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胥與兒子光明正大地歸家後,衛家人出行都是浩浩蕩蕩的。
衛家人個個英俊瀟灑,從衛胥到衛廷,就沒一個不好看的。
沿街的百姓大飽眼福,恨不能衛家人天天出來炸街。
衛夫人坐在馬車裡,陽光從半開的簾子裡投射而入。
她許久未曾這樣出過門了。
街道還是那些街道,心情卻大不一樣了。
衛胥握住她的手。
衛廷不經意地朝爹娘看了一眼。
衛夫人恰巧也在看兒子。
四目相對,她臉一紅,就要將手抽回來。
衛胥卻不撒手,探出另一隻胳膊,啪的將簾子放了下來。
突然就被爹娘秀了恩愛的衛廷:“……”
國子監有課,蘇二狗去上課了,蘇承在家。
他剛給三個小家夥洗完頭。
三人不等擦乾頭髮,撒歡地跑掉了。
蘇承:“一會兒衣裳又濕了!”
蘇小小走過來:“沒事的爹,天熱,等下給他們換身衣裳就是了。”
也只能這樣了。
才五個月不見,三個小家夥更皮了,腿腳也更快了,時常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蘇承探出手往下比了比:“剛到家裡那會兒,這麽小的個子,跑也跑不快,一摔一大串。”
蘇小小回憶起三小隻摔墩墩的畫面,也有些忍俊不禁。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都四歲了。
蘇小小對蘇承道:“爹,待會兒公爹和婆婆會過來,我去做些點心。”
“府上有廚子做,你歇會兒。”蘇承可舍不得寶貝閨女大熱天的挺著孕肚去廚房。
蘇小小笑了:“動一動對身體好的。”
蘇承狐疑地看向閨女:“當真?”
“嗯。”
蘇小小點頭。
閨女是大夫,懂得應該比自己多。
蘇承遲疑道:“那……行,你別什麽都自己來,讓他們給你打打下手。”
“知道了,爹。”
蘇小小笑著去了廚房。
她是真的需要動一動了,最近胃口太好,她都吃胖了些。
孕期的體重要控制在合理范圍,對自己對寶寶都好。
護國公府的廚房夠大,南北通透,四周樹蔭蔽日,連吹過來的風都涼的。
蘇小小許久沒做二狗餅了,今天做了三種口味的——紅豆肉松、綠豆肉松、梅乾菜。
隻吃餅子有些乾,她又熬了酸梅湯與玫瑰釀。
酸梅湯是三個小團子愛喝的,玫瑰釀是程桑與魅姬愛喝的。
隨後蘇小小趁人不備,去藥房取了冰塊,不多時,一碗碗冰鎮甜湯就出爐了。
當她從廚房出來時,一眼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凌雲與三小隻。
一大三小搬著板凳排排坐,一副乖乖等投喂的樣子。
蘇小小讓丫鬟搬了個小矮桌出來,放在四人中間。
她將三種口味的二狗餅各裝了一盤端出來。
雖然知道三個小家夥的口味,她還是問了一句:“想喝什麽?有酸梅湯,還有玫瑰釀?”
一大三小:“酸梅湯!”
蘇小小將冰鎮酸梅湯端了出來,裡頭還放了一點果乾與花生碎。
三小隻埋頭吸溜吸溜。
凌雲是師父,必須不能輸給三個小孽徒。
一大三小暴風吸入,畫面太美,不敢直視。
衛廷帶著爹娘和哥哥們去見了蘇承,幾個哥哥是來過的,衛胥與衛夫人是第一次登門拜訪。
程桑與宗政徽也在。
蘇承已經知道他是南疆的陛下了,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宗政徽的孝敬。
純粹是欽佩宗政徽的人品,絕不是折服於宗政徽的鈔能力!
衛夫人與他見了禮:“南疆陛下。”
宗政徽趕忙扶手一扶:“衛夫人不必多禮,我如今只是一介閑散商人,夫人喚我一聲納蘭雲即可。”
他是真心的,不過衛夫人也不可能真的直呼他名諱,改為叫他納蘭老爺。
蘇承與衛胥也打了招呼。
二人一見如故。
蘇承聽說了不少衛胥的事跡,心中崇拜不已,見衛胥比見自家老爺子還激動。
卻不知衛胥見到他也很激動。
“在鄉下時多虧親家收留了小七與大虎二虎小虎,不然還不知幾個孩子會怎麽樣。”
蘇惡霸輕咳一聲:“咳咳,緣分,緣分!”
衛胥由衷地說道:“親家與親家母將兩個孩子養育得很優秀,我們幾個能平安回到衛家,全是小小的功勞。”
是兒媳陪著小七,將他們一個一個從天南海北找回來的。
遍體鱗傷的他們,也是兒媳耗盡全力去醫治的。
如果沒有兒媳,就沒有如今的他們。
要是別人這麽誇,蘇承一定受得毫無負擔,可這是衛胥啊。
蘇承別提多激動了。
他一激動,就沒忍住向衛胥顯擺了自己的未來嶽父:“南疆陛下!”
衛胥:我知道,我比你早知道。
程桑與衛夫人都愛種花,談到花花草草,二人簡直相見恨晚。
程桑送了衛夫人不少從南疆帶過來的鮮花種子。
衛夫人如獲至寶,回贈了程桑自己調製的香料。
程桑聞了聞香囊:“好香呀,這是怎麽調的?”
“您想學嗎?”衛夫人眼睛亮亮的。
“可以嗎?”程桑問。
“當然!”
衛夫人終於等到了一個願意和自己學調香的人,生怕程桑會反悔,趕緊把人拽去了廂房。
衛胥一回頭。
媳婦兒呢?
聊完了私事,衛胥開始和蘇承、宗政徽說今日早朝上發生的事。
宗政徽沉思道:“你提到的景宣帝的癥狀,與宗政銘的有些像。”
衛胥錯愕:“哦?”
宗政徽道:“宗政銘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廢礦井看我,但就在最後幾年,我明顯感覺到他的性情更偏激了,時常找理由與我爭吵。奪回王位後,我在寢宮發現了他在服用的一種丹藥,不是聖女殿的丹藥,聖女殿的丹藥對身體無害。我也不知道那種丹藥是哪裡來的,禦醫署沒有記錄。”
衛胥問道:“陛下的意思是,有人用丹藥操控宗政銘?”
宗政徽嚴謹地說道:“我不確定宗政銘日漸偏激是否為丹藥所致,如果是的話,與他情況相似的景宣帝,極有可能也被人用丹藥操控了。”
衛胥問道:“陛下手上帶了那些丹藥嗎?”
宗政徽搖頭:“沒有,不過我記得丹藥的樣子與氣味。”
蘇承摸下巴:“我今晚去一趟皇宮,偷一顆丹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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