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眼前一晃,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在了藥房的病床上。
而衛廷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俯身站在她身旁。
當看到這一幕的蘇小小整個人都呆住了。
什麽情況?
衛廷進來了?!
這這這……說好的活物與毒藥不能進?
這是鬧的哪一出?
藥房的燈光是很明亮的,衛廷也察覺到了周遭的變化。
人還是那個人,屋子卻不是那間屋子了。
衛廷微微抬頭,古怪地四下張望:“這是怎麽回事?”
蘇小小一把捂住他眼睛:“你中了咒術!”
衛廷要把她的手拿下來。
蘇小小死死摁住:“別動!”
衛廷皺眉:“我沒中咒術。”
蘇小小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你有!不許動!把眼睛閉上!那個……那個人比無憂還厲害!程心!快去捉住她!”
衛廷張了張嘴。
蘇小小:“別說話!不要睜開眼睛,我……我給你找藥,我快生了,你最好別給我添麻煩,照我說的做。”
衛廷總覺得不大對勁。
蘇小小想立刻出去,一會兒再進來,可衛廷不會輕易走開,萬一又把他帶進來,可就真的瞞不住了。
思前想後,蘇小小決定一次搞定。
“我先給你把眼睛蒙上,你在這裡等我,別亂走,別亂動任何東西,我拿了藥就回來。”
衛廷道:“你讓聖女去拿。”
那也得她進得來呀。
蘇小小張嘴就來:“不行,我得調藥,你聽我的!你比我和寶寶重要!別讓我擔心!”
衛廷果真不再掙扎。
蘇小小從荷包裡取出一塊包裹銀針的綢布,將他的雙眼蒙得死死的。
隨後下了床去找無痛針。
哪知找了半天,啥也沒有。
不是吧?
堂堂基地藥房,居然連個無痛也沒有!
她又去了休息室,想看看那裡會不會有什麽意外驚喜。
驚倒是驚了,喜嘛……
偌大的桌上,放著一個孤零零的紅盒子,還用絲帶打了辣眼睛的蝴蝶結。
“嘖,真肉麻。”
對於一個連說明書都不肯出的藥房而言,突然來個禮盒,莫名讓人覺得怪怪的。
然而當蘇小小滿心歡喜地打開,看了一眼之後,笑容就僵了下來。
裡面只有兩塊光禿禿的小黑石頭,一塊上面寫著百年好合,另一塊上面寫著永結同心。
這應該是新婚禮物吧?
我都要生孩子了,你才給我新婚禮物?
你憋了幾個月的大招,就這?就這?!
蘇小小簡直要崩潰了。
我怕疼啊,要你何用!
蘇小小氣急敗壞地回到了休息室。
衛廷聽到她的氣息,問道:“你沒事吧?”
蘇小小一屁股坐下,氣鼓鼓地說道:“沒事!”
衛廷擔憂地問道:“你怎麽好像哭了?”
蘇小小委屈巴巴地說道:“我沒哭。”
純粹讓藥房給氣的,關鍵時刻這麽給她掉鏈子!
衛廷摸著握住她的手:“是不是沒找到解咒術的藥?無妨,我沒哪裡不舒坦,實在不行,回頭找凌雲就是了。大哥當初中的咒術也是他給解的。”
蘇小小看了看手裡的石頭,拿了一顆放在他手心:“你把這個帶上身上,咒術自然就解了。”
衛廷摸了摸,質地像石頭,他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揣進了懷中。
很快,二人從藥房出來了。
蘇小小解開蒙住他雙眼的綢布:“你看,咒術是不是解了?”
衛廷四下一瞧,怔怔道:“還、真是中了咒術啊……”
蘇小小挑眉:“對叭,我沒騙你。”
衛廷蹙眉:“不對。”
蘇小小打斷他的思緒:“蕭姐姐和城主府的丫鬟過來了,我馬上就要生了,你趕緊去外面等著!”
衛廷想在這裡陪她。
蘇小小催促:“快去快去!讓人發現就不妙了!”
衛廷隻得出去,與景弈一塊兒在門口等著。
景弈為報方才的仇,果斷和他幹了一架。
蘇小小終於開始宮縮了。
她天生對疼痛敏感,冷汗都冒了出來。
她用力握住了手裡的石頭。
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她不痛了。
“咦?”
她睜大眸子,看看手中的小黑石頭。
這玩意兒能止痛?
蘇小小在墻壁上敲了敲。
好像不是石頭,是金屬。
與衛六郎的金胳膊一樣的質地,只是顏色不同。
蘇小小摸了摸肚子。
在宮縮,但真的不痛。
另一邊,衛廷與景弈打起來了。
當然了,衛廷只是陪他玩一玩,並不會動真格。
景弈確實有點生氣,但下手也算有分寸。
他一拳砸上衛廷的肩膀。
衛廷突然悶哼一聲,整個人單膝跪地。
景弈起先以為衛廷是裝的,在看到冷汗都冒出來之後,又覺得衛廷不是在裝。
景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我這麽厲害了嗎?”
衛廷咬牙:怎麽回事?突然好痛……
蕭如煙去叫了自家婆婆。
聶婆婆過來看蘇小小。
她早看出蘇小小是頭胎了,一般來說頭胎都會生得難一點。
本以為蘇小小會比如夫人還疼得死去活來,誰料她的狀態比如夫人輕松多了。
如夫人半條命都快搭進去了,幾次都是靠鬼婆婆施針喚醒的。
聶婆婆對蘇小小道:“疼就叫出來。”
“啊——”
是衛廷的慘叫。
聶婆婆閉了閉眼,皺眉一嘆:“你生孩子,他叫什麽?”
蘇小小:……我也想知道。
蘇小小生了一整天,衛廷疼了一整天。
景弈嚴重懷疑他中了邪。
另一邊,如夫人也到了生產的最後階段。
不幸的是,她的力氣快用光了,聶婆婆的針灸術也不能再在她身上施展了。
聶婆婆道:“接下來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要是撐不住,這孩子就沒了。”
如夫人死死地抓住身下的褥子,大汗淋漓地說道:“我撐得住……”
聶婆婆站起身:“那你先撐著,我過去瞧瞧。”
“聶婆婆!”
如夫人抓住了聶婆婆的手,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有件事……想拜托聶婆婆……”
聶婆婆道:“我會盡力保全你和腹中胎兒,不必你拜托。”
如夫人虛弱地說道:“不是這件事……聶婆婆……你想知道……被你遺棄不要的兒子……如今身在何處嗎?”
破曉時分,日出雲海,整座千山島籠罩在一片金光燦燦的晨曦中。
翡翠閣的小院裡,傳出了一道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衛小寶:ee們好,小寶來報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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