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副指揮使由於早領教過黑甲衛的厲害,黑甲衛一出現,他恨不能膽兒都嚇破了,根本沒辦法上前迎戰。
他躲在了一棵大樹上,用繁茂的枝丫擋住自己。
透過枝葉的縫隙,他看見三百黑甲衛分列成一個個奇怪的陣型,鬼影衛闖進去,如同進了獸口。
他們防禦得無懈可擊。
鬼影衛一掌打下去,十幾二十人共同承擔內力,大大降低了受傷的可能性。
此外他們的盾牌似乎是特製的,居然帶了機關。
鬼影衛的長劍斬在盾牌之上,瞬間被旋轉的刃片絞成了碎片!
這一點,金吾衛副指揮使白日裡並未發現,大抵是金吾衛在他們眼裡還不夠格。
他越看越膽戰心驚,有幾個鬼影衛不知機關,不慎撞在了盾牌上,瞬間一片血肉模糊。
他差點兒就尿襠了!
這些黑甲軍也太可怕了!
不僅個個武藝高強,還精通陣法與機關,這擱誰擋得住?
鬼影衛的優勢完全被克制了。
每個陣法之間的配合也是天衣無縫,不論鬼影衛從哪個方向攻擊,都攻不破他們的防禦。
而當他們去狩獵鬼影衛時,鬼影衛卻往往無法全身而退。
“究竟是哪位高人訓練出來的大軍與陣法?完全是鬼影衛的克星啊……”
金吾衛指揮使覺得自己敗得不冤了。
甚至自己能撿回一條命,都是自己出息了。
宗政銘帶著謝瑾年躲在了一棵大樹後。
他看著自己的鬼影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眼底湧上一抹難以掩飾的震驚。
三十個鬼影衛,是絕對能對付三百兵力的。
怎麽會落了下風呢?
鬼影衛全是經過了十分嚴苛的訓練,不會因為首領倒下便士氣低迷,他們的戰力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發揮到極致。
若非親眼所見,宗政銘絕不信戰無不勝的鬼影衛會敗在區區三百騎兵手裡!
黑甲衛的強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鬼影衛誓死護主,絕不退縮。
但他們也不能真讓主人落在這群騎兵的手裡。
鬼影衛拚死護送了兩個最厲害的同伴出陣。
二人來到宗政銘面前,其中一人道:“陛下,屬下護送您與太后離開!”
馬兒被衛廷放走了,他們隻抓回來五匹馬。
宗政銘一匹馬,謝瑾年一匹馬,兩名鬼影衛各騎一匹馬,其中一人帶上了太后。
還剩最後一匹馬了,宗政銘皺眉看向馬車內嚇到發抖的程蓮。
金吾衛指揮使突然施展輕功掠了過去,拱手道:“陛下,讓屬下護送您離開吧!”
宗政銘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金吾衛指揮使翻身上馬的一霎,從陣法裡追出來的鬼怖一桿長矛將他射飛了!
鬼影衛見狀,當即一鞭子甩在了宗政銘的馬兒上。
馬兒吃痛,飛快地馳騁了起來。
鬼怖打算去追,衛六郎濕噠噠地奔了過來:“大哥!小七不見了!”
鬼怖臉色一沉,目光冰冷地望了望漸漸遠去的宗政銘一行人,捏緊了拳頭,對衛六郎道:“走!”
二人來到岸邊,縱身跳入溪流。
宗政銘一路疾馳,顛到在馬背上吐了好幾次,卻不敢讓自己停下來。
天漸漸涼了。
他們行至一處峽谷,宗政銘實在無力再折騰,謝瑾年讓隊伍稍停片刻。
謝瑾年將宗政銘扶下馬。
宗政銘面色蒼白,滿頭塵土:“他們追上來沒有?”
一名鬼影衛道:“回陛下的話,他們沒追我們。”
“沒追?”宗政銘古怪地皺了皺眉,“為何不追?”
鬼影衛道:“大概是被我們的人拖住了。”
宗政銘微微頷首,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太后還在他手裡,宗政徽絕不會好心地放過自己。
謝瑾年望了望綿延不絕的山脈,說道:“陛下,官道怕是走不成了,這裡距離雲縣渡口僅剩七八裡地,不如從那裡登船,走月江,去與玄武、朱雀、黃龍三大部落的水師會合。”
宗政銘一聽此計可行,休憩片刻後,繼續策馬前行。
可他萬萬沒料到的是,當他們趕到渡口時,不見任何一艘船隻,反倒是在河岸的竹排上看見了一名帶著玉質面具的白衣男子。
男子手裡拿著劍,一身殺氣地望著他們,仿佛早已等候多時。
宗政銘眉心一蹙。
謝瑾年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兩名鬼影衛走上前,將宗政銘與謝瑾年擋在身後,並將被點了睡穴的太后交給謝瑾年。
二人一人拔出長劍,一人抽出環首刀。
持劍的鬼影衛問白衣男子道:“你是什麽人?”
蘇煊淡淡說道:“殺你們的人。”
另一名鬼影衛揚起環首刀:“找死!”
二人朝蘇煊攻了過去。
蘇煊騰躍而起,凌空拔出羅剎劍,一道寒光瞬間自二人的眼前閃過。
二人被晃了眼,本能地偏過頭去。
蘇煊一劍斬下!
二人聞風而動,及時用兵器擋下了這一劍。
對方看著十分年輕,二人起先並未將對方放在眼裡。
而兵器上傳來的內勁,竟然令二人的手臂出現了微微的發麻。
盡管只有一瞬,也足夠引起二人的警惕了。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一人迎面攻擊白衣男子的面門,一人橫掃白衣男子的下盤。
蘇煊雙手握住羅剎劍,側身一轉。
鬼影衛的長劍刺在了羅剎劍的劍刃之上,激烈的碰撞擦出了一連串的火星子。
與此同時,另一名鬼影衛的環首刀砍向了蘇煊的腳踝。
蘇煊一腳猛跺,將環首刀狠狠踩在了腳下!
鬼影衛一驚。
好快的身法!
蘇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一個後空翻,腳尖連踢二人。
等他單膝跪地,穩穩地落在地上時,二人也被他逼退了好幾步。
二人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今日真是太邪門了。
在林子裡碰上一個厲害的死士倒也罷了,怎麽來了渡口又遇上一個這麽能打的?
尤其此人還如此年輕!
這特麽是什麽武學變態!
宗政銘也很是苦惱。
自己三十年謀劃,宗政徽不過是出來五日便把他從王宮逼出來了。
也不知這些奇奇怪怪的兵力與高手都是宗政徽從哪裡請來的?
謝瑾年望著蘇煊手中的長劍,認出了他的身份:“羅剎劍出,閻王殿開,他是玉面羅剎。”
“什麽?”宗政銘臉色一變!
等他再一次朝白衣男子看過去時,白衣男子的長劍已經貫穿了鬼影衛的心口,另一名鬼影衛自他身後襲來。
他抽出長劍,頭也不回,反手朝後就是一劍。
第二名鬼影衛的環首刀僵在半空,哐啷一聲掉下,他也直愣愣地倒下,撞在竹筏之上,跌進了潭水之中。
蘇煊提著滴著血的羅剎劍,雙目嗜血,猶如煉獄歸來的修羅,一步步走向了宗政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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