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幽怨地堵住衛廷：“為什麽不帶我出門？”

你又沒錢……衛廷一本正經地說道：“天玉堂是城主府的爪牙，誰知會不會碰上謝瑾年，被他看見我倆站一塊，一準猜出我們就是殺了明釋羅漢的真兇。”

景弈嚴肅道：“你不是這麽想的。”

兒子長大了，不好忽悠了。

衛廷拍拍他肩膀：“下次再帶你，啊？”

相信我，不帶你絕對是為你好。

百花宮的來過之後，褚飛鳳明顯感覺姬夫人的心情差了許多。

晚飯時姬明樓沒有過來，姬夫人心情更差了，還將火撒到了一個小丫鬟的身上。

小丫鬟挨了罰，委屈地躲在角落裡哭。

褚飛鳳悄悄給她拿了兩個餅子。

小丫鬟的眼淚嘩嘩的：“多謝你，蕓娘。”

褚飛鳳安慰了她幾句，去姬夫人房中給她匯報這個月的帳目。

姬夫人對褚飛鳳還是和善的。

畢竟褚飛鳳太能幹了。

一開始只是把她的院子打理得明明白白，後面姬夫人將整個後宅的庶務都交給了她。

褚飛鳳在衛家掌家多年，能耐沒得挑，上手快，做得也出色，頗得姬夫人喜歡。

姬夫人看了褚飛鳳做的帳，條縷清晰，一目了然。

今日總算有一件事是合心意的。

“夫人，沒什麽事我先退下了。”

“嗯。”

姬夫人頷首。

褚飛鳳剛走沒幾步，姬夫人忽然叫住她：“明日你隨我去一趟城主府。”

褚飛鳳心頭一喜，等了這麽久，總算等來進城主府的機會了。

她面上不顯，輕聲說道：“夫人您忘了？我明日要去庫房清點布料，該給下人們準備下一季的衣裳了。”

“我是這麽和你說過。”姬夫人記起來了。

別人有了去城主府的機會，不得上趕著跟去？

褚飛鳳的舉動反倒讓姬夫人覺得她性情淡泊，有別於尋常下人。

姬夫人道：“明日讓柳枝上庫房清點布料。”

褚飛鳳欠了欠身：“是。”

翌日，姬夫人果真帶上褚飛鳳去了城主府。

同行的還有兩個侍女。

褚飛鳳很安靜，不會主動討好姬夫人，只有在姬夫人主動開口時，才會回姬夫人的話聊上幾句。

每次都恰到好處，讓姬夫人覺得褚飛鳳言之有物又識趣。

帶了褚飛鳳出門，姬夫人已經有些瞧不上普通的侍女了。

姬夫人是去探望如夫人的。

二人談了什麽褚飛鳳並不清楚，她與兩個侍女在外頭守著。

第一次進城主府，褚飛鳳表現得很安分。

約莫一刻鐘後，姬夫人出來了。

這麽快，褚飛鳳有些意外。

回去的路上，姬夫人去香料鋪子買了一些香料。

褚飛鳳在衛家時，時常跟著婆婆一起調香，對香料還算熟悉。

其中有一味是麝香。

這本也沒什麽，可第二日她去給姬夫人屋裡拿帳本時，別的香料還在，唯獨麝香沒了。

褚飛鳳在姬夫人身邊這麽久，對她的性情還算了解。

麝香這麽昂貴的東西，姬夫人是斷不可能舍得賞給下人的。

如果是送禮，姬夫人好面子，一定會大張旗鼓。

褚飛鳳總覺得姬夫人的舉止十分怪異。

雖說暫時看來與衛家的案子沒任何關系，但還是和小七說一聲的好。

小七聰明，或許他能想到什麽線索。

褚飛鳳以外出采買為由去了一趟火殺門。

陸傲天都驚了。

爺爺個姥姥！

這麽快！

褚飛鳳把書信交給了陸傲天。

陸傲天當即就給百花宮送了過去。

正巧三日之期到了，蘇小小帶著三小隻回到了百花宮。

宮主娘看著三隻鳳凰鳥只剩下大虎的那一隻，另外兩隻全變成了塗滿胭脂水粉的小土雞。

她訥訥地問道：“二虎，小虎，你們的鳳凰……小雞呢？”

小虎神氣地說道：“和小竹哥哥飯（換）啦！”

宮主：“……”

杏兒與靈音領著孩子們去找四虎玩。

聖女坐在屋頂上發呆。

宮主與蘇小小幾人圍坐在一起議事。

中間的小桌上赫然擺放著褚飛鳳的親筆書信。

蘇小小道：“天玉堂的堂主夫人是如夫人的大嫂，隻待了一刻鐘是因為如夫人動了胎氣，需要歇息。事後堂主夫人立馬去買了香料，其中麝香被她用掉了。

“麝香除了是一種香料，也是一味藥材，可祛風散寒，除濕活絡，常被用於治療熱病神昏、經閉、難產死胎，也可以用於催產。”

景弈道：“為什麽要催產？她懷孕了嗎？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小正太，你可真是單純吶。

一個正室夫人就算要催產，也多半是給夫君的小妾。

但這件事發生在堂主夫人見了如夫人之後，那應該就不是姬明樓的妾室要催產。

畢竟如夫人是姬明樓的親妹妹，她怎麽可能去害親哥哥的骨肉？

衛廷道：“景弈，你還記不記得那日在大街上，如夫人的侍女怎麽稱呼如夫人的？”

景弈想了想：“城主夫人？”

衛廷道：“如夫人要誕下兒子，才能當上城主夫人，胎兒尚在腹中，男女皆有可能。除非她確定自己腹中的一定是男胎。大夫把脈能把出來嗎？”

後一句是問蘇小小的。

蘇小小道：“不能。”

宮主道：“酸兒辣女？”

蘇小小道：“這個其實缺乏依據。”

衛廷：“那麽只剩下一種可能。”

蘇小小：“貍貓換太子。”

宮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蘇小小道：“為了以假亂真，她找的定是與她日子差不多大，並且為了增加成功率，不會只有一個孕婦。可由於前幾日她摔了一跤，導致她將提前臨盆，可其他人還不到臨盆的日子，於是就用麝香來催產。”

宮主娘不解道：“既如此，她為何要請鬼婆婆替她接生？她就不怕露餡兒嗎？”

蘇小小道：“要麽，要麽她是在豪賭；要麽，是她明著請鬼婆婆，實際卻會安排人阻撓鬼婆婆的到來。這麽做，一是為了顯得自己不心虛，二，也可趁機栽贓死對頭一筆，就說是有人見不得她平安生產。”

宮主一巴掌拍上桌子：“這個賤人，一定是想栽贓百花宮！”

蘇小小接著道：“還有一種可能，她有把握拿捏住鬼婆婆，替她圓這一次的謊。大嫂這封信來得太及時了。”

衛廷贊同蘇小小的話：“也要多謝娘，否則沒這麽容易見到大嫂。”

宮主聽得可太舒坦了。

凌雲哼了一聲。

衛廷道：“她在外行動不便，都是姬夫人在為她走動，只要盯緊姬夫人，就能找到那些人。”

蘇小小想了想，說道：“如夫人發作了，那邊才會開始催產……我還是帶著聖女住到聶家去，萬一她真的對聶婆婆動手，至少能有所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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