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盆了也不是立馬就要生。
她暫時沒出現臨盆的跡象,婆婆在嚇唬她。
蘇小小莞爾一笑:“您就把心揣回肚子裡吧,我把話放這兒了,七日後我一定能和您來城主府!”
聶婆婆瞥了瞥她,沒再說話,邁步往前走。
蘇小小跟上:“您不信我?”
謝瑾年的院子,五虎聽到了女主人的聲音。
它激動得在鳥籠子裡一陣撲騰,把正在進食的黑鴉都給嚇蒙了!
“嘰呀!嘰呀!嘰呀!”
鳥籠子的門被青衣護衛鎖死了。
青衣護衛瞪著不安分的小鸚鵡道:“二公子這回為了保你,把自己的命都押上了,你可不能再出去闖禍了!”
五虎氣急敗壞地摔翅膀!
爺爺個姥姥!
離鳥食就差一步啦!
蘇小小並不知五虎二五仔此時此刻就在城主府的某座宅院中,她與聶婆婆走到了半路,不其然地與一行人碰上。
為首的是一個端方如玉、溫潤爾雅的年輕男子。
“聶婆婆。”
他沖著聶婆婆客氣地打了招呼。
聶婆婆不鹹不淡地回應道:“二公子。”
二公子?
城主府的二公子麽?
蘇小小的眸光掃過他身後的幾名護衛,除了那名藍衣護衛的衣著略有些特殊之外,其余的與方才在翡翠閣外見到的侍衛的打扮差不多。
看來是了。
但為何此人的眼神令她莫名有些熟悉?
在蘇小小打量謝瑾年時,謝瑾年也朝蘇小小看了過來。
“這位是——”
他開口道。
聶婆婆道:“我的醫女。”
謝瑾年的目光掃過蘇小小高高隆起的肚子,隨即便移開了視線,問聶婆婆道:“不知如夫人情況如何了?”
聶婆婆道:“你親自去問她吧。”
蘇小小暗暗豎起大拇指。
婆婆高冷,婆婆霸氣。
謝瑾年微笑,得體地與二人道了別。
就在擦肩而過的一瞬,蘇小小自對方身上聞到了一股似有還無的清冽幽香。
一般人是聞不到如此淡的氣味的,但蘇小小的鼻子本就靈,懷孕又更靈了。
“這股香氣……好像謝瑾年的。”
蘇小小喃喃嘀咕,轉身望向對方的背影。
連身高也像。
“走了。”
聶婆婆提醒。
“哦。”
蘇小小抱著藥箱,與聶婆婆一道出了城主府。
回去的路上,蘇小小在馬車上睡著了。
聶婆婆看著某人睡得沒心沒肺的樣子,無奈一嘆。
馬車到家後,蘇小小立馬醒了,又能折騰了。
她給聶婆婆把藥箱拿回來院子。
做醫女她是認真的,一定要有始有終。
蕭如煙也在。
聶小竹有了大虎二虎小虎的陪伴,一上午都沒來吵她。
也不擔心他們出什麽事,因為有聖女這個高手看著。
於是她享受到了五年以來最清凈的幾個時辰,簡直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升華。
“娘,你們回來啦。”
她笑著起身相迎,“如夫人怎麽樣?”
蘇小小把藥箱放在桌上:“摔了一跤動了胎氣,過幾日就要生了。”
蕭如煙尋思道:“她這個年紀受孕,不摔跤也有風險吧?”
“她多大?”蘇小小問。
蕭如煙想了想:“她是十六歲那年進城主府的,雲汐宮主也是那一年去世的,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
凌雲今年二十四,這麽說如夫人四十了。
她保養得當,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風韻猶存。
但能一直固寵多年,絕不是僅靠容貌。
如夫人的手段不簡單。
蘇小小眨眨眼,對聶婆婆道:“婆婆,等我生的時候,您也替我接生吧?”
蕭如煙點頭點頭!
聶婆婆:“我不接。”
蘇小小黑了臉:“我都給您當醫女了。”
聶婆婆淡淡說道:“當一天醫女就想我給你接生,你算盤不要打得太響。”
蘇小小撇嘴兒。
蕭如煙溫柔一笑:“我給你接生!”
蘇小小問道:“蕭姐姐你還會接生啊?”
蕭如煙含笑點頭:“對呀,小林就是我接生的!”
蘇小小:“小林是誰?”
聶婆婆:“小竹的狗。”
蘇小小:“……”
百花宮。
宮主答應了要帶衛廷去天玉堂尋人。
她說到做到,一大早便讓人備好馬車出發了。
凌雲面無表情地坐在馬車上:“幹嘛要帶上我?我又不想去。”
衛廷摟著他肩膀道:“是我的意思,想叫上大哥一起出來散散心,大哥不願露面的話,一會兒在馬車上等我們就好。”
凌雲的神色一言難盡:“總感覺你是想坑我。”
衛廷微笑。
馬車在天玉堂的大門口停下。
門口的天玉堂弟子眉頭一皺:“來者何人?”
宮主打開折扇,不怒自威地說道:“去通知姬明樓,就說百花宮宮主來了,讓他滾出來見我!”
弟子一驚,沒想到來人竟是百花宮宮主。
百花宮可是千山島最不好惹的幾大勢力之一,更重要的是,如夫人是天玉堂的大小姐。
百花宮一直與天玉堂過不去,今日殺上門來,恐怕來者不善!
忽然間,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門內響起:
“百花宮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天玉堂前口出不遜,看來是天玉堂太給你們百花宮面子,讓你們百花宮忘了自己的斤兩!”
弟子轉過身,對著來人拱手行了一禮:“副堂主!”
衛廷挑開簾子的一條縫隙朝他望去。
此人好強的內力,看似未出手,實則門口的青石板都開裂了。
他與凌雲毫無異樣,是因為宮主娘將他的內力擋住了。
宮主不屑地說道:“你們天玉堂是沒人了嗎?什麽阿貓阿狗也能混個副堂主當當。”
副堂主臉色一沉:“豈有此理,受我一招!”
他雙臂一震,猛一跺腳,掄起拳頭朝著百花宮的馬車勢如破竹地砸了過來。
宮主冷冷一哼,用內力震開馬車的車頂。
她飛身而起,一腳踢上副堂主的拳頭,將他重重踢回了地面。
副堂主倒退好幾步,直直撞上身後的石獅。
宮主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足尖蹬上半空的車頂。
身姿輕盈,縱身一躍,宛若一株怒放的殺氣紫蓮,反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朝天玉堂的牌匾狠狠砸了過去!
“啊——”
他撞掉了天玉堂的牌匾,自己也吐出一大口血來。
宮主冷哼一聲,一個後空翻坐回馬車內。
與此同時,車頂也穩穩地落回了原處。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乾凈利落,殺伐決斷。
衛廷這才意識到,第一晚,宮主娘對他和景弈是手下留了情的。
衛小寶:星星眼,宮主棒棒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