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夫人冷冷地看著他:“你給我一個解釋。”
婁不凡張了張嘴:“夫人你怎麽會在這裡?這裡很危險,你先回千機閣。”
“危險?”
閣主夫人素手一揮,強大的內力頃刻間劈斷了一旁的樹枝。
龐大的枝丫猛地朝如夫人倒了下來。
婁不凡見狀,趕緊將如夫人閃避到了邊上。
“夫人!”
閣主夫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冰冷:“她是你什麽人,你要如此護著她,連自己親孫女的性命也不顧了。”
“咳咳咳!”
瀑布下方突然傳來七小姐的咳嗽聲。
婁不凡心口一震,猛地望向瀑布,就見本該摔下去的七小姐,不知何時被一張大網兜住。
閣主夫人的暗衛正蹲在岸邊,緩緩地把人拉上來。
“不是我及時趕到,玉兒都沒命了。”
“夫人,你聽我解釋,我也想救玉兒的,我是……我救錯了。”
閣主夫人的神色沒有絲毫松動:“婁不凡,你當我還是十六歲嗎?這麽好騙?讓我相信你可以,你把她扔下去。”
“夫人!”
閣主夫人冷聲道:“我說,扔下去!”
婁不凡正色道:“她是我們女兒的小姑子,也是城主的女人,夫人這麽做,是要把天玉堂與城主府一起得罪了嗎?”
閣主夫人道:“現在這裡可沒有天玉堂與城主府的人,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大不了推給那兩個刺客,還是說,你下不去手?”
婁不凡語重心長地說道:“夫人,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你先冷靜一下,有什麽事我們回去再說。”
閣主夫人一針見血地問道:“她是不是你和閔凝晚的孽種?”
婁不凡大聲道:“夫人!你胡說什麽呢?”
閣主夫人冷靜地問道:“你老實回答,我放她一馬,你若死鴨子嘴硬,就別怪我不客氣。”
婁不凡痛心疾首地說道:“夫人,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們夫妻多年,我待你如何,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可曾多看過別的女人一眼?你可以與我置氣,但你不能汙蔑我們之間的夫妻之情!”
閣主夫人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走掉了。
我給過你機會的,婁不凡。
閣主夫人抱著孫女上了馬車。
孫女哭著趴在她腿上睡著了。
千機閣封鎖了消息,賓客們由婁家的兒子兒媳接待著,倒也沒出差錯。
馬車從千機閣後門駛入。
閔凝晚記掛女兒安危,一直守在這裡。
見閣主夫人從馬車上下來,趕忙問道:“親家,怎麽樣了?”
閣主夫人抬手就是一巴掌。
這一耳光,直把閔凝晚給打懵了。
然而不等她反應過來,閣主夫人又扇了她一耳光!
閔凝晚也算有些功夫在身,卻遠不是閣主夫人的對手。
她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來。
“娘!”
姬明樓在二樓瞧見了這一幕,直接飛身而下,擋在了閔凝晚身前。
閣主夫人冷冷地說道:“你閃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教訓!”
“娘,你幹什麽?”
姬夫人沖了過來,攔住閣主夫人,“娘!你幹嘛對婆婆動手啊?”
姬夫人原名婁嵐,是婁不凡與閣主夫人唯一的女兒。
姬明樓嚴肅地說道:“嶽母,我敬你是長輩,可如果你再傷我娘,休怪我不客氣!”
婁嵐著急道:“你們別吵啊,有事慢慢說!”
閣主夫人對婁嵐道:“玉兒在馬車上,你帶玉兒回房。”
婁嵐抓住閣主夫人的手:“娘答應我,不動手。”
閣主夫人抽出手來,徑自上了樓。
另一邊,一個侍女將一盤子空茶杯端給蘇小小。
“二少夫人,這是您要的東西。”
“辛苦了。”
蘇小小將托盤接了過來。
侍女是閣主夫人的心腹,閣主夫人吩咐她聽候這位少夫人的差遣。
她有些好奇:“可是,您要他們喝過的杯子做什麽?奴婢給您拿幾個乾凈的,豈不更好?”
