢嘗試,就抬起小腦袋,一臉向往地尋求爸爸的意見。
盧海鈞摸摸她的頭,淡淡地問道:
“謝筱芸同志,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想,我沒義務替你招待他吧?”
謝筱芸瞪了他一眼,“我再重申一遍。我與你離婚,跟旁人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我與這個花心蘿卜也不是你們想得那樣。”
“身為一個屋簷下的同志、孩子她媽,遇到男子糾纏,您一個老爺們就眼睜睜瞧著我被人欺負,坐視不管?”
盧海鈞緊抿著唇瓣,緊緊盯著她臉上的神情,見她不似兒戲,微怔下點點頭,“好。”
說著他捏捏閨女的腮幫,“晴晴,爸爸要跟人說話,你先隨媽媽回家吧。”
小姑娘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小臉蛋也帶著靦腆的粉色。
不給她猶豫、害怕和緊張的時間,謝筱芸將糖塞給她,直接將孩子抱到懷裡,響亮地親了一口,笑著說:
“寶貝晴晴,餓了沒?”
“想吃什麽飯呢,待會你給媽媽幫忙,好不好?”
“等吃完飯,你再請小朋友一起吃糖,這樣不耽誤長個個……”
小家夥直接被她嚇到了,呆愣愣地摸著小臉看她。
謝筱芸禁不住又在她另一個腮幫親了口。
盧牧晴趕忙摟著她脖子藏起來,葡萄般黑而亮的眸子裡,全是欣喜、滿足和小羞澀。
“喜歡媽媽!”
她小聲扭捏地說。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情緒表達也相當直白。
謝筱芸的心緊縮了下,抱著這個嬌小柔軟的小家夥,也是滿滿地喜悅與滿足,母愛空前泛濫。
“媽媽也喜歡晴晴!”
小家夥高興地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膽子也大了很多,小聲地說想吃那天又香又軟的雞蛋餅。
謝筱芸乾脆地應聲,沒管那倆男人,直接抱著娃回家做飯去了。
樂葉舟瞧著謝筱芸、盧海鈞和盧牧晴一家三口的互動,有些遲疑,母老虎得到的消息準不準確啊?
他怎麽瞧著謝筱芸都不像是離婚的樣子,倒像是換了一個人般!
見到他沒有那種甜到發膩的笑和迎合,跟不認識他似的。
如果這是女人欲迎還拒的招式,無疑謝筱芸已經成功了,他現在腦子和身子想得都是她,哪裡還有這兩天打得火熱的小護士的身影?
“自我介紹一下,樂葉舟,昭陽煤礦的樂副礦長是我爸。唔,”他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盧海鈞。
盧海鈞每天都很忙,倆人並沒有正式面對面見過。
樂葉舟對盧海鈞的了解,都是從原主那得到的,一個任由人佔便宜的傻子!
可不是傻子呢,一點脾氣都沒有,如今他媳婦已經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樂葉舟特別想瞧瞧老實人,會不會有爆發的時候,便囂張地說:
“我呢,也是謝筱芸同志的男朋友。”
“你是她前夫吧?我聽她提到過你很多次了。”
說著他還斜著身子伸出手來。
盧海鈞握著車把沒有動,淡淡地問道:“噢?她跟你說過我什麽?”
樂葉舟禁不住詫異地看向他,哎呦,這不像是老實人問出的問題呢。
他無所謂地收回手,漫不經心笑著說:
“都是她說的,我就轉述一下哈。”
“她說啊你這個人別瞧著高大壯實,其實就是個窩囊廢,不是男人,隨便一個人都能將你耍得團團轉。”
“她是眼瞎了才嫁給你,跟著過窩囊日子,淨受閑氣,還背負了不少債務。”
“兄弟不是我說你,芸芸這麽盤條靚順的姑娘,全京都都很難找到一個。你能娶上絕對是莫大的福氣,怎還不知道哄著伺候著?”
“現在好了吧,到嘴的鴨子飛了!”
“不過你放心,你給得了她的,我能給,你給不了的,舟爺我也能給,給得還多呢……”
盧海鈞握著把的手背上青筋都鼓起來了,可是他面無表情淡淡地說:“說完了吧?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謝筱芸同志哪怕與我離了婚,也不可能尋你這種沒有擔當、靠著父母過日子的男人。”
說完他推著車子就要走。
樂葉舟在礦上受老爺子和母老虎的壓迫夠夠得了,在外面都是被人捧著、敬著的主,也算是片區小霸王的存在,向來都是他欺負別人的份,還沒有別人如此不給他面子的!
他忍不住低笑聲,自己這是被憨傻的老實人給嫌棄了?
“盧海鈞,我勸你對我的態度好一點,不然你信不信我讓你從正式工變成臨時工,甚至犯大錯丟了工作。”
“沒有房子住,沒有錢養家糊口,呵,到時候你會卑微地跪在地上求我!”
盧海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聲說:
“你一個不過仗著親爹勢的可憐蟲,有什麽資格威脅我?”
“我平時與人相處不愛計較,並不代表我能任由人欺負!”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礦上正值關鍵時期,你確定你如此囂張,你父親能夠順利當選?”
“只要你父親在礦上有職位,你最好夾起尾巴做人,否則,丟了工作流離失所的只能是你們樂家!”
樂葉舟聽了禁不住仰頭大笑,似是聽到多好笑的話。
一個別人欺負得全年無休、屁都不敢放的窩囊廢,敢衝他撂狠話,這真是太可笑了!
“好啊,有本事你讓我們樂家在礦上的勢力連根拔起,不然,”他冷笑著上前,小聲說:
“你這個送信的小郵差,就瞧著我怎麽將你前妻玩膩歪,再跟丟垃圾一樣甩掉。”
“雖然說你們離婚了,可是,她也代表著你的臉。人家會說,哎呦,小謝同志就是喜歡一個花心蘿卜,也不跟你好好過日子……”
不等他說完,盧海鈞一個拳頭直接往樂葉舟面門上打過去。
樂葉舟嗤笑聲,自己整天被母老虎打,那是因為母老虎從小就在礦上打遍上下大小孩子無敵手,數百場實踐中練就得真功夫。
自己躲不過母老虎,還躲不過其他人?
畢竟他樂葉舟在道上也被人尊稱為一聲舟爺,身上的腱子肉也不是白練的。可是他側頭躲避得快,卻快不過盧海鈞。
樂葉舟隻感覺嘴巴一木、牙齒一酸,滿口的鐵鏽味泛濫,而他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跟皮球似的,硬生生倒地翻滾兩下。
足夠可以瞧出來盧海鈞的力道了!
樂葉舟渾身都是土,甚至還沾染了不知道誰吐得痰,惡心得他不行。
往地上狠狠啐了口血水,結果還帶出兩顆牙齒?!!
他也顧不上手上滿是泥土,張開嘴就去檢查自己的牙,摸索了一遍,竟然跟他家母老虎一樣,上面的門牙給掉了……
“盧海鈞!”
他氣得臉上肌肉抖動,本想做出凶狠的表情,卻牽扯到剛才被打的肌肉,疼得他渾身冒冷汗。
樂葉舟咬著牙道:“打人不打臉,你特麽有病是吧?”
“自己窩囊廢媳婦跟人跑了,你打我幹嘛?有本事你將你媳婦兒給收拾到床上去……”
看著盧海鈞又抬起胳膊來,樂葉舟趕忙止住這個話題。
世人多數都是欺軟怕硬,尤其是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他們會不由地心生膽怯。
“你,你給我等著,”樂葉舟來往的眾人衝自己指指點點,撂下狠話就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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