蘇小小笑了笑:“不不不,就要這些,名字你都寫對了吧?”
侍女點頭:“嗯,都寫在杯底。”
蘇小小告別侍女,回到馬車上,把托盤拿進了藥房。
很快,比對結果出來了。
“果然啊……”
五虎撲哧著小翅膀雄赳赳地飛了進來:“鳥習!鳥習!”
蘇小小好整以暇地看著它:“找出兇手了?”
五虎點頭點頭。
蘇小小獎勵了它一顆鳥食。
五虎炸毛。
才一顆?
閣主夫人來到夏侯卿的廂房。
謝瑾年已經從五毒教把解藥拿回來了。
但因為孩子太小,具體能不能解,又或者能解到何種程度,沒個定數。
“閣主夫人有事嗎?”
夏侯卿的神色有些疲倦。
不論如何,夏侯宸都是他的兒子。
他不希望他出事。
閣主夫人道:“今日出了這麽大的事,千機閣難辭其咎,於是我下令徹查了一番,不曾想,竟查到了不得了的事。”
“哦?”
夏侯卿的神色肅然了幾分。
閣主夫人對門外說道:“把人帶上來!”
兩個千機閣的暗衛押著一名五花大綁的女子走了進來。
夏侯卿定睛一瞧,蹙眉道:“墨韻?”
墨韻是如夫人的手下,因一次沖撞了他,被如夫人罰去了花園做工匠,之後他再未見過她了。
閣主夫人道:“今日給小公子下毒的人就是她!”
夏侯卿怒道:“你為何背叛自己的主子?難不成因她罰了你,你便對她懷恨在心?”
閣主夫人冷哼道:“她可不是背叛,是聽命行事,我說的對嗎?如夫人?”
門外的如夫人身子一僵。
夏侯卿朝門口望去。
彩蓮忙出了屋子,扶住搖搖欲墜的如夫人:“夫人……”
“進來!”
夏侯卿厲喝。
如夫人硬著頭皮進了屋。
她渾身濕漉漉的,來不及更衣,隻得先披了一張保暖的薄毯。
婁不凡為避嫌,也為亡羊補牢,讓手下送她過來,他先去看孫女兒了。
閣主夫人譏諷地說道:“如夫人,你為了上位,真是費盡苦心啊,連親生兒子也舍得利用。”
如夫人道:“閣主夫人……”
“你先別著急反駁,此人乃我千機閣訓練的死士,永不背叛主人,如果不是你讓給小公子下毒,她是不會擅自行動的。”
說罷,閣主夫人撕裂了女子的領口,露出肩胛後方一塊被剜過的疤痕。
“這裡是死士的烙印,每個千機閣的死士都有,位置一模一樣。”
如夫人大吃一驚。
她明明是在路邊撿到墨韻的,墨韻怎麽會成了千機閣的死士?
如夫人正色道:“不對,我不是在千機閣買的墨韻。”
閣主夫人冷笑:“哦?那就是有人故意把她送到你身邊了?”
婁不凡,你為了這個孽種,還真是煞費苦心!
夏侯卿的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如夫人忙走過去,委屈地說道:“城主,你相信我啊,我怎麽可能給自己的兒子下毒?”
閣主夫人嘲諷地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手段陷害百花宮了,有什麽不可能的?”
如夫人一臉痛心地看向閣主夫人:“婁伯母,您這是怎麽了?就因婁伯父救錯了人,便將怒火宣泄到我的身上,一個勁兒地給我潑臟水嗎?”
閣主夫人呵呵道:“你的臟水還用潑嗎?當年你找千機閣買毒藥陷害雲汐的事,你忘了?”
如夫人臉色一變。
夏侯卿猛地朝閣主夫人看來:“你說什麽?”
閣主夫人道:“雲汐根本沒給她下毒,是她自己買了毒藥,利用苦肉計嫁禍雲汐,還故意讓你去百花宮找雲汐拿解藥!”